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选课<送闭段评功能
从庙会回家之后，孟知行又出门了一趟，去清溪潭这边万卷书肆的分店，看《狐语》卖得怎么样。
开学那日，孟知行便发现，《狐语》在苍梧县这边也开始卖了，但之后几日专心考试,便没在关注。如今过了四五日了，想来话本是否畅销，也能看出来了。孟知行进店之后，直奔话本区域，这会儿人不多，孟知行边看话本，边与店中伙计闲聊，旁敲侧击《狐语》卖得如何。那伙计以为孟知行想买话本,倒是也不藏着掖着，全说了。说是卖得不错，尤其是昨日书院刚考完试，店里一下子就卖出去了几十本《狐语》。
又说有些前两日买了《狐语》的，看完之后，还来店里问过，有没有岁岁生写的其他话本。
“贵客若是想买话本，就买这本吧！小的在书肆好些年了，第一次见新出的话本，卖得这样好的，这话本绝对好看。”见孟知行还是没有要买的意思，那伙计继续推销道，“你别看这个岁岁生虽然现在名声不显，等再过些时日，定然会很有名气的。小店存货不多，等过几日可能就没了，再想买就得等加印了。”
得知苍梧县几家分店铺，这话本都卖的好，孟知行心情大好。
又看伙计如此卖力的推销，他也不好意思什么也不买，墨块、纸张这些消耗品，反正经常要买，孟知行便都买了一些。离开书肆，孟知行开始合计，什么时候去卖第二本话本。这两个话本的内容大差不差的，与现在的话本相比，创新也不多，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模仿了，若是模仿的人多了，估计就卖不上高价了。
孟知行想，他得在模仿的话本出来前，先把这个话本卖了。下一个话本，看情况再多创新一点，加上笔名有了些许名气，估计价格就能稳定下来了。
回到铺子，孟知行便把在书肆问到的情况说了，让孟遐几日这段时日，去城里采购物资时，把第二本话本卖了。刁叔几人次日便回城，卖第二本话本，那大掌柜的主动提了价，买断由二十八两银子，提高到了三十三两银子，不过只提了买断的价，分成则是说上面东家，还未传回口信。买断的钱主动提了五两，说明书确实好卖，书肆赚到了银子，但分成的价格一点也不涨，显然书肆并不想与他们分成。刁叔仔细一琢磨，三十三两银子，得账面上卖四千多本才能拿到。
对方既然不想他们选分成，若是强行选了，指不定会从中作梗，让他们拿到比三十三两更少的银子。既然如此，刁叔直接见好就收，不再谈价，同意了三十三两银子买断的价格。
依旧是先分了二十两出来，给孟知行用来买药。剩下的十三两银子对半分，孟知行得了五两的银票，和一两五钱的碎银。“早知道我以前就该好好读书，写话本真挣钱。"孟遐感叹道。
刁叔撇了撇嘴笑道：“你可得了吧！你又不是不识字，你写得出来吗？读书人那么多，有几个能写得出这么好看话本的？是知行厉害。”
严叔也在一旁说：“对，是知行聪明，旁人可比不上。我记得知行回苍梧县那会儿，还在努力识字，这才过了几年，知行已经是清溪书院的学子了。苍梧县的读书人哪个不想考清溪书院、山岳书院，又有几个人能考上？”
几人一通夸赞，夸得孟知行耳根都红了。
半晌孟知行才笑着道：“舅舅和两个叔叔如此夸我，也是认可了我能挣到银子。如今我们一家人都能挣银子，我想着朝食和宵夜，还是按照我们先前说好的，不必再卖了，舅舅和叔叔你们也能不那么辛苦些。”
“我们都是做惯了的。”
“不觉得辛苦。”
孟知行继续劝说：“你们就听我的吧，只做中食和夕食，也赚得足够多了，况且现在还加了糕点，我看这两天卖得挺好。”
“前几日考试不做中食，等明日开始连着中食一起做，定是得从早忙到晚，片刻不得歇息，万一累坏了，去看大夫可得花更多银子。”
几人听到这话，倒是微微动容。
讨论半天，决定早晚就不单独做吃食了，但也开着铺子，就只卖那些糕点。这样就只是需要多做一些糕点，没有那么累。次日一早。
孟知行早早起床，奔赴校场。当然他不是去上武学课的，而是去看此次考试的排名分班。
只是等到平日里上课讲学的时间，依旧不见张贴出名单。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书院的几个武夫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然后直接带他们开始整队，按照进入书院的时间，整理成了好些个队伍。
武夫子带所有学子简单热身之后，便让他们蹲起了马步，念到名字之后，才可以起身从队伍中离开。好在每个队伍之前，都有一个武夫子，念的速度不算太慢。“荒字班，周祈礼。”
“荒字班，苏颐。”
听了一会儿，所在队伍先被念到名字离开的人，孟知行发现这些都是，原先入学考试便名列前茅的人。孟知行想既然先念到的是，他们这一批里的佼佼者，顺序又与先前入学考试不同，那估计是按照这次考试排名的顺序叫的人。
他正想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荒字班，花麟。”
孟知行微微挑眉，那武夫子才叫了不过八/九个人，就念到了花麟的名字。
花麟果然是进步神速。
其余人的总科排名可能不太好算，但花麟的还挺好算的，原先入学考试按照科目单独排名时，花麟在荒字班所有科目排名，都是二十多，现在全部成绩合起来算，一跃进了前十。不过想想也正常，花麟本身聪颖，也肯努力。加之除了接受与大家一样的教学，每日下学之后，还有花栩这样的博学之士，针对性从旁指导，自然进步更快。
听到花麟名字没一会儿，也就叫到了杨柏舟。等前二十念完之后，便听那夫子说，他们便是荒字班今年可以下场科考的人。
当然，虽然获得了这个名额，但去不去考还是由学子自己决定，毕竞有些人想要更好的名次，便会等一等。孟知行没有获得名额，倒也没有很失望，主要是系统进度条移动缓慢，他估计短时间内没有解锁的可能。虽然没有失望，但还是有些羡慕的，孟知行想不知是否有那么一日，他能成为那最先被叫到名字的人。他想，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前面武夫子继续念着名字，孟知行蹲着马步，只觉小腿就酸得不行，有些坚持不住了，便四处观察周边同窗。估计是假期懈怠了，周围同窗情况也没比他好多少，好些人的姿势都不那么标准了。还有些偷偷站起来片刻，活动身体，又蹲下去的。
孟知行又看向前方，武夫子虽然拿着名单在念，但不是看不见下面的情况，只不过睁一眼闭一只眼罢了。既然如此，孟知行便也偷偷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他年纪小，加之队伍不是按照身高站的，他身边站着的几个同窗都人高马大的，他就是站直了也不明显。
不过他也没敢特别放肆，稍微活动了一下，便又规矩蹲了回去。
才蹲下去，孟知行便听到了前面传来，武夫子的声音。“荒字班，孟知行。”
孟知行听到自己的名字，估算了一下，排名比起先前入学考试时，应该也是进步了的。
进步使人愉快的，不用再蹲马步就更让人愉快了，孟知行迅速起身，走到夫子面前，躬身行礼。
夫子递给孟知行一张纸条，说道：“拿着纸条，去那边集合吧。”
孟知行双手恭敬接下纸条，道谢之后，走出队伍，才低头看，只见上面写着丁丑，十一。
顺着夫子指的方向，孟知行拿着纸条到了校场另外一边，这边林林散散已经站不少人了，不过倒也能看出来，是有不同的队伍。
孟知行简单询问之后，便有师兄为他答疑解惑，原来那前面的丁丑是班级，十一是班级内的排名。
孟知行心中算了一下，按照天干地支算，他这个班级应该算第十四班。
“不知师兄可知每个班是多少人？”
孟知行想如果知道每个班是多少人，他就能估算出，他在的排名了。
那师兄笑道：“这得等全部分完才能知道，每个班都人数不定，一般不少于二十，也不会多余三十五人。”谢过师兄之后，孟知行便去找丁丑班所在位置了。刚走几步就遇到了杨柏舟：“孟弟你在那个班？”孟知行把手中纸条递了过去，口中道：“丁丑，杨兄你呢？”
“我在乙亥，花麟在癸西，丁丑在那边。“杨柏舟说着还给孟知行指了路。
孟知行按照杨柏舟指的方向看去，找到了位置，还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先前宿舍认识的柳稹。
“柳师兄，好久不见。"孟知行与柳稹见礼道。孟知行没在宿舍住多久，两人其实也不是很熟，柳稹说话也很是客气，互相寒暄了好一会儿，才开始闲聊起旁的事情。柳稹进入书院好几年了，认识的人比较多，闲聊中就给孟知行介绍了，好几位同窗。
孟知行与新认识的同窗闲聊了好一会儿，才见黄绩学过来。一问，竞分到了乙巳班。
孟知行在心中算了算，乙巳那就是四十二。又听柳稹说，后面的那些，大部分都是花钱进的书院。孟知行想，他得规劝一下好友，更努力一些了。黄绩学自从进了书院，比起在花夫子那里读书时，懈怠不少，基本是只完成夫子安排好的课业。
其余时间，黄绩学都在研究丹青。
进书院之后，第二次进藏书阁，黄绩学便发现了好些丹青一道的书籍，这半年一直在研究制作各种′颜料'，画技也有了很大提升。
等全部学子分班完毕，听山长训话之后，便可以散了。不过今日的事情还未结束，除了儒学经典这些文化类课程，是由书院按班级直接安排授课外，其余课程都得他们自己去挑选。
书院奉行培养真正的读书人，而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所以安排有各种′君子必备课程。
孟知行先去与黄绩学、花麟、杨柏舟三人汇合，一起去选课。
一路闲聊，不一会儿，就到了乐楼附近。
说是乐楼，实际上不止一栋楼。
前面三栋六层的木楼并排而立，后面还有好些个院子，院中房屋都是两三层的，这一片院子便是未来他们学习乐器的地方。
此刻乐楼附近人声鼎沸，因为从校场过来，最近的便是这处，大多数要选课的学子，便先来了这里。四人一起走进中间悬挂乐楼牌匾的木楼，这地方孟知行刚入书院时来参观过一次，前面这三栋楼，其实有些类似博物馆。里面摆放着，这个朝代存在的，各式各样的乐器，常见的，不常见的都有。
不过这个地方平常时间不让人进，孟知行几人也就半年前进过那么一次，这才第二次进入，倒也还觉得新鲜。几人看得津津有味，边走边讨论要学什么。“要不选个寻常人没见过的乐器，他日若有机会，必能艳惊四座。"黄绩学有些跃跃欲试道。
杨柏舟和花麟相视一笑才道：“我们原先在家中学了琴，便不换了。”
黄绩学笑道：“我在家中也学过萧，不过我还是想换一个学。孟弟，不若你与我一道。”
孟知行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未曾正经学过一门乐器，所以只思索片刻之后，便摇头道：“我想选个常见的。”黄绩学闻言有些许失望，只道：“常见的无非就那么几样，你想选什么？”
孟知行想着不是都说文人雅士，以琴会友，加上花麟和杨柏舟原先就会弹琴，他若选了这个，若是遇到难题，还能有人请教一二，便道：
“我与杨兄、花弟一道，选琴，还能讨教一二。”黄绩学听完便有些纠结，与三人说了自己的想法。他想选个冷门乐器，一来确实是觉得大多数人不会的乐器，他会，显得比较厉害。
二来虽然他家家业颇丰，可真没有清溪书院这样财大气粗，能特地到各地请了匠人、乐师，丰富书院可学乐器种类。若是此刻不选那冷门的乐器，等离开清溪书院，他再想找这方面的名师，便困难了。
但他又想与几人一起上课，毕竞他目前的排名与几人相差甚大，估计很难在一起上儒学课程。
学习乐器出师很难，一般学子在书院这几年，便只能单学一种乐器，只有极少数天赋异禀者，才能过了夫子的考核，再选其它，所以对他们而言只有这一次选择的机会。几人关系如今都很亲密了，便也不委婉，直接开始分析利弊。
黄绩学听完依旧有些犹豫不定。
倒是旁边一个负责看管乐器的管事，听了一会儿，可能是见他们年纪小，插嘴道：“你们就算选了琴，也不一定会分到一个班，每年选琴的人数是最多的。”
黄绩学听罢，拱手一礼道：“多谢。”
“决定了？"孟知行打趣道。
黄绩学点头，既然不一定会在一起上课，那还是选他看好的那个西域胡琴。
孟知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现下花弟名次最为靠前，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早日追赶上，便又能做同窗了。”几人对视，互相勉励。
离开乐楼之后，几人又换了地方，因为最少要选三样，孟知行又选了最为实用的围棋，丹青。
花麟和杨柏舟也都只选了三样，因为他俩准备下场，便告辞回去温书了。
因为最多可以选六门课程，黄绩学还想再挑选一两门课程，孟知行虽不想再选，但对书院这些课程颇感兴趣，两人便结伴，继续研究书院这些课程。
孟知行颇有种挑选社团的感觉。
书院这些课程实在是五花八门，学医，雕刻，养花，驯兽好些孟知行看得都心动了，有些是学了有用，有些则是实在有趣。
不过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他到底是压下了内心的跃跃欲试。倒是黄绩学出乎孟知行的预料，他选了门种植的课程。孟知行问起原因，黄绩学说是家中长辈老是说，祖上原先靠一亩三分地过活，如何艰苦，他想亲自试试，来日也好反驳。孟知行听完，只觉有些好笑，按照此处夫子介绍，此门课程可真的是要下地干活的，还必须有所收获。也不知来日黄绩学会不会后悔。
等选完，两人一起离开书院，准备回家。
路上黄绩学又问孟知行：“一个月之后，武学课那边也可以选课了，你想好选什么了没有？”
孟知行点了点头：“射箭，不过不知夫子能否同意。”武学类选课与今日的选课不一样，今日课程，选定之后，等分班即可。
武学类的，算是双向选择，学子选择之后，还需夫子同意，若是夫子认为你不合适，便得换。
孟知行虽然现在身体好了，但先前武学课一直表现不佳，又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他不确定箭术夫子，愿不愿意要他。黄绩学拍了拍孟知行肩膀道：“你这个月武学早课好好表现，射箭被选上应当没有问题，我看射箭学的人也挺多。”“我先前见有几个年纪比我们小的师兄，拿着小弓练习。我让我家下人也去买两把小弓，等休沐，我们先去林边练练。”孟知行点头，说买弓花多少银子，他自己出。黄绩学叹了口气道：“我还想学御马，可惜还得等两年。”因为书院都是高头大马，而且马匹数量较少，想学御马的人又多，便只开放十四岁以上的学子选择。孟知行今年七月才满十一岁，黄绩学也只比孟知行大一岁，两个人都不满足这个硬性条件。
孟知行也叹气：“你只需等两年，我还得等三年才能学上。”
翌日一早。
孟知行先是去校场上了武学早课。
热身，站桩，打拳。
一整套下来，孟知行明显感觉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