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秋月出神这会,苏千禾发话了,“秋月,既然回来了,就去你原先的住处休息休息吧!”
“午后吃饭的时候,我差人去叫你。”
张秋月回过神,轻声笑着说道:“女儿知道了。”
张居梁对温行风和青段寒说道:“女人们的事情和咱们没关系,去我书房说说话吧。”
苏千禾拉着张紫蓝的手回了她原先的住处——寻芳居,张居梁带着温行风和青段寒走了,只有她一个人尴尬地还留在原地,没过片刻,身旁的两个丫鬟安慰她说道:“夫人,我们还是先回月菊院吧!”
张秋月心里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走吧!”
张秋月出了大堂往后院走去,走着走着张秋月发现她走的那条路根本不是回月菊院,顿时停了下来,冷静地开口问道:“这不是去月菊院的路,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前面走的丫鬟听到张秋月的话,也有些慌乱,立马跪下哭着说道,“小姐,这都是大公子让我们做的,她说我们要是不把你带到泽荒居,他就会杀我们的家人。”
张秋月对丫鬟的话半信半疑,想到今日张居梁一副相安无事的样子,看来那个昨日的消息没有传到他耳朵里,有人拦住了,可细细想来,整个府里也只有张子安能够也敢干这样的事情,张秋月犹豫片刻说道,“起来,带我过去吧!”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张秋月没有看这两个丫鬟,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丫鬟确实将她带到了泽荒居,门口手上拿着剑的九卫正在等她,张秋月无数次见过九卫,这是张子安的近侍,也是他最相信的人,他对两个丫鬟说道,“好了,你们下去吧!”
“记住,这件事要是说出去,你们知道下场。”
两个丫鬟嘴上说道自己不会说出去,低着头小跑着离开了泽荒居,随后,九卫别有深意地看了张秋月一眼,恭敬地说道,“公子在里面等小姐,小姐跟我来吧!”
张秋月就这样跟着九卫进了院子里,张秋月看着一路郁郁葱葱的树林还有山石,越往里面走越害怕,回头看已经看不到出去的路了,终于,来到了一个别有雅致的院子,里面种着她院子中的菊花,一侧还有一个亭子,她抬头看向房间,张子安正站在窗边一直看着她,那种深情的眼神让张秋月有些发毛。
九卫将她带入院子就离开了,这里只剩下她和张子安,她站在屋外迟迟不动,张子安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微笑说道,“你回来了,看看这些,你喜欢吗?若是有什么不喜欢的,我命人去改。”
“大哥这是说什么?”张秋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反问道,然而她脸上的不自在却暴露了一切。
张子安一步一步走近她,笑着说道,“你知道的,兄长喜欢你。”
张秋月心里早就猜到了,可张子安真的说出来却吓到了她,张秋月一下坐在了地上,张子安蹲下对她说道,“你的那些事情大哥都知道,你跳舞时是那么美,还有你做的那些奇怪的事情,你笑的样子,你哭的样子,大哥这辈子都忘不了。”
张秋月睁大眼睛满是惊恐地看着面前,一身白衣华服,面色如玉,俊秀无比的人,他一直在监视她,想到自己往日被他偷窥,张秋月止不住地心惊,“你监视我。”
张秋月随即恢复了冷静,强忍内心的不适说道,“你别忘了我们是亲兄妹。”
“那又如何?”
张秋月知道自己说不动眼下这个疯狂的人,他不是人,是一个变态,居然对自己的亲妹妹产生了这样的情愫,怪她以往太大意了。
正当张秋月不知道如何才能逃离这里的时候,九卫却出现在了小院外,他不敢过问自家公子的事情,禀报道,“公子,夫人差人去叫月菊院叫五姑娘了。”
张子安恢复了往日翩翩公子的模样,他低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张秋月,心里略带些愉悦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带着小姐抄小路往月菊院去。”
张子安一把拉起了地上的张秋月,张秋月仿佛惊弓之鸟,眼神带着些防备,张子安将人拽起来后,猛然靠近她说道,“你记住,在这个地方,只有我才是你最值得信赖的人。”
张秋月望着张子安那幽深却又深情的眼眸,说不出的震惊,随后张子安放开她,让九卫带着她离开了荒泽院。
从荒泽院出来一直到回到月菊院的那条路上,张秋月人在神不在,张子安最后的那句话犹在心间,“你记住,在这个地方,只有我才是你最值得信赖的人。”张秋月心慌意乱,他说在这个地方,难道张子安知道她不是真的张秋月,张秋月眼含热泪,张子安的话让她的心里有了些许激动,有个人能认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证明她是现代人,无论如何,这个身份的证明都让她足以开心。
因为太过激动,张秋月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那枚白色山茶花玉佩掉在了那条小路上,上天的缘分若即若离,它总是在人没有任何预料的情况下又来又去,在张居梁的书房没待片刻,青段寒就借口身体不适离开了,他拒绝仆人的带领,一个人往后院的幽林里走去,五年前的人,五年前的事情,始终是青段寒无法忘怀的时光,他走在没有人的幽径小路上,仿佛回到了那时,突然,脚下似乎踩着一个坚硬的东西,他挪开脚步,慢慢蹲下捡起地上的那枚白色玉佩,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牵引,青段寒拿出自己的帕子将玉佩一点点擦干净,当那枚白色山茶花的玉佩出现在他眼前,青段寒双眼微微发涩,这是他的玉佩,这个白色山茶花的玉佩是他当年给阿月的,这个世上也只有这一枚寒玉玉佩。
青段寒心里不忍激动,可他还是控制着,如此看来小月就在府里,只要在府里,他就一定能找到她,过会就是吃饭时间,青段寒揣着玉佩,立马离开了这里。
月菊院,张秋月没待一会,苏千禾派的嬷嬷就到了,张秋月带着早已回到月菊院的两个丫鬟跟着嬷嬷往西萍阁而去,众人还都没有来,张秋月站在一侧默默等着众人,过了半个时辰,所有人才陆续来到桌前,张居梁笑着说道,“今日是家宴,都坐下,坐下。”
张秋月坐在温行风左,对面是青段寒,青段寒旁边是张紫蓝,张居梁和苏千禾坐在上首,张子安坐在张秋月左侧,其余回来的庶女和其夫君坐在其他为主,那些人都带着些谄媚,毕竟这里面可坐着他们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的大人物。
本来是和和气气的一顿饭,有些人偏要闹事,张若兮回来了,可她嫁的只是京都周围的一个县令,如今看着张秋月作为丞相夫人,一身华服的模样,她越看越不顺眼,就想给她使扳子,所有人刚举杯喝完酒,张若兮就站了起来,笑嘻嘻地看着张秋月说道,“五妹,四姐祝你觅得佳婿。”
张秋月知道她敬酒准没好事,可还是站了起来,一脸唯唯诺诺,笑着说道,“多谢四姐,五妹也祝四姐和四姐夫白头偕老。”
只是张秋月刚喝完酒,张若兮就装模做样地说道,“五妹,你那枚白色山茶花玉佩呢?”
张居梁的神色陡然不悦,苏千禾也略带尴尬,张紫蓝看到张若兮作妖,厉声道,“若兮,住嘴。”
张秋月神色毫无变化,温行风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一种鄙视,张子安听到张若兮的话心里波涛汹涌,看向张秋月的眼神也变得不太一样,而这其中青段寒的反应最为过度,在他听到张若兮的话后就一直盯着张秋月的那张脸。
张秋月第一次抬头看向张居梁,只是淡淡地说道,“父亲,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五年前的事情您没有忘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