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曾经中过招, 还因此搞得有些狼狈, 君律如今在外面喝酒特别留意,坚决不给外人暗算自己的机会。
偏偏卫盎这个人做事特别实诚,他把往酒里添料这种事做得理直气壮, 君律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更让君律感到悲催的是, 卫盎前面说的那些话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尽管君律心里清楚, 卫盎说的未必都是真的,可自己要是不喝下这杯添了料的酒,他就绝对不可能说出那个人是谁。
其他事情君律还能派人去证实, 而且总有机会查个水落石出, 可是苏昱死了,郭侍君进宫了,要是卫盎不肯说的话,他派人去查都是无从下手,就更别说什么时候能有结果了。
君律皱了皱眉,暗自腹诽卫盎不安好心, 下个药都是花样百出, 不把人困死决不罢休。
好在……
窗外一闪而过的那个身影给了君律足够的底气,中招就中招吧,又不是无可挽回。
事实证明,卫盎并不是吃饱了饭闲着没事逗君律好玩。他想要控制他是事实,可他想要和他合作也是认真的,所以在君律喝下那杯酒以后,卫盎真的告诉了他那个人是谁。
君律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是真的惊呆了, 原来他们的上一代,还有这么狗血的往事。
尽管对故事的某些细节存在一定程度的怀疑,可联想到自己曾经听过的某些传言,君律觉得自己的这杯酒还是喝得值了,因为以后的路要如何走,他已经有方向了。
“你不要再过来了……”君律的话说得软绵绵的,一点威胁都没有。
卫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扬声笑了起来:“小美人,话不要说得太早,小心待会儿哭着求我哦!”比起费尽心机讨好人,他还是更习惯被人讨好,这样的滋味多美妙……
“不是的……四殿下……”君律其实只是想提醒卫盎,他的背后有人来了。
但是没等君律把话说完,来人就一掌劈上了卫盎的脖子,他一声不吭直接倒了下去。
“四表兄以为他是二表兄吗?干这种事儿都不带几个高手在身边保驾护航?”倘若换成武功高强的卫盛,姜源拿他就是毫无办法了,不过四皇子的话,他对付起来不在话下。
“他只是没有想到我们有这么难缠而已……”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里,面对卫盎锲而不舍的“追求”,他们不约而同地保持了低调的沉默态度,这或许给他造成了某种误会也说不定。
在四皇子看来,君律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少年,对付起来轻而易举。
可对君律而言,卫盎从来就不是他需要关注的重点,他不想把太多的心思放到不重要的人身上,那样很浪费的。
“小朋友,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姜源四下环顾了一圈,觉得该处理的都处理干净了,他和君律也可以打道回府了。
感觉体内的燥热开始失控,君律苦笑着摇摇头:“阿源,我们暂时还走不了……”
“为什么?酒里有毒吗?”姜源的神色马上变得紧张起来,还伸手去摸君律的额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酒里到底下了什么?天啦,你的额头好烫!小朋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律还是摇头,压低声音道:“你忘了,我是不会中毒的,只是……”
姜源猛然想起昨年在云山县发生的事,惊讶道:“你说什么?”上次的事算是乌龙,两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取乐,往酒里添了些助兴的东西,君律不小心喝了,虽说比较倒霉,可也很好理解。
但是这一回,四皇子是主动下药的,可不存在什么误会了,他的意图是什么?
见姜源有话要说,君律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先去后面院子,有话待会儿再说。”
“那他怎么办?”姜源抬起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四皇子,不把他安顿好了,可是不行的。
“先点了穴道扔到旁边屋子去,我们回头再跟他算账,顺便也谈谈合作的事情。”君律喘息着说道,要不是卫盎使坏,他也不用这么狼狈了,就这么放过他,他还有点不甘心。
姜源不是很明白君律的意思,但看到他的神色颇为难耐的样子,没有再问什么,老老实实按他说的做了。
可能是四皇子早有准备的缘故,后院的屋子布置地特别精致,一看就是打算办事儿的。
“四表兄这是疯了吗?他给你下这种药,是想对你怎么样?还是被你怎么样?”姜源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他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紧张就是另一回事了。
姜源向来有个特点,平时话很多,紧张的时候就更多了,甚至会有点语无伦次。
君律一把拉着姜源滚到床上,连衣裳都顾不得脱就紧紧抱住他,在他脸上胡乱亲了几口。
“你想得太多了,四殿下从来就只喜欢女人,我估计他就是准备了……”君律其实想说,四皇子估计是预备好了丫鬟或是小厮,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扑上来的姜源堵住了嘴。
姜源一向很不满意,他和君律之间,为什么一直是君律掌握主动,自己就是被动地接受。虽说自己才是嫁过去的那个,可是三岁的年龄差距在那里摆着,一点主动权都没有,真是太不像样了。
半晌,姜源放开君律,幽然道:“小朋友,我怎么觉得你这语气听起来有点遗憾?”
“我哪里是遗憾?我是后怕好不好!”君律大声为自己叫屈,要不是知道姜源来了,他是真的不敢喝了那杯酒。
四皇子做事太明目张胆了,他直接就在酒里下了“意犹未尽”。这个药的药性不算特别烈,可就是解起来特别麻烦,而且中药的人会对解药的人形成长期的依赖,很长时间无法摆脱。
君律猜测,四皇子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他想借着“意犹未尽”来控制住他。
可惜四皇子算错了一点,他没想到姜源竟然来了,有他在,君律冒险赌了一把。
听到君律说了“意犹未尽”的药性,姜源也有点懵了,喃喃道:“四表兄这么狠?”
君律把头埋进姜源的颈脖处,一边扯他身上的衣裳,一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阿源,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姜源微微蹙眉,面上的神情透出些许不解。
“本来应该等到洞房花烛夜的,可是现在……”中了“意犹未尽”还能忍到这会儿,君律感觉自己已经是圣人了。
“这个没关系啦,反正早晚的事,我不介意的。”姜源倒是想得蛮开的,就是脸上的紧张一点不见少。过了片刻,他突然道:“小朋友,你会不会呀?”
姜源觉得这才是最要命的问题,他从来就不是矫情的性子,可他是真的害怕,害怕小朋友没经验,技术太差。
“我会不会,你待会儿不就知道了。”君律其实有点头痛,自己要不要装得稍微生疏点。
因为姜源以前就抱怨过,他的吻技太好了,一看就是练习过很多次的,还问他是跟谁练习的。
君律没法解释,一口咬定自己天分过人无师自通,可现在再是这样的话,这个解释估计行不通了。
再有就是,第一次承受本来就是比较辛苦的,他若是装生疏装不会,姜源肯定会更难受的,他有点舍不得。
君律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发现自己白纠结了,因为药性的刺激再加上心上人的主动配合,他想要收敛点都是很不容易的。
姜源起初还会打趣他,到底是跟谁学的,手段还挺多的,而且不失温柔。
但是到了后来,姜源就没有精力分心了,他只能放纵自己,彻底陷入君律的节奏。
云停雨歇过后,后知后觉的姜源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君律刚坐下不久他就来了,听到了他们大部分的对话,也明白了君律为什么要赌那杯酒,但是最后那句话太小声了,他没听到。
“他说是赵贵嫔。”君律皱起眉头,明显是对这个说法接受不能。
“你相信吗?”姜源犹豫了下轻声问道,他也觉得这个答案挺不可思议的。
“其他都好说,可我真的觉得,那不是我爹喜欢的类型。”他爹喜欢的,就该是父亲那样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姜源半边身子压在君律身上,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先派人回苏家问一问,虽然我外祖父外祖母都不在了,可舅舅姨母还是有的,他们对以前的事,总该知道一二。”无论如何,卫盎的消息给他提供了一个可以下手的方向。
“我四表兄那边呢?”在姜源看来,他们就这么把卫盎扔在隔壁屋里,其实很不负责。
“等他醒了再说。”在不爽卫盈这件事上,君律和卫盎绝对是站在同一阵线的,“对了阿源,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这里?”姜源来得太神速了,君律至今没想明白个中缘由。
姜源笑笑却不开口,被君律盯着看了许久方道:“你猜猜看,猜中了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