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这时候低下头，他的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裤子说：“我是个残疾人，我配不上她！”
我说：“你的意思是，你即便是再有钱也配不上她吗？你这么想就错了，你没看现在有些四五十岁的人，也找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吗？”
田野说：“我和他们不一样，王澜和那些女人也不一样。王澜应该找一个像您这样的男人。”
我一听愣了下，不知道咋接话茬了。
我大声说：“你他娘的和我比，不是谁都能成为陛下的学生的。”
田野立即说：“我，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打个比方！”
我说：“你不用这么怕，我又不吃人。”
“但是你杀人如麻……”
我打断道：“你他娘的听谁说的？”
“大家，大家都这么说。”
我说：“大家是谁？”
“王鹏学校的老师，上课都会用你来举例说明。说不能得意忘形，要有畏惧之心，不能学张千载，仗着陛下的宠信就滥杀无辜。学校的老师还说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追问：“这都是王鹏告诉你的？”
“是，不过王鹏不这么认为，王鹏觉得你是个大英雄。”
“算他深明大义啊！”我叹口气说，“他娘的，现在的大学都在教什么啊，他怎么不说我带兵解放了安南呢？现在安南老百姓都对我歌功颂德，他们听
不到吗？”
田野疑惑地说：“是嘛！”
我说：“那是自然，不信你去安南问问，谁不说我青山伯是个大善人，我是他们的大救星，现在安南特区的百姓都过着稳定富足的生活，不知道多幸福呢！”
田野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都怪我被那些人蒙蔽了，青山伯，草民该死！”
我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眼镜蛇说：“这些学校的老师是不是吃饱撑的，怎么能教学生这些呢。他们妄议朝廷重臣，这样合适吗？”
我说：“不合适又能怎么养？难道我还能砍了他们的脑袋不成？要是这样，倒是随了他们的心意，他们倒是出名了。”
大金牙说：“那样的话，就坐实了大哥滥杀无辜。”
我点头说：“现在那些人恨不得我干出这种蠢事，他们都盼着我杀一儆百，尤其是杀一个大学教授，那影响就太大了。这群人在逼我犯错。”
眼镜蛇说：“大哥，那些人是谁？”
我说：“我不知道，不过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田野这时候看着我们不做声，很明显，这种话题他插不进话。
我说：“我们言归正传，田野，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王澜是被冤枉的，你觉得谁最可能嫁祸她？”
田野这时候低着头说：“我知道你们一定在怀疑我，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
怀疑错了人，我是不会害王澜的。如果可能，我愿意替王澜去死！”
我说：“你别误会，我们查案就是这样，我们不仅怀疑你，我们怀疑所有人，包括王澜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和弟弟。我们查案用的是排除法。”
田野说：“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只有我看到王澜出去了，其他人为什么都没见到过呢？”
我说：“最关键的还有一个疑点，死了三十六个小姐，按照你的说法，王澜出去了三十六次。她的成功率太高了，即便是职业杀手都做不到百分百的成功率。何况，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呢！”
田野点点头说：“以前我从来没把她和死掉的那些贱人联系在一起。王澜去自首的时候，我都惊呆了。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我说：“你只知道她出去，你听到过她回来吗？”
田野摇摇头说：“没有，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她回来。我以前一直认为她在外面过夜了，我起的晚，每次我起来，她已经又在家了。”
我这时候想了想说：“她要是想回家，只能走楼梯吗？”
田野点点头。
我看了一眼眼镜蛇，他立即明白什么意思，带着大金牙出去了。
很快，我听到大金牙在外面喊：“大哥，你过来看一下。”
我走出去，看到大金牙在屋子东边朝着我们招手，那是楼
梯间的外面。
我过去看的时候，发现这楼梯间的转角平台有个窗户。而且在这窗户上，有踩踏过的痕迹。
眼镜蛇学着样子，双手一伸抓住了窗台，纵身就窜了上去，直接跳到了楼梯间里面。这样刚好能绕过田野窗户前面，直接到楼梯间的转弯处。眼镜蛇在里面大声说：“大哥，就是这么回来的。”
我仰着脖子看着这窗户，我伸手要爬上去，还要下面的大金牙和田野推着我的屁股，我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却又不敢往下跳了，还是眼镜蛇接着我，我才跳了下去。到了楼梯间里，我看看上面，再看看下面，最后从窗户看出去。
我说：“还真的是从这里进来的，只不过进来的不是王澜，是燕雨！”
眼镜蛇说：“燕雨不就是王澜吗？”
我摇摇头说：“不，燕雨是另一个人，起码是个男人！他杀了人，打算让王澜替他背黑锅。”
眼镜蛇小声说：“大哥，会不会真的是田野？”
“他是个残疾，他腿脚不方便。最关键的是，他没撒谎，他确实看到了王澜出去。”
“王澜真的出去杀人了吗？”
“出去的不是王澜，只是有人想让他看到而已。他被骗了。”
“大哥，你说得我有点糊涂了。”
“你糊涂就对了，你要是能想明白，还要我做什么呢？”我说，“我大概知
道凶手是谁了。”
“知道是谁了？”
“不过需要证实一下。”我想了想说，“你去把王澜的弟弟王鹏带来，我想和他谈谈。”
“大哥，你说是王鹏干的？这不太可能吧！”
我说：“我没说是他干的，我只是合理的怀疑。”
眼镜蛇点头说：“这好办，我这就去把人带来这里。”
眼镜蛇去办事了，我让大金牙去买了一些食材，就打算在田野这里涮火锅了。
当我们准备好的时候，眼镜蛇回来了，把王鹏带了回来。
王鹏是被眼镜蛇抓着手腕进来的，王鹏一直要甩开眼镜蛇。
“你老抓着我干嘛，我又不跑！我没杀人，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眼镜蛇说：“我没说你杀人，我只是叫你过来协助调查！”
我站起来说：“我是来叫你吃火锅的，听田野说，你很喜欢吃火锅。”
王鹏是个看起来文静的小伙子，不过他有健壮的体魄。他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脸上白白净净，和小姑娘似的。
王鹏坐下，他说：“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抓人是要讲证据的，你们有逮捕证吗？”
我说：“王鹏，你激动什么，我们是田野的朋友，请你吃火锅。对了，喝点酒吧！”
“我不喝酒。”
我看看田野说：“你们吃火锅不喝酒吗？”
田野却说：“喝一点白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