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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折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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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时静了下来。

月亮又在窗中移动了一格,投下的浅白月光像是一片碎瓷,扣在聂云间面前。如果他这么跪下去,跪在这片月光汇成的瓷里,它和他的骨头都会发出清脆的崩响吧。

聂云间低下头去,沉默地看着这片白色。

平时着官服的时候,这人身形颀长得很,甚至有些清灌的味道。这样披着中衣,冠也不戴地站着,他反而不太显那种松枝细雪一样过分的瘦削了。

剑掉在他脚边,一道冷光反射在他脸上,好像半截月藏在竹后。一阵风过去竹子弯下去,风停了它又直起来。

这一杆竹子弯下去,没有直起来。

“求你。”他说。

他跪下去,没什么很大的动静,这一声求你也像是吐气一样轻轻的。那条蛇缩成碗口粗的一条,慢慢地游了下来。

"求谁?"它问。

那声音不像是之前一样干涩嘶哑,也不像是封赤练少女的嗓子,它更接近于稍低,有些威严的青年女子音,隐约有些清正的味道。

这不该是妖魔的嗓音。这个念头飞快从聂云间脑海里冒出来,又被他碾碎。

"你在求谁?"它重复了一遍,"既然是求,你就这么‘你你我我′吗?"

“某不知道如何称呼。”他平铺直叙地把话堵回去,冷着一张脸,寻不到屈辱或者愤怒的痕迹。

“说得好,”蛇绕上来,簌簌地爬到聂云间的肩上,“可惜我不预备把我的称呼告诉你。”

"既然我与皇帝共用一躯,不然……聂卿也称我陛下吧?"

它绕着的身躯绷紧了,那一瞬间他清楚地做了一个想向剑伸出手去的动作。蛇没有阻拦他,它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只手伸出去,最终又无可奈何地落下。

他紧紧抿着嘴唇,漠然不应。

“那,你是不打算求我了?”它嘶嘶着,“我的耐心有限。不过也是啊……”"你们文人,为了一个称呼,投缳也不稀奇。你不愿意叫的话,就让她替你受苦吧。"蛇躯将要从他身上游下去,長云间一惊,下意识伸手拦它,又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骤然收回手。“陛下只能是陛下,”他咬着牙,“若你一定要我作此称,我就只好拔剑殉节了。”

“……”

有几秒钟那条蛇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它就这么支着脖子,仔仔细细地打量他的脸,好像那上面有什么不妥似的。“好吧,好吧,”它带着笑音说,“我饶过你了,仔细想来,叫陛下也不那么合适。”它感受着他慢慢松下来的肩膀,在他耳边嘶嘶吐信:“那么,呼我为主人吧。”“….…”

基云间望向它,眼神又飞快向那把剑过去,睫羽面颤。剑离他不远,把它抬起来站起身漂漂亮亮地自刎有些难度,但扑过去把它的锋刀戳进喉咙是很容易的事情。他只要甩开它,突然过去……然后呢?

他这样自尽了,解脱了,圣人或许能猜到他遭遇了什么。她那样仁德,大概会给他一个好的谥号,让人体面地安葬他。可那之后还有谁共她一起抵挡这妖庵?他就这么自私自利地爱惜着白羽死去,弃君主不顾,又算什么君子?对得起谁的知遇之恩?聂云间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几乎没吐出什么声音,蛇没动,不满意地盯着他,于是第二次声音大了些。

“……主人。”

这个词像是一口碎铁,被他咳出来,带着血腥气。蛇仍不满足:“什么?”

“主人,求您。”

四个字就好像用掉了他全部力气,聂云间的肩膀塌下来,他慢慢低头,俯下身。满地的月光被他触碎了,黑暗从其中生发,把他吞噬进内里。

在黑暗中,蛇卷住他的肩膀,把他向着一边拽倒下去。

他只觉得自己磕了一下,额角没撞到地面,反而撞到什么微冷而柔软的东西。直到地面的凉意隔着中衣从肩背透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那条蛇游到他胸口,抬起了头。黑暗中它微红的眼睛像是两豆异色的鬼火,照着他的脸。“.……你,做什么?”聂云间试着撑起上半身,随即被蛇压了回去。

“你觉得就那一句求我,就值得我放过她?”蛇轻声嘶嘶,“真是一字千金啊,左相。”

"可惜,那位圣人的价也贵重得很。"

蛇尾挑开中衣领口,一线微弱的月光落下来,照在他的锁骨上。带着赤花的蛇尾游移上去,白皙的底色上慢慢攀上妖异的黑与红。“你既然已经叫我主人了,那你也应该知道主人是如何对待家奴的吧。”

他身上的衣不是新的,对于洗几次衣服就算俭省有德的贵胃来说,穿旧衣的左相简直难以想象。被洗得柔软的中衣带着温和的皂角气,那之下的肌肤却是冷的,只比蛇尾略暖些。

在红和黑的映衬里这幅身躯愈发白,白的好像水鸟覆盖着细腻毛羽的脖颈。在衣领被衔住拽下去的瞬间他的手指痉挛般攥起,但最终只是在缠上来的蛇身上抓紧又放开。

“你的字,是什么来着?”

蛇呢呢低语,带着嘲笑和哄诱,应对它的只有沉默。聂云间半睁着眼,视线瞥向远处的剑,他就这么执着地盯着它,好像期待它生出灵性来,飞起刺入他的胸口。

“羽客?”

蛇鳞细密地从胸口滑过,長云间短促地晤了一声,把脸偏向一边。他没有戴元,束发的竹簪早就在倒下来的那 刻落到 旁,黑发在白色的里衣上婉蜒开,发尾落在月光下泛出一点微微的龄色。

一截蛇身从黑发下游出,刮过不自觉蠕动着的喉结。

他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所有可能的声音都被吞咽下去。那张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暧昧可言,几乎是在受刑。

"羽客……你也是一只鹤啊。"

轻而急促的呼吸突然被打破,他装聋作哑的态度裂开。在冷感顺者腰腹滑下去的瞬间他猛然争开,回时挡开纠缠上来的蛇,伸手不知道是去拿剑还是发簪。那张冷漠的脸上突然有了表情,怒意在他眼尾

涂出朱砂一样的红色。

"不!放开!"

竹簪早就被黑暗吞没,这挣扎也不过是折了翅羽的鸟儿乱扑腾几下翅膀。挣开的手被交叠着锁住,因为紧锢而指尖苍白。妖孽。他喃喃地骂着,蛇宽宏大量地忽略掉这冒犯的称呼。蛇身勒进肌肤,那咒骂声就短暂地被咬碎。

"你不如杀了我……"

蛇不再说话,黑暗中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不。长句变成短暂的否定词,在那条蛇圈住缠紧的瞬间他几乎从冰冷的地面上跳起来。

"不,呃……杀了我。"

否定声被沉重的呼吸塞满,他的肩膀向后折过去,又脱力地展平。一道红色的细线从他唇角落下,在发觉咒骂无用后聂云间咬住并咬破了嘴唇。那一线血落在领口,点出梅花样的红色。

蛇鳞轻柔地剐蹭着,带起细微的声响。那张不近人情的脸上慢慢泛起薄红,肌肤渗出一层汗水。冰开始消融,逐渐失去寒冷坚硬的外壳。

他像张素绢,不曾被点上一点墨渍,任何痕迹留在上面都分外醒目。在某个瞬间他瞳孔中的一点骤然缩小,惊呼被碾碎在舌尖,变成闷在喉咙里的一声哀鸣。

是羽客汗涔涔地闭上眼睛,头脑有片刻抽离。这一刻他简直想大笑出声,苦读,科举,殿试,他想过自己会被这宦海中的哪一个浪头拍碎,想过自己得不到重用失意一生。可是,哈哈,哈哈

他不曾想过沦落到这个地步。

"时也命也….…"

“陛下。”

……

随从远远看着廊下的聂云间,踌躇着不敢上前。昨夜天未亮的时候他就听巡夜的人说相公起来了,叫了一次水。之后就不言不语地在廊下坐着,盯着廊上的梁出神。

那样子像是要找条白练吊上去一样,不能是相公半夜梦魇被鬼附身了吧!

一直到天亮,相公还坐在那里,头发上都上了一层白霜,看着—碗姜汤肯定是拉不回来。

就在他犹豫着到底是先把手里传来的信给自家相公,还是去喊个府医看看有没有什么毛病时,县云间站了起来。他远远一警那随从,随从就赶快跑过去双手递了信:“基相公,今早送来的 您不要紧

吧?这么冷的天您怎么在外面?小人去命伙房……"

县云间瞥了他眼,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示意他退下。那随从退开两步,有些困感地抓了抓头发。他看到县云间披的那身灰衣下,肌肤上隐陷有些不知来由的红痕,怕不是夜里在风口停得大久,骤然

起了风疹。

“还是得找找府医才行,只是寻常风疹不生成那个样子….…”

聂云间不知道自己挥退的随从在想什么,他低咳着拆开信,勉强集中注意力看向手中的信纸。信上的字很少,墨迹仓促。

"急报,安朔上将军沈子罗病故,其女沈宙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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