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怀孕
周序霆向来是行动派，从云南回去后，就带她去医院做了身体检查，医生说她不用额外补叶酸,注意饮食营养就行。
两人都没什么问题，随时可以备孕。
乔初意晚上有挑灯夜学的习惯，为了调整作息也暂时改掉了。七月份，北京研究院的入职手续已经办完，乔初意离开新疆前，去家属院住了一周。每天晚上几乎都没下过床。
她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等周序霆调令下来，回到北京，以后都不会再来。还挺舍不得的。
断断续续住了两年的房子，虽然不属于她，但也被用心布置过，屋里的盆栽和摆件，所有用品，乃至沙发布和抱枕都是精心挑选的。
北京的婚房，甚至都没有这样的熟悉和归属感。
凌晨一点她饿了，周序霆起来给她煮碗面，吃过后在厨房洗锅和碗。乔初意从背后搂着他。
万籁俱寂的西北深夜，只有水流碰撞锅碗，和她绵绵的嗓音:“老公。”“嗯。"他手上都是洗洁精和水,只应了声,没碰她。
乔初意抱得很紧，脑袋嵌进他背后的骨骼轮廓:“我会很想很想你的。”虽然只有几个月，最迟不会超过年底，现在他职位还没有定下来。周序霆洗碗的动作顿了顿，加大水流冲干净，擦了手，转过身，微潮的手指摁住她袋，轻轻贴在自己心口。
“回去之后别太拼，保重身体，好好吃饭，实在不行去爸妈那儿吃，反正不远，吃完再回家。
乔初意听着他的心跳，安定许多:“好。”
放心。
“每天给我打个电话，不管多忙。”他俯身亲她额头，“让我看你工作也行，看着你，我乔初意哽了哽声:“好。”
周序霆把她抱起来，炙吻落下，一步步走回房间。
离开前的最后一晚，两个人彻夜未眠。
*
八月中旬，乔初意发现自己怀孕了。
例假推迟五天没来，她急忙去楼下药店买了验孕棒，毫不意外，明晃晃的两条红线。周序霆电话打来时，她正在产科诊室外坐着排号。
就诊。
本想检查完，确定是怀孕了再告诉他，结果好巧不巧广播叫号:“请乔初意到03号诊室声音清晰地传到手机那头。
乔初意只好从实招了。
那边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那个，你，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乔初意一边往诊室走着，一边笑:“我没事。”
周序霆:“你一个人在医院?
’"
“就做个检查，又没什么。"乔初意反倒安抚他，“你好好工作，别分心，晚上再联系。说完她挂了电话，走进诊室。
拿到结果后，拍了张照片给周序霆发过去，但他没回。乔初意想着他应该在忙，便打车去了研究院。
么年轻的负责人原本就不好服众。
起初她说要备孕的时候，庄以菱还劝过她，要不要再等等。换了新单位刚起步，她这但短短一个月，这里没人再敢小瞧她。
绝不只是杨院士关门弟子的缘故。
婚已育的，怕生二胎，年龄大了他们也不要。
乔初意知道在职场上，女性原本就比男性艰难。未婚未育的，人家怕你结婚生子;已工作中但凡有半点差池，都要被调侃"不如回家生孩子"，确切说，是鄙夷。总有一些男人带着莫名的优越感鄙夷。
只有站到他们都替代不了的位置，拥有几倍于他们的实力，才能把那些歧视和挑剔的眼光全部都踩在脚下。
她知道这样不公平。
但在社会规则向着她们而改变之前，无所谓公平。
委屈的事她不会想，只有不停地往前走，往上爬。
单，瞪大了眼睛:"老师，您怀孕啦?
中午，乔初意在办公室换衣服，学生薛晚进来送文件，无意看到她办公桌上的检查她已婚在这里不是秘密，过去一个月，对她有想法的男士也都被以此挡开，退避三舍。乔初意没否认，淡淡回应:“嗯。”
薛晚小心翼翼地:“那需要请假休息吗?”
钟，通知他们会议室开会。”
"为什么要请假休息?"乔初意关上柜门，若无其事地勾了下唇角，看墙上时间，"五分.....好的。”薛晚看着她依旧风风火火走出去的脚步，一脸崇拜和佩服。乔初意不知道，所有的女学生和女研究员，都把她当成榜样和标杆。能到这里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有着想爬到男人头顶上的劲头。*
周序霆的车被拦在研究院门口，保安说什么都不让进，非得乔初意亲自来电话，才能通行。
可她电话根本没人接。
周序霆知道，她大概率还在忙工作，也没为难保安:“那我在外面等她。”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他五点多到的，快九点还没吃晚饭。
呼，又趴在窗前接着讲:"哇，那人还没走呢。
乔初意从培育室出来时，正碰到几个学生在走廊里聊天，看见她恭恭敬敬打了声招"不知道在等谁，都几个小时了。"
"好像长得还蛮帅的。"
"青青下班的时候偷瞄了一眼，帅得不得了好不?"
"谁男朋友啊，这么好命。
乔初意站到她们旁边，透过落地窗看过去。
天黑了，看不清脸，但靠着车门的那道身影，是刻进骨子里的熟悉。她想给他打电话，摸了摸兜，才想起手机在办公室。
学生们还在围观，她笑着问:“好看吗?”
那几人诧异地望过来。
乔初意一脸淡定，下巴指着外面的介绍:“我老公。”
看着这群人整齐的瞪眼，吸气，张开又闭不上的嘴巴，乔初意笑了，转身回办公室换衣服下楼。
“师公好!”
学生们也跟在她身后，经过那辆车那个人时，互相使了个眼色，整整齐齐鞠了个躬:乔初意刚牵上那只手，被他们逗笑:“行了，赶紧回家吧。”“你们好。"周序霆倒是十分乐意地应了，目送学生们走远后，把她拉进怀里，"这趟挺惊喜啊，辈分都升了。"
乔初意搂着他脖子，亲亲他下巴，又亲脸颊。
“感觉怎么样?"他的手轻轻贴在她小腹，“有没有头晕，想吐，吃不下饭?"
“没到时候呢，急什么?”见他比自己还紧张，乔初意“噗嗤”一笑，“医生说才一个月。”男人笑了笑，抵着她额头，压低嗓音:“是那几天?”
家属院那几天，两个人胡天胡地，他下班回家除了吃饭就是在床上，也没做安全措施。但那几天不是排卵期，本来以为没那么容易怀上。
“应该是。”乔初意蹭蹭他鼻尖，撒娇，“好热，我要吹空调。”“那上车。”他搂了搂她的腰。
八月帝都，空气里干燥的热，皮肤都不透气。
上车后在冷气环绕下，人舒服了许多，周序霆给了她一张小毯子:“披着点儿，别着凉。”
乔初意乖乖照做。
她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不能任性。
五月她不慎中了一次招，还是没躲过新冠病毒，断断续续烧了几天。等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周序霆才带她去蜜月。之所以房车自驾，一方面是想带毛毛，另一方面也是怕她坐飞机太折腾。
从那以后，乔初意体质不如以前了。去医院检查哪哪都没问题，却总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问了周围的人，大家都一样，说得过几个月才能好，但问题不大。他临时回北京，和父母打过招呼，知道他们小两口要过二人世界，许如心也就没叫他们过去。
回到家，周序霆亲自下厨做了桌宵夜。
“我给你请个阿姨吧。”看她这副大快朵颐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又没按时吃晚饭，"老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么着都不会饿着。
回来前他想得挺简单，她不做饭，就去他爸妈那儿吃，偶尔点点外卖下馆子也行，怎却没想到单位有工作餐，她照样能把自己饿着。
而且这么快怀孕，实属意料之外。
请个阿姨，至少早餐能丰盛点，不用为了赶上班随便凑合。晚上加班回来，也能吃到一口热乎的。
乔初意摇摇头:“我们院里三餐都有。”
只不过她总不去吃。
有时候学生会给她带，等忙完也放凉了，就不爱吃了。周序霆哪能不知道她，一见她那心虚的小表情，什么情况一目了然。"你那个学生，叫薛晚?"他淡淡问。
乔初意抬眸看他:“嗯?怎么了?”
周序霆:“把她微信给我。”
"啊?"乔初意愣住，眨了眨眼睛，"你看上人家了么?"周序霆嘴角一抽，忍着想敲她脑瓜的冲动，捏了捏她傻乎乎的脸颊。"是啊，看上了。"他要笑不笑地看着她，"给我当眼线挺不错。""别，我好好吃饭就是了。"怎么还发动人监督她呢?
堂堂导师的威严何在?
但周序霆想做的事，就没有说着玩的。
最后她还是乖乖把微信推给他，接受监督。
“吃完了?”他问。
乔初意把空碗推了推，放下筷子点点头。
新房有洗碗机，男人没急着收碗，直接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乔初意脑袋一嗡，捶他胸口:“我怀孕了，不行......
她以为他是想那事，他却抱着她坐到沙发里，从茶几上捞了几本书过来。乔初意看着封皮--《十月怀胎百科》《育儿知识百科》等等。一个系列，每本都很厚。
她眼瞪了瞪，周序霆已经打开第一本。
亲了她一口，说:“你想正常上班没问题，我不会把你绑在家养胎，但你要顾惜自己的身体，嗯?
“我知道的，我都不下地了。"乔初意搂着他脖子乖巧地说，"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我们的宝宝。"
“笨蛋。”他笑了，轻轻啄吻她嘴唇，“我担心的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