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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2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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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Chap.24

施嘉莉恋爱了。这一晚她快乐得难以入眠,打开卧房里的唱片机,无休无止地播放圆舞曲。她侧躺在枕头上,脸埋了半边,明快的调子玉珠子似的往她耳朵里蹦,脆脆痒痒,使她不由得瑟缩了下肩头,攥紧手上帕子抵在唇边。她又想起电影院里,那些隐秘又魅惑的明与暗,鲜嫩而勃发的欲望一半被漆黑掩藏,一半被微光照亮。还有在那楼道里,彻头彻尾的羞涩,自作聪明的挑逗……

他定是听懂了那个关于亲吻的暗示!施嘉莉将红透的脸整个埋进枕头里去。他怎么可以提前听懂呢?按照她的预想,他应该在电影院里看到那一幕时才陡然明白过来。他的耳朵一定会在昏暗中悄悄变红,心跳乱掉,而后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看着她眼睛,拘谨地、试探地,轻轻碰上她唇…

施嘉莉咬唇无声地笑起来。也不知怎的,她总想与他贴近。自小便是这样:那次她不是假装被皮鞋磨破了脚,叫他来背么?她喜欢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甚至喜欢他身上坚硬的、凸起的骨骼。她想这不能怪她不够矜持,要怪,也是怪他长了一张磁石般的脸,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吸引她!反正下次见面,她要让他吻她。他的学校在上海,等开学后,就很难再见面了,难道要她忍到暑假么?她忍不了。施嘉莉又暗自琢磨了一会儿亲吻的感觉。她从前在小说中也读到过,不过,可能是对文字并不敏觉,她还是想象不出。沉思片刻,她在自己小臂上最柔软的地方啄了一下……唔,毫无感觉。

她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事啊?施嘉莉蓦地反应过来,头脑轰然。她脾气坏的时候连自己都恼,便在小臂上”啪啪”拍了两下,气蹬蹬地起身,把吵闹的唱片机关掉了。她又开始恼方峪祺,因为是他让她变成这样的……恼着恼着,她又想起从前,他都没有跟她交代一声,就去他同学家里住了。还有那次,她问他喜不喜欢她,他说不喜欢……或许他有什么苦衷罢,无论如何,下次见面,她要听他解释。如果他解释得好,她就将巧克力分给他吃,并且允许他吻她。

施嘉莉决定自己亲手做一盒巧克力。

上回她是打算在百货大楼里买巧克力的,但被方峪祺看穿得猝不及防,她实在害羞,便没买。要命的是,方峪祺竟在告别时垂眼注视着她,问她为什么不买了,真不知道他是呆还是坏!

第二日一早,施嘉莉就急着进了厨房。厨房的佣人们见她过来,还以为她是过来要吃的,忙问她要吃什么。施嘉莉得意笑笑,亮出手中两瓶巧克力糖,说要自己制一份独一无二的。佣人们自然不敢让她靠近炉灶,只敢在融化巧克力时让她亲自动手搅拌了几下。施嘉莉也不逞强,在她看来,只要有所参与,便可算作她亲手做的了。她从凝好的巧克力中挑选十来颗最漂亮的,裹上糖纸,一颗颗摆进礼盒中。这次她做了樱桃酒、开心果酱、牛奶香草三种口味,她要让方峪祺猜一猜她最喜欢哪一种,若他猜中的话,她就回吻他。

剩下的巧克力施嘉莉叫厨房的佣人们一起分了,步履轻快地带着系着丝带的礼盒上楼去了。正好在二楼廊子里碰见刚整理完卧房出来的芳姨,她狡黠地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我亲手做的巧克力哦!"芳姨因上回打碎花瓶的事,仍觉得不好意思,讷讷地笑:“小姐是要将它送给陶家少爷做生日礼物么?”

什么陶家少爷,也配她亲手做的东西?施嘉莉从鼻中“哼”一声,撇嘴道:“当然不是!"忽然她又笑了,抬起双臂搂住芳姨的脖颈,漾着一张脸道:“巧克力这种东西呢,可不能随便送人的!”

说完,她松开芳姨,欢悦地回房间了。芳姨不懂送巧克力在他们年青人之间具体意味着什么,只是望见嘉莉像鸟儿一般快乐的身影,也跟着笑了笑。她想起数年前,嘉莉跟着她去清水镇消暑,还因巧克力惹出过一起事端呢。说起来日子过得真快,不过几年工夫,淘气孩童就长成明媚少年了,想来那盒巧克力,是送给心上人的罢?也不知小姐这样挑剔的眼光,究竟看上了哪家少爷,芳姨禁不住想。她自嘉莉五岁起便在施家做工了,七岁起开始贴身服侍着,可以说是亲眼看着嘉莉长大的。说句逾矩的话,嘉莉如她半个女儿一般。无论嘉莉相中的是哪家的少爷,她都希望那是个优秀上进的青年,能好好地待嘉莉。

似乎操心过头了。芳姨笑着摇了摇头,又去忙活了。施嘉莉回到房里,又给方峪祺写信,巧克力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她将下一次见面的日子定在了正月十二。其实她是很想早些见他的,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那个吻,她又难为情。她可从未与男孩子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真的……大亲密了。

写完信,嘉莉独自脸红着,倒是想起芳姨方才说的话。也是,过两日便是那陶家少爷的生日,她既然要去庆贺,礼物是免不了要送的。不过,她没有心思再去为一个不感兴趣的人挑选礼物,便打了一通电话到施嘉隽那里,叫他多备一份礼。

若是严格来算,新年要到正月十五或是正月十八才能过完。不过施家都是忙人,过完初五,施承良就忙于工作,没再回过别墅,凌瑜近日也收到了别家太太的邀请,要去香港游玩几日,正好是初十那天出发。前一晚,施嘉莉去到母亲房中,问一问游玩的准备事宜,一进门就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翘着一只柔润白皙的脚,正叫佣人丫头给她涂指甲油。涂的是鲜亮的红色,一片一片的小瓣儿,雪地里开出的红梅花似的。

见嘉莉过来,凌瑜微微地笑:“明日你不是要去陶家的派对么,要不要也染一染指甲?蔻蔻新学了几种样式呢。”

那佣人丫头抬脸冲嘉莉一笑。

“好啊。"施嘉莉答应下来,坐到母亲旁边。她故意倚在母亲身上,下巴撑在母亲的肩。与母亲这样身贴身的亲密,让她有些不适应,但她还是贴着了。她的眼睛望向母亲的脚趾,认真观摩似的,然而她的嗅觉却在小心地试探母亲身上的气息。母亲的耳后与身上的旗袍领子散发着一体的淡淡的香雪兰的芬芳,她知道,这是母亲平日里最常用的薰香。然而往常都是隔着距离去闻,与这样贴近地闻,气味是不一样的,那幽香被皮肤上的温热烘过,氤氲着柔钝的媚气。

母亲……女人……

施嘉莉脑中莫名浮出这两个词来,微微地有些发愣。这时,蔻蔻为母亲涂好了脚趾,转而对她说:“小姐,您与太太一样,手上也染这种半月型指甲怎么样?说是法兰西女人之间最流行的款式,许多电影明星都染呢!”“好。”

蔻蔻小心搭起嘉莉的手指,先在指甲上涂一层柔和的砖红色,晾干了后,再在指甲根儿与指甲尖儿处缀上白色的月牙。染完了手,又要为她染脚。嘉莉笑道:“脚上我就不染了。染得再美丽,鞋子一穿,旁人也瞧不到。这与衣锦夜行′有什么区别?”

蔻蔻睁大眼睛,直呼:“小姐说得好有道理!"凌瑜听了,低眉淡淡一笑,将手指上戴的宝石戒指扶正了。施嘉莉押着手指晾指甲,眼睛瞥到母亲的手,指甲上的造型与她的一模一样。她顿时有些高兴,她没有与母亲一起去逛过百货大楼,没有一起去吃过华光大饭店,可是她们拥有相同的指甲,如一根新生的细弱脐带,温润地连接起母女间的触点。

次日用过午饭,施嘉莉送母亲上了汽车。转身回到别墅里,她也要为陶家少爷的生日会做准备了。她并不过多打扮,担心那陶少爷真的喜欢上她,免不了又是麻烦。为了配那法式指甲,她便从衣柜里捡出一件法式礼裙穿了,戴上两粒滴油花耳钉子,除此之外不做其他装扮。施嘉隽过来接她的时候,见她脸上素净,便知道了她的意图,哧笑一声,不作言语。

上了汽车,施嘉隽才道:“我还是先与你介绍一下那位陶家少爷罢。他名叫陶世珍,是陶家的小儿子,上有一兄一姐,下有一位妹妹。有他哥哥姐姐管着家中企业,所以这位陶少爷是位名副其实的富贵闲人,对艺术很有追求,曾在法国学过绘……”

“富贵闲人?"施嘉莉睇他一眼,“怪不得能与你做朋友呢,原来与你是一类人。”

“我?我可没有他那样的享福命。"施嘉隽朝她挤挤眼睛。

汽车驶到陶公馆前缓缓停下,立刻有陶家的仆役上前来接。开了车门,施嘉隽为施嘉莉披上一件保暖的毛绒披肩,绅士地伸出手护着她下了车。看过请帖,仆役忙请二人到里面去。穿过花园,还未靠近那房子呢,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笑闹声,其中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尤为突出。仆役将人引到,很快退下去了。陶家人宠爱小儿子,特意腾出宅中大厅为他办生日派对,施嘉莉甫一进去,就被数盏齐亮的水晶灯晃了眼睛。她微微蹙眉,抬起指尖遮了遮这刺目的光线,再放下手时,便看到一位手持香槟杯的男子朝她这里走过来。旁边的施嘉隽碰了碰她,提醒道:“这位便是陶世珍少爷。”

说完,施嘉隽迎了上去:“世珍,许久不见!”施嘉莉仔细瞧了瞧那陶少爷的脸庞。嗬,距离不过十米,他的五官还是模糊不清的,能好看到哪里去?那陶世珍与施嘉隽碰了面,说了几句寒暄的话,而后便把目光投向施嘉隽身后的她。施嘉隽回过头来,疑惑道:“嘉莉,你怎么还不过来?”

陶世珍盯着嘉莉,展颜一笑,自以为是地解围道:“女孩子,免不了有些矜持。"说完,他向她走过来。走近了,施嘉莉才清晰地看到这陶少爷的相貌,单眼皮,皮肤白皙,笑起来蛮英俊,不笑就是普通长相。或许落在旁人眼里,他也算一表人才了,可她的眼光已经被方峪祺养得极刁,若是非让她再承认谁长得好看,那么那人只能是李岘祺。

施嘉隽快步跟过来,给两人互相介绍道:“世珍,这位是我妹妹,学名叫作施嘉莉。嘉莉,这位便是今口的寿星,陶世珍少爷了。”

施嘉莉礼节性地点一点头:“你好。”

陶世珍在她脸上细细打量了,似乎有些惊异于她没有化妆,不过很快释然笑道:“施小姐与我见过的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样。旁人浓妆艳抹,脸搽得那样白,嘴涂得那样红,看似华光万千,实则千篇一律。而施小姐不施粉黛,却依旧叫人挪不开眼。如此一看,施小姐的名字取得与本人当真相配,嘉莉嘉莉,果真是一位佳丽。”施嘉莉嘴角微不可察地撇了下,心道这位陶少爷不会以为这样的夸奖会使她很高兴罢?这种通过贬低旁人来恭维她的手段,她中学时就不再受用了,更何况他哪里来的资格出言评价?她便扬脸冲他一笑,说:“可惜了,陶少爷本人与名字相比,还是差点意思。”

她看到陶世珍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了。她不怕得罪他,就算他暴跳如雷将她赶出去,她也会不紧不慢地说一声"不用送了”。不料,陶世珍很快又笑了,颊肉推上颧骨,盯着她道:“施小姐的脾气我真是喜欢极了。"说完,他做出邀请的姿态:“请吧。”

公馆内有热水汀,施嘉莉将披肩掀下,丢给施嘉隽,心里暗骂一声,随陶世珍走到大厅里面去了。厅内布置得辉煌精细,地毯、烛台、壁画、花插,无一不妥帖。热热闹闹的年轻人穿着庄美,三五成群,或在一块玩桥牌,或凑一桌打麻将,还有些聚在沙发前谈论着这个主义、那个主义。见到施嘉莉与陶世珍一同过来,不免多看几眼,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陶世珍忽然回头问嘉莉道:“施小姐想玩些什么?我都可以奉陪。”

施嘉莉不想与他单独相处,便道:“麻将罢,我可以打一打。”

陶世珍便将施嘉莉带到麻将桌前,向那一圈人介绍道:“这位是施嘉莉小姐。“众人一听她姓施,便猜出她父亲是谁了。桌上两位男子忙起身让了座:“我们也玩过两轮了,世珍,你与施小姐接着打罢。”

施嘉莉在桌前坐下,开始摸牌。她水平一般,有时母亲的牌桌三缺一,叫她来顶,她出于好心帮忙,反倒遭奚笑。见她不济,陶世珍便给她喂牌,愈喂愈明目张胆。牌桌旁围了一圈人,见此状心里也明白过来,相视一笑,渐渐起哄,发出些怪里怪气的声音。施嘉莉睨陶世珍一眼,他却视而不见,就差直接将胡了的牌摆到她面前了。他绝对是故意的!好叫别人知道他对她不一般。她讨厌这种设计,像是一种围猎,想着将这一圈打完就不打了。这时,施嘉隽也凑了过来,手里持着红酒杯,站在她身后指指点点:“东风。”

人群里当下便有人玩笑道:“施小姐真是好福气,打一圈麻将而已,就有两位男人保驾护航。知道的只说是哥哥爱护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男人竞相开屏呢!"说完,众人又是哄然大笑。

这福气谁爱要谁要去罢。施嘉莉心中冷笑一下,偏不听施嘉隽的,故意丢出去一张“八万”。施嘉隽"啧”一声,低下腰来直接摸她的牌:“你那是笨蛋打法。“谁知,他这么一动作,手中的酒杯没能拿好,一杯红酒全泼在了施嘉莉的礼裙上。酒水是凉的,立刻浸透裙子贴上皮肤,施嘉莉倒吸一口冷气,“嘶”一声,抬眼狠狠剜他。“抱歉抱歉。"施嘉隽尴尬地笑笑,将酒杯递给旁边侍者,要了手巾为嘉莉擦拭,小小牌桌边一片骚动。陶世珍立即起身道:“虽说有热水汀,但裙子湿了,也容易着凉。我家中有姐姐也有妹妹,女士衣裳多得数不清,其中也有许多未曾穿过的。如果施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随我上楼去换一件。”

施嘉莉心中极其不悦,却也只能答应。只是她不能单独与陶世珍到楼上去,便看向牌桌旁一位沉静柔和的女孩儿,问她可不可以陪她一起上去。那女孩儿怯怯看陶世珍一眼,答应了。

到了楼上,陶世珍让一位保姆去到陶家大小姐房中,挑一件新的、合身的衣裳给嘉莉。保姆应下,选了一件软缎旗袍过来。嘉莉接过道谢,那女孩儿忽然开口道:“姐姐,到我房中去换罢。”

嘉莉诧异,那女孩儿却浅浅地笑:“我叫陶明毓。”怎么这样巧?随意一选便选中了个陶家人。施嘉莉不禁再多看那女孩儿两眼,发现她也是单眼皮,瓷白的皮肤,头发整整齐齐地抿在耳后,约莫十五、六岁,身上脸上都肉乎乎的。她再次谢过,跟着女孩子进到她的卧房。陶明毓卧房布置得简单清雅,里面立着四扇花鸟山水屏风,墙壁上挂着几幅书法作品与一张全家福相片。施嘉莉在屏风内换衣裳,陶明毓则坐在屏风外的沙发上等待。女孩儿端静稳贴,并不多话,房内一时便只能听见些案案窣窣的衣物摩擦之音。

施嘉莉换上那件软缎旗袍,扣上领口扣子,走到镜前看了看,发现意外合身,无论是袖长还是肩宽,竞像是比着她的身子做出来的。她在镜前左右转了转,还是觉得惊奇。忽然之间,她在镜中看见陶明毓也稍稍偏着脑袋,恬然望着她身上的衣裳,眼睛眨一眨,像是在思索什么。施嘉莉目光一凛,不由得想到些什么,一下回过头,望向陶明毓房中墙上悬挂的那张全家福相片。看得出来,这张相片应是最近拍的,陶明毓与陶世珍的样貌、身量都与现在一模一样。按理来说,站在陶世珍旁边的那位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女士应该就是陶家大小姐了。奇怪的是,从相片上来看,这位陶家大小姐的身量与她并不相同…莫非……

她心里惊骇极了,一点儿都不敢深想,施嘉隽故意将红酒洒在她身上是为了什么。

为了求证,她沉下紧促的呼吸,问陶明毓道:“相片上那位,是你姐姐?”

陶明毓似乎也明白过来了她的意图,柔软而坚定地点一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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