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保时捷的车身猛地晃了晃。
这个点打车困难,温泽瑞提出送她回酒店,沈思柠没有拒绝,上车后刚系好安全带,车子突然剧烈她震了震,整个身体猛地往前倾斜,幸好有安全带绑着,才没撞到她的脑袋。温泽瑞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脑门重重磕在方向盘上,发出一声闷响,沈思柠吓了一跳,立刻偏眸看他,“你怎么样?”“没事。”温泽瑞扶额,皱着眉看向后视镜,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他的车后面,显然就是被它撞的。“追尾吗?”沈思柠边解安全带边问。
“应该不是,”温泽瑞眯了眯眸,“你别动,我下去看看。”
沈思柠想了想,她的战斗力真打起来只有添麻烦的份,于是她点了点头,“你先去交涉,不行的话我报警。"嗯。”
外面的天更阴了,十月的北城,枯叶败了一地,被风吹起来,像是一副萧索孤冷的泼墨画。
看到保时捷的车身凹进去一块,向来好脾气的温泽瑞也忍不住沉下脸,准备敲车窗索要赔偿和道歉,驾驶座的车窗没动,后车座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清冷如玉的侧脸温泽瑞准备好的台词,在看到这张脸的那刻全部卡进喉咙里,眉眼不着痕迹地沉了沉。
裴时礼神情淡漠,语调也淡:“温先生,请你喊我太太下来,我送她就行,不麻烦你了。”
温泽瑞静默几秒,极淡地笑了下:“裴大少,我的车,是你叫人撞的?”
“是我,温先生打算撞回去?”
他语调清淡,但话里的蔑视不屑不难听出来,温泽瑞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裴时礼低眸看他,淡淡地道:“明天早上,会有一辆全新的同款车停在温先生家门口。”
温泽瑞难以置信地问:“裴大少,你莫名其妙撞我的车,就是为了给我换一辆新车?”
“自然不是,”裴时礼姿态懒散,语调不紧不慢,“撞你的车是因为看不顺眼。”
温泽瑞怒极反笑:“怪不得呢,裴大少这种唯我独尊的性格,我如果是思柠我也受不了你。
裴时礼眸底闪过一丝阴冷,
是她告诉温泽瑞,说她受不了他?
她说这些,是希望温泽瑞做她的救世主,帮她摆脱他么。
"咔哒。”
车门打开。
裴时礼下车后,倚在车门上,他比温泽瑞高几厘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记得温先生是大学老师,你的职业道德里,没有远离有夫之妇这一点么?”温泽瑞轻笑了声:“我和思柠认识二十多年,公共场合见个面而已,裴大少你未免太敏感一一
“裴时礼!
沈思柠在看到裴时礼下车的那刻,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当即下车,朝他们走了过来。
两个男人齐齐向她看去。
她外面穿了件薄风衣
,长发被风吹得凌乱,踩着高跟鞋走到温泽瑞身边,站在裴时礼的对面。
她站在他的对立面。
裴时礼的眸色瞬间冷了下去,没等沈思柠开口,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到他的怀里,沈思柠怔了下,想要从他的怀里退出,耳边响起一声低哑森冷的声音。“你动一个试试。'
沈思柠立刻抬起头,和他仿佛能泵出寒光的深眸对上,温泽瑞的目光落在裴时礼扣着沈思柠腰的手上,眉头微蹙,“思柠,要我帮忙吗?”裴时礼冷笑了声:“温先生打算插手我
]的家务事?是觉得生活过得太顺心?"
沈思柠身体一僵。
她抬眸,看向温泽瑞,“你回去吧,这是我和他的事。
温泽瑞皱了皱眉,最后还是点头:
"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他走后,裴时礼拽着她的胳膊,把她塞进车里,目光落在车座上的两颗珍珠耳钉上,再移到她这张冷淡的脸上,想到他上午去加工店,老板恭维地说,您这么有心,您的夫人一定会很感动。张嫂和陆绮年都说,他只要好好哄她,她会原谅他,像以前一样爱他,但是没有任何用,不管他怎么做,她仍是不给他好脸色。反倒和温泽瑞聊得有说有笑。
既然不管怎么做,她都不会再爱他,索性按照他的意愿来吧。
裴时礼摩挲着指腹,手指上的伤口结痂快要愈合了,但她没有关心过一句,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因为她真的没有看见,她连个正眼都不给他,怎么会注意到他的手有没有受伤。上车后,抬手关上车门。
沈思柠朝另一侧移了移。
裴时礼自嘲地勾了下唇,拿起座椅上的两只珍珠耳钉,放在手中把玩。
沈思柠挺直脊背,视线却下意识落在他手中的珍珠上,眼睫不受控制地颤了下。
下一刻。
他轻轻抬手,将两枚珍珠耳钉从窗外扔出去。
车内死寂沉默,能清晰地听见珍珠砸在地面滚动的声音。
江哲远眼睛一闪,脱口喊道:“裴总!”
裴时礼收回手,抬眸去看司机,冷声道:“开车。”
杨叔:“...."
江哲远转身看向沈思柠,焦急而快速道:“太太,这个珍珠耳
是裴总亲手做的,从开蚌
珠开始,他做了好久很久,手被蚌
金属槽夹得都肿了,他很在乎您的生日......
沈思柠手指蜷了蜷,偏眸看向被扔在马路上的珍珠,光泽刺了下她的眼睛
“没听见我说的话,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他的声音像是缠绕着能冒出雾气的寒霜。
她根本不想听这些,他何必再自作多情。
她肯定会以为他做这些很好笑,会认为他是做戏给她看的。
江哲远嘘声,不敢再说话。
杨叔不得已,只好发动车子。
本就渺小的两颗珍珠耳钉消失在视野里,不知道将会被哪辆飞驰而来的车碾碎。
一路无言,回到酒店,裴时礼带她去了他订的套房,男女力气悬殊,沈思柠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闹,正好她也有话要和他说清楚,就和他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他一只手插在西装的裤袋里,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身形欣长淡漠,单从背影就能看得出他的不悦,沈思柠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上门.
身前的人突然不往前走,反倒转过身,将沈思柠困在他的胸膛和门板之间,沈思柠睫毛微动,维持镇定,“有什么事,进去说。”裴时礼低头,慢慢靠近她。
沈思柠皱了皱眉,想后退却退无可退,“裴时礼,你干什么.....
“我以为只要我对你好,你就会变得和以前一样,”他的头越靠越近,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唇瓣,“但事实证明,不管我怎么做,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是吗?沈思柠动了动唇,还没开口,就听到他轻笑了声,脸上浮起一层玩味的自嘲,“又要说我是明知故问?”原本他想,之前都是他的错,她不高兴他可以一直哄她,哄到她高兴为止。
所以哪怕她整天在外地出差,哪怕她回家也不和他一起吃饭,哪怕她从不主动给他发短信打电话,他都忍了下去,但看到她和温泽瑞有说有笑,他才明白过来,她根本不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既然如此,他用不着再在她身上犯贱了,反正她是他的,她再怎么讨厌他,也必须是他的。
谁要是敢和他抢,他就把那人弄死。
沈思柠身体僵硬:“裴时礼,你别这样...."
“哪样?”他轻呵了声,手指去卷的她衬衫,“既然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打算和我回到过去,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意愿来了,反正结果不会有任何区别,我也不用强忍着....他的话还没说完,沈思柠就伸手用力推他,裴时礼舌尖抵了抵下颚,将她的手攥住按在门板上,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衣服往里口口。他的指腹上有一层薄茧,让沈思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下。他接下来的动作更过分,沈思柠忍不住怒喊:“裴时礼,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离婚是我的权利,你硬逼着我不许离,怎么会有你这么混蛋的人!我今天过生日,我想让自
情好一点!我不想接你的电话,不想听见你的声音,更不想看见你!你给.....啊!
侧颈突然被狠狠咬了一口,他的牙齿在她光滑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明显的印记,像是未完全进化的猛兽给猎物做标记。沈思柠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裴时礼制住她的手腕,矜贵清冷的面容上浮起一层邪美阴冷的气息,性感又危险,"我说过,之前你能打我巴掌,是因为我让你打,现在我不准备再迁就你了。
“裴时礼,你给我滚!”沈思柠瞪大双眼,咬牙道,“你信不信我告你婚内强.奸?”
“随你,”她衬衫的扣子全都被他解开了,手指移到她的后背,去解后面的暗扣,嗓音暗哑低靡,“你最好配合一点,不然真做起来会弄伤你。”她身上的衣服被他剥掉,而他仍是衣着整齐,西装裤熨帖的没有一丝褶皱。
他衣冠楚楚,她衣衫凌乱。
国内的理论界和实务界对婚内口口这一罪名的认定都有很大的分歧,因为取证太难
更何况,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的,但准备工作做的很足,手口并用,她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并没有什么痛感。然而,在他口口的那一刻,沈思柠闭了闭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流出。
她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着微光,照的这滴水珠格外刺眼,水珠划过她的面颊,坠落在他的掌面,烫的裴时礼愣怔片刻。她真的很少哭,这段时间他再怎么通她,她都没有哭过,或许有过,但没有让他看见。
以往在床上,她有时候也会哭,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闭着眼睛无声地流泪。
裴时礼的眸中有难掩的慌乱,伸手去擦她的眼泪,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她哭过的事实。
沈思柠闭着眼睛,抓了个枕头蒙住自己的脸,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将她的脸全都遮住了。
裴时礼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看着颜色逐渐变深的白色被褥,全是被她的泪水染湿的。
“哭什么?”他温柔她把她的发丝一缕一缕拨开,薄唇去吻她的眼角,要把她的眼泪全都吻掉。
沈思柠死死地咬着唇,不想在他面前哭,可泪腺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里掉下来。“戴套。”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裴时礼一怔,突然想到,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她是不是就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再讨厌他?
刹那间理智全无,他紧紧搂着她,去吻她的眼角,“柠柠,我们要一个宝宝吧,你以前说过,想有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宝宝......沈思柠抬手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声音抖得厉害,“你滚!滚去找其他女人供你泄欲,让她们给你生孩子!”压在她身上的身体猝不及防地僵硬起来。
落在她脸上的吻也停住,裴时礼掰着她的下巴,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染上几分阴冷,“你再说一遍!”"滚!"
沈思柠的眼泪掉的更汹涌,他还想要她怎么办?
回到过去?他怎么有脸说,他们能回到过去的。
她的眼泪砸在他的皮肤上,烫的他心脏像是被野火灼烧一般,窒息疼痛得不能自抑。
“哭什么,别哭。”裴时礼抬手去擦她的眼泪,但是越擦越多,低眸看着她红肿的眼眶,他的声音沉下来,"沈思柠,不准再哭!"
"滚!”
沈思柠被他困在身下,除了无力的怒吼和流泪,她想不到别的方式宣泄情绪,看着头顶这张她爱了很多年的脸,这一刻只觉得面目可憎。裴时礼慌乱无措地给地擦眼泪,沈思柠冷冷地看着他,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偏头狠狠地咬在他的虎口,用尽全力地咬下去。她怒极了,不管不顾地咬他,咬得满嘴血腥味。
剧烈的疼痛让裴时礼脸色微变,但他没有阻止她,反倒将她抱在怀里,让她换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咬。任由她发泄怒火和恨意。
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这种类似于小孩子发泄脾气的动作让他的怒气散去大半,甚至薄唇忍不住勾了勾。他紧紧抱着她,思维发散地想,他大概真的疯了,这种浓烈的痛和恨意,居然让他生出一种扭曲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