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阳当然是不相信这个说法的,那怀疑都要从眼神里漫出来了。
姚珲可不管这些,自顾自的在那里说着乱七八糟的故事。
他是一个文人,书生,现场编故事的能力那是与生俱来,天生的优势。
甭管塔阳看姚珲的眼神从怀疑到质疑,再到看白痴的那种,姚珲依旧在那里侃侃而谈。
最后还是塔阳实在听不下去了:“姚大人,我怎么有种感觉,不过这几天没见,你的嘴皮子好像更溜了。”
“是吗?不觉得呀,”姚珲认真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认真的问道:“你这是在讽刺我吧?”
“没有,怎么会?”
“反正我感觉,你这话里好像没好话,算了,不重要了,我们要到了。”姚珲指向前方。
就这么一会的胡说八道,他们已经走到了关卡的出口处。
只要塔阳不阻拦,他们就算顺利通过了。
“是啊,过的挺快,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直接到了,那么……”
塔阳笑呵呵的拖长了尾音,突然低下头,笑容一收,眼睛一抬,毫无预兆的抬起双手,掐向顾飒和臧晨的咽喉。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本能,他的心中总对这两个人有一种特殊的怀疑。
但是那种特殊的感觉是什么,他一时半会的又说不上来。
既然说不上来,那就干脆出手试一试吧。
不为别的,也算是敲山震虎。
顾飒同时一点,身形迅速后退,避开了塔阳的手。
臧晨则是迅速反手钳制住塔阳的一只手,腾空打向塔阳的脸。
顾飒选择了后退。
臧晨这选择了攻击,而且是霸蛮的那一种。
一拳下去,塔阳没有心思再去管顾飒,全身心的迎是哪个臧晨的拳头。
“嘭”
硬生生的解下一拳。
同时,臧晨也松开了抓住他的手。
借着这个力道,塔阳迅速后退,脚后跟一错,这才稳住了身形。
“将军。”
周围的士兵一看这个情况,立即围上来一个个刀剑出鞘。
姚珲看情况不对,麻溜的躲到了顾飒身后。
顾飒也是反应及时,拽着他躲到了臧晨身后。
反正有什么事情,这家伙先担着。
“住手,都给我住手,谁让你们上来的?都下去。”塔阳高声厉吼。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臧晨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姚大人,好运气呀!”
姚珲:“……哈?”
塔阳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反应,在那里值不值得冷笑:“我竟然不知道,咱们左端山既然出现了这样的高手,而这样的高手竟然能为你效力!”
姚珲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打着哈哈敷衍道:“他是个野路子,就有几分蛮力气,不值得什么,要是真的打起来,肯定不是将军你的对手。”
“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领教切磋一下……”
塔阳的话还没说完,那些士兵的刀剑又提了起来。
“哗啦啦”的,动静不小。
顾飒和臧晨立即看一下他们,塔阳则是很不耐烦的闭上眼睛。
“我的话没有听到吗?我让你们滚下去,都给我滚下去,滚!”
士兵们面面相觑,这才正式收了刀剑,退了下去。
塔阳挥挥手,示意他们将关卡打开:“我看你们今天也是来去匆匆,忙的很,改日吧,改日有机会的话,咱们切磋一下。”
他的目光特意落在臧晨身上:“还被领教……兄弟怎么称呼?”
“臧晨!”
“臧晨?”塔阳眼神再次变化了些。
果然是个陌生的名字。
“不知道兄弟来自哪里?刚才那一套拳脚硬的很……”
“将军何必问的这么细呢?若是有机会的话,咱们切磋的时候,我自然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将军,只是眼下事情比较紧急,我们家大人还有事,就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改日闲暇下来,我自然奉陪。”
臧晨都这样说了,塔阳也不好再强留,再一次拱手抱拳,目送他们三人离开。
“将军,就这样放那么走了?”有人在一边不甘心的小声嘀咕着。
塔阳没有说话,但是背在身后的手放开又握起。
臧晨的那一拳,他不知道对方用了几成力,但是为了接那一下,他用了五成力。
可就算他用了五成力,还是败的一败涂地。
这万一对方是实打实的用力了,那还好,再打下去他还能有几分胜算!
可对方若只也也用了五成力,那他可就必输无疑了。
况且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必要和老侯爷的人彻底闹崩。
君不予死了也就死了,那么一切都不要紧。
可万一那老东西再醒过来呢?
那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把事情做绝,把自己的路给堵死。
因此也就没有再为难他们三个人。
……
“快走,快走!”姚珲一旦摆脱了后面士兵的实现,立即爬上了马背:“要是那家伙回过味来,再来追咱们,可就来不及了。”
“他不敢,”顾飒却与臧晨对视一眼,笑道:“放心,他不敢的。”
“你们怎么知道他不敢?”
“因为他没有把握可以赢我呀!”臧晨很是得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那家伙接了我一拳之后,就没有再出手,知道为什么吗?”
姚珲茫然的摇摇头。
臧晨笑了:“那是因为他没有把握再出第二拳的时候,能一拳打到我……”
“你怎么知道?”
“如果塔阳能赢的话,现在肯定是扣下我们了,怎么会不再盘查的就这样放我们走呢?”臧晨越发的得意了:“我还以为他是多硬的骨头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可别大意了,你知道他用了多少力吗?万一他不是惧怕你的拳头,而是害怕老侯爷呢?”顾飒淡淡的泼了一盆凉水过来:“你要搞清楚,老侯爷只是昏迷不醒,并不是死了,只要他还活着,那就有醒来的可能,那他塔阳就不敢太胡作非为。”
“……顾姑娘,你可真扫兴,”臧晨所有的好心情都没了:“我这一路上好不容易遇到点高兴的事,都没高兴上两句话呢,就被你给说没了。”
“我是实话实说……”
“我谢谢你了,”臧晨体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那家伙投鼠忌器,在老侯爷没有醒来之前,他还得收敛这些,不敢放肆。”
他不管原因如何,结果都是他赢了嘛。
“好,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太扫兴了,可我是怕你没有想到这么多嘛?”
“不接受你的道歉,拒绝,”臧晨双腿一夹马腹,将所有的不高兴都放在了马鞭上,用力的抽了抽马屁股。
马儿吃痛,一声嘶鸣,撒开蹄子的往前窜了出去,没多久就上了前面的高坡。
姚珲说,过了那个高坡就能看到主城了。
顾飒也驱赶着马儿,飞快的跟了上去。
果然,站上高坡的刹那,一座巍峨的城池落入眼底。
这是一座标准的防御城池,围墙都是用巨大的条石砌成的,缝隙间浇灌了米浆稻壳,粘合的非常结实。
纵马而行,也得大半天的时间才能绕城一周。
站在城墙下,二十多米高的墙体仿佛一道天堑,连上面的风水都呼啸起来。
不等他们靠近,守城的士兵就搭弓引箭,“咻”的一声试出了手中的剑。
“铃铃铃”
清脆的铃声顺着羽箭落在地上,就在他们的前方十多步的地方。
羽箭的尾巴上系着一个小铃铛,也是它发声的原因。
姚珲立即勒紧缰绳,高声喝道:“是我,我是姚珲,我回来了……”
“姚大人?”城墙上的士兵此时也认出了他,立即冲着身后喊道:“是姚大人回来了,开城门!”
厚重的城门“吱呀呀”的打开,一队士兵紧跟着冲出来,为首的男人手中拎着一杆长枪,纵马而来。
姚珲介绍道:“那个拎着枪的是宋昌东,是军中的一名副将,虽然只有二十岁,可是一杆枪耍的出神入化,他后面跟着的三个人都是他的护卫,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我们走后便是他守着城门,除了我们几个人,任何人都不放进去。”
“姚大人,请稍等一下,有件事我想请问姚大人,”宋昌东并没有马上迎他们进门,而是提枪横在马上,虎视眈眈:“你临走时答应过我,要给我带的小礼物可是带来了?”
顾飒和臧晨立即看向姚珲。
这时候问这样的问题,好像有点场合不对吧?
莫非是在对什么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