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碧瑶失魂落魄地望着那座离她越来越远的宅子,她的一场梦蹉跎了她整个的青春年华,现在应该醒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她一意孤行,飞蛾扑火的走向了一场灭亡的婚姻,最后的烂摊子还要父亲收拾。
她以为父亲会责怪她,然而没有。周亲王静静的站在府门口,等待着她的到来,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不管自己玩到多晚,回家时父亲总是静静的等着,用一双慈爱的眼睛望着她,“小兔崽子,你这样乱跑,以后小心嫁不出去哦。”
“父亲,我才不会嫁不出去呢,四哥哥说他会娶我的。”那时候年少无知,错把一句明天我们还要一起玩当成了永远在一起。
年少时的伙伴东奔西跑,各自都有了各自的事情,都已经成长,长大为顶天立地等大人,只有周碧瑶很像小时候一样任性,或许一直停留在小时候,她的四哥哥才会多看她一眼,然而事实上并不是。
周碧瑶从来没有觉得回家的路,如此之远,远的仿佛走进了一生的时光,走完了她一生的爱恋和痴狂。
“父亲,女儿不孝,让父亲操心了。”刚一进门,周边
要求跪倒在了周亲王的面前,忍了许久的泪水倾泻而下,仿佛一个无助的小孩。
那些任性与嚣张,通通不见,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无数的被人抛弃的女子,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所以才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痛哭流涕。
周亲王府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没有事儿我就放心了,以后父亲养着你,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父亲,是我做错了,我当初不可以一意孤行的嫁去四皇子府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皇甫晟多爱我一点,我以为只要顾阑珊死了,他就会爱我,可是我看见了他眼底的恨意,我知道我输了。”周碧瑶语无伦次地和父亲诉说着一切。
“乖,没关系的,我都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家瑶儿长得这么好看,以后肯定会寻得一个如意郎君,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男子。”周亲王这样安慰自己的女儿,但他知道这件事几乎不可能。
他们都清楚,不过还是自欺欺人的做着一场美梦。
周碧瑶的名声原本就在那一场意外之后毁的差不多了,满京城的贵公子都对周碧
瑶闭口不提,谁都不愿意招惹上这样一个女子。如今她又因为谋害四皇子的正妃而被休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少不了趋炎附势之人,会有人因为身份而娶周碧瑶的,不过王爷大概是看不上眼的,再说了,如果因为身份地位而娶了周碧瑶,以后他不在了,碧瑶还是会受到欺负。
周亲王为周碧瑶,在江南购置了百亩良田,他希望就算以后不在了,周碧瑶也能过得幸福,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就会清闲的过完一生。
不过周碧瑶会不会听从他这样的安排,自然就是后话了。
皇甫晟回到京城的消息,自然第二天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皇帝要求皇甫晟上早朝,皇甫晟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皇甫晟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才想到了那匹配自己丢掉的马,他原本以为那马,只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可是没想到那批名贵的汗血宝马居然死了,跟着他出生入死了那么多年,如今死在了城门口,他下令将那匹马厚葬。
不过这一切他都没有告诉顾阑珊,他不希望顾阑珊为他操心。不过聪明如顾阑珊,怎么会不
知道这一切事情呢?只是既然我不是不愿意让她知道,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或许这样他能好受一点。
皇甫晟第二天去上朝的时候,有许多官员上来嘘寒问暖。那场大火他们都知道了,都看上去十分关心的样子,恨不得将四皇子妃接到自己的府上伺候几日。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过是表面客套罢了,一个个背地里看热闹,看都不知道有多欢乐呢。那天那样大的火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了,但是救火的除了自己府中的就是是沈修文的人。
等到沈修文走过来的时候,皇甫晟朝着沈修文行的一个礼,这一幕让在场的许多人大跌眼镜,皇甫晟生来傲气,当今天下除了皇帝陛下,还没有人能让皇甫晟行礼。
不过大家虽然惊讶,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过一个个的都竖起了耳朵听到底有什么事情。
皇甫晟只是轻轻在沈修文的旁边说了一句“多谢”,沈修文自然也回了一个礼,不过什么也没有说,事实上他也不需要说什么,他做的那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本心而已,从来不是趋炎附势,也从来不是想要看和皇甫晟之类的。
事实上贵为
一朝宰相,沈修文不需要攀附任何人,毕竟在这个重文抑武的王朝中,没有太子,沈修文才真正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不过沈修文平时表现的很低调,低调的让人忘了,他是一个实力超穷的人,他是名满天下的才子,他是大权在握的丞相大人,他礼贤下士,提拔忠良,选贤任能,百姓都十分喜欢他。
早朝上所有人都汇报自己汇报的事情,没有人提到四皇子皇甫晟,他自然也乐得清闲,原本也就不想和这群人打太极,虽然他知道皇帝全部会轻易放掉他。
果然在早朝快要结束的时候,皇帝的心腹兵部侍郎说道:“四皇子殿下,您此时不是应该在巡视的吗,不知事情处理的如何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兵部为何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
皇甫晟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完成哪儿来的通知?本王有事情处理,提前回来了不行吗?难道本王的行踪,还有必要向你一个小小的侍郎汇报?”
“哦,那你有没有必要向朕汇报一下呢?擅离职守该当何罪,晟儿,是朕平时太过纵容你了吗?让你在早朝上大吵大闹。”皇甫远的脸色十分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