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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挟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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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间出手还是晚了一点。

那支发簪刺入皮肉,红色顺着发簪边沿流淌下来,顷刻间就在封赤练白皙的腕上画出蛛网一样的红痕。她的手腕红了,聂云间的眼睛也红了,他嘴角颤抖地看着她,好像寻思着找个桌角就这么撞上去。

封赤练轻轻地把他的手拨开,解下自己系腰上玉环的带子,盖在伤口上,那浅黄色的带子霎时间就被染得血红。她把染血的带子折起来,递给县云间,他仍旧痛苦地看着她,甚至忘了伸手去接。“卿接下吧,”封赤练换了个称谓,“朕身处的险境,岂是一条蛇妖那么简单呢。”

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那张苍白的,年轻的脸上忽然焕发出了另一种神采,这是一条被铁索缚身,巨石所压的幼龙,虽然气息奄奄,但抬眼时威严仍旧。她周身的阴影里有无数双贪婪的眼睛,无数只贪婪的手,而她的双眼只注视着他。

太像了,这怎么不像当年殿试上圣人投下的一瞥呢?只是这一刻没有满殿举子,他也不是从千百万人里挑选出的佼佼者。

他是她唯一的孤臣。

聂云间肃然,珍而重之地接过了那条丝带,把它收进怀里。“若为陛下,此身何惜。”

风摇曳着灯,聂云间身边的烛火好像在颤抖。从炉中升起的烟气漾开,烟气之下有某种更黑暗的东西游动,它直起身,对着整座书房垂下头颅。那是一条大到吞没了整个屋子的蛇影,它身体的每 部分都构成了笼罩书房的阴影。聂云间站在它卷起的尾中,无知无觉地望着身边空无一物的圣人。

她对他微笑起来。

从宫中出来归家已经是夜里,要不是有手令,肯定要被金吾卫拦下。聂云间把那条染血的带子拿出来用素绢囊收好,走到桌前。

起卦其实并不是一件应该频繁做的事情,于远鬼神的儒生们而言,依赖蓍草骨甲是一个人心性软弱的表现,对擅长问卜的方士术师们而言,频繁叩问天机必伤损自身。他把桌上的铜钱收了,不准备再问,那条带血的衣带已经是圣人给他的承诺,他不需要上天再给他什么指示。然而在收铜钱时,忽然有一阵风席卷了整个屋子。窗棂叮当作响,满屋烛火一瞬熄灭,没有收起的铜钱被风卷起,叮叮当当地坠在桌上。它们直直立住,不倒下也不碰撞,只是嗡嗡地转动,逐渐排成一排—

排成了一条扭动的蛇形。

电光石火,他衣袖一甩扫开那些怪异的铜钱,抽身向桌侧去。聂云间不是武官,但仍有大祭时佩戴的礼剑,他攥住剑柄抽出,一轮清光直指桌面。铜钱被他扫开落在桌上静止,那蛇形的东西却没散去,它愈发膨胀,化作一道尺余长的黑影,对他露出尖牙。

“我当是什么人,”蛇嗬嗬冷笑,声音仿佛攥碎干裂的叶子,“不过是个书生罢了。”

“——就凭你,也做着挽大厦将倾的梦?”

县云间不答,一剑刺出直向它七寸,蛇扭身闪过,猛地腾跃起来缠上房梁,又向他直扑下去。剑光绕腕,随袖划出一道清冷的圆环,格开蛇的一扑,县云间握住手腕站稳,与已经落到地上的蛇影对峙。那蛇转瞬之间就扩大了数倍,垂首时的影子完全把聂云间笼罩在里面,它嘶嘶着,吐出来的人声忽然变了个调子,甚至有些像是封赤练的声音。

"聂卿呀,"它说,“你何必如此?”

那小呈帝许诺给你了什么?我岂不能许诺给你呢?”那声音思发低柔,带着劝诱的高味,“你看她主少国疑,朝中各党羽林立,上一个皇帝在位的时候你便掣肘,如今换了这样一个小废材上去,你岂

不是更艰难?"

看看我吧!那蛇笑道,我不是能比她做得更好?

"蛇亦是龙雏。只要你帮我坐稳这个位置,我能与你想要的一切,四相冗余,我尽废之,独留你一相如何?我加你九锡,令你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如何?"蛇的尾巴轻轻拨弄着他的衣袖:“你做臣子到最后,也还是个臣,我给你一个异姓王位,令你代代称王,不是很好吗?”

"我不是人,我不需要权力,只需要这个位置,只要你答应我,我就给你这一切。"

黑影上蒸腾出雾气,里面射出烂的宝光。日光照在白玉阶上,群臣俯首,连曾经站在上首的杜流河和梁知否都不得不低下头去。在那洁白的道路上正有一个人,戴十旒冕,着绣龙衣,当是云间抬头去

看那人时,那人也刚好转过脸来,冕旒下赫然是他自己的脸。

"嗤!"

聂云间一剑挥出,直直刺入那幻境中自己的胸口,随即拔剑旋身,劈手斩落绕在自己袖子上的蛇尾。“这便是聂某人的回答!”他朗声,“欺上篡权者,当死于此剑下!”

蛇尾巴落地就消散不见,那条蛇被激怒般猛地砸下来。聂云间礼剑脱手,整个人被甩出去撞在柜子上。他咳一声,没来得及起身,那条蛇就缠上来,把他禁锢在柜门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蛇阴冷的吐息打在他耳畔,“你以为你有什么和我拿乔的资格?等我吃了那小皇帝的魂魄,就用她的身子判你意图谋逆,心怀不轨。”"你的清名,官声,连同你这颗低不下来的头颅,都要丢进尘埃里。"

人都有欲望,有的人爱钱,有的人爱名,有的人只想明哲保身护住一条性命。蛇的眼睛在黑暗中像是灯一样发光,它照着这个男人唇角紧抿的脸,像是用火把照冰,想从上面找到 隙裂痕。聂云间撇过头去,冷冷阖了眼睛。

“悉听尊便。”他说。

蛇身缓缓收紧,从影子逐渐化出形状,蛇鳞在他手背肩颈上踏出红印。痛感逐渐清晰,那蛇好像相要把他的骨头压碎,左相咬碎喉咙里气闷的喘息,被制住的手仍挣扎着扼住不断收紧的蛇身。他不恐惧,却实在地后悔着。这条张狂的妖物到底折磨了圣人多久?若他能自己发现,或许还不至于惊动它,事情也就还有转机。这副肉骨凡胎难以与妖邪对抗,今天他死在此处,圣人又该向何人求

援?

他恨,他懊恼,从心底泛起来的愧意几乎要盖过越来越明晰的窒息感,因为呼吸不畅张开的嘴唇中溢出一声叹息。

臣子不能完成圣上所托,虽死何惜……

突然,那蛇松开了他,像足被什么惊动一样障开几步。“咳!”是云间倒过气来,咳嗽着站稳,下意识向着那蛇躲避的地方看过去,那枚索绢袋子被挂在上面,夜色里竞然散发出隐陷的光华。蛇很诧异

似的歪歪脑袋,随即低笑起来:“好,好得很。”

“她倒是个仁君呢,以血赐你,你今日命保住了。”"可是就是不知道,那小皇帝本就身弱,如今又失血,还能不能保得住自身。"

它嘶嘶狂笑,折身想要从窗中离开。那话仿佛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聂云间一身,他的血霎时间冷了。

"站住!"他不顾自己能不能站得稳,踉踉跄跄地跑过去,“你要做什么!"绕在窗框上的蛇回过头,声音又变得轻柔起来:“我要做什么?”

“龙雏的龙气只有一份,她分给你,自己自然就少了。今晚就算我不能夺她的舍,也要好好折磨她一番……”蛇的嘶嘶声缓慢地贴近他,它好像嗅到聂云间不稳的呼吸:"聂卿呀,你还真是好运气。"

“她的魂魄已经被弱得经不起揉捏几下,原本要是乖乖的,说不定还能多活阵子。可是惊马你救了她之后,这个小废物忽然就折腾起来,拼命地抵抗我相要与你见面。我告诉她你在朝上看她的眼神几欲杀她,就算她求救了你也不会帮她。"“你知道她说什么?嘻嘻……他是忠臣,就算他厌恶我乃至厌恶天家,我也信他会为了社稷帮我一次!就算我死,社稷不可崩。”

聂云间无声地颤抖着,蛇用蛇信轻轻点着他的眼角:“她没看错人,可你能做什么呢?她以血护你,你就看着她被我折磨到魂魄俱碎吧。”

有凉意从他眼角落下,从蛇妖口中转述的圣人之言钉子一样刺入骨髓,聂云间几乎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落下泪来的。那蛇欣赏了一阵县云间的表情,又要离去,他却喊住了它。

“等等。”

这个着一身中衣,面上尚有泪痕的男人站在窗中落下的月光里,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望向那条蛇。

“勿伤陛下。”

“你既然今夜前来与聂某人周旋,没有直接杀我,必是我尚有你所在意的东西。我愿与你交换,只要你不伤陛下,这条性命我给你也无妨。”蛇又低低哼笑起来:“人命有什么稀奇,你看着也并不可口。我不过是觉得你这一身骨头实在是硬得好玩罢了。”

“既然你想救那个小皇帝,就现在跪下。”

“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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