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要命
赵旎歌发完一条短信过去,放下手机,揉了揉发酸的小腿。
自从她被选入文工团新编古典舞曲后,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那般,每天练习,枯燥乏味。
要是换作从前,她早就支棱起来去国际上拿奖了。但现在,她就跟一个身患绝症的病人差不多。只有一年的生命大限。
痊愈的解药就在陆宴岭身上。
赵旎歌每天都看一遍系统面板,眼看着心动积分从最开始的每隔一两天冒10分出来,到后来越变越少,最后这几天,索性就停那儿一动不动了。
赵旎歌上次兑换完剩下的余额,加上后来涨的那点零碎,加起来也没凑够一百。
难怪都说异地恋最要命。
从舞会那晚的心动值连续猛涨两回,到现在的心如止水,这才不过一个月呐!!!
就在赵旎歌气鼓鼓吐槽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下。陆宴岭:“明天几点下班?”
赵旎歌的眼睛倏地一亮。
她立马坐直了身子,嘴角弯了起来,飞快打字回复:“五点半。怎么了,你要来接我?”
没过一会儿,那边就回复过来:“等着。”赵旎歌看到这两个字,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她光着脚,披着头发,兴奋地拉开卧室衣柜,把挂在里面的裙子一股脑翻出来丢到床上。
那些裙子有的是回来之前陶荣做主给她买的,有的是她自己按照平时着装喜好添置的,甚至好几条裙子都还是新的,吊牌都没摘。
赵旎歌赤脚踩在地毯上,将那些漂亮裙子一件件比对在身前,对着镜子打量。
其实她肤如凝脂,身材婀娜,又长了这么一张跌丽秘艳的脸,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但人一旦长得美,对自己的要求就格外的高。这会儿也一样,赵旎歌不是嫌这件腰身不够服帖,就是嫌那件款式不时髦,好不容易一件穿上稍微满意,她又嫌弃颜色太土气。
折腾半天,她坐在床上看着被她扯散一地的衣裙,视线最后落到那条烟青色的旗袍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好像就是穿的这件旗袍。大
第二天,当赵旎歌出现在文工团时,所有见到她的人都看呆了。
她穿着一袭腰收得极服帖的青绿色旗袍,头发用一根翠簪挽了个步摇髻,几缕长发斜垂在一侧肩头,袅袅娜娜,踩着一双细高跟,一步一生莲,明艳妩媚仿佛刚从画报中走下来的大明星。
眼角眉梢都是春风得意,赵旎歌就这么容光焕发地来了文工团。
平时大家见到的赵旎歌,就已经够漂亮了。可当她真正精心打扮过后,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才恍然发现,原来她平时根本就没有打扮。
那个因为赵旎歌冷淡态度好不容易才停歇了几天的高翔,在看到这样的赵旎歌后,双眼一直,整个人又走不动路了。
赵旎歌目不斜视,径直进了更衣室。
比她先来的余倩转头看到她,一脸惊艳地′哇'了声,满脸都是星星眼:“旎歌,你今天好美啊!”余倩视线来来回回在她身上看,一脸的花痴样。旎歌的脸好美,头发好黑好亮,她的皮肤怎么这么白,漂亮得好像在发光一样,那旗袍把她的腰掐得又细又柔,连着臀腿的曲线婀娜而下,比例好到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
连她一个女孩子看了,都忍不住想上手摸摸,手感一定很好。
赵旎歌眼眸流转瞟她一眼,莞尔一笑:“我今天有约会。”
“我猜到了。“余倩哈哈一笑:“是你男朋友回来了吧?”
“嗯哼。"赵旎歌心情不错地应着,直接默认陆宴岭就是她男朋友了。
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提前叫两声又有什么关系。大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排练室的训练就结束了。赵旎歌先回更衣室去换了衣裳,然后又去了卫生间补了个口红。
补完妆,她退后一步,看了眼镜子里的女人,才满意地走了出去。
她走下文工团大楼的时候,看了眼表,时间刚好在五点半。
赵旎歌视线抬起来,却并没有看见台阶下的马路边有停着一辆黑色军用越野。
她走下台阶,正要从包里掏出手机给陆宴岭打电话。这时候,一辆黑色低调的梅赛德斯豪华轿车从后面的树荫下开了过来,停在赵旎歌身后。
赵旎歌疑惑地转身。
车窗缓缓降下,男人冷峻深邃的脸转了过来:“上车。”
赵旎歌看看他,又看看这辆车,慢慢地笑了。她走过去,弯腰隔着车门,把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冲着他,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月不见,你看我是不是都瘦了?”
陆宴岭目光在她脸蛋上下流转一眼:“我看你挺滋润。”
赵旎歌轻哼,瞪他一眼,这才拉开车门,身姿轻盈地坐了上去。
在赵旎歌上车时,陆宴岭视线又看了她一眼,余光瞥过她弯腰时裹着婀娜曲线的旗袍,略顿了顿,随即收回了目光。
他没作停留,待她系好安全带,将车驶上了路。恰这时候,文工团台阶上站着一群女孩,正是和两个死党一块儿出来的赵兰心。
蔡月眼尖地指着开走的梅赛德斯道:“你们看,赵旎歌上了那辆车!”
李婷咬牙切齿:“那车可不便宜,整个京市也没几辆。哼,这个赵旎歌,难怪今天打扮得这么妖里妖气,原来是去勾搭男人了。”
蔡月同仇敌汽:“开这种车的,一般都是有钱的老头子。赵旎歌该不会是去给老男人………”
赵兰心没说话,只眉头紧皱盯着那辆扬长而去的车。车里的男人,从头到尾没有下过车。
车身和玻璃全都是黑色,隔得这么远,也看不清里头坐着什么人。
但以赵兰心这两个月和赵旎歌几番交手来看,她这么骄傲的人,应当不至于去伺候老男人。
蓦地,赵兰心眼前突然闪过那次在部队联谊舞会上出现的那个男人,那天他也是这样,低调却又不由分说地在众人眼皮底下带走了赵旎歌。
……会是那个男人吗?
大
黑色轿车行驶在晚高峰的车流中。
深秋的季节,太阳一落山,天空就开始变暗,只透出一点云层的影子。
车没开多久,夜幕就缓缓降临了。
赵旎歌见这条路她不熟,便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正好遇到一个十字路口,陆宴岭将车停下,转头脾她一眼:“去哪儿都不知道,就敢上男人的车?”赵旎歌也转头,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眸眼眸光亮潋滟:“是你,我就……敢上。”
陆宴岭与她四目直视片刻,直到前方红灯变换,他才漫不经心转过头去,继续开车。
赵旎歌却没有收回视线,继续这么盯着他瞧。从他的侧脸轮廓,浅色薄唇,扫到他高挺的鼻骨,再到他的喉结。
视线毫不掩饰,堪称直白。
这个男人,不管看多少次,赵旎歌都还是会在心里感叹,还真是哪儿哪儿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察觉到他警告的视线要攫过来了,赵旎歌赶紧先发制人:“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晒黑了点?”
陆宴岭还是悠悠攫了她一眼。
赵旎歌见状,眨眨眼,笑盈盈说:“不过变得更帅了,更有男人味了,我喜欢!”
十分钟后,车在一个转角路边停下。
赵旎歌刚要问这是哪儿,就看见陆宴岭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丢给了她。
那是一个很名贵的蓝色丝绒首饰盒,叭嗒滚到了她腿上。
赵旎歌脸上闪过一丝讶然,拿起盒子:“这是……”陆宴岭懒懒散散靠着椅背,手肘撑在方向盘上,侧头睨她:“不是说东西落我这儿了吗。”
赵旎歌一愣,打开了丝绒盒,发现里面装着一枚银绿翡玉耳钉。
一一正是她上次故意落在他部队宿舍的那只。赵旎歌:…
吓她一跳,害她差点还以为他要突然送戒指给她呢…原来他是回应她一个月前说的话,等他有空时给她把东西给她送来。
所以,今天他来接她,就是为了给她送这个耳钉?那干嘛绕了这么久才给她。
而不是在她没上车前就扔给她走人算了?
赵旎歌拿着首饰盒琢磨了会儿,唇畔笑意渐渐加深。她转身,摊手把盒子递给他,说:“耳钉是我在你那里掉的,你现在还给我,得亲自帮我戴上才算。”陆宴岭淡淡睇她一眼:“别得寸进尺。”
可赵旎歌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
她微微一笑,无视他的拒绝,直接解了安全带,整个上身往他跟前一倾。
她歪了歪头,将侧脸对着他,然后抬手将垂在脖颈前的几缕黑缎般的长发拨到耳后去,露出左耳莹润的耳珠,娇声催促他:“快点啦,帮我戴上。”
陆宴岭侧首时,车外的路灯刚好一盏盏亮了起来,昏暧的光影中,他一垂眸,就看到女人纤细修长的脖颈,和两窝精致的锁骨。
小巧莹润的耳垂下,肤凝如玉,在柔和的灯光下,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女人鸦色的睫羽半掩着,有一点轻颤的弧度。视线落下,那红润饱满的唇瓣,好似只用眼神,就能闻出水蜜桃果酒的香味。
陆宴岭突然感觉自己喉咙里痒了一下。
半响,他抵了抵下颌。
若无其事敛了视线,面无表情拿起那枚耳钉。温热干燥又带了点薄茧的拇指,突然捏上赵旎歌的耳垂,轻轻捻了捻。
赵旎歌冷不防被这动作一激,整个人忍不住轻颤了下。她的颤栗虽然很轻微,却还是被陆宴岭收入了眼底。他的一双手,握惯了武器枪械和冰冷钢笔,指腹间带着股寻常人没有的粗粝,微微的薄茧摩挲过她耳垂肌肤时,赵旎歌的感受是很明显的。
她的耳垂本来就很敏感,他却还这么……
赵旎歌忍着那股酥麻之意,甚至有点怀疑他是故意的。可当她抬眸,撞进他的视线时。
在车外霓虹斑驳的光影中,男人脸上却讳莫不明,只用一双深黑沉邃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她,“怎么?不是你让我帮你戴的吗。”
赵旎歌现在几乎是侧着腰半趴在驾驶座上,陆宴岭却居高临下坐得身型笔挺,看起来,就像是她在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赵旎歌面颊泛红,眸光闪烁,微恼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嘴唇一动,正要回击。
他却找到了那个细小的耳洞,食指一捻,将耳钉穿了进去。
赵旎歌:“……
“好了。”
他收回手,轻描淡写地转过头:“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