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飒再等了一会,等碎心散的毒都散了,方才慢悠悠的出门。
不久之后,悠悠然的带回来一个郎中。
“郎中,麻烦你多尽尽心,给我们的赵公子好好诊诊脉,看究竟是怎么?”
郎中黑了脸,抽了抽嘴角:“小夫人,小人来的时候就和您说的很清楚了,小人是个兽医,只会看畜生,不会看人!”
“这有什么不能看的?”顾飒扔给他一锭银子,侧眸浅笑:“赵公子这是和三夫人情深义重,听到三夫人病情严重,急火攻心到吐血了呗?你随便开点药就行了!”
“可,可小的开的都是畜生药……”
“赵公子需要的就是畜生药!”
“……”
郎中就是个兽医,哪会给人看病,但是顾飒给的价格太高,只好胡乱开了些吃不死人的兽药。
顾飒让人去煎药时,金赵氏总算是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还没进门就嚷嚷:“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要是……”
“郎中已经请过了,正在煎药。”顾飒跟着走进屋子。
顿了下,又补充道:“我请的郎中!”
不说还好,一说金赵氏的心像是刀割了一般,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金画眉。
见她一动不动,怎么都唤不醒,急道:“来人,拿军侯府的帖子去宫里请御医,务必要请周御医亲自前来。”
转身,看到脸色惨白,抽搐不已的赵敬,顿感不耐烦:“他怎么在这?把他抬出去,让人看到像什么话!”
下人们听令,连忙将赵敬抬出去扔到廊下,也不管他的死活了。
金赵氏叫来金画眉的贴身丫环询问怎么回事。
丫环大气不敢喘,战战兢兢道:“奴婢也不知道,午睡前三夫人还好好的……我们当时都在外面,都不知道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不知道?那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要是三夫人出了事,看我怎么扒了你们的皮!”
“……老夫人饶命,是,是……”丫环们吓的连忙跪下,一个个委屈巴巴的看向顾飒,想说又不敢说。
“你们看她干什么?”金赵氏气的大骂,但随后明白过来,难以置信的瞪着顾飒:“是你?顾飒,是你搞的鬼!”
“当然不是我!”顾飒一脸无辜,“是祁瑞祁公子!”
“……谁?”
顾飒娇笑:“祁公子在三夫人的酸梅汤里下了毒,你若是不信,可以让人查那个汤碗,三夫人喝了以后就昏迷了,至于赵公子,估计是看到三夫人中毒了,情深义重到情难自已,也跟着服毒了。”
这话哄傻子傻子都不信,更不要说金赵氏了。
她气的跳起来,颠着碎步冲到顾飒面前:“祁瑞哪有那个狗胆子?是你!小贱人,是你给我女儿下的毒!”
纤腰轻巧的倚上桌边,单脚踩在凳子上,指尖摆弄着桌上的杯盏,眼尾挑出讥讽的笑:“这种血口喷人的话,您还是少说两句吧,免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金赵氏被推倒摔坐到地上,摔的骨头缝都疼,浑身冒火星子,怒吼道:“来人,去把祁瑞抓来,我倒是要看看,人证物证面前,小贱人你如何狡辩!”
抓祁瑞?
顾飒勾了勾唇角。
此时的祁瑞,估计已经出了城门,远在十里之外了。
果然,去抓祁瑞的下人很快就回来了,脸色难看的回禀说房间里没人,而且屋子里的金银珠宝都不见了。
顾飒不等金赵氏发飙,跳下桌子,瞳底漫上绯色:“既然没有人证,老太太,我就先回房了,等你什么时候抓到了祁瑞,再去花药居找我对峙,若是没有,那就乖一点,别惹我不高兴!”
金赵氏气的吐血,但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没有人证物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飒扬长而去。
一个时辰后,周御医蹒跚而来,金赵氏急匆匆的送上一大包谢银。
“周御医,请务必治好小女。”
“老夫人放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方为医者本心。”周御医说的义正言辞,但是收银子的手也不含糊。
有了酸梅汤的汤碗,他很快断定为金画眉是茨竹根中毒,亲手调配解毒药,喂金画眉服下。
等她的气色回暖,金赵氏才松了一口气,顺带着让他也给赵敬看看。
周御医试过脉后,老眉皱成一团:“他中的毒比三夫人的重,老朽一时半会的还查不出来,估计想要救治的话花销也大……不知道他是老夫人的什么人?”
“一个不重要的人,难治的话就算了,生死有命,是他命短!”金赵氏本就嫌弃赵敬,听到这话更不想花钱了。
等周御医走后,让孙管家将人给拉出去,找了个乱葬岗处理了事。
——
晚饭时,顾飒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知了君夙折。
君夙折听后,神色微妙了很多。
尤其是在说到赵敬想吃她豆腐时,他的眼神更不对了。
“对不起。”
“……为什么又要说对不起?”顾飒咬着筷子,懵了下。
“是我,这些事情都是我引起的,我却没能力解决这一切。”他看着自己的腿,恼恨的恨不得咬一口。
“若是,若是我能出去,也就不至于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切了。”
“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能替我打他们一顿?”顾飒笑了。
虽然君夙折现在身体还不行,但是他要出门的愿望却不是不可以。
“君夙折,你想出门吗?”
“……你有法子?”
“也不是没有!”顾飒想到了什么,得意的很:“我给你做个轮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