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说的慷慨激昂,鱼昌听得心里七上八下。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安鱼回到丞相府就听到容墨进宫的消息。
看来皇帝还真找容墨了,就是不知道他找容闫是因为对方能帮他巩固江山还是借此笼络大公子为他卖命呢?
本打算等容墨回来听他怎么说,可是直到天都黑了仍不见人影。
这时候安鱼觉得不对劲了,就算皇帝要跟容墨商量事情,也不至于商量一天吧。
“莫非……出了什么意外?”好赖做了大公子几个月的护卫,期间倒是没让他被柳环和容傲伤害到,但职业病的原因,他觉得容墨去的时间有些长了。
“哥,咱们现在应该去趟皇宫。”
鹤白羽自然同意,俩人不想让皇帝认出来,干脆还是那天的打扮,瞅着更像世外高人。
“哎呦恩公们啊,你们可算来了,朕……朕又被那个俩天师欺负了呀!”
皇帝见到这两个一身黑的神秘男子,除了激动就是亲切,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
内心深处又燃起了希望。
不管身边还站着的侍卫,已经自已上前把二人的手给拉住了。
侍卫由开始的震惊到后面接着震惊中……
两个大男人是如何躲过宫里层层守卫直接进来的,又是如何做到他们屋内这些武功高强的暗卫一点没发觉的?!
不过看皇帝的态度这俩人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可是又出了什么事?”安鱼听皇帝如此说,心里明显有了不好的感觉。
“就是那个天师,哦,大骗子!在我和容贤侄商量对策的时候闯了进来,差点掐死容贤侄,关键时刻高爱卿冲进来挺身救驾!
不想容贤侄出去喊护卫的时候高爱卿被假天师不知用什么手段害得他昏迷不醒,还做了人质。
容贤侄可能因为心疼高将军被那混蛋拖着走,就提议用自已交换,就这样代替了高爱卿做了人质,如今被那恶人带走生死不明啊!
如今容相失踪,他的儿子又落入虎口,高爱卿还在御医院救治,朕正打算着急其他武将抓捕假天师,可是又受限于他手里的容贤侄。
容爱卿还不知生死,朕断不能再让他的嫡长子有闪失,所以朕都快急死了,就盼着二位能来帮助朕杀了假天师救出容墨贤侄啊!”
安鱼跟鹤白羽没想到短短时间内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偏偏这变故里还牵连到容墨和高斐,让他们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咱们没去找他,他倒先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就不用客气了!”
安鱼周身寒气外溢,皇帝仅从他露在外面的一双凤眸就已经感觉到对方在生气。
“可知他现在在哪里?”鹤白羽问道。
鱼昌居然伤了高斐,这让他愤怒。
“应该还在朕之前给他安排的寝宫里。”
“容墨被他带走的时候可还好?”
安鱼关心容墨有没有被鱼昌刁难。
这两个人,一个惦记容墨,一个惦记高斐,都在心里把鱼昌恨上了。
“容贤侄一开始被他掐了脖子,当时挺危急的,幸好高爱卿挥刀冲过来时,那恶人松了手,他对朕都能使用毒药陷害,怕是会对容贤侄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安鱼眉头紧锁,皱出来一对小啾啾。
鹤白羽扫过皇帝的脸,对方滴溜乱转的眼睛很难掩饰算计。
不过,不管怎样的算计,他们都要去跟鱼昌讨个公道。
“派个人给我们带路,其他人继续守护皇上。”
鱼昌是有本事的,虽说皇帝的侍卫仗着人多也能牵制一二,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还是能避免就避免吧。
报仇还得靠自已人,安鱼摸了摸腰间缠绕的银蛟鞭,这是他来宫里时带上的。
皇帝对安鱼的提议非常满意且极力配合。
有收拾假天师的也有保护他的。
带着他们的是皇帝身边的那个太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不时用愧疚的眼神瞄一下他们俩。
“前面就是那恶人的寝宫了,对方狡猾又阴险,二位贵人务必多加小心啊。”
安鱼对这个太监印象越发好了,不光是因为太监上次换银票的周到,此刻眼中的担忧更让他感激。
“多谢,公公就送到这里吧,回去路上小心。”
公公谦虚的行礼,踌躇片刻最后转身离开。
安鱼盯着不远处窗棂上摇曳的烛火,猜想鱼昌还没有休息,估计他也不想休息。
“不要冲动。”鹤白羽快速伸手拉住一身怒气打算往前冲的小鱼儿。
安鱼停住拍了拍他的胳膊,意思是自已知道了,随即脚步放慢放轻。
二人提气走到了窗边,侧耳倾听里边的动静。
里边确实有动静,是容墨在骂人。
“你也就是个阴沟里的东西,不敢光明正大,净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害得皇上龙体有亏。
你用这种手段得到玉玺又怎样,不说百官以及天下的百姓,就是大风的猫猫狗狗看你一眼都不会认可你当皇帝。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什么德行,我呸!”
“住口!你个黄口小儿,容闫那个老东西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看来他也不怎么样嘛!”
安鱼听出来,这是鱼昌的声音,奸细刺耳,普通沙粒刮着玻璃,让人反感和排斥。
“你闭嘴,你没有资格评价我的父亲,他一心为国为民,不像你歪门邪道信口雌黄欺骗皇帝拿你当个人物。
其实是一肚子坏水,让人恶心!”
容墨一听对方贬低自已的父亲,简直忍不了一点儿。
鱼昌不光听不了他这么骂自已,更受不了对方眼里的鄙夷不屑,真的就如同在看一个垃圾一样。
“啪!”
安鱼正聚精会神的听着里边的动静,猜到鱼昌这是动手了,跑到门边,右足蓄力,一脚蹬开实木门板。
鱼昌反应迅速,当即扯着容墨的领子把人提在手中。
安鱼扫了他一眼,目光就落在容墨的脸上,大公子右脸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嘴角还在向下流血,那两道鲜红即刻刺激了当护卫和作为容墨朋友的他。
向前迈了两步,伸手一指:
“放了他,饶你一命!”
鱼昌眼神在安鱼和鹤白羽之间来回扫视,听到其中一个冷冰冰的对他说的话,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
“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我又凭什么听你的?”
安鱼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透露着势在必得。
“好话不说二遍,凭我让你不能离开皇宫。”
“呵,好大的口气,看得出来你也是个男的。
怎么?敢口出狂言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是怕被我打死辱没祖宗吗?”
安鱼眼里的厌恶更胜,心里暗骂自已怎么会跟这家伙是同一个祖宗。狗屎玩应。
鱼昌最会察言观色,对方的厌恶让他极其不悦,瞬间就对这个有着漂亮眼睛的男子生出恨意。
他心思一转,袖子一抖,掌中现出一把金色的小刀,他拔出刀子,在安鱼二人震惊的注视下拍了拍容墨的脸。
“你们要他?说个理由,不然我不但不给,还要把他割成一片一片的……喂我的狗。”
这时,安鱼他们才把注意力转移到站在他旁边龇牙咧嘴的丑八怪身上。
二人认得,鱼昌的灵宠,一只鬣狗精。
刚才他就不在,因为去给鱼昌找绳子绑容墨来着。
“呜~汪……汪汪……人肉一定很好吃,比骆驼肉还好吃。”
鬣狗精倒是会配合他的主人,在那摇头尾巴晃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鱼昌!不要太卑鄙!”
安鱼情急之下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他太怕这心里阴暗的家伙真的抬手一刀划破容墨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