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上我大声说：“我基本能判定，人绝对不是王澜杀的，那个所谓的燕雨也不存在，那都是凶手嫁祸的手段。只不过搞得太玄了，把我们吸引了过来。”
眼镜蛇说：“要是不搞得这么玄，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嫁祸给另外一个人。最主要的是，王澜竟然相信了，还自首了！”
我说：“是啊，还有就是她自首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命案了，看来凶手要金盆洗手了啊！只要毙了王澜，那凶手就能高枕无忧了，三十六位无辜的妇女的性命，就这样用王澜一个无辜的人顶罪了。”
大金牙说：“尸体都还在吗？”
我说：“尸检之后肯定都交给家属了，不过料想法医那边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不然也不会把王澜抓了。”
大金牙一边开车一边说：“要是再死一个就好了，我来检查一下尸体，也许会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我摆着手说：“还是不要再出命案了，一条命后面就是一个家庭。这种创伤实在是太大了。”
“想不到大哥这么心软。”
我立即说：“你废话！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心善之人。不信你问莫仕哈和眼镜蛇他们，还有王仁轨和小美他们
也知道。”
眼镜蛇附议道：“大金牙你能不能少说废话，大哥心善，有目共睹。”
我说：“走吧，别愣着了。”
大金牙摸着方向盘说：“我们去哪！”
“还能去哪，我们再去采访一下田野。他娘的，我们不是调查员，我们成了记者了。”
大金牙说：“只是这样来回采访，我们能破案吗？”
我说：“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你有更好的主意？”
大金牙说：“我觉得还不如来一场假宣判，然后假执行，让陷害者以为他得手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就会得意忘形，露出马脚。”
我说：“这么做对破案来说的确是个好主意，但是极度不人性化。我们要是毙了王澜，那么真正的凶手就会觉得他的智商碾压官方，会变得肆无忌惮，他还会出来杀人的。不能再死人了。相反，我们一直不宣判，那么他就不会出来再害人，因为这个人很自信，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嫁祸任务失败！你明白了吗？”
大金牙点头说：“大哥，你是真心善，为了不死人，连案子都不破了。”
“谁说不破案了？不宣判王澜，我照样破案，把这个燕雨给抓出来。”
再次看到田野的时候，他在给一个老者配钥匙，配了三把钥匙，留了一块五毛钱。
老者满意地离开之后，我看着那个配钥匙的工具说：“这就叫电子配钥匙？这也没有电子啊，无非就是一个弹簧，压紧旧钥匙的牙，这边是同步滑动。相当于复制。”
“这的确和电子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写上电子配匙显得更高档，大家都这么写，我也就在门上写了。”
“你懂电子吗？”
“略懂一二，还是王鹏教我的。”
我问：“谁是王鹏？”
“哦，就是王澜的弟弟，在金陵大学读书，他的专业就是电子科技。”
我坐在了椅子里，一只手扶着桌子，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说：“听说你和王鹏关系很好，你们还一起做了一个音响送给了王澜，现在就在她的房间里，我可以去看看吗？”
“好啊，其实音响主要还是王鹏做的，我只负责打磨外壳，焊接一下电容什么的。其实我对电子不是很懂。”
他一瘸一拐跟着我们上了二楼，打开屋子，我就看到一架唱片机，在唱片机下面摆着一个功放机，实木壳子，人工打磨，还上了腊。两边是两个音响，每个音响上有
一个喇叭。
田野说：“这是双声道的，两个全音喇叭。这喇叭是王鹏缠出来的，声音棒极了。”
他顺手就把黑胶唱片的指针放到了黑胶唱片上，顿时就响起了邓丽君清脆的歌声。
我不是个喜欢听歌的人，我最多就是看看电视剧。但是这一刻，我对音乐有了新的认识，用电视上的喇叭听歌和用专业的音响听歌，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
我听完了一首歌，我让田野把音响关了。
我说：“你们很有才，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对标准要求很高的人，你打磨的音响外壳，很漂亮。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看得出来，真用心了。”
“既然是做事，当然要做好一些。要么就不要做，做个垃圾出来不够丢人的。”
“王澜被捕了，王鹏什么反应？”
“王澜被捕之后，王鹏就没有来过了。”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也谈不上，他只是来看望他姐姐，顺便在我这里鼓捣点东西。”
“你相信王澜精神分裂吗？”我说，“也可以这么问，你看到王澜有精神分裂的症状了吗？”
田野摇摇头说：“没有，不过有几次我在她出去第二天问她晚上出去干嘛
了，她说没出去，说我看错了，我就有点疑惑了。”
我吃惊地说：“你问过她？”
“问过三四次。”
“三次还是四次？”
“四次？”
“她什么反应？”
“开始的时候觉得我看错了，后来她表现的很惊讶，还有疑惑，还有惊恐，反正眼神挺复杂的。我一问，她什么都不回答，跑回到二楼关上了门，一整天都没有再出来。”田野低下头说，“自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问这个问题了，我觉得是我冒犯了她。”
眼镜蛇说：“你为什么不在她出去的时候，推开窗户直接问她呢？”
“这，这不礼貌吧！我要是知道她去杀人，我是死活都要拦住她的。我只是觉得她出去，应该是去找朋友玩了吧！或者是家里有急事，或者她有了男朋友。反正都和我没关系，我不敢多管闲事。”
我点点头，叹了口气说：“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说到底还是不自信啊，人穷志短，兜里没钱，说话底气就不足。”
田野说：“其实和钱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要是个十万富翁，你的胆子也会大起来，尤其是面对女人的时候。男人的勇气是和兜里的钱成正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