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知道来上班了。”柳七星吃完早午饭到侦探社见到毕五车在整理视频数据，“休息爽了吧。”
五车装作没听见继续干活，只装了三分钟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神情严肃地说，“我这两天在家闲着没事儿收拾旧箱子，有个箱子是大学时候的各种贺卡和信件什么的，里面翻到这个。”
“什么？你给亢哥写得情书吗？”柳七星打开信封，里面是张生日贺卡，“什么东西？”拿出来打开一看，上面手写“愿你的每一天都充满阳光和欢笑，生日快乐。”落款是角放。
“不是给你的，可以假装给你的，毕竟……你从来没收到过角放亲手写的生日卡吧？”毕五车终于装不下去了，憋着笑调侃，“有些人啊，自诩身经百战，其实连张生日卡都没，无用功做得老起劲了。”
“切，我收了哈。”柳七星把贺卡举起来在灯光下看，“咱们大三，角放大一，他为什么给你写生日卡？”
毕五车想了想，距离大三已经八年了，能记起来的日常实在太少，“估计是在系学生会说起过生日请客，来者有份，他随便写的吧，细节早记不清了。”
“你大三的时候，我大三的时候，学生会聚餐？”柳七星努力想着大学所有去过的生日聚会，“你们学生会那次生日会，吃个巨大的披萨那次，我好像去了啊。”
“我也是隐约有这个印象，才拿来给你。”毕五车没找到他们大三时候的网络资料存档，学校几年来换了三四个乙方，以前没什么保存价值的公示页面早就不知道把链接路径改哪里去了。
”这时候就要祭出我们的记忆力神兵。”柳七星抄起手机打出去，“喂，樊理啊，问你个事儿。大三的时候，对大三，不是今年大年初三，咱们大三的时候。你记不记得毕五车过生日，这你都记得，牛逼的。他过生日是找了他们学生会的人一起吗？”柳七星马上把手机开了外放，跟毕五车一起听。
“当时不是找了学生会一起，是他们系学生会开完会顺便给他过生日，他掏钱聚餐，咱俩去凑热闹，说能白蹭一顿。”樊理一边工作一边应付柳七星，“当时你跑到教室把我拖走的。”
“哦，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柳七星一个劲儿点头，“当时我就在你们机电系旁边楼的化院实验室，叫你最方便。”
“你还记得当时聚会去的人吗？”毕五车直接介入正题，“记不记得角放去了？”
樊理想了想，“去了啊，你俩不记得了？”
“没印象。”柳七星实话实说，“我就记得当时吃的手工披萨超级大，特别大，又大又香，我们在研究烤这个披萨得用多大的炉子，还找了餐巾纸写公式，计算什么尺寸的炉子比较合理。”
“对对对，当时我还给你俩介绍角放是我表弟的同学。”樊理提起这事儿还有些许无奈，不过表弟已经回英国了，尴尬的事情告一段落。听说当天晚上别墅里发现了尸体，盖过了那天聚会的窘迫，而且后来因为柳七星与毕五车的关系公布，显得表弟的表白失败都不算个事儿。“你俩一直在研究披萨炉和热能转化的事情，你俩当时还设计了新造型的披萨炉。”
柳七星和毕五车相互看了看，柳七星对那个披萨的印象从好奇转化成了怨恨，“好的，我没什么问题了。”
“我有问题，你俩怎么想起问这个事了？”樊理很纳闷，这俩人抽的什么风。
“五车在家整理东西，发现一张角放写生日贺卡，我俩就想那时候好像不认识他。”柳七星随口搪塞。
樊理附和了一句，“说起这个，我表弟在我家存的东西里还有以前留着的角放的东西，哪天有空我也收拾收拾清理了，估计我表弟也不想留。”
“别扔，给我。”柳七星顾不上客套，“都给我，全都给我，我帮你处理。”
樊理听出其中有蹊跷，“为什么？你跟角放很熟吗？”
“角放是我们公司的乙方，经常有一些大数据方面的工作对接他。”毕五车瞪了柳七星一眼，“他的意思是你留着麻烦，你找他也不方便，不如我们帮你转交，工作上经常来往，我们是甲方，他不太好拒绝。”
“哦，这样啊，哪天有空你来我家，直接搬走。”樊理处理破烂倒是相当爽快。
“不用哪天，你今天几点下班？我晚上就去你家。”柳七星兴奋地搓搓手，“我请你吃晚饭。”
“不用，晚饭我老婆做，我回家吃，你九点半到我家就行。”樊理拒绝任何无聊的应酬，上班就够累了，别再侵占仅有的休息时间。
柳七星生怕再有变化，“行，行，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按下挂机键，得意地嘀咕，“宝藏获得＋1。”
“没想到角放大一就见过你了……那以他的搜索能力，岂不是……”毕五车想到了什么，“……房一钤，把枪击案的口供笔录投到大屏上！”
一直在竖着耳朵偷听两位老板聊天的房一钤已经练成了突然被点保持处变不惊的技能，“好的，马上！”
3d枪击案在两天前抓到了所有涉案嫌疑人，第一个被抓到的就是柳七星逮住的那个提前出暴击的选手，第二个是警局通过监控和网络排查识别跟第一个嫌疑人来往比较密切的人里查出来的，第三个则是根据侦探社提供的枪击案受害人是校外暴力勒索嫌犯这个线索，寻找当年校园暴力受害人找到的。
“三个人都说是因为无聊开始做3d枪，并没有想贩卖，一枪只能打一发危害性小，研究优化升级才送给一些学生进行大量实验。这话听着就扯淡，但对照事实没什么大纰漏。”毕五车认为三个人在被抓前已经想好了串供的词儿，“尤其这一部分，说是在街上偶然遇到那个受害人，想起上学时被欺负，但又怕被揍，上去开了两枪，他不想让我救人才打了我一枪，知道第三枪威力小，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激情杀人未遂？或算故意伤人，判得轻。”房一钤看了看另两个人的资料，“这两个人还没行动就被抓了，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罪，从数量来说就算情节严重，判个年差不多了。”
“他们可以说是威力过大的玩具枪。”柳七星翻看着笔录，“在枪里用的火药都是用鞭炮改的，说是玩具完全可以。”
毕五车圈出三个人的名字，“他们蓄谋已久，应该说学用3d打印机就是为了干掉目标，不是故意伤人，也不是激情犯罪，他们是故意杀人。”
“这么执着？”柳七星觉得有点恐怖，“他们从入门到自制，再到实践升级怎么得一年多吧？”
“不止一年，以前没找到好的报复方法，找到了适合的方法后会一直研究直到搞定。”毕五车强调了一句，“偏执行为特征，偏执猜疑、固执己见、记仇报复。”指了指柳七星桌上的贺卡，“放心，角放不属于偏执人格，他单纯算是有点强迫症。”
“啥强迫症，他有被强迫症还差不多。”柳七星想了想，“他们不可能放弃，现在想办法少判轻判，出来还是会搞想搞的人。”
“为什么？”房一钤觉得被抓了总要有点记性，“不吸取教训吗？
“能让他们吸取的教训只有下次不要被抓。”毕五车在他们做分发试验的划了几条线，“他们分发目标是中学生，其实就是让这些小孩在受到威胁时以暴制暴，可能小时候觉得如果自己有枪就能保护自己了。事实上，这些得到枪的学生不敢用，甚至很多不敢带到学校，他们面对暴力威胁时如果手里有枪会被抢走，反抗的话被欺负得更惨。”
“我没遇到过校园暴力，不清楚被暴会怎么样。”柳七星瞅瞅毕五车，“上学时候谁敢欺负咱俩？”扭头问房一钤，“你遇到过吗？”
房一钤摇摇头，“没有，我跟娄苍苍一起上学放学，谁敢欺负她？我沾个光。”
“这点出息！”柳七星拍拍桌子，“你还挺自豪的。”
“房一钤，给二组那边出个回复文书，说明一下现在的分析情况，建议他们寻找剩下两个人的报复目标，找到后提醒当事人给这三个嫌疑犯申请限制令，他们出来很可能会继续报复。”毕五车叹了叹气，“这么做，还是保护了坏人。”
“只是小小的建议，不浪费那个人力也不是不行。”柳七星看出了毕五车的顾忌，“一钤，措辞你自己酌量着来，这事儿比较严肃别太随意了。”
房一钤搞这份回复文书800多字删删改改编了3个多小时，靠ai解决了遣词造句的问题，东拼西凑差点写成劣替版的《谏逐客书》，说是写都有点勉强，准确说是一个词一个词硬凑出来的。
“我看到房一钤发来的报告了。”亢天春吃完饭看看有没有什么邮件没读，“呵，他是受什么刺激了？用这么多成语，拽上文了。”
毕五车好奇地凑上去看内容，“七星让他注意措辞，不是这种注意。哈哈哈，好奇怪，快不像是人说的话了。”
“对了，给你看个东西。”毕五车拿出一个透明盒子，打开里面都是亢天春参加跆拳道比赛的照片，“前两天收拾大学时候的箱子发现了张记忆卡，里面都是你的参赛照片。七八年前的照片，我都打印出来了。”
“嗯？我没见过你去看比赛啊，你偷拍我？”亢天春看着一张张年轻许多的自己，抽出其中一张，“这场我有印象，那场我输了，回去的时候碰到你，你说请我吃饭，然后装醉骗我上床。”
“那天……”毕五车开始支支吾吾，“那天……我想你输了可能需要找人安慰，我可以趁火打劫，又怕你发现我没经验，就……”
亢天春举着那张照片笑起来，“那天没有安慰到，不过现在安慰到了。”
“啊？”毕五车看着照片里的亢天春，已经想不起那天很多细节，“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我当时想，虽然是个小帅哥，但技术太差了。”亢天春见他害羞的样子更想欺负，其实当时就看出来了，不过想想他还挺努力，应该给点奖赏。
“现在的技术有突飞猛进提高吧。”毕五车一把抱起亢天春，大步走进卧室，把他抛到床上，跳上床压在他身上，一手按着枕头，一手摸着亢天春的额头，“不用装醉，还能让你舒舒服服。”
“哦？”亢天春擒住毕五车的胳膊一个寝技翻身把他反卡【住……，……，】双手拍拍他的脸，“爽不爽你可说了不算哦。”
毕五车双手从亢天春衣服下摆探入，摩挲着腰背，趁他放松警惕，猛地坐起来锁在怀中，肆意地强吻，双手在他身上胡乱摸。毫无章法的侵略引得亢天春也激动起来，二人不停争夺主导权。【……】，五车在耳边低声说，“交给我吧，我让你从里到外享受胜利的快感。”亢天春疯狂地亲吻着五车，挺胸前贴双手扒住他的后背，感受着五车的迷乱痴狂。
两个人胡闹累了躺在床上继续看老照片，“真是偷拍了好多年。这么多年这么多次，我竟然一次都没抓到你。”亢天春从拍照的角度计算，毕五车当时应该内场的位置，而不是在观众席。
“报名做志愿者，穿文化衫装成比赛工作人员。”毕五车得意地跑出去拿了个袋子回来，“你看，当时工作证挂卡都还留着。”
“留这些做什么？”亢天春惊讶自己竟然参加过这么多场比赛，“不对啊，这里怎么还有我做裁判的比赛？我都没留这么全。”
毕五车点点头，“毕业以后就不能做学生志愿者了，做比赛摄影志愿者，怎么样？下个月的比赛，看看到时候你能不能找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