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什么……”灶门炭治郎抱着弥豆子问道:“富冈义勇先生,请问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找到那位鳞泷左近次先生,然后会怎么样呢?”
富冈义勇没有回答,只是收回刀,然后默默放下了背着的箱子。
而富冈茑子走上前来,把斧头抵还给灶门炭治郎,灶门炭治郎先带着弥豆子退后了二步,确认对方并没有想要攻击,才把弥豆子背回身后,接过了斧头。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富冈茑子的指甲像野兽的爪子一样,水红色的指甲比平常人长了一倍,而且格外的尖锐锋利,在雪光的映射下闪着尖刀一样的银光。
灶门炭治郎敏锐的嗅觉让他从富冈茑子的身上闻到一股和弥豆子相似的气味。
再结合富冈茑子的样貌,灶门炭治郎心里涌出一个猜测:“富冈先生,这位是你的姐姐吗?她的味道和弥豆子一样,她也……被变成鬼了吗?”
“为什么富冈小姐她也会这样?”灶门炭治郎问道。
原来还有和弥豆子一样,被变成鬼的人类吗?
这次富冈义勇倒是点了点头,然后他回答了灶门炭治郎前一个问题:“你也想要把妹妹变回人吧,那就去找鳞泷师傅。”
“你妹妹是被鬼的血液感染变成鬼的,想把她变成人类,只有把她变成鬼的那家伙才有可能知道办法。”
“什么?!”即使之前富冈义勇伤到了灶门祢豆子,灶门炭治郎也为他带给自己的这个消息感激不已。
“非常谢谢您,富冈先生!”灶门炭治郎背着弥豆子深深鞠了一躬。
富冈义勇只是掀开箱门,让开始变小的富冈茑子回到箱子里,同时提醒灶门炭治郎:“你妹妹不能晒太阳,你最好也准备一个箱子。”
他又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和富冈茑子口中咬着的一模一样的竹筒:“给你妹妹,弥豆子戴上。”
然后又补充上一句:“可以防止她咬人。”
“吃了人的鬼不能留下来。”
灶门炭治郎接过竹筒,又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您,义勇先生!”
“还有茑子小姐,谢谢您!”
灶门炭治郎接过了竹筒,小心翼翼地给弥豆子戴上。
接下来告知灶门炭治郎狭雾山地点的富冈义勇背上了装着姐姐的箱子,转身离开。
但灶门炭治郎看见富冈义勇先生背后的箱子打开了一条缝,富冈茑子小姐伸出一只手,向他还有弥豆子挥了挥,他猜是富冈茑子小姐在和他们告别。
灶门炭治郎一只手背着弥豆子,另一只手还拿着斧头,没有空余的手,不方便挥手告别的他只能喊着:“再见!谢谢你们!”
……
然后灶门炭治郎带着昏睡过去的弥豆子回到了家里,在找出可以背着弥豆子的卖炭用的背篓,垫上布料再放进弥豆子,又特地戴上蓑衣盖住后。
灶门炭治郎把其他家人的尸体一一背了出来,然后忍住眼泪在附近挑了地方开始挖土。
填好土然后跪下祈求家人原谅他没及时回来时,低头闭眼的灶门炭治郎感到有手抚摸着自己的头顶。
他抬头看见醒来了的妹妹弥豆子。
望着哥哥灶门弥豆子眼睛里涌出泪水,戴着竹筒口枷的她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唔姆。”的声音。
但是灶门炭治郎知道,现在即使被变成了鬼,弥豆子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尽力安慰他。
灶门炭治郎抱住妹妹,兄妹两人在家人的墓前相拥,炭治郎在心里暗暗发誓道:“绝对会把弥豆子变回来,我会连着大家的那份一起努力。”
在埋葬好家人后,灶门炭治郎背着载着弥豆子的背篓出发,开始按富冈义勇的指路前往了狭雾山。
……
另一边,鳞泷左近次先生收到了鎹鸦送来的,来自最后一任弟子富冈义勇的信。
富冈义勇在信中写着自己杀鬼时遇见了一对兄妹。
妹妹弥豆子的情况和姐姐富冈茑子相似,即使开始有过攻击人的行为,但在哥哥受到威胁时,会自己主动上前保护哥哥,哪怕已经被刀重创,急需人肉补充能量时也如此。
而哥哥在一时的低迷后,立刻为了保护妹妹振作起来,他还有和鳞泷先生一样敏锐的嗅觉,可以闻出人类还有鬼的区别。
他已向兄妹两人指向了狭雾山的方位,希望能向鳞泷师傅推荐他们俩人学习水之呼吸。
在信的末尾,除了同之前一样的了“愿您保重身体,日益精进。”外,富冈义勇还额外填上了一句话:“也愿鳞泷师傅不必再承担过去的责任,往事已逝,而来者尚可追。”
然后便是毕恭毕敬的“富冈茑子,富冈义勇敬上”。
富冈义勇的信还通过他的鎹鸦宽三郎发给了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耀哉,以及同为水之呼吸一门的鳞泷左近次门下的弟子们。
……
鳞泷左近次收到了主公产屋敷耀哉的来信,信中一如既往是主公那让人如沐春风的话语,产屋敷耀哉许可了狭雾山又一次的特例。
除此之外,还有某位告知老师自己正准备在灶门炭治郎拜入师门后随机一日,便不请自来的弟子的信。
还有一封带着紫藤花香气“的信。
……
估算着时日,鳞泷左次郎整理好着装,戴着面具下了山。
但第一次与灶门兄妹见面,鳞泷左近次也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
被斧头卡住的鬼的头还在树干上,而他就这样在卡着鬼的头的树干前遇见了他们。
鳞泷左近次提醒了一句灶门炭治郎的小刀无法杀鬼后便默不作声,站到一旁开始观望。
灶门炭治郎之前和弥豆子一起把路上碰到的食人鬼的头砍下来,然后把躯干推下了悬崖,偏偏就是都这样子身首异处了,那只食人的鬼也依旧没有死去,即使是他只剩下了一颗头,也仍然没有死去。
灶门炭治郎看着鬼的头颅,思量着,却不知如何下手。
直到太阳升起,灶门炭治郎眼睁睁看着鬼的头颅在阳光下化为灰烬。
难怪说不能让弥豆子晒到太阳,之前在太阳升起前犹豫了很久如何下手处理鬼的头颅的灶门炭治郎心下一阵后怕。
原来鬼会被太阳光晒成灰烬吗?还好弥豆子刚刚躲在了阴影处,不是她晒到了太阳真是太好了。
这时灶门炭治郎才想起鳞泷左近次,发现鳞泷左近次刚刚将被那只鬼吃掉的人埋葬好,于是便一起上前为被鬼杀害的人默哀,而鳞泷左近次在这时才向灶门炭治郎兄妹做了自我介绍。
然后鳞泷左近次问灶门炭治郎道:“如果有一天,你妹妹吃了人?你会怎么做?”
灶门炭治郎瞪大眼睛,他看向灶门弥豆子,灶门弥豆子也回望着哥哥。
灶门炭治郎看着妹妹,迟迟无法回答鳞泷左近次的问题。
他从没想过要如果弥豆子有一天要是真的吃了人到底该怎么办。
他看向鳞泷左近次先生,希望得到答案。
鳞泷先生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被耳光打得发懵的灶门炭治郎愣在原地。
他听见鳞泷左近次严厉的声音:“如果灶门弥豆子有一天真的吃了人,灶门炭治郎,你必须杀死她,然后切腹自尽!”
“这种事是不能犹豫的,你如果决心成为杀鬼的一员就必须坚持做到!”
鳞泷左近次看着低头认真倾听的灶门炭治郎,又缓了口气,慢慢说道:“既然是义勇推荐你过来的,那你应该也知道了,义勇的姐姐茑子也和你妹妹弥豆子一样被变成了鬼。义勇带着变成鬼的姐姐加入鬼杀队,可是一直抱着如果茑子伤人就姐弟两人一起赴死的决心。如果你也决心加入鬼杀队,找到那个把弥豆子变成鬼的鬼,那就必须做到和义勇一样的坚定的信念。”
灶门炭治郎握紧拳头,郑重回答了鳞泷左近次:“是。”
他看向灶门弥豆子发誓:“我发誓自己一定会和富冈先生一样做到的!”
“拜托您,鳞泷左近次先生,请您收下我和弥豆子吧!”
鳞泷左近次点点头,然后命令道:“那就跟上我,上山吧。”
“是!鳞泷先生。”
灶门炭治郎背上装着弥豆子的背篓,确保盖好了篓口,然后便立刻跟了上去。
鳞泷左近次的速度很快,灶门炭治郎背着弥豆子,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去。
当来到狭雾山上,鳞泷左近次的屋子后,灶门炭治郎已经是气喘吁吁。
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
灶门炭治郎必须从立刻到达山下,再山脚下回来,而狭雾山上,满是鳞泷左近次为训练所做的陷阱。
被陷阱弄得鼻青脸肿的灶门炭治郎好不容易才在规定时间内赶回到鳞泷先生这里。
而接下来的日子,和今日一样可怕的训练还在继续。
即使灶门炭治郎拥有灵敏的嗅觉也无法避免的吃了不少苦头。
同时,辛苦的训练还在持续随时间而不断增加。
灶门炭治郎被鳞泷左近次一脚直接从悬崖上的瀑布踹下去进行训练也成了家常便饭。
而弥豆子在来到狭雾山后便以儿童的形态一直沉睡。
这让灶门炭治郎还有鳞泷左近次一直忧心忡忡。
但是鳞泷师傅请来的医生却在诊断后说明了灶门弥豆子的身体健康,一切正常。
鳞泷左近次考虑到之前弟子的状况,安慰了灶门炭治郎,灶门弥豆子的身体现在应该是在自我修复,说不定醒来后,灶门弥豆子会恢复自己的意识。
灶门炭治郎虽然担心,但更是因此而坚定了加入鬼杀队,找到那个罪魁祸首,将灶门弥豆子变回人类的决心,于是在日常训练中更加倍的努力,令鳞泷师傅暗暗赞叹不已。
……
如此,直到某一天。
鳞泷师傅带着灶门炭治郎来到一块比他还高的巨石面前,告诉灶门炭治郎,只有他能够用手中的刀劈开这块巨石,才算是真正能够从这里过关,然后才能去参加鬼杀队的入队选拔。
灶门炭治郎望着这块巨大的石头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答了鳞泷师傅一句“……好。”
然后在鳞泷师傅离开后,灶门炭治郎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却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越失败便越懊恼,灶门炭治郎甚至已经开始尝试用自己从母亲灶门葵枝那里继承来的,可以直接暴力击退野猪的,如钢铁一般的脑门去撞那块巨石。
但如此也始终没能成功。
焦急的灶门炭治郎无计可施,这时却听到石头上方有人开口:“你这样可是不行的啊。”
灶门炭治郎抬头望去,看见石头顶端坐着一个戴着狐狸面具,和富冈义勇一样穿着黑色的制服,在外面搭了一件三色龟甲羽织的淡粉橘发青年。
那个盘腿坐在石头上面的青年怀里也抱着一把刀,他对灶门炭治郎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鳞泷锖兔。”
“也是你的师兄。”
狐狸面具的嘴角处画有一道疤的青年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