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奖励?”君律原是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可听到姜源这句话, 再配合他略显神秘的笑容, 顿时就来了兴致, 还差点翻身坐了起来。
“你先猜,猜到了我就说,要是猜不到……”但是姜源觉得半压在君律身上的姿势还挺舒服的, 就用力扯了一把,没让君律坐起来。
很明显,姜源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是在说, 要是君律猜不到, 他就不说了。
“这个……你得让我想想……”君律深吸口气,认真开动起了脑筋。
“那你可得好好想,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你若是猜错了,可是没有机会重来的。”姜源半撑起身体,抓住君律散落的一缕额发在手里把玩着, 好整以暇地说道。
早先看到姜源来了, 君律就只顾着高兴, 根本没有细想过他为什么会来。这会儿静下心慢慢分析,才发现整件事都透着不可思议, 就是和风暗中给姜源打了小报告,他也没道理来得这么快的。
“阿源,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回去?”君律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了这个可能。
姜源得意地笑笑, 摇头道:“我和你们家其他人又不是特别熟,我留下来做什么。”
君律想想也是,姜家以往和君家的交往并不算密切,姜源和他三位堂兄都只算得上是点头之交,其中姜源和君微还有点小小的互不待见,姜源不在他的院子,的确不大可能在君家久留。
“那就是我们心有灵犀了?”君律再想不到其他可能,只能试探性地猜测道。
姜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笑着捏捏君律的脸,挑眉道:“算你沾到了边,不过这是第二次了,所以奖励取消。”
“阿源,不要这么残忍,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要是姜源没说有奖励这回事,君律猜错也就猜错了,并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和奖励擦肩而过了,他就觉得有那么点不爽。
“不行。”姜源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说好一次就是一次,我们要言而有信。”
君律还不死心,扯着姜源的袖子撒娇道:“源哥哥,你别这样,我求你还不行吗?”
姜源曾经想方设法也要君律管自己叫哥哥,可君律刚才的这声“源哥哥”实在是太甜腻了,饶是姜源心理素质不错,也被惊了一瞬,随即方道:“撒娇没用的,小朋友多叫两声哥哥来听……”
见姜源游刃有余地化解了自己的招数,君律立即放弃了温言软语的撒娇路线,改用起了杀招。
趁着姜源毫无防备,君律嗖地一个翻身,把他压到了身下,开始伸手去挠他的痒痒。
姜源怕痒,而且是比一般人更怕,君律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却是在今天第一次祭出大杀招。
“说不说?你说不说?不说我继续了……”君律骑在姜源身上,神情略显嚣张地问道。
“小混蛋,谁教会你这一招的,你给我等着!”若在平时,姜源的武力值并不比君律差,而且他在年龄和身高腿长上还有点小优势,可今天是特殊情况,腰酸背痛的姜源实在是反抗不能。
“这叫无师自通!哈哈!”绝招就是关键时刻用的,君律深信这一点,“阿源,你告诉我奖励是什么就好,兑不兑现无所谓,你看如何?”
君律的好奇心太足了,不问清楚姜源计划的奖励是什么,他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
“这可是你说的,我说了你可别后悔!”姜源挣扎了好一会儿,不但没有挣开君律的桎梏,还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他干脆也就放弃抵抗躺平不动了。
“不后悔,坚决不后悔,你快说!”既然姜源不挣扎了,君律也就顺势躺了回去。
姜源眨眨眼,斜斜地睨了君律一眼,似乎对他的话表示怀疑。不过他略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从你家出来,我看天色还早,就去了阿宁那里。你猜阿宁在做什么?你肯定猜不到的。”
“你都说我猜不到了你还让我猜?”君律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委屈。
姜源这回倒是没卖关子,直接就把答案公布了:“阿宁在做河灯,亲手做河灯哎!”不怪姜源大惊小怪,主要是做河灯这种事,他和姬宁从小一起长大,从来就没见他动过手,真是太意外了。
比起姜源,君律的表现就要淡然多了:“今日是七夕,阿宁肯定是约了阿微要去放灯。”每年的元宵和七夕都有放河灯的活动,河边也有卖灯的,但是哪里比得上自己亲手做的有诚意。
“你为什么不惊讶?难道你觉得这事儿很常见?”姜源表示自己看不懂君律了。
“不是不惊讶,而是觉得理所当然。”姬宁先对君微有意,主动点也是很正常的。
姜源撇了撇嘴,继续往下说道:“放河灯不是为了祈福吗?虽然我知道你多半不想去,可这毕竟是我们的第一个七夕,所以看到阿宁那里有材料,我也做了两个河灯。”
“你会做河灯?”君律的关注点明显有点出乎姜源的意料。
可他还是老实点头道:“我当然会了,从小就会。”要不他娘不会说他比阿宁调皮多了。
“你做了什么样的灯?”得知姜源还给自己做了河灯,君律心里暖暖的。
“一盏金鱼的,一盏莲花的。”姜源到底不是专业的,特别复杂的河灯也做不来,“你喜欢哪一个?”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君律看着姜源的眼睛说道:“明年元宵,我们一起去放河灯。”
“河灯我可以帮你做,但是祈福的纸条得你自己写,我原是打算派人过来的,但是拿着灯回家的时候,长史跟我说我爹我娘出门吃饭赏灯去了,叫我自己看着办,于是我又折回来了。”
后来发生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君律基本也都猜到了,姜源到了君家,正好赶上他接到卫盎的信出门了,他跟和风打听了情况,然后就一路跟了过来。
听到这里,君律心里的疑惑基本上解开了,可他还是有件事没有想通:“阿源,我的奖励是什么?”
“就是那两盏河灯呀!”姜源说着吃吃地笑了起来。
君律看着他的笑颜微微皱眉,真的是这样吗,他怎么觉得姜源这是临时掰了个理由呢。
不过君律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姜源显然不会再告诉他别的什么了。
摊开手脚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君律把手一伸,把还蜷在床上不肯动弹的姜源揽入怀中,低下头在他额上亲了下,柔声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起来了,隔壁那位差不多也要醒了。”
“不想起来,腰酸、背痛、腿也难受……”姜源还是不肯起,还掰着指头慢慢数道。
君律倒也没有勉强姜源,还连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要不下一回……”
看着姜源身上的青青紫紫,君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最开始的时候,他有提醒过自己,要小心点温柔点,可是药劲儿一上来,就有点失控了,下手也就失了分寸。
好在君律算是有经验的,就算被欲望压制住了理智,下手也是有轻重的,不会随便乱来。
“下一回怎么样?你会做得更好?”姜源打断了君律的话。坦白说,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姜源早就做好了最糟的心理准备,他都在服用素云丹了,不可能没有看过春宫图。
倒是君律,年纪小没经验,又是被人下了药,下手肯定又粗鲁又没章法。姜源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承受这一切,偏偏君律的表现和他的预计完全不同,不失温柔也就算了,关键是太有章法了。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闭着眼睛做,有进步不是很正常么?”君律说话的底气不是很足。
“我觉得你已经很熟了。”难道君律在这方面真的是特别有天赋,全线崩溃的姜源死活想不通这一点。
君律悻悻地笑笑,反问道:“你又没有对比,怎么知道我比较熟?”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他是没有比较对象,可他好歹看过相关的书呀。
“要不下回你来试试,说不定你比我更熟。”君律拱手让出主动权。
谁知姜源拒绝接受:“我为什么要试?你又没服素云丹,试了也是浪费。”
君律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匆匆穿好自己的衣裳,又积极伺候姜源穿衣洗漱。
好容易穿戴整齐,隔壁的卫盎已经等了他们好一会儿。
见君律和姜源携手进了屋,又见他们此时的神情,卫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微微叹了口气,哭笑不得道:“敢情我是成全你们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卫盎的态度比君律想象中要来得超然,他竟然没有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我早就说过了,小朋友是我的人。”姜源见到卫盎,第一件事就是宣誓主权。
“好好好,你的人,我不跟你争了。”这件事再闹下去,他父皇估计也不能容忍了,与其纠结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他们不如坐下来谈谈正事,那才是至关紧要的。
不料姜源并不买账,冷哼道:“四表兄进来搅局的时候想来就来,莫非此刻又要想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