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洪仁雅吗?”
―比我想象中还幼稚的提问。
脸颊因为被戳中心事而火辣辣的。
―不喜欢,只是一直放不下心。
他回答得很快,但依然模糊。
她知道他从来不关注女人,即使是在性欲旺盛的青少年时期也一样。
然而,白司言和姐姐之间总有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氛围,那时熙珠认为那是异性的好感,是对未来伴侣的悸动。
但是……如果不是那样呢。
姐姐偶尔表现出的紧张是从哪儿来的?如果那不是16岁少女的初恋……?
在沉思中,他开口了。
―熙珠知道她避开人吗?
“什么?”
―在交往期间,从来没有真正交流过,说明熙珠也避开406。
“……。”
―愿意随便玩玩,但也就是说,他并不是急需或者重要到要和他说话的人。
“那洪熙珠对你说话吗?”
―……。
“轮到我了,对吧?”
熙珠迅速打发了他,接着问:
“你最后一次和洪仁雅说了什么?”
她虽然觉得我有点执着,但从小就夹在白司言和姐姐之间,心里一直藏着秘密,所以我想把这件事弄个明白。
两人都不是会对小孩子说私事的人。
那时,他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最后的话吗……”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
——是我提议结婚的。
“……!”
熙珠觉得一只耳朵嗡嗡作响。
越了解他,越觉得像是陷入了迷宫。
“那哥哥是不是连水都不喝啊……?”
他是精灵吗……?
每到周末,我都会被拉去参加带孩子的社交聚会。
每周三次,作为家教的冷淡邻家哥哥。在满脸痘痘的同龄人中,他总是鹤立鸡群。
但小学生和十八岁的少年几乎没有一起玩的机会,两者之间有着比鸭绿江还深的隔阂。
于是,熙珠总是被姐姐拉着走,但还是会偷偷瞄那个比别人高出一截的他。
有一次,她偶然发现了少年的习惯。
他总是拿着一盘手指食物,但从不吃。
当周围的人开始闲聊并享受食物时,他就会悄悄放下盘子或换一个新的。
但那些食物从未入口。这种行为实在令人费解。
“是不是胃不舒服啊。”
一开始她是这么想的。
但随着每月的聚会继续,白司言还是一如既往。
后来,他甚至会假装咬一口甜点,然后偷偷吐掉。
他轻易地骗过了周围的人。
但忙着嬉闹的同龄人并未察觉白司言其实什么都没吃。
“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呢……”总觉得每次都能看到他的弱点。
虽然他总是面无表情,但在熙珠眼里却显得很困惑。
当他用那张白皙的脸盯着盘子时,熙珠就像九岁那年为了安慰哭泣的少年突然唱起动画主题曲一样,不知所措。
熙珠选了一盘食物,毫不犹豫地走向他。
“……!”
孩子突然出现,白司言显得很惊讶。表情变化极少的他,意外地扬起了眉毛。
“什么事?你怎么一个人?”
“……。”
他警觉地四处张望,像是在找大人或姐姐。
“即使你问我,我也说不出话来……”
熙珠默默地拿走了白司言手中的盘子,递上自己新选的盘子。他冷冷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
熙珠没有回答,迅速吃掉了哥哥盘子里的虾仁小点心。
白司言看着她忙碌的圆圆脸颊,无奈地笑了笑。
她双手紧握,急忙咽下食物的样子让他皱了皱眉。
突然,他在熙珠耳边低语:“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
他微微倾斜下巴,看着熙珠,同时无意中轻拍她的背。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我?
他的脸靠得太近了。
“哥哥真的好帅……”
她无法移开视线,盯着他那双冷峻而漆黑的眼睛。
“没人注意到。”
“……。”
“你真有意思。”
但他的表情依旧冷漠,像猎人检查猎物重量时那样无情。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传出去。”
熙珠只是眨巴着眼睛,不知所措。
他不断地拍打我的背,感觉快要打嗝了。熙珠更加紧闭了嘴巴。
“怎么会在我面前出现这种东西。”
“……”
“正合适。”
如果是这种理由的话,仁雅姐姐也会这样吧。或许姐姐和他之间也有某种联系。熙珠自己都没意识到已经闷闷不乐地僵住了。
“所有坏东西都从嘴里出来。”
他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笑容有些扭曲。
“那还不如闭嘴。”
感觉要打嗝了……!
熙珠用力抿住嘴唇,猛地抓住了他的手。那手掌冰冷如冰块。
熙珠在他的手掌上用指尖快速写下了几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哥哥,吃你想吃的东西吧。”
白司言的脸上露出了一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表情。
好久没做这么奇怪的梦了。
一开始好像是在宴会厅,后来被怪物追赶,一个全身青蓝色的人不停地追我,最后掉进了沼泽,乱七八糟的梦。
熙珠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肿胀的眼睛。
昨晚,白司言买了炸鸡回来后,直接进了房间。
他紧紧闭着嘴,看起来非常烦躁,熙珠觉得那样搅和的原因可能就是自己。“总觉得他一夜没睡……”
熙珠在整理床铺时,看向他躺过的那一侧。
白司言依旧背对着她,像是贴着墙睡觉,但时不时传来的呼吸声却不均匀。
最终,他离开了床,走到阳台上徘徊,或者去了健身房锻炼,整晚都在辗转反侧。
但熙珠也没睡好。
熙珠虽然解开了心中的疑惑,但却重新陷入了熟悉的无力感和消沉。
这次的谈话,简直是以言语交换了更多的困惑。
“我想离婚——”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说起来……”
梦里出现了宴会厅。
即使长大成人,他依旧严格控制自己入口的食物。
从未见过他暴饮暴食或酗酒。
也许是因为他以毒舌闻名,他唯一享受的东西大概就是香烟了。
rrrr, rrrr—
这时手机响了。
“……!”
她名下的手机几乎不会响。
熙珠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任务已经完美完成,现在绑匪要告诉她什么。
她脸色铁青地接起了电话。
“喂?”
“前辈——!”
助理朴脸色苍白地跑了出来。
这里是青瓦台地下。
被称为青瓦台地下掩体的国家危机管理中心情况室,是市民们公认的机构。
为了系统地管理国家危机而设立,配备了所有通信设备的中心。
以及隶属于情况室的非官方组织。
那就是白司言领导的<企划tf组>。
这个从“为了提高国家权力,必须提高犯罪率”的理论出发的一级机密组织。
策划灾难,主导阴谋。
是管理高层官员数据的e-秘密网站的主人——
也是从暗网搜集各种小道消息的幕后权力之一。
青瓦台发言人的真实身份。
继承了祖父的事业,白司言将其系统化,成为了青瓦台非正式线的一部分。
垄断、交易高层官员的信息和小道消息。
因此,他与青瓦台民政首席室和安企部等公共组织的高层建立了牢固的网络。
大家都对这个精于谋划、无所不谈的男人敬而远之。他可以用嘴巴或笔把人毁掉。
所以,白司言觉得这很可笑。
那个胆敢用丑闻威胁他的家伙。
“录音文件的分析结果出来了……!”
表情严肃的朴助理慌忙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前辈,这家伙真是让人恼火。他在文件里植入了恶意代码,一旦我们试图解除变声,电脑就会完全关机。所以大部分原始文件几乎都丢失了……”
“……”“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回的一小部分文件,音质不太好。”
朴道宰点击了文件。
然后传出的声音是……
——……白司言发言人真是太龌龊了。像个变态,像个垃圾。公众总是对戏剧性事件有反应。
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男人紧握住下巴。
原本厚重而粗糙的声音,解除变声后竟然完全不同。
柔弱,像小鸟般轻颤——
“……肆零六是个女人?”
确实是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