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喻儿很聪明,说完一句话后,不忘反问一下在座的公司股东,故意挑起他们的情绪。果然,在她的问完这句话后,他们都摇摇头,表示不放心。
的确,公司内部的文件,就连公司的员工都不一定能够接触到,更何况是她呢?
只是,她终究是棋差一招。
左靳南冷笑,“别人是没有这个资格,但是宁渊不是别人,她是我的老婆,是左氏集团的少奶奶,就凭这一层身份,她就有资格。”
说完,一直站在边上的杨助理将两本红色的结婚证书摆在了会议桌上,“这是左总和左夫人的结婚证书,大家可以看一下,这样应该不会有人说这两本证书是假的了吧?”
说着,他的目光故意落在了阮喻儿的脸上,这句话,他就是故意说给阮喻儿听的。
果不其然,她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一把夺过边上股东正在看的结婚证书,狠狠地瞪着上面的登记日期,正好是今天上午。
阮宁渊看着她恨不得将结婚证书撕毁的样子,看了一眼杨助理,眼神示意他去将证书拿回来,然后收回到了包里,左靳南紧接着说,“而且,我和宁渊的财产也进行了登记,现在我名下的资产,都有她的名字。”
一句话,令在场的几名股东都震惊了,互相对视着
,显然都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是发展成这个样子。
而最为生气的,就是左志成和阮喻儿了。
现实与他们预想的截然不同。
原本,他们想着,召开这次股东会议,主要就是拿着左靳南失明的这件事情大做文章,然后将他从公司董事的位子上赶下去,然后就由他坐在这个位子上,再慢慢地将左靳南在公司的势力掏空。
一切,想起来都很美好。可事实呢?
左志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可谓是比哭还要难看,“我之前可是听大伯说过,阮宁渊签署过一份承诺书,保证不沾染左家的任何财产。可现在你做了什么资产共享,能成立吗?啊?”
“这你放心,那份承诺书已经取消了。”
左老爷子的声音突然从会议室的门口传来,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一下子惊呆了,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左老爷子。
只见他穿着一袭灰色的唐装,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进来,精神状态看上去并不是很好。杨助理忙搬了一张椅子,让他坐下。
左老爷子环视了一圈大家,嘴角微微扬起,“现在宁渊是我的孙媳妇了,是我们左家的人了,哪里还有这么多讲究。加上,现在靳南又是这个情况,很多事情都要宁渊帮着看。”
“是,是,是。”
左老爷子
的话一说完,那些原本坐着没有吭声的股东们纷纷都附和着他的话。其中一名股东更是直接说,“这些年,公司一直都是左总在打理的,一直发展的很好,我们跟着左总啊,不仅仅是荷包赚的满满,名声也是不错啊。现在您出现了这个情况,我们都很痛心。不过啊,今天说了这么多,我还是选择相信您,毕竟眼睛看不到了,还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但是您的头脑,您的思路,还有您的聪明才智,都是别人取代不了啊。我看啊,公司还是需要您的。”
他洋洋洒洒,说了许多,直接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阮宁渊听着这话,嘴角露出了在进入这个会议室之后的第一抹笑容。
而在这个股东说完了以后,其余几名股东纷纷也表示了赞同。
左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故意看向左志成,问道,“小侄子,那你的意见呢?觉得靳南还能不能胜任这个位子啊?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啊?”
“能不能胜任,也得看时间,不是嘴上说说就行了的。”左志成心中清楚,今天再想要将左靳南从这个位子上赶下来是不可能的了,可终究是心有不甘。
所以,在回答左老爷子的话时,语气是不阴不阳的。
“喻儿,我们走。”
他站起来,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阮喻儿狠狠地瞪了阮宁渊一眼,也离开了。
伴随着他们的离开,这次的股东会议也可以宣告结束了。很快,只是在短短的三分钟之内,人便都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左老爷子他们四个人。
杨助理收拾着会议桌上的一次性茶杯,左老爷子则是看着并肩而坐的两个人,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这次的事情,幸亏还有你,宁渊,爷爷以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还记恨吗?”
“爷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早就不想了。”她笑着。
左老爷子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他站起来,拄着拐杖的那只手似乎是因为太用力,有些轻微地发抖,他看着左靳南那双有些无神的双眸,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心痛,“靳南,今天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是左志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去,你要多注意着点,爷爷岁数已经大了,解决不动了,公司的事情,就都交给你和宁渊两个人了。”
说完,不等左靳南有所回应,他转过身,已经离开了。
阮宁渊一直等看不到左老爷子的身影了,才收回了目光,语气里有些感慨,“这一次,爷爷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
左靳南的眉眼之间,也隐隐带上了几分伤感,但很快便收回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今天算是打了个胜仗。而且今天也是我们复婚的日子,晚上一起出去吃吧?想吃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今天是我们复婚的日子啊。”阮宁渊抬起手,毫不客气地朝左靳南的胳膊上招呼了过去,“我早上脸都没来得及洗,就被你拉去民政局了,真是丢人。”
今天早上,阮宁渊还在床上睡觉,左靳南早已经醒过来,并且穿好衣服,坐在床沿处,推了她一下,“宁渊,起床,我们去民政局。”
等她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了民政局的等候区,而那个时候,她身上穿着的是一条黑色的裙子,头发乱糟糟,很是随意地绑在了脑后,而脸都还没洗。她想,要是有镜子的话,一定可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角有一颗眼屎。
流程走的很快,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他们的手上就已经拿着一本结婚证书了。
那时候,她问左靳南,为什么决定的这么突然,就把自己带来了民政局登记了。
他说,怕自己逃跑了。
她笑得有些无奈,却很满足,那种被对方在乎的感觉,令她觉得很幸福。
可她没有想到,原来登记结婚,还有另外一层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