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晋江独家发表/莫八千著/感谢所有正版小可爱~枫黎闻言,觉得自己果然没猜错。
她有些迟疑:“你不会是......
“跟聪明人说话真没意思!”
阿娜不等她说完,迈开步子纵身而上!
短刀在她手中灵活得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一不小心就看得人眼花缭乱。这是他们生活里最常用的工具,几乎人人都会随身带着这样一把刀。“你爹很宝贝那个徒弟来着吧!这回你要怎么做?"
枫黎一刀下去,将阿娜的身子压得越来越低,刀口几乎要碰到她的头发:“当然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算没发生这件事,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影响我!阿娜借以身高优势钻到另一旁,短刃自枫黎眼前砍过。刀尖刮在墙壁上,滋出一溜火星。
“早该如此!如果是我赢了我哥,我会立刻杀了他,绝不会让他来做什么质子。”
木架子在两人缠斗中被撞到在地,两人纷纷往后躲去。架子上的东西叮叮当当地摔在地上,横在两人之间。“当然,他给我一条生路让我来和亲,并不是他不忍心杀我。”阿娜把玩几下手中的刀,轻轻地笑了一声。
她似是嘲弄,又似是叹息:“只是因为他知道我一个女人是找不到盟友的。活个数月吧,来到大燕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至少这些日子见了许多没见过的,她哪里不知道,兄长不过是在利用她呢,可为了国家,也为了她自己能多也饱了口福。
停顿半晌,她玩笑道:“枫将军,你怎么就不能背叛一下国家呢。”“抱歉,我只是不希望百姓饱经战乱,流离失所。”枫黎知道她说的是对的,男子总是很轻易就能找到盟友。人愿意支持他。
就像林清远,分明是个废物,但就因为是个男人,父亲的旧部中就一直有而她,不知道经受了多少怠慢、质疑和侮辱,才真正得到了真正的拥戴。当然,大部分人不是太蠢。
面对绝对的实力差距时,知道追随谁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别这么沉重嘛,我啊,早死早投胎。”
阿娜似乎早就做出了决定,对生死全然不看在眼里。她笑说:“说不准到时候还能投胎给你做女儿来讨今日的债呢。”难。”
“这回可不是我主动占你的便宜。”枫黎眉角跳了一下,“再说么......有点儿困阿娜不满了:“随口一说的事,都要反驳,你真是无聊。”“因为我相中的人.
......"
枫黎顿了顿,面色微妙地别开脸。
她道:“是个太监。
一格!
“噗。"阿娜笑出声的瞬间,又一次挥刀上前,"枫将军品味独特,但也不拘“我把你这话转达给他,他怕是要气得对你的坟头破口大骂了!”枫黎发觉她这次彻底动了真格的,也正了正神色。她终是拿出真功夫,不再有任何犹豫,直接刺穿了阿娜持刀的手臂!“嘶--
-"
阿娜倒抽一口气,手中的刀自然坠落,又被左手接住。手腕一翻,再次刺向枫黎的脖颈。
枫黎弃了长刀,一手击在她手肘内侧,一手握住她左手手腕往回刺去,只眨眼的功夫,就让阿娜的利刃刺进了她自己的胸口!阿娜往后退了半步,喉咙滚了滚,嘴角涌出殷红的血。她说:“王妃会帮你的。
""
“瑞王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每次发酒疯我说句我哥知道了不会饶过你,到时候两国纷争是你担得起的么,他就灰溜溜地对下人拳打脚踢去了,王府所有人都觉得我哥不会放过伤害我的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证明。阿娜缓声说完,又瞬间抬起膝盖顶了过去。
枫黎轻而易举地挡了回去。
她记得礼佛那日,看到过王妃皮肤上遮掩的淤痕。阿娜唇边随着呼吸起了血泡,又破开顺着下巴往下滑。真烦,这时候的都那么机警。
就不能让她多得意一下么。
她这回是真没了力气:“我希望我的国家能赢,但你帮过我。”枫黎闭上双眼,隐去那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苦涩。还你了。
她听见阿娜用痛苦的气音说道:"我知道是你让小侯爷帮忙的,这回就当我枫黎拔出她胸口的刀,猛地捅向她的腹部。
一连捅了好几刀,整只手都染成了红色。
太久没有感受这种滑腻粘稠的触感了,竟觉得有些恶心。松手,刀摔在地上。
她说:“谢谢,我也给你个痛快。”
"郡主往那边去了是吗?"
“皇上根本没给郡主调查此事的权力,郡主是偷逃出宫的!”“一定要尽快找到郡主,押回宫里去!
附近越来越吵闹了。
"我用不着你们押,自会去面见皇上。"
枫黎走向巷子口,在沾着血出现在禁军面前时,禁军纷纷吓了一跳。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谨慎地拿起武器指向她,将身后拖着的尸体拎到众人视线中。
“来人,抬回宫里去。”
那些人似乎不知所措,没人动弹。
她眉眼微微一抬。
“听不见?
"是,快快快,来人抬一下!"
枫黎才踏入皇宫没多久,就见绪白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她瞪着眼睛在枫黎身上看了好几圈:“郡主你哪儿受伤了吗?”"还好,都是别人的血。"枫黎问,"什么事这么着急?"“大皇子殿下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军心很不稳定,不知后续如何;呈国步步紧逼,情况算不上好,但高吉有天险为屏障,至今僵持不动,有不少朝臣如今围在皇上面前,说要......绪白又气又无奈地说道,“说要趁着现在还能保持平衡,让永清公主去和亲,阿娜公主在我们这边儿,永清公主到了他们那边,便可以保持平衡,也免去了战乱之苦,公主听说后就差人找我,想求郡主帮忙,可郡主现在......."
枫黎连冷笑都懒得笑了。
她问:"皇上的意思呢?
哪里有个头?可郡主你也知道,有时候皇上面对朝臣也会身不由己....."我与陈公公打听了一下,皇上似乎不愿赔了城池又弃了公主,说一退再退“不用急,我这就过去。”
枫黎加快脚步,身后的禁军也连忙加速。
事?
太多事凑到一起了,也发生的太快了,他们怕不是还不知道瑞王和阿娜的这时,绪白才发现几个禁军手里抬着个浑身是血的人。她吓了一跳,连忙避开视线:“郡主这是......
“没什么,后面就都交给我吧。”
阿娜的死,一可以让皇上对她更加信任,二可以解皇上的燃眉之急。阿娜自己觉得怎么死都是死,不如死在她的手里帮她一把,也的确帮了她大忙。
枫黎领着人直接去了勤政殿。
禁军分明是得到命令将她羁押回宫,却被衬得像是她的手下。姜歆瑶正在勤政殿外,一连焦急与难过地往里面望。她不想去和亲,脸上已经挂了泪珠。
可这种事不是她能决定的,她已经听到那些老臣们咄咄逼人的话语了。转身想扑到枫黎面前,又在看到她身上地血时止住了脚步。许是太过出神,直到枫黎他们蹬上台阶来到大殿门口,她才发现身后的声音,
她的目光扫过身后被抬着的人,下意识挪开。
但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又鼓起勇气强迫自己看了过去。“郡主姐姐......"
枫黎在她身前停住脚步,用没怎么沾血的那只手摸摸公主的头。她说:“回去吧,记住现在的感受,以后想要什么自己挣。说罢,她在门口太监的通报声中迈进殿中。
“云安郡主到一一’
殿中朝臣纷纷扭头。
多数文臣在看到她身上的血和身后的尸体时接连后退,给她让出了一条路。.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谁?
陈焕看她一身血迹,不由得揪心,紧紧攥住了袖子。比起国家大事,他更担心郡主。
又或者说,旁的怎样都无所谓,他只担心郡主。枫黎走到最前面,跪在皇上面前:“皇上,臣已经揪出通敌叛国之人,如今已经由三皇子殿下搜集证据,正在将人押往宫中认罪;此外,呈国阿娜公主也参也正往宫中赶来。'
与其中,大概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找个垫背的,便刺杀了瑞王,瑞王妃如今"什么?!瑞王他
....."
众人无不震惊,谁也没想到瑞王就这么死了。
不过阿娜是骁勇善战的战士,有能力杀死瑞王并不稀奇。皇上也是一愣,眉眼动了动,说不出情绪。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就算他不难过,也怕太后伤心。“那阿娜呢?她在哪?!
枫黎从身后的人摆摆手,禁军就把人放在了她身边,正面朝上。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看到了阿娜的脸,和她身上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阿娜在逃窜过程中被臣击杀,如今阿娜已死....这仗,怕是不得不打了。有人张口就道:“郡主!你怎么敢啊.....!”
枫黎抬起脸
,
满是血渍的手掌握成拳“砰”地杵在地上。
那人顿时消了音,再也不敢看她肃杀的眼神。
其他人转而看向皇上:“皇上,大皇子已经重伤了,如今还在昏迷当中呢,且此次折兵损将,寒州仓失守后更是损失惨重,百姓们流离失所,不能继续打了啊!还请皇上三思,定能有万全之策!”
大敌当前,皇上肯定是要把国家大事放在瑞王前面。他没时间难过和担心,在听到仗不得不打时,心情舒畅了些。那么多烦心事,总算有一件好事。
以史为鉴,这种情况若是一再退让,不会有好结果的。他没想过妥协,派老大去也不是没有考量,而是知道呈国粮草不足,只要撑到
一个月他们就不得不退兵,即便没有枫黎亲自领兵,也能退敌。只是有人通敌叛国,造成如此惨痛的结果,是他没预料到的。善罢甘休!
"阿娜与呈王一母同胞,关系紧密,如今阿娜于我大燕殒命,他又怎么可能皇上猛地拍了下桌子,将朝臣吓得颤了三颤。
他看向枫黎:“是谁与呈国勾结,出卖了军情?”枫黎深深俯首:“臣替父王向皇上请罪,出卖军情之人,正是父王的不孝徒过。"
弟林清远,臣自知父王有监管不力之责,臣请命奔赴北地,戴罪立功、将功补“王爷的徒弟,那个小副将?”
“话说回来,郡主自己的怀疑都还没能洗清呢,不会是把人推出来顶包的吧?”
“是啊,郡主自身如此,又能查出什么?让人如何信服呢?”"怎么不能信服?"
殿外传来姜怀泽的声音。
他带着证据,领人走入殿中。
林清远狼狈地被人推进去,往腿上一踹就跪倒在地。他嘴上塞着抹布,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还另有两具尸体被抬了进来,放在地上。
模仿郡主字迹写下不少书信差人送进宫里,被儿臣截获,纸墨皆与宫中不同,“父皇,书面证据儿臣已经梳理整齐,林清远早就开始为陷害郡主做准备,嗅便知;郡主亲笔写下的则在右侧,请父皇过目。"姜怀泽姿态稳重,调理清晰,将手中的证据递给陈焕,“这两人是郡主的探子,皆死于林清远和呈国人的暗算之下,另外还有两人被囚禁数日,如今正在由太医医治,相信等他们醒来,能得到更多口供,还原真相。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爷对林清远的看中。
定北王回京后非常低调,与他们来往不多,但也能从只言片语中感受到王谁也没想到,林清远竟然还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唔唔、唔唔唔!!"
林清远挣扎着想往皇上面前奔,被人一脚踹倒在地。皇上敛敛眉头:“为什么堵着他的嘴?”
"他满口胡言,故而如此。”
姜怀泽一开始也奇怪枫黎为什么把人嘴给堵上。他拿下抹布想问话,不想,林清远竟是大吼着说自己是定北王世子,请他帮忙恢复身份。
为了不惹出更多的祸事,他赶紧给堵了回去,并命令听见的贴身侍卫忘掉此事。
应是中了毒,经过对府中下人的盘问,下毒之人......应该也是林清远。“对了父皇,儿臣赶到定北王府时,枫老王爷已经昏迷不醒,经太医诊治,皇上揉了揉太阳穴,没说话。
半晌,冲众人摆摆手:“都出去吧,云安留下。”陈焕了。
不多时,整个大殿中除了皇上和枫黎,就只剩下了服侍左右的徐公公以及“云安啊,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林清远?”
枫黎抬头,面容严肃地直视皇上:“通敌叛国,应斩首示众,以平民怨、正视听,还可让百姓知道皇上绝不会因为他是王爷的徒弟就有所包庇,彰显我大燕律法之严明。
"
皇上似乎有些意外:"你不为他求情?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王的意思?“臣可替父王做主。"枫黎说的没有丝毫犹豫,“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不管皇上认为臣可以将功补过饶他一命,还是认为他罪无可恕,臣都毫无异议,皇上能赦免父王失察之罪,
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又怎会再去包庇一个副将,想必父王也是如此。
"
见皇上没有立刻说话,她又道:“不管如何,都是臣将他亲手送到处刑架上的。
皇上见她说到了这个份上,面上有所动容。
他又道:“你父王可会怪你?
“谢皇上关怀,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父王又怎会因他与我生了嫌隙。枫黎笑了笑,"但毕竟是徒弟,父王难免难受,若皇上许臣出征,还望皇上能差照顾父王,让父王颐养天年。
枫黎说着,深深地俯身下去:“臣愿永不回京,为皇上镇守边疆。”陈焕拢在袖中的手指一紧。
费了不少力气,才将突然变得厚重的呼吸压了下去。他心中轻笑。
呵,好一个永不回京。
完的朝臣。
近来发生太多事情了,枫黎离开勤政殿后,皇上还有做不完的事、有见不陈焕一直陪伴左右,直到夜色深重了,才退出殿中。未知是这几日天疲倦了还是夜晚叫人多思,他觉得胸腔压抑,说不出的难捱。
就好像有什么在挤压他的身体,挤压他的脑袋,努力挤出泪来。皇上已经命郡主明日出发,带人奔赴北地了。
陈焕很早之前就想过此事,料到过如此。
先前都已经哭过了,所以,不算太难过也不会太痛苦。他只是苦闷。
回想起今早他第一时间急急忙忙去见郡主,为的就是能够帮上她一二可换来的,是那句“臣愿永不回京”。
他明白,郡主是为了让皇上信任,或许只是说辞。可她没想过吗?
这句话对他太过残忍了。
偶尔回京述职,他还能有机会再见郡主一次。
哪怕此生就只剩下一次两次机会,也到底是个盼头。他还能看看她。
可郡主说,她愿永不回京。
她当真太过心冷。
郡主有没有他,似乎都是一样的。
她最在乎的,就只有是否能回到北地。
他满心满意只有郡主,郡主却与他相反。
今天殿前见了许久的面,但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郡主甚至都没怎么看他。
她一身血衣,脑子里都是国家大事。
看不见他的。
他有很多话想跟郡主说。
他只是不知道,郡主是否会想听他讲。
陈焕沉默地回了院中,命陈顺烧了热水,细细地将自己洗了个干净。他知道,郡主对他有喜欢,但不多。
是很快就会忘了那种吧。
等郡主回到北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会忘了他,在北地遇见更让她喜欢的男子。真正的男子,而不是像他这样的......
他们在一起的短暂的时间不会改变郡主什么,只是她无数过往中的短暂一瞥。
但他会难过,他会忘不了。
夜晚的宫人比白日里少很多,陈焕熟悉夜晚安防,避人耳目地来到了永安殿中。
过去他很多次想勾引郡主,或与郡主直说,但都没敢。他最害怕的就是被郡主拒绝、厌恶,怕郡主觉得他一个阉人如此荒唐而后再无见面的机会。
如今,郡主就要离京,很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他终是做到了毫不犹豫来到郡主面前。
他想,明日分别,郡主如今还对他略有感情
或许不会拒绝他卑贱的请求吧。
至少郡主这样的性格,应该会给他些脸面。
“郡主,是奴才。
"
枫黎才看完最新的战报,了解了如今的局势。
正准备休息,就听到了陈焕的声音。
“进来吧,可是皇上那边有什么要事?”
思索了一晚上的事情,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了。说完,才反应过来陈焕前来或许并非是皇上授意的。今日他们都太过忙碌了,都没什么机会与陈焕说说话。才被皇上应允出征离开勤政殿时,她是想等陈焕出来跟她说话的,但皇上一直吩咐他伺候左右,他实在脱不开身,也就作罢了。陈焕来到郡主面前,无声地、嘲弄地笑了自己一声。瞧瞧嘛,郡主满脑子就只有要事、要事。
从来不觉得,他夜晚过来会有什么。
又或者.
见他是个阉人,就不会往旁处想?
但他不是来说要事。
他有想要的,有想跟郡主求的。
他像表白那次一样,缓缓跪在地上,俯身下去。“奴才想将自己献给郡主,郡主应允了奴才吧。”“请......郡主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