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助理收拾好了桌面上的一次性纸杯,见左靳南和阮宁渊之间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便带上会议室的门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左靳南握了握阮宁渊放在他腿上的手,“刚刚看到我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来说服股东,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利用你?”
“生气,怎么会不生气。”
阮宁渊故意这么说,随后看到了左靳南紧张又害怕的样子,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她伸手轻轻地在他的太阳穴的位置戳了一下,“我是气你,也不早点跟我说。不然我也好好打扮一下啊,现在都被那些股东们看到我丑的样子了。”
听到这话,左靳南知道她不是真的在生气,松了一口气,“你永远是最美的。”
说完,他解释道,“其实,刚开始我也没想到用这层关系来说服他们的,我没打算告诉他们知道。只是阮喻儿咄咄逼人。”
说起阮喻儿,阮宁渊便觉得奇怪了,“她的股份到底是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她手上除了有阮氏集团的股份之外,还有左氏集团的股份?”
“别说你奇怪,连我都觉得奇怪。”左靳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确定地说,“要不就是和左志成两个人不知道从谁手里购买的。到时候我让杨
助理调查一下。”
一栋两层的民宅里。
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直到南宫梓住进来之后,这里才渐渐有了一丝人气。而今天,无疑是这栋民宅最为热闹的一天了。
不大的书房里,却是挤了八个人。
其中,一人南宫梓,一人左志成,一人阮喻儿,而另外五个人,则是公司的股东,刚刚都出席了左氏集团的股东会议。
左志成一把将手里的烟头扔在了地上,像是泄愤似的用脚尖踩着香烟头,眼睛却是凶狠地瞪着这几名股东,“废物,这段时间我给你们这么多钱,一点用都没有,就知道坐在那里当木头人,当哑巴,什么话也不会说。”
那几个人被骂,低着头,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反驳。
阮喻儿心中一直记恨着左靳南和阮宁渊登记结婚的事情,这是她一直以来梦想着的事情,她为了这一个目的,做了这么多事情,可是到头来,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达到。反倒是阮宁渊……
还有左老爷子,面对自己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是尖酸而又刻薄的,可是刚刚在会议室里呢?不管说什么,都是护着阮宁渊的。
凭什么,凭什么阮宁渊就能让身边的所有人都这样如珍如宝地护着她!
而南宫梓,坐在大班椅上,双手环抱胸前,紧紧地皱着眉头,
听着左志成骂人的话,没有任何的表态,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过了许久,他才低喝了一声,“够了,骂也骂的差不多了,可以消停一会儿了。”
“消停?我怎么消停?”左志成嗓子都有些沙哑了,可是好像还不解恨,手指着那几名股东,眼睛看着南宫梓,“你刚才是没有看到我当时有多丢人!这个会议是我提议的,可到最后呢?我反倒是成了夹着尾巴先溜走的这个人!”
“能怪谁?”
南宫梓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那几名股东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随后低声道,“你现在还没当上左氏集团的负责人,你就对他们这个态度,你还怎么指望他们帮你?有什么不爽,都等你当上了之后,再进行统一的算账也不迟。”
左志成冷哼了一声,但没有反驳,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那现在要怎么办?公司的其他几个股东现在都是说要让左靳南继续担任下去的,要真这样,我之前做的这些工作也全部都白费了!”
南宫梓拄着手,在下巴上来回摩挲,声音冰冷,“把左靳南弄进去。”
“怎么弄?”
南宫梓的笑容变得阴冷,一直没有加入他们话题的阮喻儿忽地觉得周遭的温度像是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都有些想要去
拿件外套来披在自己身上了。
自从那天的会议之后,左靳南便开始重新掌管公司的事务。但是他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几乎将一天的时间都泡在公司里。
他现在都在家里办公,杨助理会将一些比较重要的文件送过来,阮宁渊就会坐在边上,大致地将文件内容说一遍,然后帮他签署下意见。
而至于公司一些比较普通或者没这么重要的文件,则是直接由杨助理进行负责。
虽然较之过去麻烦了一些,但是对公司倒是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至于阮宁渊的母婴店铺,她现在是完全没有时间打理了。而上次发生的事故,现在都是阮宁唤在帮着处理,对接,而母婴店铺,则也由阮宁唤直接接手了。
这一日,阮宁唤抽空过来了一趟,看看他们的情况,可是一见到阮宁渊就忍不住开始发牢骚了,“姐,你是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把这么大一摊子事就扔给我。你知不知道我处理的有多困难?那几个小孩的家属,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我都差点和他们打起来了我。”
“现在情况怎么样?”阮宁渊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这件事情是她该负责的,可是恰好碰上了左靳南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这个精力再去管理了。现在听着阮宁唤的抱怨,她觉得心
虚,只能是想着用水果来堵住他的嘴。
但貌似,收效甚微啊。
阮宁唤咬了一口,紧接着说,“那些人说,要是我们不补偿给他们一个人二十万,他们就告我们的店铺,让我们直接倒闭,到时候还要赔偿更多。”
“二十万?”阮宁渊皱了皱眉头,“他们十个人,那不是总共要两百万了?”
“可不是。”阮宁唤说起来就觉得一肚子气,“我看这些人肯定是早有预谋了,这些产品肯定不是我们店里的,否则怎么可能就这么凑巧,刚好是他们几个人,而且刚好是一起过敏了。”
这些,在事情刚被爆出来的时候,阮宁渊就觉得奇怪了,只是这奇怪终究只是自己的心里想法,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是故意的,所以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
她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我现在是彻底没辙了,只能是先拖着了。拖一天算一天,这两百万,怎么可能拿的出来。”阮宁唤泄愤似的咬了一下苹果,似乎是想要把对那几个人的怒气全部都撒在苹果上,可没想,反倒是让自己的下唇被牙齿咬了一下,冒出了血丝。
阮宁渊抽了张纸巾递给他,顺便说,“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他们去告,我就不相信到时候法院还真的会判我们要赔偿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