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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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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他毫不怜香惜玉的一巴掌,我的嘴巴在我屁股上那股羞愤的疼痛感消失之前都不会再张开了,全程灰头土脸直到他把我丢进车里。

医院里外简直是两个世界,空气是死是活一呼吸就能分辨出来。我双手抓着安全带东张西望,像只狗一样乱嗅,伸出车窗外嗅。这里有许多空荡荡的木架,既不美观又占空间,还一股味,跟我奶奶家附近那片长了草的废弃公园一个样,娱乐设施全都生了锈,跷跷板底下长蘑菇,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告诉人们这里的童年不复存在请绕道而行。

鱼腥味和铁锈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一样的效果,我以为这些木架也是被废弃掉的,然而伊实告诉我,它们是用来晒鳕鱼的,一月到四月是鳕鱼回游季,这里马上就要挂满鳕鱼的尸体了。

“哦。”木架子在我的视线里慢慢变小,我依旧远远地望着,说:“你懂的可真多。”

“当然了,我在挪威生活了三年,挪威语不会说,鱼还不会抓吗?”他眉尖透露着自信。

这一片风景过去,便是重重雪山,一层又一层像水墨画又像皮影戏,有公交车开在路上,每过一道弯都要露出笨重的样子,道路比较窄,我们没有办法超车。

错落的线条在车窗上起伏,伊实昨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这趟乏味的行程走了两遍的呢。

雪山之后,我们驶向一座长桥,出了一丁点太阳,只有一丁点,斜斜照射下来,海平面宽阔且慷慨,不会让人觉得困倦,反而安逸得想要伸个懒腰。

“累了?”他问。

我摇头,反问:“你呢?”

“有点,想抽支烟。”他摸了摸脖子,筋骨僵硬,或许昨晚他其实并没有睡踏实,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

我指向前方一座三角房顶的建筑,说:“在那里停一会儿。”

“怎么,你要进去做祷告吗?”他随口说,见我不吱声,用余光瞥了一眼,补充道:“那里是教堂。”

我缩回手,“我不信仰这个。”

“我也不信。”

当我准备继续寻找能够落脚的地方时,他又说道:“好极了,去教堂,让神惩罚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然后打入地狱。”

他说到做到,车子停在了教堂前的空地上,他解开安全带下车,火急火燎地抽起一根烟,静静地靠在车门上。我也下了车,向前打了个趔趄,赶忙找什么东西扶住,最后是一副懒散趴在车头的模样。

远看时看不出教堂的高大,此时身临脚下,需屏息仰望,竟感到一股排山倒海之势。这里没有大人,当然,我指的是除了我和伊实以及教堂里凝视着万千人类的那位,只有小孩们围在一圈,在地上画图案。

我听不懂他们的话,但能听懂他们的笑。我走过去,走得非常缓慢非常艰难,一个小女孩注意到我,一双湿漉漉且坚毅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在离他们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下,盘腿席地而坐。

我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卡通人像,头戴蝴蝶结身穿蓬蓬袖的白雪公主,这是我引以为傲的代表作,每一笔都滚瓜烂熟,一有机会我便要展示一下,起雾的玻璃上,沙地里,还有眼下的雪地上。至于为什么,只是因为无聊。小学班主任无缘无故地交给我一张4开大小素描纸和三只铅笔,按着我的肩膀说我画画很棒完全能够参加比赛,照片都准备好了我只需要照着画就行,一定可以的。我受宠若惊,懵懵懂懂地接受,从没怀疑过她是怎么看出来我画画很棒的,那张白雪公主人像图我画了一张又一张,班主任交给我的素描纸我到最后都没舍得用,比赛有没有参加我忘了,大概班主任也忘了自己委托过我这件事。

我其实画画很糟糕,但白雪公主的侧脸,半张的嘴唇,身姿倾斜的弧度,我可以画得很完美(所谓完美,仅仅指的是和原图画的大差不差)。作画结束后我把指尖塞进嘎吱窝下取暖,这时白雪公主的周围已满是小孩子的脚印。

“我画的漂亮吗?”我对上那小女孩的视线,笑着问。

他们互相对视,窃窃私语,最终派出一名代表说话——我才知道他们的英文口语水平跟我不相上下。

“你是谁?你来自哪里?”

我配上肢体语言,回答:“我来自中国,坐飞机来到这里,现在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

他们又互相讨论着什么,我按捺不住,指着我的画又问了一遍:“我画的漂亮吗?”

他们像七个小矮人一样绕着白雪公主和我观摩了一圈,终于给出我想要的答案。

“所以你是画家吗?”他们在我身侧蹲下,“你还会画什么?”

我又画了一只雏鸡,一只大象和一只猪,画风天差万别,惹得小孩们咯咯笑,还以为我是故意走滑稽抽象流派。我也跟着笑起来,做鬼脸模仿我的雏鸡、大象和猪。即使语言不通,我和他们依旧玩得不亦乐乎,最后成了打雪仗。

我躺在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迷恋着不愿起来,但愿就此沉进地下。

“真舒服啊……”我低声喟叹道。

如果你有幸走进集市里的话会发现,很多东西在你搞懂它是什么有什么意义该怎么面对之前就被拿出来卖了,很多主张也是一样,从哪个方向刮来一阵风就给吹得满大街都是。在我理解规矩之前,它们已经化成一条条绷带缠住我的手脚甚至喉咙,直至我在狭小的缝隙里发现名为“自由”的种子。

可惜种子太小了,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它取出来,付出了很多时间吃了很多苦头,等我想要开始培育这颗种子,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连个水壶都没有。

于是种子自然生长,既然它名为“自由”,不就得自由地生长吗?我能做的就是替它打掩护,继续和蛮不讲理却名为“道理”的绷带纠缠。

一年又一年,“自由”扎根了,长高了,枝条一根又一根,与我最初的想象大相径庭,阴影快盖住我的前半生了我才知道那原来是“罪孽”。

大地啊,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尽情埋葬我。

笑声逐渐远去,我的心还在为白雪公主狂热地跳动,脸颊流下融化的雪水,好不畅快。

伊实终于走过来,和那座直冲云霄的房顶一样从天空俯视下来,用鞋尖轻轻踢了踢我折成风车叶子形状的双腿。

“Happy now?”

我听出了一丝威胁——糟糕!衣服!

算了。没关系,正是管不住精力的年纪,东跑西蹭后虔诚地给他下跪就好了。

我歪了歪脑袋,问他:“我看上去丑吗?”

“?”

“你把我从海里捞上来,比那时候丑吗?”

他蹲下来,双肘搭在膝盖上,表情漠然。

“丑,都丑。”

“……”我偏过头去,不爱听。

恰好一只飞鸟从我上空掠过,我的注意力被叼走,仿佛找到了新的玩伴,这一领域不存在什么种族隔离,我相信能和它们玩到一起。

可偏偏有个同类要插足,伊实竟然闷哼一声直接躺在了我身边。我侧目看去,他像一块温热的煤炭子,冒出来的烟薄而凉,岁月静好地烘烤整片天。

他双手枕在后脑勺,语气是罕见的和气:“有时候你不能跑太快,谁也追不上。”

我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他:“我其实不擅长跑步。”

他又用鞋尖踹了我一脚,不痛,但我是时候换个姿势了。我翘起了二郎腿。

“你很喜欢小孩子吗?笑得和唐老鸭一样。”他问。

“老实讲,一点都不,我反而非常害怕他们。”

“看不出来。”

“你一直看着我吗?”

“也看了一会儿小孩。”

“大部分时间是在看我吧?”

“看你笑得跟唐老鸭一样。”

我也踹了他一脚,随后傻里傻气地大笑起来,一股土生土长的兴致在我的胸腔旋转跳跃。笑声回荡在空中,的确有唐老鸭的风韵,呕哑嘲哳难为听,我笑得根本停不下来,怎么会有人笑成这样,原来是我啊,喝饱海水又躺在病床上爆睡完全丧失使用嗓子的机会的我呢!

“闭嘴。”他在一旁命令我,但被我的音量所掩埋。

“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哈哈哈!”

“闭嘴,他妈的,闭嘴,闭嘴。”他连续输出,愈发不忍直视。

“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唔!”

气阀被一只大手堵住,我瞪大眼睛左右转溜。

他匍匐侧躺,死死按住我的嘴巴,凑到我耳边说:“不准笑了,如果你不想缺氧的话。”

大哥,您是我亲哥,桃园三结义的亲哥,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按着我才会让我缺氧呢。

“点头。”他威胁我。

作为人质我没什么铁骨铮铮需要坚守,立马点点头。

他半信半疑地松开,我刚要张口,粗糙的掌心又堵住了我的嘴唇。

“……”

“再那样笑我就把你舌头割了,听到没。”他又威胁道。

于是我再次点头,殷勤地很。

“呼——”我的嘴总算恢复了自由,吐出一团浊气。

眼前是一片蓝色,土壤是一张巨大的席梦思床垫,在这做上一场童话似的梦,醒来的时候应该会被现实的残酷吓得尿裤子。

“告诉你一个秘密,天大的秘密。”我用中文说道,开了嗓子的音色就是不一样,仿佛有个留声机在我的喉咙里起到过滤作用。“我这个人真的很装,做事之前总要意.淫一下旁人的反应。但我也很坏,心机不离不弃。我爸总让我给他那俩儿子辅导功课,我心里不情愿,明明我也有功课要做,我也要当个尖子生在邻里间大出风头然后害羞地说这没什么,但我最后还是答应了,没法不答应,未成年人保护法里没有写子女受到精神虐待该怎么办,成年后更不用说,连未成年人保护法也保护不了我了,所以我硬生生给那俩畜.牲当了近十年的辅导老师。哈哈!妈的,怎么没人给我评个高级教师!”

他当然理解不了,却也没说话,而是支起身子,坐在地上堆雪球,见我歇了喘口气,还贴心地回过头提醒我:“Go ahead.”

“OK!”我比了个手势,继续打小报告。

“我给大畜.牲辅导英语,给他的英语资料里加了点小料,那个时候他16岁吧,还是多少岁,哈哈哈……”说到一半又开始傻笑,一想到自己干的好事就忍不住偷乐,“反正那个年纪的男生都管不住手脚,第二天我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把小料当正餐吃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还支支吾吾地不肯说,笑得我一跟头!

“哎哎哎!还有那小畜牲,更好笑!”我讲得正上头,扒拉起他的衣角,忘记他根本听不懂我的报告。

他瞥了我一眼,又回去专心堆他的雪球,已经有一个足球那样大了。

“那小畜牲脾气爆得很,而且智商极其低下,蠢得要命,连他亲哥也嫌他烦。不知道谁给他灌输的不良思想,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他的仆人。人在十分无语的时候是会笑出声的,我在他面前就是,想想猴子也没这样腐烂的大脑吧,人之初性本乱七八糟。”

一个劲地自我陶醉也不是个事儿,我撑起胳膊,凑到他身边问:“What are you doing?Cake?Oh!I see! Okay, you be the mom, and I’ll be the dad! Let’s do a role play game!”

“Shut the Fu——”

“I''m sorry.”我打断了他的粗口,在他上齿还咬着下唇的时候立即举手投降。

“……”

那双深邃的眸子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要把我的头塞进足球那样大的雪球里时,他居然只是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裤腿,然后一脚踢开雪球。他堆得并不扎实,雪球滚几下就散架了,一抔小山似的死在那儿。

“玩够了吧,走吧。”他说。

我只好起身,不再吵闹,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暗自揣测那声叹气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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