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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1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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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Chap.19<关闭段评功能

从与李岘祺分别的地方到居住的公寓,中间只有短短一段路,然而施嘉莉已在路途中将李岘祺骂过千百次!现在的他已与初见时的他有很大不同,她简直不敢相信她曾一度认为他风度翩翩,即便有些机巧心思,至少是个正常人物。结果他竟有疯病!

她们这一代人是接受了“新思想"的青年,提倡自由恋爱,讲究的是你情我愿。那么两人走到一起,应当建立在互相爱慕的基础之上,不是么?退一步说,就算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在一起,不也应当相敬如宾、彼此爱护么?就如她的母亲与父亲那样。他李岘祺倒好,直接从芸芸众生中选了一位“最适合”他的人,并理直气壮地叫人去喜欢他。真是差点把她给气笑了。1那她施嘉莉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呢?他喜欢她的美丽、喜欢她的家世、喜欢她的“不麻烦”、喜欢拥有她之后向母亲与弟弟报复的快感,可他唯独没说喜欢她这个人!这无疑是对她的巨大冒犯!{3

他将恋爱这件事视为交易,足以看出,他的确是“无爱"的人,也根本不曾体会过被爱的感觉。他不懂爱是一种自然流露的情感,是心甘情愿,是无法克制。不过有一点他说得倒是对,爱就是纯洁的,是高尚的一一他那样的人,不配染指。1施嘉莉心中生出一点鄙薄,鼻中轻轻“哼"了一声。如今她对李岘祺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当初她愿意与他接触,是出于好奇,以及想要把没在方峪祺那里得到的满足赢回来。现下他的故事她已经知晓,且方峪祺也要来邬城了,她何必再与他纠缠?{2三日后,施嘉莉回了一趟学校,去领取这个学期的成绩单。她的成绩不好不坏,大约在系中排中等。她没有那么在乎位次,只要没有不合格就行,若是不合格,来年要补考呢!那整个年假都要不开心了。不过有一件事让她极为惊喜,那就是那门工训课,大瘩子老师竞给了她高分!她原以为大瘩子老师会给她打低分的,毕竞她做出的星星实在丑陋,又出言不逊。其实她一直在心中暗恨着大瘩子老师,但见到这样好的分数,那怨恨便瞬间消减了一大半!<1

她又去外文系,帮陈端玉把成绩单领了。陈端玉的各科分数都打得极高,纵然有外文系的老师普遍倾向于给高分的因素在,这成绩在系中应也是数一数二了。学校的告示栏里贴了红白榜,红榜是高分学生名单,白榜则是须补考的学生名单。施嘉莉过去看时,果然发现陈端玉的名字排在外文系红榜第一个。1她有点高兴,也有点嫉妒。陈端玉有目标、肯上进,总能说一不二地投入学习中,这些都是她缺失的。很多时候她也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人,却总是缺少干劲。或许正如陈端玉所说,无论怎样,她总有家里为她托底一一她不愿被旁人说靠家里,但心底却是承认这一点的。或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并没有十分喜欢她所学的东西,只能说不厌恶罢了。就在施嘉莉准备离开告示栏时,她忽地瞥见教育系的红榜,眼睛猛然睁大一一第一名的位置上赫然写着李岘祺的名字!她“啪"地停住脚步,一下气愤起来,心中直呼:教育系可真是"家门不幸′哪!_2

再回到公寓,家里派过来的司机已经在等了,芳姨也将要带走的行李收拾完毕。施嘉莉回到卧房,随意找了个信封,将陈端玉的成绩单封进去,到楼下的信箱里投了。而后她便上了家里的汽车,坐在后排翻起"气体动力学"的课本。开车的司机也是从上海跟过来的老人了,暗忖道:小姐也有十八岁了,怎么爱在人前装模作样的毛病还是没改?7

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司机笑道:“小姐读了大学之后,愈发上进了!老爷与太太知道了,定要开心坏了。”施嘉莉得意地笑笑,顺杆爬道:“那是自然,我一直都追求最好。“说完,她又在心中将李岘祺骂了一遍。若说她对陈端玉是嫉妒,那么她对李岘祺就是赤裸裸的恨!恨总比嫉妒要猛烈些,她只怪自己不是教育系的学生,不能奋力崛起,将李岘祺的成绩压下去!

临近新年,施承良工作愈加繁忙,施嘉莉回到半山别墅已有五日,还没有见过他。问管家覃伯,覃伯说是钢铁厂出了点问题,不过具体是什么问题,他就不知道了。施嘉莉并不为此担忧,她知道父亲是很有能力的人,当初阿公把厂子交给他,是他一手做大做强,几乎占领了国内钢铁市场的半壁江山。近几年受经济危机与战乱影响,家中钢铁厂的效益不如以前,却仍是行业里打头的那个。

施嘉莉对施承良是崇拜的、敬爱的。她希望自己的人生伴侣能如施承良一般,才德兼备,又能真心地呵护她、宠爱她。1母亲近日在家中的时光也不多。她出门与别的太太打麻将,打完麻将又直接去饭店攒起饭局,每日早出晚归。有时她也请那些人到家中聚会,打麻将依旧是首要的,偶尔煮煮红酒,交流购买珠宝的心得。若有客人是第一次来,定会带上礼物,施嘉莉便收到了几只国外带回来的手包,几只翡翠镯子,还有一个年轻男人听说她爱吃冰淇淋,便送来一盒香草荚。施嘉莉敏锐地发觉,母亲的气色愈来愈好了。她左半边脸上留下粉色肉痂依然在,她总敷上厚厚的粉遮掩,很多时候是看不到真正的气色的,但施嘉莉就是能感觉到,母亲的精气神已与往日有大不同。现在的她似乎很快活,周身敛着一股妩媚气息,一举一动皆曼妙动人。1

施嘉莉很喜欢母亲这样的变化。以往她总是坐在镜子前,阴恻恻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像一缕忧郁湿沉的魂魄。如今她往镜前一坐,稍侧过脸戴上耳坠子,顾盼生辉,连那只落在她乌发上的雕金凤鸟都似要振翅欲飞了。

腊月二十五那日,施嘉莉在自己房内温习功课。她将父亲房中的芙蓉鸟连同笼子一同搬了过来,手上拿着铅笔绘制工图,口中含着一只黄铜鹌鹑哨子逗鸟儿,竟也不亦乐乎。这时,芳姨从外面进来了,递过来一封信:“小姐,有您的信。“施嘉莉并未停笔,只说:“哦,放在桌上罢,我一会看。“芳姨笑道:“都放年假了,小姐怎么还这样用功?小心累坏了身子。“施嘉莉心道:还不是怪您的好儿子李岘祺!

芳姨顿了顿,神色里露出些欢喜:“小姐……明日我想与您请一天假。阿峪要从上海过来了,我带他去赁的屋子那,再帮他收拾收拾,买些米和面,还有日常用品。“说着,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其实这些阿峪都能自己做,但我这个做母亲的,总想帮帮他.…

施嘉莉的笔尖在纸上停下。她立刻明白过来,桌上这封信是谁寄来的了。

她未动声色,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对芳姨道:“好,他第一次来邬城,肯定要好好陪陪他的。请假的事覃伯知道了么?″

芳姨得了准允,喜滋滋道:“我这就去跟他说!”芳姨去跟覃伯报备请假的事了,刚一出门,施嘉莉就将铅笔丢到桌上,拿起了那封信,信封上工整写着她的名字。她立即拿过桌上的小刀子,将信裁开。

“施嘉莉小姐亲启:

“冒昧来信,望莫怪罪。我将于腊月二十六日到达邬城,并在此地暂住一段时日。腊月二十七日下午三点钟,邀请你见一面好么?地点是钟福路中段的学隐书店,听我来自邬城的同学说,那是个极美的书店。我将准时在那里等你。天气转寒,切记添衣保暖,又及。5

“方峪祺,腊月二十一日,于上海。”

都写信了,也不知多写一点,施嘉莉撇撇嘴。可她还是很高兴,将这封信又仔细读了一遍。她知道,方峪祺约她是为了还她那支钢笔。还就还罢,虽说她想叫他收下,但她也不是不能够理解他心中负担。他想还回来,她不介意的。说来也巧,她送出去的两支钢笔,最后又都回到了她手中。这怎么不算她与兄弟二人之间的诡异默契呢?二十七日下午,施嘉莉再次装扮起来。换上象牙白底衫、长至脚踝上方的灰蓝格裙子、黑色短靴,外面再裹一件薄绒大衣,系上一根细腰带,又戴上珍珠耳钉,法式礼帽,整个人都清雅可爱。待她下了楼,母亲的牌友们见了,先是夸赞一番,又打趣问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施嘉莉严肃地说“没有”,却臊着脸走了。<1

司机将她送往钟福路。路上,施嘉莉在脑中不断想着方峪祺现在的样子,以及待会见面了要说什么话。这时,司机突然叫她,语气含笑:“小姐,下雪了呢。”

施嘉莉回头向窗外一看,果真天空中飘起一点雪花,或者不能称之为雪花,而是雪粒子,小而硬,落在车窗玻璃上,啪啦啪啦的。1

司机又说:“邬城总是这样,不下大雪,只下这盐粒儿一样的东西。”

“嗯。”

施嘉莉不想让司机知道她准备见谁,便叫他在学隐书店前面的一个路口停了。临下车时,她说:“下雪了,天气冷,去找间茶馆喝点热茶罢,不必在这儿等我。”

雪粒子簌簌落下,落在她头发上、大衣上,星星点点。她捏着一只手包,从容地向约定的书店走去。只是还未走到书店门前,她就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方峪祺正在书店门口等着,穿着一件深色立领青年装,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白色的内衬,脖子上松松绕了两圈围巾,脸上皮肤呈现出一种冷白色,嘴唇微有些红,不知是不是冻的。他的身骨似乎长开了一点,肩膀很宽,却依旧削薄,如青竹一般站着,眼睛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1傻子,怎么不知道去书店里等?

施嘉莉正要抬步走过去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忽而向这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仍是无比熟悉的面庞,只是施嘉莉有一瞬间的茫然,似乎没能分清这种熟悉感到底源自于李岘祺,还是源自于方峪祺。

可是那双略带下三白的眼睛实在太过强势,让她很快清醒过来。他看着她,眼波似乎波澜壮阔,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她,带着钩子似的。

不知怎么的,施嘉莉没有朝他走过去。她微微偏着头,专注地望向他,投过去的灼灼目光像一种交锋,也像一道邀请。于是,他穿过细雪,向她走来。{2

一步一步地,脚踩着地上聚积的薄薄一层雪粒,咔吱咔吱,声音直往心里颤。施嘉莉看着他越走越近,察觉到他身上的冷冽气息时,觉得他现在比过去更要吸引人,那是一种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生命力,一半青涩野气,一半沉稳持重。“好久不见。“他低声道。

“好久不见。“她扬声说。1

“怎么不进去等?"施嘉莉问,“外面好冷的。”“担心你找不到我。“他说,顿了顿,“那就进去罢,外面冷。”

两人并肩进了书店。这书店共有两层,一层是常规的阅览区,二层却有一个供休憩、交流的角落,可以去柜台点咖啡和酒水,以及甜面包干、布丁等小食。两人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阅读,径直去了二楼,坐下后,跟服务生要了两杯红茶和一盒榛子咖啡马卡龙。

红茶端上来后,施嘉莉看到方峪祺用手轻贴着杯子,像是在暖手,便问:“你在信中叮嘱我天气冷,要添衣保暖,为何自己穿得这样少?”

方峪祺长睫略垂,舔了下微干的唇,静穆解释道:“我出门的时候没料到会下雪。"1

怎么这样嘴硬,施嘉莉心道。又不是下了雪才冷,这几日邬城一直不怎么暖和,若有心思添衣,早就该添上了。“哦。"她装作信了的样子。

他还是不怎么爱说话,施嘉莉一如既往地充当提问者的角色:“你何时考完终期考的?”

方峪祺回想了下:“腊月二十。”

“那为何没有考完就过来?”

方峪祺道:“我在一家报社找了个翻译的兼职。终期考结束后,我手里还有几篇没译完的稿子,便没走,留在学校里将稿件译完了。”

“看来你英文很好。“施嘉莉点点头,“为何不读外文系,反而去读医科呢?”

他苦涩笑笑:“总会有人生病,医生不会失业。"他喝一口红茶,轻轻抿下去了,也问她:“你为何要读飞行器制造呢?”施嘉莉坦诚道:“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读这个比较有面子。”

方峪祺低下眼,手指把玩着茶杯,会心一笑。“你喜欢上海么?有没有在空闲时间去逛一逛啊?我自从来了邬城,就没再回过上海,还有些想念呢!”方峪祺望着她,缓缓地点头:“上海很大,也很繁华。只是我能够出去玩的时间并不多,读医科总有许多书要看、要背,平常的考试也多,再加上我做兼职,就更没有空闲时间了。”“好罢。“施嘉莉小声嘟囔了下。在车上时,她设想了一些关于上海的话题呢!竟没聊上。

方峪祺手指放在茶杯上,愈收愈紧了,骨节凸起,像是在克制什么,或是在纠结。片刻后,他低下身,从带过来的书袋里取出一只精美的小盒,放到桌上,推到施嘉莉面前。施嘉莉本以为他拿出来的是那支钢笔,却不想看到那盒上绘着"冠生园"的招牌图案。她眼睛倏尔一亮:“什锦果子!“她惊喜地抬眼看向他:“我小时候……就是十三、四岁的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冠生园的什锦果子了!你特意买给我的么?”听到“特意”两个字,方峪祺的脖颈又开始发热,被粗线围巾裹着,刺挠挠的感觉。他迟疑道:“看到了……就买了。”6施嘉莉没有客气,直接打开了那只小盒,取出一只莲蓬状的果子咬下一口,不禁赞道:“还是很好吃!“忽然,她想起什么,歪过脑袋问:“不会是芳姨叮嘱你给我买果子的罢?她知道我爱吃这个。”

方峪祺眸光闪了下,微不可察地"嗯”了声:“…她是跟我说过。"-1

“哦。"施嘉莉又咬下一小块果子,在口中抿开了,心里泛起一点失落。

两人各怀心思地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方峪祺喉结滞涩地滚了滚,问:“听我母亲说,你见过……我哥哥了?”

听到他提起李岘祺,施嘉莉心中更丧气了。她想,他不会是为了打听他哥哥的消息才约她见面的罢?那她会恨死他的。“是啊,怎么了?“她声音冷淡了些。

………哦。"方峪祺又许久没言语,神色似乎略有些悲戚。施嘉莉理所当然地将这种悲戚理解为他对哥哥的思念,差点要生闷气时,又听他问:“你已经……和他成为朋友了么?”问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呢?

施嘉莉想不明白,也不好在方峪祺面前说李岘祺的坏话,便含糊着说:“我和他…唔,还行……罢。"2方峪祺抿了唇轻轻点头,长睫底下眸色渐暗,没再问下去,也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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