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治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鳞泷锖兔就直接左手拔刀道:“是男子汉的话,就来和我比试一场!”
灶门炭治郎吃了一惊,侧身翻滚堪堪躲过了鳞泷锖兔迎面而来的这一刀。
鳞泷锖兔却是又一刀直劈而来。
灶门炭治郎狼狈不堪,勉强爬起来才躲过这一刀。
“等等……这是在……干什么?”
灶门炭治郎一边应付着鳞泷锖兔的攻击,一边发问。
鳞泷锖兔只是冲上来,又给他一刀。
这场比斗直到灶门炭治郎被压着打到晕倒了才停下,鳞泷锖兔低头检查了一下晕过去的灶门炭治郎,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接下来该怎么办来着?
呼吸术的训练这种事,还是真菰比较熟吧。
偏偏现在还不到夏季。
只能趁这几天还在狭雾山的时候继续实训了。
说起来这家伙的妹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鳞泷锖兔收回日轮刀,蹲下去,用刀鞘戳了戳灶门炭治郎。
真是麻烦啊……
……
灶门炭治郎醒来时,看见鳞泷锖兔从额头正上面低头望着他。
灶门炭治郎浑身一个激灵,立刻爬了起来。
“你最好那一击很厉害啊!”灶门炭治郎赞叹着:“那是怎么使出来的?”
鳞泷锖兔只是默默拔刀:“你还有的练呢。”
“再来!”
说着,便又一次开始了实战训练。
这次倒是开始向灶门炭治郎详细讲解了自己所使用的水之呼吸法的战斗技巧。
灶门炭治郎就此开始了一边挨打,一边听课的锖兔特别式训练。
再次摔在地上晕倒醒来时,灶门炭治郎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回了鳞泷师傅的屋子里。
灶门弥豆子正在他另一边的被褥中继续沉睡。
“弥豆子……”
还在迷糊中的灶门炭治郎望着妹妹喃喃发声,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被人送回了房间。
灶门炭治郎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才刚刚从棉被里爬起来,没走出房门就看见鳞泷师傅还有鳞泷锖兔先生从外面一起走了进来。
刚刚一直戴着面具的鳞泷锖兔已经取下了狐狸面具,面具下的脸上,嘴角和面具上一样都有一道疤痕。
注意到刚刚还躺着的灶门炭治郎已经醒了,二人转过头来盯着他。
灶门炭治郎莫名感到一阵寒意,还没等他弄明白这股突如其来的奇怪寒意是怎么回事,就听到鳞泷师傅的介绍:“锖兔是我的弟子,就是炭治郎你的师兄。”
鳞泷师傅吩咐灶门炭治郎道:“锖兔最近在狭雾山脚附近出任务,我就拜托顺便过来指导一下炭治郎你的练习。”
“炭治郎你这几天先和锖兔一起训练。”鳞泷师傅说完,又格外强调了一次:“锖兔是我的得意门生之一,刀法的造诣高深,水呼吸术强大,远在我之上。”
灶门炭治郎立刻应了声:“是。”
鳞泷锖兔倒是摇了摇头道:“鳞泷师傅过赞了,实际上训练还有指导,应该让真菰来,她才是水呼吸术除了鳞泷师傅外最厉害的教导老师。”
灶门炭治郎没有听说过“真菰”的名字,但是在锖兔提到“真菰”时,他闻到了从鳞泷师傅还有锖兔先生身上都传来了一缕咸涩的味道。
真菰到底是什么人呢?
鳞泷师傅平日里,除了监督他训练还有教导他水呼吸术的招式外,很少提到自己的事情。
灶门炭治郎只知道鳞泷师傅过去似乎有不少向他学习水呼吸术的弟子。
但是现在只有炭治郎一个人在这里。
除了他自己,炭治郎目前见到的只有面前这位锖兔先生,还有之前那位义勇先生,以及义勇先生的姐姐茑子小姐。
不过因为茑子小姐和弥豆子一样被变成了鬼,而弥豆子现在依旧在昏迷不醒中,不知道鬼是否能学习呼吸法的灶门炭治郎不能确定茑子小姐她是否也学习了呼吸法。
毕竟他们现在也只是见过那天早上,雪地上短短的一次面。
实际上,灶门炭治郎有挺多问题想要问富冈义勇先生的,例如,他想知道富冈义勇先生平时带着姐姐有没有什么交流方式,或者富冈茑子小姐有没有办法清楚表达自己的想法。
虽然靠自己的鼻子,灶门炭治郎可以闻到弥豆子情绪的气息,但是之前戴着竹筒的弥豆子只能发出“唔姆”的声音。
灶门炭治郎实在担心要是在弥豆子醒过来后有什么问题,作为哥哥要是没办法准确无误的理解到妹妹的意思,那样就糟透了。
毕竟现在只有他和弥豆子都只有彼此唯一一个亲人了。
灶门炭治郎背着弥豆子出发在路上时,就已经在心底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连着所有家人的那一份去好好照顾弥豆子。
但要是没办法了解到弥豆子的真正想法,这就根本无从谈起了。
灶门炭治郎一直想和同样带着变成鬼的家人的富冈义勇交流一些,但是却没有联系方式。
而在这里训练,还有昏迷中的弥豆子,就已经很麻烦鳞泷师傅了,况且义勇先生作为鬼杀队的一员,平日里四处去杀鬼也很辛苦,而且万一要是和自己的家人一样遭受了鬼的威胁的人现在正需要猎鬼人的帮助,自己要是贸然打扰到富冈义勇先生就罪过大了。
所以灶门炭治郎一直在努力训练,希望早日加入鬼杀队,然后有机会和富冈义勇先生一起出任务,再借机和富冈义勇先生交流。
富冈义勇先生几句话就帮助了当时六神无主的自己指明了行动的方向,想必一定是个擅长和他人交谈,指点他人迷津的人。
要是能够与他交流,一定会让人受益匪浅吧。
灶门炭治郎如此想着。
……
而此时去任务地点的路上,富冈义勇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背着的箱子里传来指甲敲击箱子壁的“咔哒”声,感受到背后箱子壁传来的振动,富冈义勇知道,这是姐姐在问他有没有事。
富冈义勇回头安慰道:“我没事,茑子姐姐。”
而他经过的道路旁边站着的人一阵狐疑,在盯着这个背着箱子的黑发青年左看右看,确定青年身旁没有人的身影后,站在原地望着青年逐渐远去的身影,路边的人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
灶门炭治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可是狠狠地被鳞泷锖兔训练了一顿又一顿。
虽然辛苦,不过似乎锖兔的对打训练成效显著,至少后面的训练中,灶门炭治郎再没有出现过像第一天一样被训练到晕倒二次的程度了。
锖兔先生在训练上,似乎是按之前提到过的真菰小姐的方法来的。
在训练中,灶门炭治郎了解到,那位真菰小姐和锖兔先生一样是被鳞泷师傅收养的孩子,所以都用了鳞泷师傅的姓氏。
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训练的,但是真菰实际上比锖兔还有和锖兔同届的富冈义勇要高上一届,是炭治郎和他们一起的师姐。
灶门炭治郎对她的了解仅源自鳞泷锖兔先生的描述。
一个速度很快,行动敏捷,身形灵活的水之呼吸法的剑士。
同时还很擅长教导他人,和水呼吸一派弟子们的关系都很好。
按照鳞泷锖兔先生的描绘,还有当提到“真菰”这个名字时,灶门炭治郎能闻到的,浅淡的梅花和水花的气息,大概就能在人的脑海里组成了一个温柔空灵的真菰小姐的形象。
但是如此,那位真菰小姐的方式似乎只有一句“呼吸法就是练!”
被鳞泷锖兔按这句话几次训练到几乎再次晕厥的灶门炭治郎开始了淡淡的怀疑人生,这真的是那位听起来像是带着露水的梅花花瓣般的真菰小姐能说出的话吗?
锖兔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人或者是训练的方法?
总而言之,那几天被训练得浑浑噩噩的灶门炭治郎脑子都显而易见的也不清醒了。
锖兔先生抓紧时间,狠狠对灶门炭治郎进行了他所谓的男子汉式斯巴达训练,终于在对于炭治郎来说如同地狱般的几天训练结束后离开了狭雾山,告别了老师和师弟,继续去往下一个任务地点。
这之后灶门炭治郎继续独自一人练习,当他再次见到锖兔先生时,正好也是春天到达时候,这次锖兔先生在树林里劈开不少树枝,围着巨石周围的树林密密麻麻搭了一圈花架,然后又带了不少还带着花叶的紫藤花的枝藤盖在花架上面。
于是等到了盛夏,灶门炭治郎练习劈开石头的林子周围已经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紫藤花花海。
紫藤花的香气扑鼻,让灶门炭治郎的鼻子大饱嗅福。
然后便是锖兔先生第三次来到狭雾山。
这次,锖兔先生身边多了一个同样戴着狐狸面具的梅花衫裙的女孩子。
画着蓝色花朵的面具遮住了女孩的面容,两人一起迎面走来,灶门炭治郎只能看见她没有被面具挡住的头发,那头特别的头发格外引人注目,微微打卷的波浪般的发尾由水蓝渐渐过渡到浅白,披到肩膀上,好像悬崖边瀑布溅到底下泉眼激起的浪花。
这次锖兔先生做了介绍,灶门炭治郎才知道这位就是之前他一直提起的“真菰”师姐。
虽然锖兔先生之前提到过真菰师姐个体娇小,但是灶门炭治郎没想到,只比锖兔大一届的真菰师姐会比他小了这么多,她和变鬼前的弥豆子几乎是一样大小。
灶门炭治郎被告知自己要和真菰师姐一起对练时还犹豫了好一会。
然后他就被揍得一塌糊涂。
锖兔在旁边看着灶门炭治郎被揍得一塌糊涂,哈哈大笑了好久:“小看真菰的人都会被她好好教育一顿,不过被揍成这样的,哈哈哈……炭治郎,你这个男子汉真不像样啊。你能算是倒数第二惨的家伙了。”
那倒数第一是谁啊?
灶门炭治郎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好奇着,但望着只顾着幸灾乐祸的锖兔,他气到忘记问出来了。
不过在那次破坏同门情谊的嘲笑过后,灶门炭治郎就没再见到过锖兔先生了,后来与他一起实战训练的都是真菰师姐了。
和锖兔先生说到的一样,真菰师姐的速度,动作都远远在他之上,即使只用木刀,灶门炭治郎也很难躲过她的攻击,也根本抓不住她的身影轨迹。
甚至在最快的时候,如果不用上嗅觉,灶门炭治郎只能被动挨打,他用肉眼几乎都无法看到真菰的影子。
一场比斗下来,即使是木刀,甚至是真菰师姐控制住了力度的情况下,哪怕没有受任何伤,灶门炭治郎也常常感到身心都疲惫不堪。
但是在对练结束后,真菰师姐的讲解指导却详细生动,循循善诱。
灶门炭治郎在真菰师姐轻柔飘渺的声音中一点点深入领会到了呼吸法的核心。
的确是要在训练中领会,在实战中一次次积累经验,然后才能融会贯通,如此便运用到极致。
不过真菰师姐的训练如此有成效,灶门炭治郎也就更为之感到奇怪。
如果真菰师姐也和锖兔先生他们一样掌握了高深的呼吸法,那应该也和他们一样常常有猎鬼的任务才对,但是偏偏真菰师姐的时间更加空闲,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灶门炭治郎来到这里,她都站在树林里等待自己。
无论是早晨灶门炭治郎到来时,亦或是傍晚灶门炭治郎离开时,真菰师姐一直都待在这里。
灶门炭治郎曾经试图询问,但是真菰一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时间流逝,灶门炭治郎的头发也渐渐从脖颈长到肩头,衣裳也渐渐破损,训练完了,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而真菰师姐却和刚来时一模一样。
这般训练直到某一天。
那一天,经历了一个夏天训练的灶门炭治郎信心满满,在最后一式时,转手一刀劈去,将真菰逼得向后倒伏,才避开了这一刀。
但系着面具的绳子被那一刀的刀风径直砍断,随着面具的落下,后方的巨石也终于被劈开。
灶门炭治郎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终于通过考验而欣喜,就看见仰身立起的真菰面容。
面具下的脸上有着面具上一样的梅花鬼纹,即使是微笑着一张脸,灶门炭治郎也能看见那从唇边伸出的尖锐獠牙。
真菰师姐用深蓝的瞳孔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