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昌邪肆的笑停在了耷拉着的嘴角,难怪看黑巾下的眼睛莫名觉得熟悉。
“你认得我?是鱼安吧?”
安鱼干脆也不遮挡,随手扯
“果然是你,怎么,不过小半年未见居然连大哥都不叫了?!”
被一直都不喜的堂弟直呼大名,鱼昌气到了。
“叫与不叫没什么区别,你不是一直都不待见我这个……堂弟吗?
在普谜观是,在竹颠学院亦是,还是说,我叫你一声大哥,就能唤醒你的亲情了?”
鱼安嘴角扬起一侧,却是带着讥笑的意味。
鱼昌眼神阴郁,淡色的眉毛下压,整个人都透露着不悦。
他受不得别人对他看不上看不起看不惯,偏偏当年在他手底下吃过亏的人把这几样全都贯彻到底。
也就是意味着对方从来不曾尊敬过他也从来就不怕他。
“被金钩刮伤的手是不是还留着大哥给你的念想,时间久忘了吧?
不如大哥再帮你回忆回忆?”他故意挑衅让鱼安动怒,不然他心里不爽。
鱼安张开右手,细看掌中还是能发现一条贯穿整个手心的白线,摸上去那条细长的疤痕微微凸起。
不过他还真没生气,要不是受了那么大的伤,也不会在鹿姐灵石的治愈下拥有神力。
“无碍,它现在可以轻轻松松捏碎你旁边的狗脖子。”
鬣狗精被他凉哇哇的视线注视下,脖子上犹如实质紧了一下。
“你……你大胆!我……我咬死你我!”
鬣狗精怕归怕,往主人身边挪了挪还不忘反吓唬对方。
当年自已可是因为这人断过一条腿的,他内心可没有鱼安强大,多少有点发怵。
鱼安轻蔑的瞟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落在容墨身上。
容墨看到是他眼睛已经在发光了,内心的恐惧不知什么时候散了去。
但是听他和这个长得难看的家伙话里话外是熟人,不过关系应该是不咋地。
容墨脖子上青紫的掐痕让鱼安瞳孔一缩,周身有了寒气。
“他一个凡人,你抓他何用,听闻玄印已经被你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得到了,不回去是为了什么?”
鱼昌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慢条斯理用他枯瘦发黄的大手把玩着那个小刀。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那个窝囊皇帝告诉你的吧,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又是如何勾搭上皇帝的?
哦~我知道了,看来你也不笨,想到玄印这么重要的东西很有可能在皇宫是吧?
可惜啊可惜,你还是晚了一步,那东西你是不可能得到了。”
说到这,鱼昌难免洋洋得意起来,看,你长得好看,功夫不错又怎样?
起码谋略还是照自已慢一些,这就让他心情愉悦。
“别高兴太早了,谁又能保证玄印最后一定是你交到院长手里的呢?”
鱼安似乎完全没有玄印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的紧迫感和嫉妒。
鱼昌的眼珠子抖动了两下。
“就凭你?打得过我?”
论功夫鱼昌自认为自已胜鱼安一筹。前提是鱼安没有帮手,这时候他想起了鱼安旁边的高个男子。
“还是说,你又勾搭上了什么人?”
这话就不好听了,不过鱼安竟没表现出生气。
“怎么,你是怕了?也难怪,像你这样的要人品没人品,要道德没道德,就连长相都……啧啧啧。”
这就是在骂人了,鱼昌暴怒,鱼安这话忒难听。
手中小刀一转就刺向了旁边的容墨。
容墨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刺吓傻在原地。
鱼安心猛的一沉,再出手已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就见一道灰色的光影闪过,“??”的一声,鱼昌手里的小刀落地。
紧接着星陨便与鱼昌缠斗起来。
它速度很快,专门找鱼昌的穴位上怼。
鱼昌不得已跳出圈外同时那对金钩落入手中。
于是屋内“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鱼安盯着他们看了几眼,赶紧过去解救被捆绑的容墨。
没想到的是,鱼昌的灵宠,那个鬣狗精一口咬在了容墨的肩膀上。
并且咬的很紧,容墨当即疼的闷哼一声。紧接着鬓角上就现了汗。
鱼安伸出去的手就停在了那里,鬣狗精像是故意挑衅他一般,咬着肩膀还摇晃几下脑袋,被撕扯着的伤口瞬间血流如注。
“啊~”容墨实在忍不住了,一方面是太疼了,一方面是对狗咬人这种情况心生恐惧。
“放开他!不然我将你剁成烂肉!”鱼安眼珠通红,急得后背一层层冒汗。
容墨不过一个凡人,哪受得了满嘴利齿的鬣狗这般撕咬。
不想鬣狗精竟然松开原来那处,换了个地方又一口咬了下去。
“啊~啊~~”容墨疼的整个身子都在哆嗦了。痛苦的有些站不住。
鱼安目眦欲裂,“唰”的抽出银蛟鞭就抽向了鬣狗精。
鬣狗精眼见事不好,不得不松开血红的大嘴跳到别处。
鱼安满身戾气将鞭子挥的“啪啪”响,紧盯着鬣狗精就要把他抽成狗骨头。
鬣狗精再灵活也躲不过密集的鞭子。
鬼叫着上蹿下跳求救无门。
“主人!主人救我!啊~主人……主人!”
鱼昌终于用金钩锁住了星陨,星陨在两只金钩的控制下悸动着似乎极力挣脱。
鹤白羽见状立马跳过去与鱼昌战斗一处。
鱼昌不得已撒开,没了金钩他觉得少了底气,又因为鱼安的银蛟鞭一道道银线抽得鬣狗精鬼哭狼嚎分散了精力。
因此对上鹤白羽专心致志揍他的压力让他忍不住心烦意乱。
眼睛乱瞟的时候发现容墨嘴唇发紫,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他快速抵挡过鹤白羽的凌空一脚急急说道:
“那小子中了鬣鳌的毒,再晚一会儿必死无疑!”
果然,鱼安的鞭子停了下来,看到倒地的容墨吓的大惊失色,鹤白羽也看向那边,鱼昌趁这个功夫拽起鬣鳌从敞开的大门飞了出去。
“容墨!容墨你怎么样?!容墨!快醒过来!”
鱼安抱起一脸惨白嘴唇乌青双目紧闭的容墨,吓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找带他去找鹿姐!”
鹤白羽见状也是心都揪了起来。
安鱼立马抱起容墨飞身出门。
一路上把轻功发挥到极致,人未到声音已经传过去:
“鹿姐!快帮我救人!鹿姐!!”
房间里刚刚睡下的鹿姐和花离子先是被吓了一跳,披了件衣服趿拉着鞋子,蜡烛还没等点燃呢,门板咣咣直响。
“鹿姐开门,快开门救人!”
鹿姐跑过去开了门,这边花离子也把蜡烛点燃了。
鱼安抱着容墨一阵风的闯进来,鹿姐跟着走过去就看到被他放在床上的年轻人面带死气,肩膀到整只胳膊上全都是血。
“怎么伤的?”她走近开始挽袖子。
“被鬣狗精咬了,那鬣狗精有毒!”
鹿姐细看床上的人,忍不住皱起眉头,意念催动莹绿的宝石戒指割开伤口,手腕上的七色石围绕着她从墨发上拔下来的簪子开始往外吸出毒素。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床上的容墨脸色终于变得好了一些。
七色石失去本身的光泽,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小石头,接二连三落在地上平淡无奇。
“幸好来的及时,再晚一会儿毒血就走到心脏了。”鹿姐抻着袖口擦了擦鬓角,湿透的墨发表明主人刚才消耗了多大的精气神。
鱼安这时候才发觉自已脚步发飘,没走上两步腿软的差点跪下去。
“谢谢你啊鹿姐,又帮我救了一条人命。”
鹿姐虚弱的笑了笑,“自家人不必客气,他失血挺厉害的,可能一时半刻醒不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了。”
鱼安感激的对她点了点头。
活下来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