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公寓里,一早,文惠起床走出房间时没有看到母亲,她找遍了所有房间确定母亲没在家里,有点担心便想要出去找。
可是她刚拉开门,却看到母亲从对面那扇门里走了出来:
“妈!您怎么……”
“文文你醒啦!哦,我是来给斯年和佳佳送早餐的!”文惠刚要问母亲为何一大早从别人家里出来,母亲便直接说明了原因。
文惠还来不及惊讶,就看到盛斯年儒雅的身影在母亲身后的那扇门内出现,对她母亲感谢道:
“阿姨,谢谢您的早餐,辛苦了!”
“哎呦!斯年你就别再客气了,佳佳叫我一声外婆,我就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而且我在这里闲着也没事做,反正我们也是要吃早餐的嘛,就顺便多做两份咯!”
陈美兰一脸亲和而热情的笑容,对盛斯年亲近的称呼更是让文惠觉得不自在,不由的伸手拉过母亲:
“妈,我还要上班,您也帮我把早餐准备一下吧!”
“好好好!妈这就去!”陈美兰看出女儿是故意想要支开她,便笑着先回了文惠身后的那扇门里。
而文惠站在走廊
中,看了看对面门口的男人,不禁尴尬的向他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一早过去打扰你了~”
“没有打扰!阿姨是好意!”盛斯年打断了文惠的道歉,举步,向她迈近。
他的靠近,令文惠默默感受到心跳的加速,她捏紧指尖,努力让自己显得淡定,并向他解释道:
“我妈她这个人就是有点自来熟,有时候可能说活做事不经过大脑,所以要是我妈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还请你多见谅!”
文惠真的很担心母亲会不会趁着去给人家送早餐的机会跟盛斯年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盛斯年看穿了文惠心里的担忧,便直接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阿姨人很好,没有让我感觉任何不适,而且阿姨热情又会照顾人,佳佳昨晚回来一直夸外婆好,还说以后想每天看到外婆。”
“佳佳真的这么说?”文惠眼眸里闪烁着一丝欣慰和期待,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还是那么在意佳佳对她和她家人的看法和感受。
“嗯!”盛斯年点头确定,然后忽而向她提出了一个要求:
“所以文惠,我有个
不情之请,不知你是否会同意?”
“你说~”
文惠认真的看着他,虽然他说是不情之请,可在她这里,只要是他说的事,但凡她能做到都会全力以赴。
“你知道的,我对佳佳现在的保姆一直不是很满意,听阿姨说每天闲着很无聊,所以我想,可不可以请阿姨留在这里帮忙照顾佳佳,毕竟,佳佳和阿姨那么投缘。”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妈照顾佳佳?”文惠顿时因盛斯年这个想法感到惊讶。
“是的,不过文惠你别误会,我没有对阿姨不尊重的意思,也不是要阿姨给佳佳做保姆,我只是看佳佳跟阿姨相处的很开心,所以我想,至少这个假期,让阿姨先帮个忙。”
盛斯年随即诚恳的解释了一番。
听他这样说,文惠才慢慢从惊讶中缓过神来,虽然觉得他让她母亲照顾佳佳,这件事本身的确有点不寻常,不像是平日里那个对所有事安排有序的盛斯年应该做得事,可是既然他这样说了,她又实在没法去拒绝他。
这么多年来,对她文惠来说,最难得的事,大概就是对这个男人说不吧
!
就这样,文惠同意了盛斯年主动提出让她母亲在家里照顾佳佳,这样一来,每天她下班回来的时候,都能看到盛佳佳在她家里和她母亲相处的十分融洽的情景,就好像她母亲真的是盛佳佳的亲外婆似的。
也因为盛佳佳和母亲在其中做桥梁,盛斯年连着几天晚餐都是在文惠家里吃得,临近春节的这几天里,两人僵持的关系终于又柳暗花明。
可是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眼看着春节就要到了,腊月二十八,林若初带着航航从美国回到了榕城。
得到消息的封少倾赶来机场接他们母子,一上车,封少倾就朝林若初问道:
“若初,医生不是说建议航航在那边多做一段康复治疗的么?怎么突然回来了?”
林若初是在登机关掉手机前才给封少倾发得信息告诉他要回来的,所以他当时阻止也已经来不及,其实,他原本对这对母子俩也是另有安排的。
见他皱着眉头对她突然回来有点不悦,林若初随即温声解释道:“少倾你别担心,医生说了航航的康复治疗回来做也是可以的,主要是这几年
每次春节航航都是和你在一起度过的,每逢佳节倍思亲,春节就要到了,孩子也是格外着急要回来。”
听林若初这么说,封少倾不禁看了看躺在林若初腿上已经睡着的航航。
虽然他内心深处,即使是失忆了,也还是觉得这个孩子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毕竟,林若初曾是他好兄弟的女人。
而且他也记不起了他和林若初是怎么有的这个孩子,只听穆黎川说是林若初故意灌醉他算计了他,尽管他也不愿意相信林若初那种不择手段的女人,可穆黎川也是他最信任的朋友,无风不起浪,如果林若初真的那么清白,为什么身边所有亲信的人都说这个女人诡计多端,而且,还曾多次设计逼走温染甚至还他们离过婚……
想到这种种,封少倾眉头皱得越来越深,随即说道:
“我先送你们回锦园。”
锦园,是林若初住的别墅区,见他准备让她带着航航直接回她那里去,林若初心里很失望,想了下,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少倾,你忘了么?过去几年,你都是带着航航回老宅那边过春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