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家出事了，七星去配合调查了。”毕五车拍拍前台，“把棠家的人的信息都筛出来。”
“棠家出什么事儿了？”房一钤马上去八卦论坛上看，“棠家老大的儿子今天凌晨被砍了？不会怀疑他是做的吧？”
毕五车摇摇头，“具体现在还不清楚，七星只是去配合，他有充分不在场证明。他在卿貌给氐池捧场，冯举昨天办一年一度的新人会。”
“三梁呢？他也在卿貌？”房一钤认为他们可能认为老板不会亲自砍人，得找马仔干这种事儿。
“他就更不用担心了，他昨天晚上在警局帮演戏套话，早上才回家休息。”毕五车有点奇怪，“棠老大的儿子是干什么的？”
房一钤查了查官方的资料，“棠老大是做跨境物流的，主要是跨境海外仓库。老二跟他老婆做高端宴会。老三做游艇租赁。老大的儿子，只显示有个互联网公司，看营业项目应该是进口服饰、品牌代理销售一类的。”
“代理？为什么会被砍？卖假货？”毕五车想不出来做电商的怎么会摊上这种事儿，“卖假货举报不就行了，不用砍人吧。”
现有信息分析不出什么，两个人研究起棠家的商业矩阵，发现他们有很多邪门的事情可以搞，即便是再邪门跟砍人也关联不上。
“我不回家了，最近太晦气，我要时时刻刻都有人证。”柳七星垂头丧气回到侦探社，“棠家那些人没几个正常的，竟然以为我找人砍的，我砍他干什么，他有什么值得我找人砍的，再说了，要砍直接砍那个有病的。”
“他们指明你是幕后主使？”房一钤有点不敢相信，“有没有说什么理由？”
“没指明是我，说了可能的几个人，其中有我。理由棠青兰骚扰袭击我的事儿，这其中有什么逻辑吗？他家有人捅我的人，我就要去砍他们？”柳七星懒得算计这些破事儿，“没准他们家脑子都不太正常。”
“刚刚二组那边把新资料传过来了，现在看吗？”房一钤把现有资料都整理到同一个文件夹里。
毕五车示意房一钤直接投屏，“先看看吧，光猜没什么用。”
“我真没看出来这里面有什么联系。”柳七星粗略地看了一遍，“他们不会砍错人了吧？”
“棠老大的儿子长什么样子？平时什么打扮？显眼吗？”毕五车觉得还是要从砍人这件事本身着手，警方现在还没抓到人，很可能故意藏在什么地方，不过这种人跑不了多远，只要在街上露面一逮一个准。
房一钤放出四张照片，“棠梓祥，证件照这样，平时穿着，工作时候，凌晨被砍时候监控里的打扮。”
柳七星和毕五车都惊讶得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
“有什么副业吗？”毕五车说得很委婉，“这……肯定不会砍错人吧。”
“他这是什么流行风格吗？”柳七星觉得十分新奇，“一钤，你们年轻人的新玩意儿？”
“我们年轻人不走这种路线。”房一钤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风格的穿法，“是不是某种夜店风？”
“我没去过你说的那种穿成这样的夜店。”柳七星摸着下巴寻思，“有点过于疯狂了，鸭子也不这么穿啊。”
毕五车把穿着照片的截图进行识别，显示风格为“暴露服装”，“这名字相当直白啊！”
“暴露？这不只是暴露吧？”柳七星指着他的裤子，“这跟不穿的区别就是几根带子吗？”
毕五车没什么可评价的，只一个劲儿摇头，“这身衣服防御力过低。”
“穿衣自由？”房一钤不知道如何评价，想了半天挤出四个字，“难道是因为穿得太暴露了被砍？”
柳七星狂摆手，“不可能，一般人只会躲得远远的。”
“我没有砍人的经验，也没有被砍的经验。”房一钤直接在ai上询问发生砍人情况的分析，里面包含精神疾病、心理压力、情绪失控、利益冲突、报复社会、药物影响和认知偏差等等。“这范围也太大了，棠梓祥这样的话，砍他好像那种都有点可能。”
“我觉得利益冲突和报复社会应该不是，药物和认知偏差不会专门找他砍。”柳七星本来想排除精神疾病，但自己几天前刚遭遇精神病捅人，这种事真说不准。
毕五车根据暴露服装的线索查到舫艀市几个卖这类衣服的高端店，还有一些聚集活动地点，“一钤，查一下，这类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
“这还不够特别吗，还需要其他特别的？”房一钤脑子里都是奇装异服，“哎？五车哥，你给的地址里有一个是卿貌的侧门，这个叫鹿鹿苔的是不是卿貌下面的小俱乐部啊？”
毕五车抬手示意房一钤等一下，拿起手机打给氐池，“氐池，你知道那个鹿鹿苔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啊？你手里还有那边的人？那明天白天有空吗？来侦探社一趟，讨论个案子，资料你问三梁要就行，他有号可以看。”
“卿貌还有做这种类型的小号？我都不知道。”柳七星还在研究棠梓祥的生意圈，“他在网上卖这种衣服，应该也有实体店吧？我还挺好奇的，这店里啥样。”回头看看五车，“算了，你肯定不会去，我找三梁问问他有没有兴趣逛逛。”
“三梁才没你那种好奇心，要不让氐池给你找个圈子里的男模带你逛？” 五车对店没什么兴趣，“他应该不只有明面上的这些生意，还是要从圈子里面着手。”
房一钤见氐池的次数多了逐渐没以前那么激动了，甚至还开始比较起角放、亢天春和氐池谁更胜一筹。收集了各个方面情报，发现角放在网上竟然是隐身的，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亢哥还有不少警局的官方信息，获奖照片什么的。氐池则各种类型数不过来，宣传、日常、活动、派对照片视频应有尽，动手能力强点的话都能从发布的所有物料里获取数据建模做个3d的氐池。
用同样的方法寻找棠梓祥和棠青兰，房一钤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事情，“他们两个在网上都有两个身份，一个跟普通人一样的，一个是自己的。这么说也不准确，应该说一个是完全表现自我的，一个是完全相反的，网上的分裂人格。”
“这很正常，棠青兰那种有精神问题的我不清楚，但鹿鹿苔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氐池见怪不怪，“有些还有三四个号，每个打造的人设都不一样。”
危三梁看着一个人有这么多号，还要每天给网上的号打造人设，想想都很累，“他们不嫌麻烦吗？这些人设有什么具体的用途？”
“有些是要用来赚钱的，有些只是个人乐趣。”氐池只有一个用来赚钱的宣传号，最近筹备搞个生活类型的号打造个人品牌形象，没想好人设迟迟没有动手。
“不同的人设面向不同的客户群吗？”毕五车对纯靠自己手刷内容数据的人表示有点佩服，这行动力不是一般的强，“有没有设定好，自动发内容的那种？”
氐池想了想，点开几个社交账号，“这种，不是自动发内容，是有一个人专门拍各种照片，手下有人帮他在不同的号上发不同类型的内容，不是公司，只是两三个人打造不同人设的号。”
“为了卖？”柳七星看了半天感觉找到的案例都是走擦边涉黄路线的，“没有什么做正经电商的？”
氐池笑着打开一些图片，“就算做正经电商也是卖相关产品，情趣用品居多，还有保健药什么的。”
“看起来没什么社会危害性，都属于圈内人自娱自乐。”房一钤觉得只要不妨碍他人，性癖奇怪点也没什么，“只是这样没有任何砍人和被砍的理由？”
柳七星看看毕五车，毕五车看看危三梁，危三梁看看氐池，氐池耸耸肩，“社会危害性什么的就要看具体做什么了，你们不觉得我刚刚说的这些都可以用来诈骗吗？”
“怎么骗？骗什么？这点东西骗不到几个钱，难道是骗色？”柳七星觉得只是这些东西根本骗无可骗，“怎么骗？”
氐池觉得面前这几位公子哥的确是过分现充了，“你们没有在网上聊骚的经验吗？这些明显可以做杀猪盘。”
“聊骚谁？只看看照片看看视频聊什么骚？”柳七星认为这个杀猪盘跟以往了解的用谈恋爱骗投资的杀猪盘很不一样。
毕五车点点头，“这种杀猪盘很垂直很精准。”
“这个圈子看着感觉我是不太能融得进去。”柳七星扁扁嘴一脸嫌弃，“牺牲太大了，五车，你有胆量试试吗？”
五车白了柳七星一眼，“这不是胆量的问题，是胃口的问题，我没这么杂食。”
柳七星贱嗖嗖笑着看向危三梁，“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三梁，上吧！”
“啊？又我？”危三梁就知道这种玩意儿要落在自己头上，“丑话说在前头，这么穿我坚决拒绝，只能替你们进去探探场子，进圈子里搞点料出来试试，成不成看天意。”
柳七星指着房一钤，“三梁，给你配个小弟，带着一钤去，让他见见世面，顺便当报警器用。”
房一钤一听要跟着危三梁去鹿鹿苔，整个人都木了，“我啊？让我去？我要准备什么？速效救心丸够吗？”
危三梁拍拍房一钤肩膀，“来，哥哥教你怎么做流氓。”
一个星期，房一钤连着跟危三梁去了三次鹿鹿苔，第一次是氐池带着进去的，鹿鹿苔的领班早就知道危三梁，不过不是以柳七星马仔的身份，而是他亲爹和继父都是道上有名的老大，江湖地位稳稳的。后两次是危三梁带着房一钤直接进去的。第一次有氐池在，危三梁只是认认人熟悉熟悉场子，之后的两次，房一钤才见识到什么是肉欲横流。
房一钤坚持当个点烟小弟，站在旁边倒酒，比服务生还勤快。即使这样，他还是被路过的男男女女吃了不少豆腐，这摸一把那掐一下，还有上来索吻的。房一钤像个受惊的小鹿，左蹦右跳躲来躲去。再看一旁的危三梁，左搂右抱这个亲亲那个摸摸，瞎扯淡和荤段子轮着上，跟在侦探社里研究地图的那个三梁全然不同，不由得敬佩又羡慕。
第四次去的时候，已经不用三梁特地问东问西的，前两次陪过三梁的几个男女上来就开始分享自己知道的内部小道消息。房一钤震惊于危三梁为什么能这么快取得他们的信任，更夸张的是，三梁还点了一个男模约好明天就去棠梓祥的店给他买衣服，想要什么随便点。
“你不怕氐池生气啊？”房一钤负责开车把喝得有点晕的危三梁送回家，“你不会是喝迷糊了吧？”
危三梁挥挥手，“都是工作，生气什么。”
房一钤把危三梁送进门安全送到床上，环顾一周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隐患了才离开，开车离开的小区的时候似乎看到了氐池车开进来。
“听说你明天要带人去姓棠的店里？”氐池看到危三梁勉强晃悠悠起来去洗漱。
危三梁洗洗脸清醒了不少，“嗯，看看店里有没有有用信息。”
“我带你去也可以啊，为什么要找别人？”氐池明显有点不太乐意，“你还点了别的男模，故意的吧。”
危三梁走到氐池身边坐下，搂着他的肩慢慢地说，“我可不想你在外面穿成那个样子，你要是在店里试衣服，我都不能让你出试衣间。”
“我都听说了你在鹿鹿苔事迹了，现在都传到卿貌这边，很会玩嘛。”氐池不想危三梁变成柳七星那种到处浪得没边的样子。
危三梁一把抱起氐池放在腿上搂在怀里，“那些算什么，我们来玩点他们没见过的。”趁着酒精的作用，迷醉地亲吻抚摸，手指在氐池身上探索，勾得他气息凌乱，逃不脱挣不开不得已在手中释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