“他如今还真是春风得意呢。”喻怀嘉嘟囔着说。
方琬音在旁边全程当看客,又看了看喻怀嘉的反应,终于将这个男人的相貌、名字和身份全都对应上了。
少帅,他竟然是少帅么。
说来也滑稽,在今晚之前,一开始的时候,她见过他的样子,听过他的名字,可都不是同一时间,上次顾廷璋送她回家的时候,她才对上了他的样貌和名字,却又不知道身份,只知道他应该是个军官,导致顾廷璋在她眼中一直是个很模糊的存在,今天她才算是真真正正全方位认识了这个叫顾廷璋的男人。
他亦是怀嘉口中的“亲哥哥”,基于此,她好像知道怀嘉为什么不开心了,喜欢了很久的男人摇身一变成了自己哥哥,任谁都不会开心的。
喻怀嘉说:“我今天之所以一个人先来,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我知道他会来,所以我也想来,但我又不想跟他一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在说绕口令,混着酒劲,越说越迷糊。
不过,令方琬音哭笑不得的是,今晚明明是贺维生的寿宴,结果压轴的都登场了,寿星依旧不在场,所有礼物尽数堆积在角落里,目前无人问津,还真是滑稽,也不知今晚在场的有多少人是真心为贺维生贺寿才来的,就连他的那两个儿子,也满心满眼都是生意。
喻怀嘉看见顾廷璋那么得意的样子,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拉着方琬音朝着顾廷璋的方向走过去。
起初方琬音有些抗拒,因为顾廷璋那里人实在太多了,离他一步远的小沙发上坐满了人,他的身边亦围满了人,她见太多生人会有些不自在,但她明白怀嘉此时的心情不好,拉着她也许是为了壮胆,姐妹有“难”,她自当两肋插刀。
顾廷璋离老远就看见喻怀嘉红着脸拉着方琬音走过来,他开始装作没看到,当她们走近时,才转身。
本来他今天没打算来贺家的,毕竟他跟贺家也不熟,若来了就得跟他们一大帮人装作很相熟的样子,就像刚才那样,他厌烦这种无聊的社交,反正枪杆子在他手里,他实在没必要去讨好别人。
可是正当他又要去百乐门喝酒作乐的时候,喻长久叫住了他,提醒他很多人都会去的,顾廷璋当即想到了方琬音。
他怎么忘了,喻怀嘉还是她的好姐妹呢,喻怀嘉既然也要去的话,那方琬音估计也会去喽,如此,他便改了主意,就当来贺家散心了,反正这些个老家伙也不敢给他脸色瞧。
今晚的贺家一定卧虎藏龙,喻长久是希望自己儿子能在这些人面前露个脸,以后打交道也更方便些,对他的前途亦有好处。
所以他直接不来,把场子和亮相的机会都交给顾廷璋,也顺便让那些人知道,他是个有实权的少帅,不是什么纸老虎。
而顾廷璋呢,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能神气十足地以一个拿得出手的身份出现在有方琬音的场合中,能被她所注目,他就能暗爽好久。
男人就喜欢在心爱的姑娘面前表现自己,展示自己有多么多么优秀。
喻怀嘉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我的披肩呢?”
顾廷璋懵着问:“什么披肩啊?”
喻怀嘉急了:“就是我走之后叫你给我带的那件啊,白色的!”
喻怀嘉自从知道顾廷璋也要来贺家的寿宴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她今天傍晚出门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披肩没带,她的那件披肩是在国外买的,很配她今天的这身衣裳,没想到走的时候太匆忙,就忘了带,她只好去公共电话亭打顾公馆的电话,对面是仆人接的,她便嘱咐那个丫头叫顾廷璋给她带披肩来。
喻怀嘉气呼呼道:“你真是粗心大意的!我明明告诉了佩佩叫你带披肩给我的!”
“哦——”顾廷璋反应过来:“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事,那披肩我叫周麒拿了,现在应该在车上呢。”
见喻怀嘉生气,顾廷璋心虚道:“不就是一个披肩嘛,你至于生这么大气么,戴不戴有什么区别,女人真是麻烦。”
喻怀嘉气消了,才想到方琬音还在她旁边,便将她拉过来给顾廷璋介绍:“廷璋,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方琬音,琬音,他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人。”
然后又对顾廷璋解释:“本来那天我就想跟她介绍你来着,谁知道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
顾廷璋将视线转到了方琬音身上,眼神带有侵略性,像要将她整个人穿透,伸出右手想要与她握手:“方小姐,初次见面,我很荣幸。”
这是哪门子的初次见面!
方琬音只觉得尴尬,她差点没反应过来,这男人惯会装傻充楞,明明都已经见过好几回面了,还能当着她的面不痛不痒地说出这些话,难怪他在百乐门那种地方,面对着那么多女人,也依旧能够如鱼得水。
方琬音咽了咽口水,不去看他那双富有穿透力的眼睛,小心翼翼伸出右手,握上了他的手。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骨骼分明,看起来很有力量,也很有安全感。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食指处的茧,她想,那可能是长期拿枪食指抵住扳机所留下的。
方琬音只轻轻握了那么一下,就松开了他的手,她有些心虚,怀嘉还在旁边呢,她这算不算……欺骗怀嘉啊,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顾廷璋的“初次见面”都已经说出口了,难道她还要当面反驳他不成,她还没那么大胆子,所以当然是顺着他说下去,只好以后再跟怀嘉解释了。
方琬音有些发闷:“怀嘉,你们好好聊,”她知道喻怀嘉和自己的这个亲哥哥还尚有隔阂,所以希望他们可以缓和一下关系,刚巧她是真的有些发闷,她心里还想着今日撞衫的事情,“我去花园那边透透气。”
方琬音离开了,喻怀嘉却叹了口气。
“琬音今天是真的有些倒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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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不受贺夫人待见,现在也不是什么贺家的准少奶奶了,好巧不巧,刚才还和贺均麟的现任女朋友撞衫了,她真的很可怜呢,真希望她能被上天眷顾,有个好归宿……”喻怀嘉在自言自语。
“撞衫?”顾廷璋在一旁听着,他知道方琬音欲与贺均麟分手的事,可这件事由于他今天来晚了,还真的不知道。
“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身上的那件衣服和孙黎菲的一模一样,你来得晚所以不知道,刚才贺夫人和杜夫人甚至是其他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可能都觉得是她故意耍的心机吧,那些人明明什么都没说,可是即便这样,琬音肯定也不好受。”
别人异样的目光跟流言蜚语一样皆是洪水猛兽。
顾廷璋听及此,他觉得心脏有些麻麻的感觉,像是万千蚊虫在噬咬。
他心疼了。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意,也许就是从他感到心疼开始。
如果说,以前他对方琬音的感情仅仅是喜欢,是见色起意,那在今天的这个晚上,这份感情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又深了一些。
顾廷璋淡着声音:“怀嘉,你的披肩,可否借我一用?”
“你一个大男人要女式的披肩做什么啊?”
“我有用,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鸣翠坊的那条翡翠手串你不是喜欢好久了吗,之前一直吵着督军要,你给我披肩,那个手链我给你买了。”
“好吧,成交。”这比买卖她不亏。
……
方琬音穿梭在花园里,漫无目的,她会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因为她身上的这身衣裳,不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孙黎菲考虑,孙黎菲肯定希望越少的人发现她们穿了相同衣服的这件事吧。
走着走着,她的前后左右都没什么人了,这个时候,她听见附近传来了微弱的哭声。
起初她有些害怕,不过再一想,贺家应该不可能闹鬼吧,便壮着胆子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她看到一个小丫头坐在花园尽头的长椅上哭。
那丫头看到有人来了,惊慌起身,全身颤抖:“对不起小姐,我这就去干活。”
迎着路灯的微弱光亮,方琬音看清了,这丫头的手腕上有伤,方方琬音不知怎么,她心中的正义之火瞬间就被燃了起来,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小丫头肯定有什么委屈,她若碰不到那便算了,既碰到了,怎么都要问一问。
方琬音拦住了那丫头的去路,那丫头以为方琬音是要责骂自己,更加惶恐了,颤着声音不断道歉:“小姐真的对不起,我不该偷懒,求你别告诉夫人,求你了!”
她似乎很怕贺夫人。
方琬音来不及猜测其他,动手撸起她的袖管,露出一截胳膊来,方琬音看到了,雪白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全是伤痕,触目惊心。
方琬音还从来没见过人身上的伤痕能密集成这个样子,她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