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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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黎拧着眉头,静静地思索片刻,对陈焕道:“陈公公,去请三皇子来,就说我有八成把握将出卖军情的人带到皇上面前,请殿下帮我,他惜材,又相信我的为人,定会帮忙。
陈焕心知郡主需要真正有权力的人帮忙,而不是自己这种只能狐假虎威的奴才。
可听她二话不说就让他去请三皇子,还是会有些醋味。他说:“郡主若想出宫,奴才也有法子将郡主安全地送出去。”什么?即便皇上震怒,也不会真把三皇子怎么样,但若是你,就不一样了。"呵,你别乱掺和。"枫黎摸摸他的头,"殿下到底是皇上的儿子,做点错事算“那郡主不是把殿下往火坑里推嘛。”
点儿鸡毛蒜皮。
陈焕满意了,心里美滋滋的同时,又唾弃自己在这么紧急的时候还盯着这但怎么办呢,他就是这么个心眼比不上针尖的人。"最后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么。"枫黎摸了摸今天半点粉都没抹的脸,"好在这么久在宫里我很少乱蹿,又有香阳每次都在我出门前拉着我上妆,若在皇上发现我不在永安殿之前就换上太监服随殿下出宫,应该没人看得出来。“那奴才立刻去寻三殿下,顺便叫陈顺.....带一身他的衣裳过来。”记住长相。
宫中不同品级的太监穿着不同,越是品级高,人数就越少,也越容易叫守卫他陈焕这张脸谁不认识啊,而陈顺虽在他手底下做事颇有脸面,品级却不高,相同品级的太监在宫里少说有个两三千,守卫很难认全,就是生面孔也不会被发现。
只要别拖到皇上发现她不见了、封锁皇宫寻找,那有三皇子带路,问题不大。
枫黎看陈焕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总是觉得..
他刚才说到陈顺时,不太乐意。
陈焕他们动作很快,经过一番折腾,还算顺利坐上了三皇子在宫外准备的马车。
姜怀泽脸上没有往日的笑意,眉头始终深深地拧着。他沉声说:"我知道郡主一心为了北地百姓,还为皇兄提供了不少参考和帮助,皇兄这段时间传递回京的战报里几次肯定郡主提供的消息十分有价值,所以我相信郡主清白,这才出手帮忙,希望郡主不会让我失望。“我知道,但我自己手中并无权力,很多事情做不到,还需要殿下帮忙。当朝豢养私兵视同谋反,整个定北王府在回京卸去兵权后,只有王府上有府兵和侍卫,因她不在王府,再加上如今的情况,不一定受她调遣,她能用的人手太有限了。
“我与殿下简单说明现在的情况,其一,我的人一直关注北地与王府动向,定时为我往宫里传递消息,昨日断了消息,八成非死即伤,我需要殿下帮我去寻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枫黎拿起纸笔,快速勾勒出几人的面容、写下特征地址,并把一只哨子放在姜怀泽手里,"他们不一定知道殿下的人手与自己同心,只要吹这个,他们听见了只要还能动就会现身,至少不会有所防备,若有活口,他们手里可能掌握了一些消息。
“其二,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人垫背,我的确瞒着皇上与北地通信,出卖军情的人说不定已经打算把我推出去顶事,每次我往宫外传递消息后,字据没有烧掉,而是叫人塞到祈福木牌的夹层中,请寺中小师父代笔在木牌上写下祝福与具体年月日之后,再挂到祈福树上,劳烦殿下去太后出宫祈福时常去的清净寺去取木牌;宫中的纸墨与外面的不同,而是否有人私自带纸墨进宫就太好查了,对方即便模仿字迹陷害于我,也是徒劳。
“其三,请殿下命人去查阿娜公主最近十日的动向,接触了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这个倒是容易,皇上一直叫人在做此事,问清楚即可,以耶律丹的性子,不可能放着自己妹妹在大燕却完全不加以利用,绝对会有人联系阿娜,先前没发觉,定是忽略了什么。
“其四,定北王府那边......”
枫黎面色凝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说:“我亲自去,若殿下不放心我的所作所为,可以派两个信任之人跟随。”
姜怀泽沉默片刻,撩开车帘:“他们两个跟你同去,你便当做帮手吧。”枫黎与两人一起到定北王府时,王府已经被禁军围守了。府兵则站在禁军对面,刀刃相向。
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未有定论,就要把事情全部扣在王爷头上么!为首的说道:“我们王爷此时身体不适,一会儿自会入宫面见皇上,你们这比我们速度更快,郡主,我们现在.....
三皇子的人低声与枫黎说道:“皇上下的第一个命令便是请王爷入宫,难免“跟我来,别乱说话。”
枫黎已经换回了一身劲装,昂首上前时,气势十足。她走入众人视线:“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府兵一愣,但更明显惊喜多些:"郡主,皇上竟让您回来了?"郡主都能出宫了,这么看来,事情没有严重到他想的地步。禁军方统领也是一怔:"郡主.....?"
他只是奉命围守王府、请王爷入宫,并不知道皇上对郡主是什么处置。但对于枫黎突然出宫,还是颇为意外,有些疑惑。统领是不认得三殿下的人么?
枫黎大大方方地笑道:“怎么,是皇上命我与三皇子殿下共同查探此事,方身后两个三皇子的人欲言又止。
不太自在,又在枫黎一个眼刀下彻底闭了嘴。
殿下让他们跟来,是有盯着郡主的意思。
但也说郡主没有异动,便帮衬郡主。
如果这回郡主真叫殿下失望了......
方统领敛敛眉头,那两人的确是三皇子最得力的手下。钟了,王爷并未出府,为此我也很难办,还望郡主请王爷出府。犹豫片刻,他到底是冲枫黎欠身:“郡主,皇上命我等请王爷入宫,可一刻枫黎负手往前走,穿过了府兵的拦守。
身后有人跟上,
府兵立即持刀上前,不让他们跟上半步。
“只有郡主能进。
有禁军侧头与方统领说话:“若真是他们,趁机将证据全销毁了......去他们就不会销毁,只有我进去了,才能销毁是吗?枫黎盯着他,不加掩饰地轻笑一声:“你的意思是,如果真有证据,我不进那人立即不说话了。
低头下去,不敢多看她一眼。
方统领见此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冲身后的人摆摆手。他说道:"郡主,希望你别辜负皇上的信任。
枫黎走进王府,厚重的大门在身后关上,发出一声震颤。儿时就离开了这儿,回京后也几乎没怎么住过,一切都那么陌生。仿佛这里根本不是她的家。
府中下人都是从北地王府一并过来的,知道她在北地的权力,见了她纷纷行礼。
她问什么,便有人乖乖答什么,很快就悄无声息地将她引到了父王房前。管家低声道:“今日王爷身子的确不适,林公子正在里面陪王爷。”“你下去吧。”
枫黎走到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不高的说话声。她听力好,隐约能听得清。
“父王,您那么偏袒枫黎,让她成了王府唯一的孩子,有那主之名,让她带兵领将,在北地那叫一个风光,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您的孩子,也只知道她,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这次好不容易皇上怀疑她、扣她在宫中,我有机会出征证明自己,证明我根本不比她差,她不愿意让我掩盖她的锋芒也就算了,为什么您也对我各种阻拦?!"
“呵,如今,我为自己筹谋到了出征的机会了,马上就会替您带着枫黎因不甘留在京中而通敌叛国的证据去面见皇上,皇上无将可用,定会允许我为王府戴罪立功,等我回到北地与您的旧部汇合,为自己正了名、改回姓氏,说不准,还能跳过世子的名头,换个别的当当呢。
早就预想过好几种可能,眼前的这种,也在预料之内。枫黎静静地听着里面的人发出动静,一步一步、迈着似乎踌躇满志的步子,来到门前。
一门之隔的人双手按在上面,往两侧拉开了门。惊的脸。
她看着眼前的格挡向两旁消失,缓缓抬眼的同时,看到对方由得意转为震不等林清远说话,她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直接将人踹出了几米!房间里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一声哀嚎。
林清远疼得额头顿时冒了汗,在地上痛苦地直扭。“啊--!枫黎你......”
枫黎一步步走进房间,院中有几个老奴听见了惨叫,却谁也不敢上前。她缓声道:“你不会真以为,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北地将士会对你一呼百应吧?”
还想顶着王府世子的名号自立为王,反叛了大燕不成?他怎么敢想啊。
林清远撑着身后的椅子起身,一脸震惊。
勉强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但开口时还是免不了一种气急败坏之感。兵,那些下人,他们怎么会让你进来!
"你怎么能出宫到这儿来?!皇上不应该将你软禁在宫中吗?还有那些府"看来,你是没算到我能及时出宫啊。"
枫黎笑了笑,一双杏眼中却带着要杀人般的怒与恨。若她再晚一刻钟,或许真出不来了。
她盯着这个比她小了五岁的青年。
如今已经十九了,怎么就愚蠢得像是个三岁孩童?最初见到林清远时,她十六岁。
那年,父王受伤,她刚刚以女子身份接手将军之职,忙不完的内忧外患,常年睡在军营不回王府,时隔许久回府后,就见到了被父王收为徒弟的小男孩。做、有人陪着还不错。
一开始她对徒弟身份从未有过怀疑,只觉得父亲伤退,能在王府找点事但久而久之,总觉得父王对这个孩子的态度不太对劲。府中的一些下人的态度更是显出了父王的偏爱。有一次,她时隔两个月回府,竟然有不长眼的下人将她排在林清远之后,怠慢了她。
从下人身上能看出一
他们觉得,日后林清远能代替她的位置。
她当即当着所有人的面,发卖了那几个人。
看得出这些人对林清远非常好,他小小年纪就表现出强烈的不爽,与父王哭闹。
但父王还是默许了她的决定。
因为父王知道,王府的荣誉都是她撑起来的。
而那些不知道主子是谁的下人,留着能有什么用?起初那几年,尤其是林清远也进了军营后,没少与她明争暗斗,为自己立微风。
但他没有真才实学,更不是她对手,久而久之,也就老实了。这些年,他的确没再闹事,还算听话。
她还以为是父亲真的把林清远管好了
枫黎看向床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的父亲。
生病?怕是中毒了吧。
么好呢?
她开口,怎么也掩不去嘲弄:“父王,你那么宠他,却遭此罪.....我该说什"宠我?呵,宠我却只让我当什么徒弟,连我该有的身份都不给我,算什么宠我!"林清远忍不住抬高音量,吼了出来,"身份是你的,荣誉是你的,威风的也是你!不就是我娘不是什么高门小姐,只是乡野之间一个普通村妇么,他凭什么就这么对我!"
“你是装不懂,还是真蠢啊?"
枫黎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父王若只把你当成徒弟,怎会让你吃穿住行都有那么好的待遇?怎么会任凭你在府中对下人呼来喝去?你想要什么,父皇什么时候没满足过?除了没有世子名号,你还差在哪儿了?皇上想要削去王位,若真有儿子,你以为现在我们还能太太平平地站在这儿么?
她有想过是不是父王出卖的情报,但她始终觉得不太可能。一个在王妃与未出生的儿子一起难产殒命后,便疑神疑鬼怕是皇上故意为之的人,最多也就是敢偷偷生个儿子改名换姓地带在身边了,哪儿敢做那种谋逆之事。
“自从知道三皇子有开拓女官女学之意,父王就开始为你谋划了,他知道三皇子必定需要我这样的人,便想安排嫁与三皇子为正妃,日后成为皇后,生下皇擒来?"
子便是太子,等我的孩子成了皇上,什么王府荣誉什么王爷身份,还不都是手到要轻轻松松地享福就可以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说到这儿,枫黎背在身后的手指终是握紧了:“什么苦都是我受的,你只需她无声地垂眼眼眸,掩去那一点儿疲倦。
“他从未想过害我,也希望我一生荣华富贵,但他从来没问过我想要什么。“他只希望我能为你铺路,为王府的未来铺路。“谁要等那么久啊?你开开心心当着你的郡主,当着你的将军,在北地万人崇敬,什么荣耀都是你的,就是回了京城,谁见了你不得恭恭敬敬地唤一声郡主?就连皇子们见了你都得好声说话,可我呢?谁都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枫黎觉得林清远根本无法交流。
她似笑非笑地叹了一声:“可笑,因为占尽了便宜,所以一丁点儿亏都不愿意吃。
早知今日,她就应该早在皇上面前主动揭穿林清远身份。纵使被人背地里唾弃又怎样?
就算父亲难过又怎样,现在还不是一样难过?
皇上拘着她,怕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怀疑林清远身份,却找不到证据。也是,你大大方方生个儿子,倒是光明正大。
但背地里偷偷地改名换姓,谁知道你背后谋划什么?“怪我过去念着父亲,不想让他最大的念想没了。”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十六年太久,她总是能记得在林清远到王府前,父王对她全心全意的好。“我没想到,可能父王也没想到吧,你竟然做出那种丧尽天良之事。”"丧尽天良?"林清远嗤笑一声,表清嘲讽而略带疯狂,"我为自己争取怎么了?只允许你为自己争取么?你不是从来都没打算听父亲的话,乖乖嫁给三皇子么?我就是要为自己挣来大将军的名号,就是要恢复自己世子的身份,有什么错?"
道么?!
“有什么错?”枫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色俱厉,“你害死了多少人你不知林清远的眉眼抽动一下,往后缩了缩。
“那......那又怎样!"他鼓起劲儿吼了回去,“那些贱民,怎么能跟我比!我是世子!世子!我也是父王的孩子,也继承了父亲的血脉,你能打胜仗,我怎么就不行?我能比你做得更好!
枫黎一拳锤在他脸上,力道大到手背直接染了血。跟这种人说什么都是废话。
她摇摇头冷笑一声:“林清远,你知道么?”
她抬头,在林清远不解的目光中扯动唇角,一字一顿地开口。“父王,贵在自知。
林清远鼻子嘴巴全是血:“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听说过吧,父王起初到北地那些年,仗打的并不顺利,有胜有负打得很是辛苦,后来却突然发力,在北地的威信越来越高.....你不会以为一个人的实力真能短时间内突飞猛进吧?
林清远一愣。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僵在原地。
战场。
枫黎弯腰,垂眸看他:“父王开始战无不胜的那年,我,第一次随父王去了“不、不可能!给我机会单独带兵,我肯定不会输给你!”林清远一拳挥过去,用了十成的力道。
枫黎毫不留情,几下子就把人按倒在地。
长腿一踏,死死地踩住了他的背脊。
她用力抓住林清远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你好像没这个机会了。”林清远头皮疼得要命,但为了保持气势,依然死死瞪她。他骂道:“父亲知道了不会饶过你的!
“你说父亲这种人,在[副将林清远]出卖军情通敌叛国酿成大祸之后......他还会再承认你是他的孩子吗?"枫黎凑近了一些,余光瞄了床上一眼,缓缓而清晰地说,"你谋害王爷,显然我们不是一道,于情于理,谁都不会觉得你是王府的人。说罢,不等林清远反驳、叫嚷,她猛地把他的脑袋按了下去。鼻梁牙齿磕在地上,发出“咯嘣”一声巨响。
里传了,还有你的探子也在我的控制下,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你别太得意了!林清远疼得够呛,满脸是血地大吼道:"我收集的你的罪证也已经叫人往宫你若敢杀我,更说明你心中有鬼!
“杀你?谁要杀你。”
枫黎揪着林清远的头发把人丢到一旁,站直身子拍了拍手。她高高在上地斜眼睨视他,淡淡地笑了一声:“想要世子身份?想要继承王位?"
“我会让你以叛国副将林清远的身份被斩首示众,永远钉死在这个身份上。枫黎让府兵和禁军一同入府,正打算与三皇子殿下汇合。忽而听见禁军有人与方统领汇报。
“大人,阿娜侧妃方才杀害了瑞王殿下,此时逃离王府不知所踪.....”她脚步一顿。
这件事果然还跟阿娜有关。
她顺手从一个禁军的腰间抽出把长刀,转身便走。“我去寻阿娜,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郡主..
你
!”
方统领喊了一声,没能让她停下,赶紧给手下使了个颜色。他呵斥:“还不快跟上郡主!
枫黎不知阿娜会在哪儿。
且她回京后几乎立刻住进皇宫,即便后来出宫,也对京中不够了解。但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京中见到阿娜时的那条小巷。那里很偏僻
,一般少有人走,是个可以暂时隐蔽的地方。
走,反而杀死了瑞王孤身逃窜,必定有特殊的用意。且阿娜在明知道自己杀死瑞王逃无可逃的情况下,没有乖乖地被禁军带她总有一种......阿娜会想再见她一面的感觉。
她从几处近路急速奔往那条小巷。
在她初次跟阿娜相遇的同一个位置猛地转身。
刀尖相撞的声音痛击耳膜。
她抬眼与人对视,目光中终是露出了愤怒。
自从阿娜入京,她从未对阿娜露出这种情绪和表情。"是你跟林清远一起做的?我的人也是你们合伙动手的?"
"说的没错,而且你那几个人早在几日前就想提前给你通消息,可惜啊,被按下了。"阿娜手中拿着一把沾血的短刀,招招致命地攻过去,"我自己赢不了你,但你困在宫里什么都做不了,再拉拢你们自己人,虽说胜之不武,但终是赢了你一回!
枫黎要紧牙关,躲过几次攻击,与阿娜拉开些许距离。她问:“皇上一直叫人盯着瑞王府和你,从未发现异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和我哥派来的人碰过一次面而已,自然没那么容易发现。"阿娜扬起唇角,颇有几分好不容易赢过枫黎一次的得意之感,笑道,"我在瑞王府能有什么情报啊?所以,我只提醒说林清远是个可以利用的蠢人,我哥的人就什么都懂了,哪里需要我去做什么?
枫黎的脸颊抽动了一下;
呵,阿娜能有这种四两拨千斤的计俩她不意外。她只是低估了林清远的蠢度。
关键的是,依然有父亲的旧部愿意为他做事。
多少年过去了,那些人还是觉得,就因为林清远是个男的,就应该替代她。父亲也是,明知道他不堪大用,却还是愿意把一些机密告诉他。“是,分明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就算被带走问话,只要死不承认,也没对瑞王下手,或许还能有活下来的可能....."
虽然说,活着也是充满痛苦。
从来到大燕和亲的那一刻起,
很多事情就注定了。
面对阿娜,她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们曾经无数次想要指对方于死地,算不得朋友。但似乎也不能说是完全的敌人。
尤其是阿娜到大燕"和亲"之后,
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自己。
她也知道,以阿娜的立场来说,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她不会谴责阿娜,但会亲手让阿娜伏法。
她举起刀:“但现在,你可逃不了了。”
“枫将军说笑了,我没想逃,我是特意来等你的。”阿娜脸上并没有穷途末路的狠绝和孤注一掷。
她张扬地笑了起来,仿佛还是那个骑马穿行在军中的公主。“我们最后比试一场吧,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