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隔千里万里,这一刻心有灵犀”
————————题记
岑婆前脚刚出门,笛飞声就近李莲花一步,扯掉李莲花最外面一层衣服,只剩了里衣,然后催动起全身内力。
“哎哎哎,你干什么,我说阿飞啊,别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李莲花一边责怪着,一边将衣服重新穿上去,避开了他,
“你不知道我天生体弱,怕冷吗?”
“我只不过给你做一下全身检查,逼出体内剩余的毒素。衣服太厚,影响我使用内力。”
笛飞声语气平淡,好像对这种事情“不拘小格”,再一次将避开的李莲花捉了回来,点了他的穴,让李莲花一时动弹不得,笛飞声于是又开始检查。
李莲花:……
不是,笛飞声几个意思?
是不把他自己当外人吗?
悲风白杨配合着扬州慢,至柔至刚,又阴阳相合,许是天底下最精纯的内力了。
不多时,笛飞声就感觉自己逼入李莲花体内的内力受到了碧茶之毒的冲击,阻碍在了一处地方。
他皱着眉,停了下来。
“检查情况如何呀?笛神医?”
李莲花身子不能动,就不能委屈了嘴,于是就阴阳怪气地问了笛飞声一句,语气里明显泄露出几分对笛飞声不经过自己同意点自己穴位的不满。
“本来以内力硬碰硬可以很好解决,稍微有点伤身罢了,只是这毒的位置……像是故意的一样。”
笛飞声声音低沉,欲言又止。
李莲花第一次看他这么为难的样子,气极反笑,
“哟,还有笛大盟主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有,你现在说话怎么总说半边,吊人胃口,这可不像你啊。”
李莲花反正是一点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如今多活几天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了,没什么好牵挂的,自己在这世上又没什么羁绊,死了便死了呗。
总之自己死了不奇怪,阿飞说话结巴就很奇怪,所以李莲花一脸吃瓜看戏的表情。
“你的毒素藏在脑后。”
李莲花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碧茶之毒不愧是天下至毒,还知道躲在这种地方,好聪明啊。
看来这病是断不能治了。
他点头称是,“对,所以呢?”
笛飞声盯着李莲花,缓缓开口,
“如果想要治好,你知道的,要用内力消解,内力我有的是,都给你也可以,但是如果强行将其逼入大脑,在消除余毒的同时也会伤害到大脑,到时候你李相夷可真就是个疯子了。”
“话还挺多的,可以啊老笛,以前居然没发现你这么健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啊。”
李莲花刮了刮鼻翼,云淡风轻道。
“李相夷你别转移话题,余毒若不清,一旦再毒发,蔓延至全身,你会重蹈覆辙的。”
笛飞声眉头紧蹙,很严肃地说。
“那照你之言,我还有几日可活咧?”李莲花几乎已经是咬着字在发音了。
“最多三天。”
哎,每次都是这样,不是三天就是十年,这日子啊……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够了。”李莲花欣慰地笑笑。
“什么够了?”笛飞声没有听清楚。
“我说,哎呀,太可惜了,怎么只能活三天呢,真是够了。”李莲花一脸的惋惜之色。
笛飞声抬眸看他一眼,“总算想活了?那也好说,我可以……”
“可以什么啊可以,我先警告你啊,我这个人呢,最受不得罪。”
说着,李莲花张开手掌,一根一根地掰着手指头数。
“第一,我怕冷,第二呢,我怕累,这第三啊,我怕饿,第四,我还怕苦,此外,我还……”
这话,对笛飞声可不管用。
“李相夷,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场比试。你若死了,我就是追到阎王殿里杀了阎王爷也要把你这条命抢回来。”
“你不要想太多。我就一句话,这病,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啧,油盐不进,真是的。
这真是世事无常啊。
想活的时候嘞,人家对你弃之不顾,想死的时候捏,想找个收尸的都不靠谱,被收尸不成,还偏要把自己救活。
本来以为和尚是给自己收尸的最佳人选,不料他也背叛自己,对着傅诗淇讲了自己的去向。
“你听我说啊老笛,我不是怕别的,你看啊,我要是真如师娘所言,毒解之后脑部受损,失忆痴傻,内力尽失,你想找我打也没用啊,是不是?”李莲花振振有词。
“我只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武功可以再练,本盟主总有办法找你比武。”
笛飞声眉眼凌厉,直勾勾地盯着李莲花,
“这一切的开始,就是你李莲花得活下去。”
李莲花本想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突然觉得跟这个油盐不进的人说了也无用,于是很认真的问,
“那,我若真傻了呢?”
李莲花问完,笛飞声沉默了半响,说道,“那我也有办法让你跟我比武。”
“比如呢?”
“动用武力。”
李莲花:……
“我不会治的,我李莲花也是要面子的好吗?干干净净的死绝对比脏兮兮的傻好。”
李莲花拒绝了笛飞声的要求,他自己确实有那么亿点点洁癖,他简直不能想象自己傻了以后拖着鼻涕到处跑,在土地上打滚,掏别人树上的鸟窝……
不行不行,这病不能治!绝对不行!死也不治!
“笛盟主,何苦呢?费力费财,还讨不着好处。”
……
“咚!”
“通!”
“啪!”
三种声音同时响起。
“你怎么也来了?”
“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在这里?”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不能来吗?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李莲花,你……什么时候被下的药?”
“你们谁啊?你们对李莲花做什么了?”
三人声音同时响起。
屋子外,一个人在做饭。
屋子里,三个人三脸懵逼,一个人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