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给氐池打造个什么样人设？”房一钤翻本地八卦新闻，发现有一条毕五车遭到氐池的爱慕者袭击受伤的新闻，官方正式公告只写了在舫艀六中旁边的学实公园，毕某某遭到句某持枪袭击，案件正在调查中。放出来的细节八卦是句某因爱慕氐池，跟踪伏击了毕五车。
柳七星看着八卦热度有点不满意，“打造成万人迷吧。一钤，你让你做网站运营的那个朋友，给加点点击量，热度搞上去。”
“啊？干嘛搞这个，我帮五车哥接电话都快接出抑郁症了，这条搞上去的话，我要申请工伤。”房一钤还在半死不活地做着客服，手头上整理信息，耳朵边听着挨骂，“现在无聊的人真多，已经拉黑200多个号了，还有新的来骂。”
“挨骂而已，让他骂，你干你的活儿。”柳七星不理解挨骂有什么可工伤的，又不是当面骂，接了不听不就行了。“都录下来，语音转文字，看看有没有精彩发言。”
“精彩发言干什么？你还打算骂回去？”房一钤找网站运营帮忙抬一下毕五车那条八卦的热度，“这条热度抬上去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让他们内讧啊。”柳七星把抓到的嫌疑人资料投到大屏上，“是个休学的大学生，休学钻研3d建模造枪吗？这玩意儿用不着休学啊。”
“可能是厌学。”危三梁还在研究教授提供的作案地图，随便搭个腔。
“大学那么爽有什么可厌学的。”柳七星举着两张图纸比较着打毕五车那把枪与之前的不同，“他们升级方向是加三弹夹，为什么？为了连续补枪吗？不应该啊，如果每枪都是第一枪最强，后面力量锐减的话，只要多准备枪就行了。”
“那个句某一直没招吗？”房一钤一直没收到警局的新资料，有点着急，“他招点给点呗，同步一下信息。”
柳七星还在研究新枪，“你着急就自己去找亢哥要，在这里叫有什么用？他们也没升级材质，明显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改呢？”
“只改了建模。”房一钤听着柳七星的问题，“那不就是因为穷嘛，没钱买新材料，旧材料用着呗。不能做太多，可能是机器不是自己的了。”
“什么叫机器不是自己的了？”柳七星越看图纸越想不明白，明显有更好的路走，为什么搞起了效率最低的，“不是自己的还能是谁的？”
“可能是之前租三个月租期到了，现在要租又没钱，材料便宜卖得多，就去找按次付费的机器用。”房一钤随便猜，“大学生哪有钱买一台质量很好的3d打印机，他们打印的不是小件，这枪管的长度就不是小型家用打印机能打出来的尺寸。”
“有道理，之前三个月包季的租金贵，疯狂做很多，快速迭代，现在钱烧没剩多少只能另想偏门。”柳七星看向危三梁，“三梁啊，你说他们没钱是不是还是要住大学宿舍？”
“休学的可能住不了，如果他们其中有没休学的，商量住宿舍里吧。”危三梁没怎么在宿舍住过，大学时已经单独出来住了，方便去警局接些事儿做，另一方面也方便氐池过来。“一钤，你们大学住寝室查不查人头什么的？”
“我警校，查得可严了，我去问问这人的大学，寝室的事情应该很容易问到。”房一钤对此方向不抱希望，“我觉得他们可能不会住在寝室，太明显，合租也很容易查到，可能住在其中一个人家里，这种最隐蔽。”
“都查查看，他跟谁走得近，有没有朋友什么的。”柳七星觉得这些信息意义不大，“这些警局那边也能查，我们有没有其他角度可以参考？”
“基本上人际关系、打印机使用，警局那边肯定比咱们查得快。”房一钤也觉得没什么特别的突破口，“那个被打了两枪的人是老师吗？”
“不是，是学校的保安。”房一钤看着被害人资料，“这个人跟那个句……乐，没什么交集。年纪相差六岁，不是一个学校的，为什么杀他呢？”
柳七星也很纳闷，“相差六岁，这个保安没上过大学，高中也是垃圾学校，这个姓句学习还可以，至少考上大学了。”
“相差六岁？现在学校保安这么年轻？”危三梁有点好奇，“一般不都是四五十岁的做保安？”
房一钤从舫艀六中的招聘信息上看到保安的年龄都不超过30岁，“这个学校要么在打造年轻有为的形象，要么就是安排员工家属就业。”随手查了一些后勤人员的信息，关联了一下学校其他员工，“嗯，是在解决员工家属就业问题。这个被枪的保安是副校长的外甥。”
“我还是没看明白，那个句啥的，没在这个学校上过学，不太可能是冲着副校长去的吧？”柳七星想不通的方面太多，抓起手机，“五车，你的落枕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能回来？”
“老大。”房一钤举起手机，“五车哥的手机在我这里！”
“嗯？哦！”柳七星换了个号打，“这年头谁没个小号。喂，五车，你啥时候回？脖子不能动又不是脑子不能动，你手脚也没问题，不能开车就打车，上班怎么这么没积极性呢。我知道你在干活，你在家干的那些活不是活不到我们这边吗。好吧，那就开视频吧。”撂下手机扭头朝着房一钤那边喊，“一钤，你手里那个客服服务关了吧，过来把五车投大屏上，大屏那个摄像头开起来。”
五车出现在大屏上的时候，柳七星猛地站起来，“你在警局干什么？你能去警局不能来上班？你不是说脖子不能动开不了车吗？”
“亢哥带我过来的啊，跟他们一起分析案情。”毕五车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的位置，“我找了个暂时还没人用的审讯室，这里信号一般，一会儿断了别怪我。”
“你那边有没有新的资料？”柳七星把刚刚想到的跟毕五车简单说了一下，“警局那边有没有查到同伙的信息？”
“暂时只有个大概范围，从口供里套出一共三个人，另两个人的目标跟他的不是同一个人。”毕五车补充了一些边角料信息，“三个人应该是同龄，相差不会超过一岁，抓到的这个人不懂3d打印，之前主要做的是派发工作。”
“你们查到那个受害人的信息了吗？就只是个保安？”危三梁敲了敲手里的地图，“有没有他们经常活动的范围地图？”
毕五车点开一个文档，划到保安的资料，“只是保安，之前是个小混混，没什么正式工作，偶尔打打零工，啃老为主。”
“有没有问那个姓句的为什么休学？”柳七星突然想到这一茬，“大学休学计划做什么？”
“问了。”毕五车皱皱眉，“没计划做什么，只是大学上了一年不想上了。”
“看，果然是厌学。”危三梁顺手把几张地图覆盖在一起，拉了一下透明度，“另外两个估计也差不多，有工夫干这种事情的平时应该不上学不上班。”
“五车，开案情会议了，你来不来旁听？”视频里出现亢天春的声音，“你在跟柳七星视频啊？”
“我马上来。”毕五车刚要合上笔记本，亢天春出现了镜头里，“你们讨论出什么了？同步一下。”
柳七星站起来铆足了劲大喊，“亢哥，你偷我的人就算了，还偷我的料！”
“别听他瞎bb。”毕五车盖住摄像头，“网不好了，就这样，以后再说。”合上了本子。
柳七星感慨了一下，“上了一年不上了，大二休学，大二啊！三梁，大二你在干什么？”
“大二？我在辅导氐池高考。”危三梁想了想，“你说他至少得考个本科。”
“哦，对对对。”柳七星回忆不太能回忆起自己大二在干什么了，“我只记得大二怂恿五车跟亢哥表白。”
房一钤一听这事儿来了劲头，“大二，那么早？大二时候五车哥就这样吗？”
“哪能呢，毕五车大二的时候真是个开朗活泼小帅哥，现在天天装逼拉个批脸，可爱冒泡的五车一去不复返了。”柳七星感慨着，“以前亢哥也不这么严肃，当组长以后才这样，这俩人同步率倒是越来越高，事实证明死人脸会传染。”
“五车哥是怎么跟亢哥表白的啊？亢哥答应了吗？”房一钤为了八卦完全把案子忘到了八百里以外， “三梁，你知道吗？”
危三梁摇摇头，“不知道，他们大二的时候我在高考，没关心过那些事儿，我上大学的时候五车哥已经跟亢哥开始约会了。”
柳七星突然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要不要听？”
“不听。”危三梁断然拒绝，搞得房一钤不好意思说想听。
“听吧，听吧，这秘密要有传承。”柳七星贼嘻嘻笑着说，“这个秘密可能亢哥都不知道。”
“我要听！”房一钤抢在三梁前发表意见。
柳七星一拍大腿，“今天五车不来，我们干嘛还忍着？”拉开抽屉抓出一包烟，一人分了一根点上，“办公室没五车叽叽歪歪还是舒坦。”
“秘密呢？”房一钤夹着烟眼巴巴盯着柳七星，“说啊！”
“毕五车那个小处男为了能在第一次显得经验老道，做了好多功课，比他期末都努力。”柳七星在垃圾桶边弹弹烟灰，“我说他那些都是纸上谈兵，上场肯定露馅。”
“结果呢？”
柳七星突然语气严肃，“最后还是用了我提供的锦囊妙计——装醉，混过去了。”马上又恢复成调侃的调调，“还没一年，他他妈的真喝醉了，被亢哥识破了，那家伙真醉假醉完全两模两样。亢哥以为五车装醉骗他上床，其实正好相反，他装醉是为了让亢哥骗他上床。”
“好绕啊，不都是一个意思吗。”房一钤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五车真醉假醉有多大区别？”
危三梁笑着挠挠头，“我倒是知道五车真醉的时候啥样，一直耍赖，完全不顾周围人，抱着亢哥又亲又闻像大型犬。假醉不知道，可能就是装迷糊吧。”
“不对啊，你听这些干什么？”柳七星指着房一钤，“你小子是不是想用在娄苍苍身上？”
房一钤使劲儿摆手摇头，“我不敢，我怕她打死我。”
“这话我听毕五车说过，他说怕亢哥打死他，亢哥到底多能打？”柳七星双手乱比划了几拳，“我都没见过亢哥动手。”
房一钤想了想，“苍苍之前说过，我看一下聊天记录。”
“应该能挺能打，我大学那会儿见到过亢哥把暴力拒捕的劫匪直接踢晕过去。那劫匪比他高一个头，特强壮的那种。”危三梁在空中比划，“你说五车健身是不是为了更扛揍？”
“找到了。”房一钤念着聊天记录，“跆拳道黑带九段，省级比赛最高记录季军，现在是警局内部比赛的裁判之一，每年参加友谊赛……苍苍是他的超级小迷妹。”
“跆拳道啊！”柳七星感慨着，“怪不得亢哥腿那么好看。”
“嗯！嗯！嗯！”房一钤使劲儿点头，“没错没错。”
危三梁诧异地瞅着房一钤，“你没错什么？我俩是大学时候跟五车和亢哥泡温泉的时候见到的，你什么时候见过？”
“我……指甲那天。”房一钤双手胡乱指来指去。
柳七星使劲儿抽了口烟，“亢哥真是秉性纯良，我要是跆拳道黑带那不得天天出去劫个道，上学那会儿我能承包方圆十里所有同龄人的零花钱。”
“哎？”危三梁看着地图想到了什么，“等等，我把两个人上学时候的活动区域地图做一下对比。”两张几年前的老地图重叠展示在大屏上，“我知道凶手和受害人的关系了，那个保安以前估计就是在校外劫学生钱的小混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