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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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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原则

令柔在心底认认真真记下他的名字。

又想到自己在认字的过程中,经常遇到同音不同形的字,便问:

“可以给我写一下你的名字么?”

赵祯笑着用手指往琴案上摆着的一盏茶水里一沾,然后当着令柔的面,一笔一划写下“守一"两个字。“记住了么?“赵祯抬眸问。

令柔忙不迭点头。

“记住了!”

“记住什么?“李寻真走进来,看着坐在琴案两边的二人,笑呵呵问道。

赵祯起身,抱起琴,对李寻真俯身一拜,“娘娘,琴已弹完,臣先告退。”

李寻真微笑着,眼神闪烁几下。

“既已弹完,就回去吧。”

赵祯告辞后,令柔被李寻真留在延福宫吃了晚饭才回来。临走前,李寻真将令柔抱了又抱,才不舍地将她放开。二月,正值初春。

柔和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大地,于是冰雪开始消融,万物逐渐复苏,嫩绿的芽儿从枝头、从湿厚的土壤探出头来,肉眼可见之处,皆是绿意盎然,勃勃生机。

可就在这样一片百花竞放、万物勃发处处皆是新生与希望的世界中,却有一道极为绚烂美丽的生命即将消……生日前的那几天。

令柔满心心欢喜,希望能像去年年关一样,开心心地度过在宫中的第一个生日。

令柔窝在小张氏怀里,笑嘻嘻跟她提自己的生日愿望一一“姑妈,我想在院子的秋千架旁边再另外打两个秋千架。”令柔说着,表情突然格外认真。

她踮起脚,向上伸出手,扳着小张氏的脑袋,让她微微垂头看向自己,一错不错紧盯着小张氏的眼睛,神情格外严肃。“不过一定要离我原来的秋千架远些,不要挨的太近!”“为什么呢?"小张氏垂眸看着她,眉眼弯弯,轻声问。“是因为每次芝芝和竹茹来这玩,总喜欢往我的秋千架上靠。我虽然把她们当朋友,可还是不喜欢有人动我的东西。如果是我没用过的千秋架就算了,可偏偏我已经玩了它快小半年了,已经有感情了。所以我不喜欢除我以外的人动它。“令柔实话实说。

秋菊其实告诉过小张氏,大年初一那天令柔因为秋千与郑芝芝和连竹茹闹矛盾的事。

但听到她们最后和好后,小张氏便没当回事。觉得都是半大的孩子,哪会记仇?磕磕绊绊就好了。

之后也确实证明她是对的一一

令柔从大年初一到现在,与这姐妹俩玩的越来越好,两边还经常串门。

小张氏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

尤其是大张氏,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她一向崇尚要尊重小孩子爱玩的天性,生怕没有同龄人的陪伴,会让令柔变成一个孤僻沉闷的姑娘。郑芝芝与连竹茹的出现,正好替她解决了这个担忧。是以,不论是大张氏,还是小张氏,都对她们的友谊乐见其成。

然而她没想到,令柔的占有欲和洁癖竞然达到了一个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

小张氏头一回开始有大张氏一样的担忧,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之前太用读书拘着她,不让她出殿玩,以及总是吓唬她要在宫里谨言慎行,这才让她有如今的古怪性格。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小张氏在心里稍微斟酌一番,试探着说道:

“不是姑妈不给你装。而是……真的有必要么?”小张氏眼神复杂地觑了眼侄女。

“你们是玩伴呀,互相一起分享玩具不是理所当然么,为何要分的那么清?”

“我看芝芝和竹茹也不像是不爱干净的孩子,每次来这玩,身上的衣裳都整洁体面,不会把你的秋千弄脏的。”“若是你怕被弄坏,姑妈随时可以让人来修。而且你经常去仙韶院找她们玩,她们必定也会将自己的玩具给你玩。”“小孩子应该学会分享,太计较的话会没朋友的。”令柔听着听着,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她有些生气地辩驳道:

“我没有嫌她们脏!也没有怕她们弄坏我的秋千!一个秋千而已,想要多少有多少,有什么贵重的?”“它特殊在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染指!即便我不用它了,我宁可将它闲置在那,也不准别的人用!”“而且我从来没有玩过她们的玩具!连她们主动叫我上她们睡的床榻玩,我都拒绝了。”

“我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所以我也不会擅自动别人的东西,即便她们不介意,也还是不行,这是我的原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是原则,我对别人严格遵守了,那么别人若是想与我打交道,就也要遵守我的原则!”小张氏见令柔情绪越说越激动,忙安抚她,待她平静下来后,才苦口婆心劝道:“柔儿,一百种人有一百种活法,你可以严格要求自己,但不能用同样的要求要求别人。你太极端了,为人处世应当中庸一些,这样才会过得顺风顺水。”令柔因情绪过于激动,胸膛起伏不定,闻言,反而平静下来。

她抬眸,笑睨着小张氏。

“可是姑妈,我方才的建议就是中庸啊。我以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所以我不碰她们的私人物品,即便是她们允许,我也不碰。况且我刚才不是让你找人另外打两个新秋千么?我没有钻牛角尖,抓着这事不放,而是选择绕过去,另辟蹊径,这难道还不算中庸么?”

有理有据的一番话,将小张氏问的哑口无言。她其实并非是懒得打两个新秋千才跟令柔揪着这事不放,而是在意识到令柔过于极端的想法后,想要借这桩事教育她学会分享。

可非但没教到她,反而被侄女绕了进去,反被教育一顿,一时百感交集。

小张氏直勾勾盯着令柔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缓缓点头。………好。”

令柔得到想要的答案,欢天喜地去仙韶院找郑芝芝和连竹茹,想要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

仙韶院。

令柔轻车熟路找到贾婆婆的房间。

郑芝芝和连竹茹是由贾婆婆管的,她若是想跟她们玩,又不使她们耽误练舞被贾婆婆训斥,便最好事先与贾婆婆说一声。令柔敲门,开门的正是贾婆婆。

到贾婆婆这个年纪和资历,已经没有多少事忙了,琐碎杂事,自有底下人帮她做,她只需要在大事上掌舵就行。她见门外的是令柔,甚是惊喜,忙将她拉进屋,又是安排她坐下,又是拿出珍藏的点心给她吃。

“令柔今儿怎么想起来看婆婆了?”

贾婆婆坐她旁边,笑吟吟看着令柔捻着一块点心,一小口一小口秀气地吃着。

令柔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不是来看望她的,但若是说实话又感觉会让婆婆失望……

“是因为很久没见婆婆,所以想来看看……"令柔有些心心虚,忙又补充,“其实我姑妈也总是提起婆婆,说婆婆年纪大了,未免寂寞,所以让我多来看看婆婆,让我把你当自己的亲婆婆一样对待。”

前面那句话全是瞎扯,她压根不是来看贾婆婆的,她是来找芝芝和竹茹玩的。

但后面那些话,大、小张氏的确说过,是以令柔眼神真挚,说的格外有底气。

不怪令柔讨长辈的喜欢。

脑瓜子确实灵光,嘴又甜。

贾婆婆在宫中大半辈子了,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她能看不出令柔不是来找她的?

那么说其实是逗她罢了。

不过后面那些话倒真出乎了贾婆婆所料,她即使知道这是大、小张氏说的,令柔只是复述,但有这份心便已是难得。看向令柔的眼神,不由得多了些温度。

“你这小丫头,最会哄人了。你当婆婆不知道,你是来找芝芝和竹茹玩的?小嘴叭叭儿的,偏说是来看我。"贾婆婆笑嗔道。

令柔被戳中心思,嘿嘿一笑,有些难为情的垂下眸子。“罢了罢了,还有半个时辰便晌午了,我看她们也练得差不多了。今日就看你的面子,让她们提前结束,好不好?"贾婆婆刮了下令柔的鼻子说道。

令柔刚想点头说“好”,不知想到什么,忙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急,别因为我耽误了她们练舞,我可以在婆婆这再等半个时辰的。”

贾婆婆见令柔如此懂事,心里更加怜爱,她安慰令柔:“她们整日练舞,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偶尔放个假都是欢天喜地,没事的,耽误不了什么。”

令柔这才作罢,任由贾婆婆让人去喊郑芝芝和连竹茹。没一会儿,芝芝和竹茹便回来,身上还穿着舞衣,衣袂飘飘,娉婷袅娜。

令柔喜欢漂亮的事物。

这件衣服简直戳到了她心心坎里,她每看一回,都要被它惊艳一次。

郑芝芝和连竹茹把令柔带到自己的房间,她们两个就当着的面换衣服。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令柔最初几次还会害羞,现在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在旁边看完全程。

“你们的舞衣真好看,你们所有人的衣服都这么好看么?”令柔的目光始终不离她们换下来的衣服,带着些许羡慕的问道。连竹茹将换下来的舞衣挂起来,在穿衣镜前换上家常衣服,闻言,回眸笑道:“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学徒,是最末等的舞伎,若是等学成后,有资格去御前献舞,身上的衣服那才好看呢!”

令柔点点头,若有所思。

“的确如此………

她还记得当初中秋夜宴的盛况。

舞台上,衣着华丽的舞伎翩翩起舞,月亮很亮,皎瑕如霜的月光洒在她们身上,轻盈灵动的舞姿仙气飘飘,恍若仙子下凡。

当初令柔就被她们华丽的服饰以及曼妙姣好的身段所吸引。不过之后没多久,她母亲进宫,这件事吸引了她大部分注意力,再加上当时没和郑芝芝和连竹茹重逢,一时接触不到仙韶院,因此只惊艳两三天后,便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如今被连竹茹这话一提醒,反倒回忆起几个月前的惊艳。“那你们什么时候能学成呀?仙韶院有没有考核制度,比如,考到哪个等级就有资格御前献舞,就像科举制一样,秀才、举人、进士等等这样一层层递进。还是说,只要你们到了一定的年纪,就都能轮流去御前献舞?"令柔好奇问道。“当然不是!必定是要考核的。”

郑芝芝已经换好衣服,她走到茶桌旁,拎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哎呀,真是渴死我了!”

缓过气后,她才又对旁边坐着的令柔解释道:“御前多危险呀,若是跳的不好,或是中途除了差错,坏了贵人们的雅兴,可是要牵连上下,吃不了兜着走的!”“我猜就是这样。"令柔点点头。

“之前听你们说,仙韶院的舞伎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几百人,可就算那些贵人们天天看跳舞,也没几人能轮到,更何况不能。想必你们平时训练都很辛苦吧?毕竟压力大。”“唉,当然辛苦了。“郑芝芝坐下,抚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哀嚎道:“我早上才吃了几口饭,训练了一上午,早就饿的没力气了。若是今日你不来找我们玩,只怕我就要饿昏在课堂上了。”

令柔听她嚷饿,忙道:“婆婆房间里有一盘点心,现在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要不……”

“别别别!“郑芝芝一个劲儿摆手,“我可不敢吃。我最会长胖了,喝水都会胖,贾婆婆爱吃甜食,她的甜心太甜了,我吃了更会长胖,我可不想呈一时的口腹之欲,惹得下次测体重时,被师父拿板子打。”

令柔闻言,当真仔仔细细打量了她片刻,啧啧称奇道:“你别说,你如今比你刚进宫的时候,的确瘦了许多。手臂瘦了一大圈,嗯……不过脸倒没什么变化。”

连竹茹此刻也换好衣服,她也挨着一起坐下,闻言,当即搂着郑芝芝的肩膀,对令柔取笑道:“你才发现呀?我们师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给我们称体重,芝芝因为脸长的胖,格外惹师父关照,每次都点名她第一个测,因为总觉得她体重不达标,可每次测完,偏偏又是达标的。因为这件事,我师父没少揶揄芝芝,说若是她脸上的肉再少些,舞姿一定更轻盈灵动,不会笨手笨脚到成为倒数。”

令柔听她们总是提起一个“师父”,便问:“你们师父也是女子么?听起来好像是位很严厉的人。”

郑芝芝最讨厌别人提起这件事,她对那个师父也讨厌极了,见令柔问起她,积压无数的愤懑与委屈登时涌上心头。她将连竹茹放在她肩膀上的胳膊推开,朝令柔绘声绘色描述:“是啊!可严厉了!简直像活阎王。…郑芝芝下意识看了眼门口,见大门紧闭,窗纸上也没有倒映出人影,这才压低声音继续:“像海里的母夜叉!简直吃人不吐骨头。你不晓得噢,每次有人不达标,她是真会拿鞭子抽的!你看你看一一”

郑芝芝撸起自己的小腿肚子,指着上面一条快有二十多厘米长的浅淡红痕,哭丧着一张脸,“这是她半个多月前打的,可疼可疼了。我即便在公主府也没有受过这样的罪,进了宫反倒要被虐待。我、我想我爹我娘了,我想回公主府,不想待在这,再待在这,我要么被饿死,要么被打死,可能到时真的需要令柔你来替我收尸了呜呜鸣呜…

令柔眼尖,看到郑芝芝白嫩的小腿肚子上,除了那条浅淡的红痕外,还有许多纵横交错的伤痕,只不过痕迹很淡,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

她心疼地伸出手,想要摸摸。

连竹茹却唰地一下,将郑芝芝撸到膝盖上的裤子放下,遮住伤痕。

她慌忙看了令柔一眼,旋即表情异常严肃地教训起郑芝芝。“你说话真是没个把门。你忘了是谁把你从人牙子手里买下来的?”

“你要小性子就小性子,别动不动把回府放嘴边,公主花了多大的力气送咱们进宫呀,你忍心让她失望么?”“你只不过是没跳好被师父罚,师父又不是刻意针对你,她对每个人都这样严厉,除了你,别人也没少挨打挨骂呀,偏你这样娇气。”

“你当初若是没遇上公主,卖到普通人家为奴为婢还算好的,就这样,你整日也少不了被打骂,甚至过不了多久又要被卖,再卖的话,卖到什么地方就未可知了。”“你在宫里再累再饿,也比在外面的日子强一万倍,你扪心自问,除了练舞辛苦些,宫里方方面面何曾亏待过你?”“你别不知足,公主与咱们非亲非故,能为咱们做到这一步已经够慈悲,你若想过好日子,趁早别抱怨,刻苦练舞才是正理!”

令柔听得目瞪口呆。

她第一次发现,平日里不声不响,文文静静的连竹茹,口才竞这样好!

果然,郑芝芝听完,已经羞愧的连哭都不敢,她通红着脸,脸上还带着泪痕,支支吾吾向连竹茹保证,自己再也不抱怨,再也不说这样的丧气话,一定刻苦练舞。令柔见郑芝芝这样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难得起了稍许怜悯之心。

“竹茹,你别这样说芝芝。你是她的朋友,她虽然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未必真的那样想,兴许只是内心压抑久了,想找个人倾诉,倾诉完就没事了。”

连竹茹叹了口气,“我就是听不得她总把出宫挂在嘴边。她这人只想得到眼前,你也说我是她的朋友,那我更应该多为她着想了。她其实还心存侥幸,只有断了她的念想,她才能全心全意投入进去。对于我们,只有将舞跳好,以后才能有条不错的出路。”

郑芝芝看了看连竹茹,又看了看令柔,还是忍不住悄悄抱怨。

“可是唐琦师父就是很严厉呀。除了我,还有许多人在抱怨她…

令柔听她被数落一顿后还不忘抱怨,不禁问道:“这个唐琦师父真的很严厉么?你们所有的课程都是她教么?”“当然不是。“连竹茹否认。

“我们目前要学习许多舞种,一年以后有个测评,测试我们最适合哪种舞,确定下来后,就主要学这一种舞了。”“所以我们是有很多位老师教的,这个唐琦师父只是其中一位,因为所教授的舞难度极高,所以她为人也极其严苛。”“她总共教几百个学生,只有寥寥几位得过她的夸赞,其余大部分都被她体罚过。”

“不过仙韶院有太医院专门研制的药膏,只要受伤后及时涂抹,便不会留下伤疤。”

“你方才看芝芝的腿,是不是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原先的伤痕?等过段时间,原本痕迹就极淡的伤痕会直接消失不见,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郑芝芝冷哼一声,愤愤说道:“反正不管怎么说,一年以后,就算我选上了她的舞,我也一定不去学,哼!”连竹茹白了她一眼,没好气说道:“你就算想学人家还不收呢。唐琦师父的舞是所有舞中最看重天赋的,你能被她罚那么多次,可见完全没有天赋。”

令柔听她这么说,反倒对这位唐琦师父升起浓郁的好奇心,她眸子闪亮,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连竹茹,忍不住问:“那什么样的人才算有天赋呢?”

连竹茹正要说不知道,话到嘴边忽而一顿,眸光闪烁几下后,眼神若有所思地打量令柔几眼。

点点头,说道:"像令柔你这样的说不准就很有天赋,身材高挑,身段纤细柔美,肤色白皙,举止若扶风细柳,嗯……反正我觉得是这样。不过具体要看有没有天赋,还是得让唐琦师父亲自测试一下。”

令柔起初被夸的得意的不行,后面又听她说这只是她自己的判断,不是唐琦师父的标准,不免有些失落。她这人就是这样,面上不争不抢,其实最争最抢,因为从小到大被夸惯了,所以不能容忍在自己所在意的方面不如别人。因此,经过连竹茹一番极有深意的挑唆,令柔反而升起了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好强心,这份异样犹如种子埋进令柔的心里,只等时机一到,再稍稍施肥,就能长成参天大树。令柔本来打算在这吃午饭的。

但没过多久秋菊就亲自来喊她,不说什么事,只让她赶紧回去。

令柔见秋菊反应实在不寻常一一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像是哭过的样子。

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于是一路上都在追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秋菊始终一言不发,只拉着她脚步匆匆往回赶。等到了祥瑞阁,看到哭的不成样子的大张氏,和同样眼眶通红泪水不断的小张氏。

令柔脑海里突然响起"轰"地一声,眼前因迅速涌现的泪花而模糊不清。

她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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