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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头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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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扎头发

火气直冲头顶。

颜栗索性眼不见为净,当门口那俩活祖宗不存在,深呼吸一口气,面向全班同学:

“我们刚说到哪儿来着,哦,只剩体育委员没人竞选是吧?虽然咱班情况特殊,班主任是体育老师,但大家也不用有心理负担,该用功学习还是用功学习。”“我之前带体育生时管教严苛,隐约听说是有些恶名在外,不过,这不等同于我当班主任,就一定要让咱班体育在全年级排第一。”

“当然,我对自己的教学水平还是有绝对信心,保证咱班有一个算一个,都能爱上体育爱上运动。这也是体育课本身意义所在。有个好身体才能更好地应对学习,下面的话咱们私下关起门来说一一体育这门功课,学好了绝对要比其他应试学科更能受益终身。”

“现在,我再问最后一遍,有人想要竞选体委吗?”鸦雀无声。

不是学生们不积极,实在是严厉姐飒名太响,在体育考核标准上过分有追求,大家对自我身体素质和体育水平有清晰认知,他们不配。

长久的静默中,戚柠的视线也纳闷地转向全班,后知后觉发现,不少人都正好奇打量着她。

并随着她彻底露出正脸,唰唰唰一个两个三个全盯了过来。

戚柠倒没觉得多新奇,内心也没什么波动,毕竞任谁从小被注视到大,一出场就是焦点,也早该习以为常,对周遭一切目光免疫。

不过今天还是有点不一样。面前这些,可是她以后要朝夕相处三年的同学,她期待已久的高中生活里,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想到这儿,戚柠不由弯了下眼睛,想跟他们打个招呼。脑子这么想,身体也就这么做了,思维和动作是同步的,她毫无征兆地冲大家抿唇一笑,而后迅速害羞低头,脸庞微微发亮。

停了半秒,教室内一片吸气声响起。夹杂着我靠,绝了,发生了什么,劳资心跳好快,谁掐我一下,卧槽好甜等相关字眼,此起彼伏。

严格来讲,戚柠漂亮是漂亮,但不至于美成另一个物种。恰恰相反,论五官,她其实并不是附中最拔尖的,学校有好几个校花候选人,三庭五眼都比她要精致标准。但戚柠身上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氛围感,长得很仙很灵。

皮肤白白的,脸很容易红,眼角弧线圆润,下眼睑自然泛着一点粉,清纯无害,明明也没多特别,可她站在那里,周围就是像加了层朦胧滤镜似的,令人失神,莫名心动脸红。

尤其戚柠抿唇一笑,怎么形容,杀伤力太强,让人心脏像塌了一角,湿哒哒潮乎乎的,不由自主陷进去,跟着她一起笑。

恨不能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一阵接一阵的躁动和骚乱,跟刚才死了人一样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也终于吸引了颜栗的注意。没有人知道严厉姐那一刻的心心理活动,只听一道掷地有声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不是商量,是通知:“既然没有人上台竞选,也不浪费大家时间了,我直接指定,那就戚柠吧。”

戚柠好奇地在班上搜寻那个跟她名字发音一样的小可怜。

虽然她之前下定决心要参加军训,实际上心底还是挺抵触的,害怕运动这种事情,不是说想克服就能克服。后来因为智齿发炎没能参加军训,尽管有点小郁闷,但内心深处,她是狠狠松了一口气的。

所以戚柠很能理解大家都不想当体育委员的想法,也发自内心同情那个叫“qi ning"的人。直到过了好久,她发现大家的视线依然聚拢在她身上,没人去看"qi ning"。连班主任颜栗以及门口潇洒的大球星也都盯过来,她才迟钝地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戚柠存着最后一丝侥幸,小心翼翼求证:“……我、吗?”

颜栗用眼神给了她答案:“不然呢?”

戚柠懵了,四周环顾一圈,没一个人站出来给她说话。她心心情沉重地眼巴巴望向颜栗,企图用可怜兮兮的目光唤醒对方良知,主动发现她真的难以胜任体育委员一职。没用,颜栗心硬如铁,完全不接招。

别的科目还行,体育方面,戚柠千真万确一点信心都没有,眼看这事就要这么拍板定下,她顾不上其他,慌忙说:“颜老师,我妈妈应该告诉过您,我身体不太好,可能连体育课都没有办法

“我听说了,先天运动型哮喘是吧?”

戚柠愣住,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出来,一时间忘记了该怎么反应。颜栗的声音仍在继续,一点不按常理出牌:“不能剧烈运动,平时组织口口育活动,整整队、点个名又没什么问题,这样,我再给你指派个副手,从旁协助你工作。封砚一一”

门口封砚半倚在门上,正跟后排的一个男生眉来眼去,你冲我挑下眉我冲你竖个中指,互相打眼色相约课间球场较量。他嘴里还叼着吸管,手上的热可可已经没了大半杯,三明治缺一个角,冷不丁被点名,也不当回事,特好说话地懒洋洋应了声:

“一一在。”

颜栗干脆被他气笑了:“你这是在学校还是在家?”“家。"封砚不假思索地说。

在老师发飙之前,他不紧不慢补充,“不是我说的,校长说的,军训汇演上,学校官网写了,她老人家亲切地说,让同学们把学校当家一样。”

“很好。”颜栗忽然笑了笑,也不批评他了,接着刚才的话题,“就你了,这个学期,辅助戚柠当好3班的体育委员。”

封砚没表露情不情愿,只反问道:“您不刚还说呢,我这人就适合当群众么?”

“现在我改注意了。“颜栗面色不变,沉静注视着他,拿出身为老师的威严。

“行呗,那我考虑考虑?”

封砚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上没一句正经,他视线若有似无在戚柠身上绕一圈,又看向颜栗,笑说:“官太小了,传出去我这脸上挺没面子,要不,您给转个正?至于副的,我看没什么必要,一周最多四节课,我一个人轻轻……”

他说话的时候,戚柠就在一旁用力点头,从他提到转正开始,之后的每一个字都简直像是照着她心意说的,全部说在了她的心坎上。

同一时间,她也不停地眨巴眼睛望着颜栗,努力想让老师明白,封砚同学是有多么渴望当体育委员,而她又是多么愿意把这个位置让给他。

偏偏颜栗就是看不见。

她抱臂哂笑一声,打断封砚道:“你不是听校长的话吗?她老人家后面还说了,身为学生,要有集体归属感和荣誉感,不计一人荣辱之得失。只要你干好体育委员的工作,体育课为大家搞好服务,正的副的又有什么要紧。”说完,颜栗面向全班:“就这么定了,体育委员戚柠,封砚同学从旁协助。下面让我们进入今天班会最后一个议程一一"到这儿,她顿了下,对着戚柠两个,“你们先进来,去后面找位置坐下。”

临行前,戚柠垂死挣扎再度望了颜栗一眼,试图扭转她心意,无果后,只得满脸沮丧地背着书包乖乖向教室后面走去。

应该是从小体质弱,精力不旺盛,戚柠做什么都有点慢性子,尤其涉及运动方面,最显著就体现在走路上,她走路很有自己的节奏,特别认真,不太快,反正表姐说没见过比她还严格贯彻执行标准走路姿势的人。戚柠从会走路开始就是这么走路的,走了十几年,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单独行走时,其他人看到也说不上来什么,顶多觉得仪态很好很有气质。

可当一个腿长一米二的人跟在她身后,事情就变得滑稽可笑。

封砚是另一个极端,不是那种走路很安分的人,小时候路上看到个易拉罐,都能踢一下走一下,一路踢到教学楼。

后来长大点,晓得自己有几分姿色,挺招女孩目光,知道爱惜形象后,他已经收敛多了,可难免还是觉得走路很无聊。

就比如眼下。

新同学跟橱窗里的瓷娃娃似的,不是易拉罐,踢不了,但从门口到座位的这段路,着实太漫长,漫长到他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

封砚盯着新同学那垂至腰线的长发,绸缎一样顺滑柔软,富有光泽,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随着她步伐微微晃动,像极了小时候看过的动漫《哈尔的移动城堡》里,帽子店的少女苏菲那一头漂亮的长发。

年纪小看不了很深刻,过了许多年,他对片子表达的主题已经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到片子最后,苏菲的头发也没有恢复成原来的长度。

不知道为什么,五岁的他牵着妈妈的手从电影院走出来,很有些失望。

那份失望,早被封砚遗忘在某个角落,直到今天,神奇地又被大脑捡回来,转化成渴望。心尖有一瞬的痒,他忍不住想要勾一缕新同学的发丝过来,在指尖绕上几圈玩玩儿。

不过,最终他按耐下这股冲动。

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封砚猛地一抬手,橙色的篮球在半空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下落,稳稳卡在新领的塑料水桶口,连噪音都很小。

周围同学看见,想当然理解成封砚嫌弃戚柠走得慢,受不得那个委屈,于是半发泄半催促丢出个球,提醒一下新同学。

讲台上的颜栗也这么认为,扬声喊:“封砚!"警告他注意课堂纪律。

只有戚柠被这一声惊了一跳,迷迷糊糊回头,想看发生了什么。她眼睛里有疑惑,脸上是不解,全然状况外,连头顶刚才飞出颗球都一无所知。

大脑一门心思在想,该怎么当好这个体育委员。至于怎么拒绝掉这个职务,戚柠已经没有在想了。她是个很没有反抗精神的人,只要对方态度坚决,她基本上就是对方怎么说她怎么乖乖照做,不会动半点自己的想法。今天已经算很勇敢表达意见了。

而且,就在刚刚,她忽然有了新的感悟。

把自己给说服了。

戚柠喜欢颜栗对待她的病的态度。

不把它当回事儿,随口当着所有人的面讲出来,好像是感冒发烧一样寻常,完全不见小心心翼翼的姿态。她人生第一次遇到这种满不在乎学生隐私的老师。病久了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病耻感,戚柠也不例外,那些关切的、悉心的、抱歉的目光,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是个病人,和其他人不一样。

身边人通通先入为主觉得她会难过,于是提前一步比她更在意、更敏感。

避免在她面前提到体育相关,假装当她只是个讨厌运动的正常人,说“错"话后自责不已不敢在她跟前露脸………时间久了,连戚柠都深以为然,以为她很介意这些。但出乎意料,刚刚颜栗那样唐突"冒犯”她的隐私,她却一点不感到难堪。

甚至很轻易就接受了。

像接受自己今年15岁一样简单自然。

原来她有运动型哮喘这件事,从来都没有不可告人。所以,戚柠决定顺其自然接受体育委员的职务任命。因为她喜欢这个学校,有颜栗这么别具一格的老师,能容纳封砚这样不乖的学生。

逻辑如此简单。

思路断在这儿,戚柠被一声“封砚"唤回心神。她懵懂地望望颜栗又瞧瞧封砚,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只好又晕晕乎乎扭回头,继续走路,继续分析琢磨,管好自己的事情。

来到最后一排。

仅剩的两个位置是挨着的,昨天下午才刚大扫除,新学期新气象,桌面被热心同学擦得很干净,椅子推至桌底,椅背贴着桌沿,摆放工整。

旁边的窗户也一尘不染,透明地映出窗外蓝蓝的天和婆娑的树影。

戚柠不自觉眺望窗外风景,等她收回视线,靠窗位置的椅子已经被封砚拉了出来。

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包酒精棉片,将干净的椅面和桌面又仔细擦了一遍。

戚柠站在旁边等着他擦,很有耐心,半点不觉得他的行为奇怪。

她太习惯被人这么示好。

习以为常到必须特意提醒大脑,才能记得向对方道谢,彰显自己有礼貌。而今天,她思考的内容有点多,脑容量过载,一不小心忘记了讲礼貌。

很快,座位擦拭干净,酒精挥发,皮质坐垫恢复干燥。戚柠没有迟疑,无比自如地上前一步,坐落在椅子上。尽管她此刻内心心不是很平静,有很多关于怎么当好体育委员的想法,想要跟封砚交流探讨,但戚柠还是以班会为主,先乖乖坐了下来。

她取下书包,将水杯和文具袋放在桌子左上角。偏头,却不意撞见封砚眼底一闪即逝的讶然。戚柠满心疑惑回望了半分钟,终于迟钝地记起来。她展开笑颜,语气也真诚也不走心地补上那三个字:“谢谢啦。”

真诚是她眼神明亮纯净,不走心是她坦荡得理直气壮。戚柠已经算是非常没有大美人自觉的美女了,软弱单纯,好哄好骗,身上半分娇蛮跋扈大小姐的气场都没有。可即便如此,不经意还是暴露出她的高傲骄矜。换个角度想想,也挺正常。

从出生那刻起,所有人随时随地都在呼吸空气,但又有几个能记得去感谢大自然的馈赠。一呼一吸,无需索取恳求,氧气在肺部循环,一切自然发生。是啊,多稀松平常的事儿,没必要去大惊小怪感恩戴德。

对戚柠而言,接受别人的示好还真就跟呼吸一样平淡日常。

她认知就是这样的。

有限人生阅历里,她的世界只遇见过喜爱她的人。三个字一出口,封砚似是短促轻笑了声。

他点点头,却又不像在回应,接着,混不在意抽出张酒精棉片,拖开椅子,将旁边的座位也重新擦拭干净。等待酒精挥发的功夫,他单只手搭在椅背上,撩眼皮淡淡再次扫了一眼新同学。

戚柠正在书包里翻找什么东西。

亚麻色长发松松披散在身后,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也跟着从肩头垂下,她抬手随意把头发夹到耳后,没两秒,头发又掉下去,只这么观望,封砚都能想象到她头发有多丝滑。

果不其然,下一秒,发丝再一次从她耳后逃脱。再口口复,戚柠懒得管了,任由头发这么掉落着,专心致志找她的东西。

失去束缚,头发彻底长了脚,争先恐后往下跑。封砚眉毛动了动,喉结上滚,他移开目光,扶着椅子顺势坐在位置上,没有再看她。

恰巧隔了道走廊的左边,有男同学递过来一页纸一一遵守校规校纪承诺书,班会最后一项议程,让大家轮流传递签名。

封砚漫不经心接过来,浮皮潦草瞧一眼,刚要再问对方借一根笔,没来得及开口,一支粉色的按动笔主动送到了他面前。

封砚垂眼,戚柠没等他接,直接把笔放在了桌子上。看似避嫌的行为,谁成想,下一瞬,她竟是将两只手撑在坐垫两边,身体向左侧方倾斜,肩头微耸,更近地凑上前来,盯着他手上的那张纸,提前浏览校规校纪条例。鼻翼传来类似青柠香气的味道,很淡,从她头发上散发出来。

封砚偏头面无表情看过去,戚柠垂眸认真阅读着条例,薄翘鼻骨下面,粉唇无意识一张一合,边看边默读。居然真的心思全扑在那页纸上。

封砚故意将视线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戚柠仍旧不为所动,自顾自阅读,丝毫没有察觉。

“你还没看完吗?“戚柠浏览结束,见封砚还没动笔,不禁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小声问他。

在这个档口,如果封砚不着痕迹将视线收回去,大概率可以避免正面撞上她上移的目光。

原本他的确可以这么做,但他没有。

于是,戚柠一抬头,便看到了封砚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目光在空气中短暂相触。

戚柠很快垂下眼皮,她躲开了视线。她脸迅速变红了。反应对了,意料之中。

不等封砚觉得索然无味,戚柠忽然又出了声,带着不自信的犹豫:“我头发是不是太长了,需要剪一剪?”封砚大拇指按向笔尾的动作停下。

校规条例第十五条写道:“男生留发不过耳,女生头发不过肩,严禁染发烫发,违规者一律不得进入校门。”戚柠等了会儿,没听到封砚回答,顿时越发忧心忡忡:“我头发颜色天生不黑,医生说是营养不良,没有染发,也没有烫发,我是自来卷。”

她好发愁地把头发抓在手里,看了又看,还要跟校规逐字对比,越对比越眉头紧皱,心事重重。封砚顺着她的话,光明正大打量起她的头发。染不染色他认不出来,但她头发细密,轻柔地飘散在身后,自然下垂,质感优越得可以立马去拍飘柔洗发水广告。

根本和自来卷半点都不沾边。

哪怕封砚是个外行不太懂,也能感觉出,这样一把漂亮头发,绝对要花很多钱和心思才能保养护理出来。剪掉确实好可惜。

他按开笔,刷刷两下,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边写边不甚在意地出声科普:

“实际管得没那么严,女生只要把头发扎起来,基本上,老师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的?"戚柠不敢相信。

封砚没接茬,他抬抬下巴,示意她往前面看。戚柠听话地四下张望,发现其他女生虽然头发长度没她这么夸张,但绝对没有及肩这么短。

她瞬间松了口气:“真的是这样哦。”

一双杏仁眼弯成月牙,她唇角融着笑意,长长的头发拢在两侧,衬得脸蛋巴掌小,如初绽的薄樱。开心是如此浅显。

不过就像封砚说的,女生们头发全部扎了起来。有高马尾,有丸子头,也有侧边麻花辫,发型多变。戚柠不习惯把头发扎起来,她头发多,坠得头皮很痛,散着反而好一点。

纠结片刻,戚柠从书包侧边口袋中,找出一个浅粉色真丝发圈,刚套在手腕上,便听教室前面颜栗扬声提醒:“签完了最后一名同学把承诺书送回讲台上,其他人自由活动。”

原来是下课铃声响了。

戚柠赶紧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封砚的名字签在左边,她一低头就知道了是哪两个字。封狼居胥的封,笔墨纸砚的砚。

她眨了眨眼,心思跑偏,没忍住心底咕哝一声,真巧。既然如此,戚柠打开文具袋,将未拆封的砚台图案书签搁在封砚桌子上:“给你这个,我好喜欢这个状元系列的书签,超灵验的。”

这套书签一共十二个,大部分都被她送人。柿橙组合给了孙橙灵,毛笔形状给了毛涛,竹节给了林竹,高“粽”给了米糯……

除了她自留,也是最喜欢的事缓则圆,只剩下龙纹砚台和鲤鱼跃龙门还没找到主人。

戚柠一直把这两个书签带在身边。任命体育委员时,听到颜栗喊封砚的名字,她还分神猜测了下,他的yan是哪个yan。

如果是大雁的雁,那么雁塔题名已经给过别人了。没想到。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是砚。

“什么灵验?"封砚没听清,清了清嗓子,佯装漫不经心反问。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方才戚柠给他书签时,长发不小小心掉在他手背上,很短暂的触感,来不及感受,她已经直回身。

讲台上颜栗在催最后一遍:“签完了吗,承诺书在谁那儿?赶紧交过来!”

戚柠顾不上回复封砚,她着急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拿着承诺书要去上交。

刚起身,蓦地又想到什么,双手反举在脑后,笨拙地拢了几下头发,打算学其他女生一样束起来。她脑内有自己的逻辑。

才刚在承诺书上签过字,就披散着头发过去找老师,属于没事找打明知故犯,按规定,处罚要罪加一等。戚柠觉得自己还是识相一点,不要主动去撞枪口。但她头发又多又厚,一只手根本抓不住,折腾半天,不是左边落下一缕,就是下面散着许多,真是泄气又狼狈不堪。

教室门口,颜栗又一次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分明是没了耐心,戚柠不由越发手忙脚乱起来。

她情知自己双手靠不住,没能力将头发扎起来,索性放弃挣扎,眼睛四处一扫,把主意打在了正在转笔的封砚身上。

“封砚。"戚柠喊他名字。

也不说什么事,丢过去一个眼神,就好像认定了他能接收到她的脑回路似的,发圈往他手里一塞,主动背过身,两只没用的手解脱垂下,她什么也不再管,坦然自若地等着封砚帮她扎头发。

至于封砚会不会、肯不肯,这种过于复杂深奥的问题,已有的人生经验暂时还没教过戚柠考虑它们。封砚转笔的动作停了一瞬。

他先看见她发尾在空气里打了个旋,像水面荡开层层涟漪,带来清新水汽,然后才听见自己的名字。右手里是戚柠塞过来的发圈,封砚左手继续转着笔,好久也没下一步动作。

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没懂她的意思。

大概只有戚柠本人没这个担忧,她奇怪地回看封砚一眼,然后屈了屈膝,问:“是我太高了吗?”她想当然理解成是她站着他坐着,高度不匹配。随着她下蹲,封砚眼睁睁看着,她秀丽的长发停驻在他面前。

细腻,柔顺,服帖。

被抢先占去靠窗座位的那点微妙不爽,倏忽间被轻易抚平了。

封砚转笔的动作停下,他左手手肘向后撑在靠背上,慢腾腾抬起眼皮,退远了些距离,无声打量,像极了在权衡。

须臾,啪嗒一声响,笔被丢在桌面上。

比起妥协更像是提醒,也不知是说给她还是自己听。唇角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封砚低眼睨掌心多出来的粉色发圈,没甚所谓地从鼻子里轻哼出一个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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