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少倾的确是不记得了林若初说的,过去几年的春节他都是带航航回老宅度过,或许是穆黎川告诉他的种种,让他现在对这个女人说的话不再那么轻易的相信了。
于是他回到公司后又向穆黎川询问了一番,才听穆黎川这样告诉他:
“是的少倾,虽然爷爷去世了,但是你每年春节也都还是坚持回老宅去度过,而过去几年温染在美国的时间里,林若初一到春节那天就会主动把航航送去老宅,美其名曰是不想你一个人过春节太孤单让航航陪着你,事实上,她都是为了她自己。”
听着穆黎川口中那个满腹心机的林若初,坐在办公桌前的封少倾剑眉紧蹙,他想起他在美国昏迷那么久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守在他病床边的就是林若初,那时候,他很感动这个女人一直不离不弃的守着他照顾他,可是这段时间里他听到的却都是关于那个女人不择手段,自私虚伪的一面,这让封少倾越来越不知道,究竟自己应不应该再相信那个女人,或者说,应该怎样去处理好他和她的关系?
见他皱着眉头陷入挣扎,穆黎川随即又提醒道:
“但是少倾,现在
温染回来了,你若还是让林若初利用航航跑去老宅过春节的话,到时候温染肯定会很不舒服,大过年的,别到时候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穆黎川的提醒,令封少倾更是不由的烦躁了起来,松了松领带郁闷的道:
“她本来也没想好好过!”
“怎么?温染她还在生你的气?”
“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她自己在美国玩失踪然后自作主张跑回来的事我还没有跟她算账,她倒好,现在竟然闹着要带睿睿搬出去自己过,她当我是什么?”
一提起这件事封少倾就恼怒的七窍生烟。
穆黎川也为此感到不妥:“什么?温染要带睿睿搬出去?”
“哼!她做梦!”
封少倾咬着牙,心中无比坚定一点,那就是绝不可能让她带着睿睿离开!
~
“太太您别这样!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您的身体又多有不便,带着睿睿自己出去住多方便,我知道先生失忆后对您的态度让她很难过,可先生他不是有意的……”
御海湾别墅里,陈管家在楼上房间中苦口婆心的劝着去意已决的温染。
可温染脑海里是今天在网上看到的关于林若初带航航回国,封少倾去机
场接她们母子的场面。
再怎么说,林若初都是他婚内出轨的对象,他却那么大张旗鼓不避嫌,他将她这个正牌妻子置于何地,还是现在的他,根本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既然他如此不在乎,她又何必继续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于是她打断了陈管家的劝说:“陈姐,别说了,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没关系,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和睿睿的~”
“说得轻巧!”
冷厉的声线忽而灌入房间,温染抬眸,就看到今天提早下班的封少倾回来了。
听到了她刚才对陈管家说的那些铁了心要离开的话,封少倾心头怒火冉冉,大步走进房间,站在了温染的面前,陈管家识趣的立即退出去关紧了房间门。
下一秒,封少倾就摄过了温染的下巴,寒眸居高临下的盯紧了她去意已决的样子,冷冷的讽刺道:
“你现在的样子,分明是连你自己都不能照顾自己,拿什么照顾好我儿子?”
“呵呵~”温染忽而笑了,那笑意里只有无尽的悲哀:
“封少倾,我知道现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
见她笑着嘲讽自己,
封少倾拧紧眉头,脸色越发的沉郁,他原本并不想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可却不知道除此以外还能用其他什么方式让她别再闹,也许现在只有拿孩子作为借口来挽留她。
这样想着,封少倾只能继续着冷漠的言语:
“你既然清楚你自己现在的情况,就更应该安分一点,作为一个母亲,更应该负责的多为孩子着想,而不是由着自己的情绪为所欲为!”
“陈管家!”封少倾说着就扬声又换来管家,随之吩咐道:
“这个春节还是回老宅过,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过去!”
“……”
听到他这样吩咐管家,温染眼底浮现一丝诧异,她没猜错的话,他口中所指的“我们”,意思是要带着她和睿睿一起回老宅过春节。
这几天她一直闹着要离开,她以为他会直接随她去,可看到的却是他一再的阻挠,甚至还决定带她一起回老宅过春节。
温染了解,虽然爷爷不在了,但他曾说过不能因为爷爷不在了就让这个家散了,而老宅永远是封家人的港湾和归宿,所以每逢年节他都会习惯性的回老宅,而她,已经三年没有陪他回老宅度过春节了。
现在
她变成这个样子,他也失忆不记得他们曾经有过的美好了,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愿意带她回去,这让温染连日来凄凉的内心里终于涌上了一丝丝温暖和感动,于是她在心里劝自己,就看在他失忆的份儿上再原谅他一次吧,原谅他这段日子以来对她表现的所有冷漠,就算为了儿子睿睿……
就这样,腊月二十九,封少倾就带着温染和睿睿回到了封家老宅,可是封少倾和温染都没有想到,另一对母子俩已经比他们提起一步到了老宅,便是林若初和航航!
“少倾,温染,你们回来啦!”
当封少倾和温染带着睿睿一起踏入老宅别墅的第一时刻,就看到林若初端着果盘从厨房那边走到客厅中央,笑着朝他们招呼,那亲切自如的样子,就好像他们是一家人似的。
“若初~”
封少倾愣在那儿,剑眉紧锁起来,他真没想到林若初连招呼都没跟他打一声就自己来了。
而温染看到林若初端着果盘站在这富丽堂皇的房子里,就像是女主人的样子,她不禁用一种悲愤的目光看向身边的男人,好像在无声的向他质问,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