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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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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76章【双章】

细究许清桉的用词,是收获幸福,而非追寻幸福。他似乎十分笃定,他能做得比三哥更好,能给阿满一份无与伦比的深情。

哈,真是个狂妄自大、一厢情愿的家伙!他想给阿满幸福,也得看阿满肯不肯要!

……那,阿满肯不肯要?

裴唯宁回忆薛满对许清桉的百般维护,不许旁人说他的任何坏话,不喜蒋芸娘对他的乱点鸳鸯。与许清桉在一起时,她总是笑容满面,言辞间轻松自在,带着少女独有的任性恣意。

比起从前的阿满,现在的她是前所未有的鲜活欢畅。她也喜欢许清桉吗?像喜欢三哥那样的喜欢?裴唯宁的思绪飘到半年前,她偷听到母后与三哥的对话后,跑到御花园问阿满:天底下的男子那么多,难道她非三哥不可吗?阿满道:天底下的男子数之不尽,但我认识的人里三哥对我最好。那时的她们很天真,以为成亲便是终结,阿满没机会遇到其他男子,对她好过三哥的其他男子。

可惜老天爱开玩笑,三哥犯了错,阿满离开京城,许清桉从天而降!裴唯宁敲敲胀疼的脑袋,将被子盖到头顶:都怪自己这张乌鸦嘴,爱问一些不可能的问题。这下好了,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三哥马上要鸡飞蛋打了!

裴唯宁硬在床上躺到中午,直到薛皇后派人请她用膳才肯起身。她无精打采地用了两口菜,便放筷道:“母后,我饱了。”薛皇后看她一眼,“昨晚不是说留宿薛府,怎又回来了?”裴唯宁瞎编:"哦,我忽然发现没带换洗的衣服,等改日准备妥了再去过夜。”

薛皇后怎会看不出她的强打精神,“你与阿满闹别扭了?”“当然没有。"裴唯宁矢口否认,“我与她是最好的姐妹,怎会因个……因为换洗的衣裳闹别扭。”

孩子大了,薛皇后并不打算追根究底,浅浅点拨一句,“阿满失忆后,倒多了几分这年纪该有的脾气,你莫要只顾自己,也得考虑她的感受。”

裴唯宁有气无力,“嗯,好,我知晓了。”道理大家都懂,但做起来何其困难?比如三哥,明知不该隐瞒南溪别院的事,却还是瞒了。比如她,明知不该因许清桉的事情介意,却多少还是如鲠在喉。

“林何举。“裴唯宁私下问侍卫,“你觉得我以后该怎么面对她?”林何举道:“公主是指谁,许少卿还是薛小姐?”“许清桉算个什么东西。"裴唯宁习惯性地贬低对方,以此掩饰内心落寞,“我与他才认识几天?哼,他也配本公主牵肠挂肚!”“公主所言甚是。“林何举同仇敌汽,“许少卿不识好歹,不配公主殿下浪费情绪。”

“说得好,继续说。”

林何举不痛不痒地又骂了几句许清桉,随即话锋一转,“依属下之见,薛小姐与公主是十几年的好姐妹,即便做不成姑嫂,也抹不去你们之间的深厚情谊。”

“你的意思是,我该支持她和许清桉在一起?”“公主,无论薛小姐选择谁,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旁人无权干涉。”林何举道:“您身为她的好姐妹,只需要支持她即可。”裴唯宁静默良久,道:“我支持过三哥的。”结果搞砸了一切,导致阿满伤心离开。在长达半年的忏悔愧疚中,她发誓余生要对阿满好,不再帮别人欺瞒伤害她。三哥也好,许清桉也罢,都抵不过阿满在她心中的地位。她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不该,也不会因某个男人离心反目。天下之大,还愁找不到个合心合意的男人吗?不对,找一个哪能够,她身为公主,当然要找一堆合心合意的美男子,全部豢养在公主府的后院中!

裴唯宁豁然开朗,踮起脚,拍拍林何举的脸颊,“你很不错,越来越合本公主的心意!”

“……“林何举的耳根悄悄泛红,虽然……但是……公主,男女授受不亲阿!

裴唯宁本不是扭捏之人,想通某些事后便神清气爽,收拾好几天的衣服首饰,准备去薛府住个十天半月。

到薛府后,却发现有位小人儿比她去得更早。小人儿正是太子之女,江都郡主裴茹楠。她听说薛满病愈后,一直恳求父王带她去薛府,今日总算如愿以偿。她刚过四岁生辰,依旧冰雪可爱,黑葡萄般的眼睛忽闪忽闪。“阿满姑姑,您当真不记得宝儿了吗?”

“嗯,的确不记得了。”

“没关系,宝儿记得您便成。“裴茹楠讲话仍带稚气,“阿满姑姑,我重新介绍下自己:宝儿是我的乳名,我大名是裴茹楠,封号江都郡主,是当今太子与太子妃的长女。平日喜欢放风筝、捉蝴蝶、荡秋千。我刚得了个妹妹,她大名叫茹嘉,小名叫兜儿,我长得像母妃,她更像父王一些”

薛满打心底喜欢面前漂亮伶俐的女童,“好,这回我不会忘记,会将你的事情都牢牢记住。”

裴茹楠开心极了,她的阿满姑姑一点没变!薛满无师自通,带着裴茹楠在院中玩耍,摘桂花、荡秋千、玩乌龟赛跑,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

“阿满姑姑,这两只乌龟有名字吗?”

“有,大的这只叫阿大,小的这只……”

“叫阿小?”

“错了,它叫阿理。”

“为何叫阿理,不叫阿小呢?”

“这是个秘密。”

“是您与三皇叔的秘密吗?”

薛满愣了下,“我以后再告诉你。”

裴茹楠懵懂应是,她不清楚大人间的弯弯绕绕,只觉得眼前的阿满姑姑提起三皇叔时,失去了温柔似水的眼神。“宝儿!”

“七姑姑。”

裴唯宁将宝儿抱个满怀,“小家伙,是太子哥哥送你来的吗?"问完又觉得多此一举,不是太子,难道能是蒋芸娘?裴茹楠道:“是父王送我来的,他许我玩到下午再走。”“小家伙,又长高了些。"裴唯宁摸摸她的头顶,笑道:“等下雪时,我与阿满姑姑带你去湖上赏雪景,可好?”裴茹楠双眼放光,“好!"随即又踌躇,“不过,得父王和母妃答应才行。”

裴唯宁道:“放心,我难得带你出去玩,太子哥哥不会拒绝。"至于蒋芸娘……她的注意力全在席侧妃的孕事上,哪有空管宝儿。裴唯宁看向薛满,她坐在秋千上,穿着件淡粉薄袄,艾绿色的百褶裙,外头罩件素色织锦坎肩,如春日枝头上的樱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小宁,宝儿,你们快来。“薛满拍拍身边的位置,“这秋千够大,能装下我们三个人。”

裴茹楠率先冲过去,她要坐在中间,那是最好的位置!裴唯宁紧随其后,坐在秋千的最右边。

明荟在后头道:“奴婢们开始推了,公主、郡主、小姐,你们抓牢绳子哦。″

薛满、裴唯宁握紧两旁绳子,裴茹楠则抱住她们的腰。三人随着秋千高高荡起,看到一望无际的天空,飞檐走脊的庭院,簌簌北风卷着枯叶打旋。

“好冷啊!"薛满喊道。

“冷死人了!"裴唯宁也喊。

“是很冷,但是很好玩。“裴茹楠兴奋大叫:“推得高些,再高些!”明荟与明萱推得更加使劲,银铃般的笑声散开,三人成为冬日里最亮眼的景色。

裴长泽不知何时来到,站在门口,静静注视这一幕。年少时,他经常见到类似的画面,阿满与唯宁共乘秋千,三弟会在后面推她们荡高,她们与三弟的感情很好,好到令人羡慕。三弟不像他,三弟什么都有。

“父王!“裴茹楠眼尖,朝他招手,“您快来,替我们推秋千!”让未来的皇帝给她们推秋千?开玩笑呢!

薛满忙拉回裴茹楠的手,“宝儿,不闹。”裴茹楠嘟嘴,“父王平时也会给我推秋千。”“给你推当然没问题。"给她们推可就问题大了,“等你回去后再请他给你推。”

裴茹楠忽然固执,“我不,我这会便要他推。”裴唯宁轻飘飘地道:“那我和阿满下去,你自己玩吧。”明荟、明萱停下动作,秋千归在原地,薛满和裴唯宁转向裴长泽,“太子哥哥。”

裴长泽走近,“怎么不玩了?”

裴茹楠闷声告状:“我想叫父王推秋千,阿满姑姑和七姑姑便不肯玩了。”

裴长泽失笑,孩子便是孩子,想法总是简单,“等改日可好?你母妃传消息来,说是茹嘉身体不适,我们得早些回宫。”“啊,茹嘉哪里不舒服,不肯喝奶,还是又咳嗽了?"裴茹楠似模似样地关心起来。

“等回去一看便知。“裴长泽对薛满、裴唯宁道:“阿满病了半年,我们也许久未聚,改日我去近水楼订桌席,你们跟三弟务必到场。”“行啊。“裴唯宁一口答应,“等下了雪,我们也想带宝儿去游湖赏雪景,到时候太子哥哥可不许推辞。”

“你们能陪宝儿出门,我乐意至极。”

裴茹楠轻扯薛满的袖子,“赏雪景,三皇叔也会去吗?”薛满道:“你三皇叔受了伤,该在府中好好休养。”裴茹楠笑弯眼睛,这回三皇叔总算不跟她抢阿满姑姑了!裴长泽道:“我方才与三弟谈话,见他面色不佳,似乎有些发热。”他等了等,没等到薛满的忧心忡忡,唯有一句,“表哥该请太医再来看看。”

裴长泽隐约觉得怪异,却没有多想,“嗯,我与宝儿先走了。”临走前,他指着秋千架道:“我记得以前凤仪宫的秋千爬满凌霄花,一到夏天便围满蝴蝶,好看得紧,只不知为何后来全部清理了。”“不仅吸引蝴蝶,更招了许多蜜蜂。"裴唯宁揭秘,“我与阿满被叮了好多回呢。”

原来如此。

裴长泽笑笑,牵着裴茹楠的手离开。薛满与裴唯宁回到厅中喝茶,薛满问:"昨晚你怎么回去了?”

裴唯宁道:“我忘记带换洗衣裳,今日准备妥当了又来,打算在你这住一段时间,你欢迎吗?”

薛满道:“欢迎,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裴唯宁道:“什么条件?”

薛满道:“你三哥要是发疯,你得帮我挡住他。”裴唯宁默道:三哥,抱歉,这次她站阿满这边。“好。"裴唯宁挤进薛满的椅子,搂着她的手臂道:“阿满,你能跟我说说你过去半年内的事情吗?你去了哪些地方,认识了哪些人,有没有惊险刺激的经历。”

“有啊!听说我与少爷相识那天,便是他查出晏州州同贪污,被对方派的刺客追杀逃到山中。眼看要被灭口时,本姑娘挺身而出,一块石头便砸晕那人高马大的杀.……”

裴长泽走出薛府,见到一名青年站在端王府前,正与门卫说话。青年观察敏锐,注意到隔壁府走出的人后,立即恭敬行礼,“京畿营银枭队路成舟,参见太子殿下。”

裴长泽道:“无须多礼,你来见三弟吗?”路成舟道:“是,端王殿下有事召见卑职。”裴长泽颔首,带着裴茹楠上车离开。

路成舟目送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这才由人领着进入端王府。他不敢多看周围,兀自疑惑:京畿营此番并未参与祈福之行,端王为何好端端地召见他?

侍卫领他到偏厅,一刻钟后,裴长旭姗姗来迟。又是一套标准的行礼,路成舟敛色屏气,“不知殿下召见卑职,有何吩咐?”

裴长旭问:“本王听闻许清桉南下巡查时,是路校尉带领银枭队一路陪伴左右?”

路成舟道:“是,卑职奉圣上之命,保护许大人的安全。”裴长旭问:“你可认识他身边那名叫阿满的年轻婢女。”路成舟道:“卑职认识阿满姑娘。”

裴长旭道:“本王想知道她平日与许清桉如何相处,越详细越好。”路成舟下意识想,定是许大人在何处得罪了端王殿下,以至殿下想用阿满姑娘来要挟许大人。可惜他人微言轻,没有替许大人说情的地位,更不敢隐瞒事实。

他如实将两人的相处道来,在听到阿满姑娘被秦长河挟持后发生的事时,端王猛烈咳嗽。

“许清桉提出用自己交换阿满?”

“是。”

“阿满宁愿脖子挨刀,也要阻止他以身犯险?”“没错。”

空气忽然凝滞,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压得路成舟直不起身。路成舟未见裴长旭面白如纸,满眼风潇雨晦。是他疏忽大意,错估了阿满与许清桉的半年情分。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她与许清桉形影不离,共度患难,难免会产生错觉,以为许清桉不可或缺。

只是不知,若许清桉娶妻生子,是否仍有资格成为阿满的不可或缺?

许清桉做好面对端王刁难的准备,出乎意料的是,对方高风亮节,不仅配合他的调查,更提出一些能够深究的可疑之处。冷静沉着,公私分明,端王不愧为皇子表率。碍于种种顾虑,许清桉无法光明正大求见阿满,好在门房已换,他们能够书信来往,短时间内倒也凑合。

许清桉悉力调查石窟祈福刺杀一事,东奔西跑,废寝忘食,在离圣上给出的期限只剩两日时,恒安侯召他见了一面。这对祖孙从前不亲近,如今依旧不亲近。

恒安侯指着桌上一堆画卷,开门见山地道:“圣上有意为你择一门亲事,这是宫中送来的画卷,本侯限你两刻钟内决定人选。”许清桉道:“请祖父禀告圣上,孙儿暂时无意娶妻。”暂时?

恒安侯嘲讽:“怎么,不搬出你那套′不上青霄碑便不娶妻'的说辞了?”

许清桉待理不理,“孙儿还有事,先行告退一步。”恒安侯的火气瞬间上头,厉声喝道:“臭小子,这便是你求本侯做事的态度!你别忘了,本侯是你的祖父,不仅把控侯府上下,更掌握着你的未来!只要本侯一句话,随时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届时莫说皇亲国戚,便连虾兵蟹将都能压你一头!”

果然是老了,这么多年,翻来覆去只这几句台词,再编不出更有新意的威慑。

许清桉道:“祖父想换世子,无须经过孙儿的同意,至于孙儿的将来,也不劳祖父费神多思。”

“好,好极!“恒安侯怒极而笑,“既然你对本侯不屑一顾,本侯亦没有必要顾虑祖孙之情。你想要拒绝圣上的指婚?那便亲自去圣上面前拒绝,顺便如实告诉圣上,你正在觊觎端王殿下的未婚妻!”许清桉没有被点破心思后的窘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料想祖父年轻时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老恒安侯神色一滞。

又听他道:“祖父戎马半生,战无不胜,丰功伟绩数不胜数,然而回顾过往,祖父并非一无所憾。”

老恒安侯气势顿萎,焦躁不安:臭小子这话是何意?莫非他调查了自己的过去?倘若他敢提及絮敏……老恒安侯不介意将亲孙剁碎埋进后院,为来年的花草提供养分!

许清桉无视恒安侯吃人的目光,淡定地问:“祖父曾经输了一次,还想输第二次吗?”

一句话轻易劈开许荣轩冷酷多年的心,如潮水般的记忆扑面涌来。他与絮敏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本该厮守到老,却因他行军时的放纵而毁于一旦。絮敏不肯原谅他,加之薛科诚在旁觊觎,他痛失所爱,眼睁睁见絮敏嫁进薛家,与薛科诚生儿育女。悔吗?当然悔!但往事不可追,再悔也于事无补。如今时光荏苒,他们的小辈陷入相似的纠葛中,形势却有反转。薛科诚的外孙不知犯了什么错,逼得小阿满远走他乡,而他许荣轩的孙子洁身自好,愿为小阿满违抗皇权。

不消片刻,老恒安侯已做出决断,“你当真想娶阿满?”许清桉道:“是。”

“即便成为端王的敌人,被贬出朝堂,此生再无机会与你生母团聚?″

“祖父小看了我。"许清桉道:“阿满与前途,孙儿都会牢牢抓在手中。”

够贪婪,也够狂妄的回答!

许多年前,老恒安侯用同样的话问过嫡子许孝铭,前途与那渔女二选其一,他要选择哪一个?许孝铭没有犹豫地选择渔女,声称荣华富贵乃过往云烟,唯有真情不可磨灭。

恒安侯府给了许孝铭锦衣玉食,他却为粗茶淡饭而莽撞丧命,使许荣轩多年的厚望成为一场响当当的笑话。此后许荣轩虽接回其子许清桉,却吝啬施舍任何疼爱。

许荣轩不缺阿谀奉承的后辈,缺的是心坚如铁,深谋远虑的继承人。事实证明,臭小子虽然可恶,却是最适合继承侯府之人。他会延续恒安侯府的传奇,叫许家流芳百世。

“本侯便帮你一回。"恒安侯沉声,“但你也要承诺本侯,不可轻举妄动,做出任何危害侯府之事。”

许清桉作揖,“孙儿应诺。”

“此番圣上指婚,少不得端王暗中推波助澜,你既要虎口夺食,便该做好万全准备。"老恒安侯道:"薛老匹夫惯来阴险,他的孙子必然一脉相承。”

他不客气地诋毁了薛科诚一番,见许清桉没有附和之意,烦躁地挥挥手,“滚吧,本侯累了。”

许清桉回到瑞清院,招来蜚零问道:“江书韵何在?”蜚零道:“回世子,江书韵被杜洋安置在城外的一所宅院中,原来的仆从也移了过去,又请刘太医上门看诊,生活与南溪别院时一般无二。但属下打听到,新院子只租到下月底,等江书韵嫁人后便要退掉。”“江书韵的未婚夫是何人?”

“是一名皇商的次子,虽嫡出,但上头有名厉害的兄长,他常年不得父亲赏识,所以才答应与江书韵的婚事,以此来讨好端王殿下。”“你去想个办法,叫他主动解除与江书韵的婚事。"许清桉道:“越快越好。”

这好办。

蜚零础牙,“属下得令,务必叫他三天内主动解除婚约。横竖郎无情,妾无意,真成了亲也是一对怨侣。”

“嗯,我叫你办的事情?”

“属下试着往端王府塞过人,但端王府选仆严苛,非家生子不收,且压根不收新婢女。属下打听到端王院中的确有婢女服侍,但都是从小陪伴端王,只做事不近身的那种。她们倒是有心勾引端王,奈何端王御下有方,叫她们有贼心也无贼胆。”

……”许清桉道:“他既这般有原则,怎会被阿满的婢女所惑?”蜚零道:“兴许是年少无知,又兴许是天定姻缘,挡也挡不住?”许清桉一如既往对端王没兴趣,对方便是喜欢宫中妃子也没兴趣,“端王与太子关系如何?”

“兄友弟恭,君圣臣贤,堪称皇家表率。”…这都多少个表率了。

许清桉若有所思,最近他调查佛窟祈福刺杀一案,拔萝卜带泥般查出许多事情。譬如太子被禁足是受亲舅广阑王牵连;张、杨两家被抄是因谋害关键证人,并操纵流言愚弄圣上;石窟祈福刺杀,更与皇子间的谋算息息相关。

相信天家有兄弟情深,倒不如相信这世上有仙人存在,好歹能寄托凡夫俗子们的祈愿。

不出几日,大理寺对外宣布石窟祈福刺杀一案的调查结果:背后指使者竟是九皇子康王!

原是康王记恨端王查抄张家,害得张太后、张贵妃与他禁足国寺,并以此获得圣上夸赞,竞与太子同享祈福殊荣!康王自小养在太后膝下,其母张贵妃极得盛宠,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面对太子时亦趾高气扬。一朝落难,他不单没警惕深省,反倒心生歹念,想借石窟祈福生事,将端王的颜面狠狠扯落在地!

据康王本人所说,他毫无加害兄长之心,只浅浅吩咐杀手们扰乱祈福,营造出端王办事不力的局面。随后再散播留言,挑拨端王、太子两派的关系,圣上烦不胜烦时,便会想起康王的贴心,提前许他回到宫中。

不得不说,康王的设想合理,行动顺利,一切本该朝着他的预期发展。可惜他自以为隐藏的深,却被大理寺在短短半个月内识破计谋,捉到景帝面前。

景帝望着跪在下首,胆怯却仍挺直腰板的九子康王。他今年一十有五,承袭张贵妃的绝世容貌,是名唇红齿白的少年郎。他不似太子温和,没有端王谦雅,不如昭王识时务,惯来至情至性。景帝曾以为他有一颗赤子之心,而今看来,不过是有恃无恐。“小九。“景帝和颜悦色,“你可知错了?”康王闻言,眼中浮现浓浓的得意。太后与母妃都劝阻他莫要冒险,但他向来最得父皇宠爱,便连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也在幼年时被抱着坐了几回。他不用学任何一位皇兄的谨言慎行,便能得到父皇的真心喜爱,由此可见,他才是父皇属意的储君人选。“父皇。”康王脆声道:“儿臣知错了。”“你错在哪里?”

“儿臣不该任性妄为,破坏了父皇的祈福之行,也不该没轻没重伤了三皇兄。”

“依你所见,朕该如何罚你?”

“便罚儿臣在国寺再禁足半年,父皇以为如何?”景帝朗笑出声,转向一旁侍立的许清桉:“许少卿,你以为康王的自罚三杯如何?”

许清桉道:"臣以为,康王殿下该多读些书才是。”“好你个许清桉,竟敢讽刺本王才疏学浅!"康王的肩膀隐隐作痛,这是他反抗抓捕时,被许清桉强拧所致,“本王读书自有老师教导,何须你来指手画脚!”

许清桉默不作声,他一直不爱跟蠢货说话。康王欲向景帝告状,岂料下一刻,景帝问道:“许少卿,按照律法,朕当如何处置康王?”

许清桉道:“按照大周律法,破坏祈福祭祀等大型活动者,从犯当斩立决,主犯当诛九族。谋杀皇嗣者,主犯、从犯均当诛九族。”景帝颔首,重新看向康王,目光依旧慈爱,“小九,你可听清许少卿说的话?”

康王的脸色逐渐惨白,“父、父皇,儿臣是您的孩子,与那些低贱的庶民不一样!”

景帝道:“你的意思是,你仗着皇子身份,便能够无视皇威,无视律法,随心所欲?”

康王喊:“儿臣没有这个意思,儿臣是一时糊涂一一”“今日你一时糊涂,便敢扰乱祈福,谋害兄长。改日你意识不清,是否便会大逆不道,谋权篡位!”

景帝的字字质问如巨石般砸向康王,他终于意识到龙椅上坐着的是君王,而非他臆想中的慈父。

“父王,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为张家叫屈,儿臣不该听信谗言对皇兄出手!儿臣真知错了,求父皇给儿臣一次改正的机会!”额头撞击石砖的声音响彻大殿,急躁的一下又一下,地砖转眼便染上血迹。

康王心心存侥幸,以为能用苦肉计唤醒景帝的疼惜,岂料景帝道:“许少卿,来替朕磨墨。”

许清桉站到龙案旁研墨,景帝望纸沉思,随后笔走龙蛇。景帝起草完圣旨,命许清桉当场宣读。他声音清朗,字正腔圆,令康王不由停止动作,心惊肉跳地等待最后处罚。“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九子康王,大愚不灵,听信谗言,是非不分。其心俟毒,扰乱国之祈愿,谋害亲兄……”康王顿觉天旋地转,在父皇眼中,他竞犯了这等无可饶恕的罪行吗?他虽有错在先,但三皇兄仅受了些皮外伤,流言也还未传开!父皇何至于此!

许清桉还在念:“剥其康王封号,贬为庶人,流放宁古塔。其母张氏,恃宠生骄,教子无方,责令落发,永伴青灯古佛…”话音刚落,康王再无心愤怨,惊惶万状地爬上前,“父皇!父皇!儿臣知罪了!儿臣不该谋害皇兄!儿臣不该扰乱祈福!父皇!儿臣是您的小九,您最疼爱的小九啊!”

禁卫拦住康王,阻止他接近景帝半步。

康王痛哭流涕,伸着手喊:“父皇,您想想太后,太后是您的亲生母亲!是儿臣的亲祖母,求您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饶过儿臣这回吧!”景帝居高临下地俯视,眼底无悲无喜,“事到临头,你还敢拿太后威胁朕。”

“儿臣不敢!儿臣祈求父皇网开一面,儿臣不是张家人,是裴家子孙,是您的亲生骨血啊!”

景帝叹息,难掩惋惜,“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他摆摆手,禁卫便将哭喊的康王拖出门,大殿霎时空寂。景帝道:“许少卿。”

许清桉道:“臣在。”

“你这次表现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多谢圣上夸赞,臣不敢独揽功劳,此案全靠胡大人洞若观火,循着蛛丝马迹一查到底。”

“胡一木是什么德行,朕比你要清楚。“景帝道:“朕如今问的是你,你可有想要的奖励?”

想要您儿子的未婚妻。

许清桉昧着良心道:“臣只求建功立业,不求身外之物。”“恒安侯府确实不差钱财。"景帝道:“朕本想替你指门婚事,令皇后挑了好些亲王、一品大员家的嫡女画册送去。但听你祖父说,你依旧没有成婚的意愿?”

话题又绕回婚事上,许清桉道:“臣年纪尚轻,娶亲为时尚早……“你今年十之有九,不小了。“景帝哼道:“你祖父先前到处帮你问亲事,这会却改变口风,与你一般不急不躁,倒衬得朕在多管闲事。”“臣心领圣上的好意,然而,"许清桉停顿,“臣想跟您说句实话。”景帝挑眉,“说来听听。”

“自臣满十四岁开始,祖父便一意孤行,要替臣求娶贵女。臣甚是反感祖父的强硬手段,他越是逼迫,臣便越是抵触。"许清桉罕见地吐露心声,“在祖父眼中,门当户对是娶妻的前提,但臣以为,娶亲当娶心心悦,而非利益衡量后的结合。”

“此言差矣,你身为恒安侯世子,本当娶高门之妻。"景帝意有所指,“你切莫走了他人老路,令恒安侯府再次蒙羞。”眼见许清桉垂头丧气,景帝又觉得言辞过重,毕竞是他看重的年轻臣子,“这样吧,朕允诺你,若你遇到心仪的女子,但凡对方家世清白,祖上出过三品上的官员,朕便绕过老恒安侯替你指婚。”许清桉立刻叩谢,“臣谢过圣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事毕,许清桉离开大殿,刚走出不远,正与端王裴长旭打个照面。

相同地点,相同的两个人,心情却是翻天覆地。裴长旭对许清桉的欣赏荡然无存,余留的唯有憎嫌,“许少卿好本事,连圣上指婚也敢推拒,莫非仗着有恒安侯府做靠山,连皇威都不放在眼里?”

许清桉云淡风轻,“殿下的手未免伸得太长,您有功夫干涉下官的婚事,不如替江家小姐的院子再续几年租约。免得她将来无处可去,再去端王府的门前哭哭啼啼。”

“许清桉,你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殿下尽管放马过来,下官拭目以待。”

战意一触即发,又点到为止,落到旁人眼中,竞像是两位青年点头寒暄,颇为惺惺相惜。

呵,真是好大的一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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