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宁云卿没有矫揉造作,直接褪了衣衫,侧卧在床。
想要她。江沉月的心中余下三字,摁住宁云卿的肩, 倾身压了上去。
……
翌日清晨又是熟悉场景,江沉月卧在宁云卿怀里,宁云卿抚着她的发轻嗅, 见江沉月醒来, 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柔声称赞, “师姐你昨夜好生厉害。”
江沉月的脸上白里透红, 白的是她的肤色,红的是她的羞容。她真是料不到自己的小白兔师妹会有这么无耻的一面。昨夜她分明已经压好了,可不知怎么就糊里糊涂得和师妹换了位置。一定是师妹趁了她的肩伤。这臭丫头, 说是大灰狼都委屈了她!她分明就是大灰狼和白狐狸的串种——小狼狐狸!
“小狼狐狸。”江沉月啐了一声, 面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笑。
宁云卿听得一怔, 这样奇怪的称呼, 却是她的爱人尹凤玄为她起得, 每次凤玄反攻不成,都会这么唤她。宁云卿将怀里人拥得更紧,对着一双红唇吻了上去,想要松口,却又被江沉月迎上,狠狠嘬了两口,似是在宣示主权。
“看来你很喜欢这个称呼?”江沉月瞥着她问。
宁云卿回道:“是。”抚上怀中人的脸颊,眉目温和如水,“只要是你起得,就算是小畜生我也喜欢。”
小狼狐狸不就是小畜生?江沉月看着带了丝痞意的师妹,愕然无语,欲抬手掐掐她脸,岂料胳膊一动整个肩膀就像着了火一样,灼得人生疼,“云卿。”
声音还算冷厉,但宁云卿还是听出了颤,担忧得问:“怎么了?可是肩膀还疼?”
“药有毒。”江沉月声音发寒。宁云卿小心翼翼为她拆了药布,看到肩上的伤,拧了眉头,任由内力充盈体内,杀意升腾,那块本只有些清淤的肩如今已经溃烂,黑得发焦。
这药她是从江沉月的贴身婢女梅香那儿拿来的,梅香在剧情设定里受过大宫主的救命之恩,对幽冥宫忠心耿耿,如今药里有毒,只怕另有蹊跷。宁云卿压了压杀气,轻抚着江沉月的伤口,道:“毒不深,及时敷药便好,我取幽冥玉露来。”
幽冥玉露为幽冥宫开山祖师所创,药效奇特,可解百毒。江沉月颔首,封了肩上几处大穴,同宁云卿吩咐,“你去瞧瞧药阁是不是多了人。”
宁云卿正有此意,点头应了下来,“好。”轻手将衣服遮在爱人肩上,转身行了出去。
※
幽冥宫药阁,一群十七八岁的小宫女正在分拣草药,看到宁云卿过来,面上一怔,纷纷停了手中活,拜倒在地,“二宫主。”
宁云卿轻应一声,看着那些头低低垂着的宫女笑道:“我有这么可怕么?都把头抬起来。”
小宫女们应了声,“是。”怯怯抬起了头。宁云卿在宫女面上巡睃了一圈,见她们大多惶恐,唯有最边上的少女淡定持重,不由多望了几眼,盯着她问:“你是谁?”
“婢子桃竹见过二宫主。”声音清冷,带了几分成熟,听上去不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
“桃竹?”宁云卿弯了唇角,“你去将幽冥玉露取来予我。”
“是。”桃竹领命起身,惊得其他宫女变了颜色,讶异得盯着她:桃竹疯了吧?幽冥玉露只有两位宫主知道放在哪啊!
桃竹走到药橱旁握住麒麟铁饰轻轻一转,一间暗阁现了出来。宫女更是惊讶,难以置信得看着桃竹。桃竹面色淡漠,径直走了进去。
宁云卿问身旁宫女,“她来宫里多久了?”
小宫女颤着声音答:“回二宫主,桃竹来宫里有两年了。原先一直胆小,今日不知是怎么了,还请二宫主不要怪罪。”
反常?宁云卿勾了唇角,“她这么久还没出来,我进去瞧瞧。你们起来吧。”漫步进了暗室,一入内,门就合了上去,银光一闪,一把匕首横在脖颈前。
“早就料到你会在里面埋伏。”宁云卿用指尖将匕首弹开,见女子后退了两步,一甩袖将她扇倒在地,“说吧,你是谁?”
“婢子桃竹。”女子的牙根紧紧咬着,声音带了颤抖。
宁云卿一把扯下她的人皮面具,又瞬时退了回来,将面具一置,嗤道:“我宫里的桃竹可没姑娘这么风霜。”
这就是说她比那个宫女老。女子气得站起了身,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挑衅道:“妖女!你看这是什么?”
“一个瓷瓶。”宁云卿淡淡地回。
这样悠闲的态度断了她的思绪,女子恨得牙根打颤,抖着瓷瓶道:“这就是你要找的幽冥玉露!妖女,你师姐被我师兄打伤,又中了我的毒,真是快意!哈哈哈。”
宁云卿冷眼看着她,反问:“瞧瞧现在谁更像个妖女。”
“自然是你!我要让你师姐去给我师兄陪葬!”女子咧着嘴,两指拎着瓷瓶,含笑觑着宁云卿慢慢松了手。
眼瞧着瓷瓶即将落地,宁云卿闪身接了过来,看着怒到疯狂的女子,遗憾得叹了口气,“你是谢家的表小姐谢玉燕,你喜欢谢玉山?”
谢玉燕愣了下,随即痴笑出声,“哈哈,我喜欢他。是啊,我喜欢他,可他到死也没说喜欢我。本来我帮他寻了弟弟,他就会娶我为妻,可……都是你,是你们!是你们幽冥宫害得!你们这个邪教!”
“我们是邪教?”宁云卿嗤了一声,“若是不同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人为伍便是邪教,我们宁愿当邪教。”
“冥顽不灵!”谢玉燕厉声叱喝。
宁云卿充耳不闻,讥讽道:“你倒说说你们那群人做得可是侠义之事?不说谢玉书忘恩负义,便就是你又何曾像个正道?”
“我哪里不正?”谢玉燕反问,声音带着颤抖,这一次不是气得倒更像是掩饰。
“桃竹年幼,你都忍心杀了她,还问我哪里不正?”宁云卿蔑视着她,当着她的面将瓷瓶举了起来,“你以为我很怕你把它摔了?”
谢玉燕目不转睛得瞧着,只见宁云卿学着她的样子手一松将药瓶扔了下来,药汁滴落在被打落的匕首上,宁云卿冷笑道:“便当我幽冥宫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么?”
“不,不可能!”谢玉燕张皇得抱住头,双手搔着头发,看上去似个疯妇。
“装疯也没用。”宁云卿淡淡瞥着她,用功吸起匕首对着谢玉燕的肩头刺了过去,力道之重直将她盯在墙上。“你知道你拿得是什么么?”宁云卿眄着她,目光寒得刺人,“它也是我们幽冥宫的神药,不过至毒,天下无药可解,比你给师姐下的毒了数倍。你好好享受吧。我在你这里耽搁的时间太多了,师姐会念我的。”
说完,一掌震开石门,轻步走了出去,“将门封上。”
※
“师姐,我回来了。”宁云卿捧着幽冥玉露噙笑走了进去,看见床榻上的女子心蓦地一怔,足尖一点运着轻功便跃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