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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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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都督, 我最后问一遍,夫人在何处?你别敬酒不吃,专爱吃阎王的罚酒。”

霍霆山语气冷冽, 最后一句仿佛成了冰雪淬成的细刃,刀刀直入血肉,叫人不寒而栗。

谭进打过几场胜仗, 自认为也是个人物,但这刻竟是肌肉紧张, 浑身僵硬。

他甚至清晰听到了自己过快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咚咚咚”的震耳欲聋,在那双锐利眸子的注视下,仿佛要跳出来。

谭进笑容愈发僵硬:“霍幽州,某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区区一条女子所用的发带罢了, 某后院多的是这类发带。”

他是打定主意不承认。

将手伸到对方后院这事毕竟不光鲜, 当然, 更重要的是, 人证没有了。

明明他将人关在自己房中, 只等宴罢后好生享用,结果待他回来,房中空空如也,夫人连同那位小婢竟是不翼而飞。

他后面询问了守门的卫兵,知晓这中途有辆运送珍宝的马车来过。

一定是趁着那个空档,夫人逃了。

之前是懊悔到嘴边的肉飞了,如今谭进倒是庆幸裴莺不在。

没有人证, 这事说破天也是他有理。

谭进想的很好, 但霍霆山却道:“既然‘多的是这类发带’, 那便拿出来让我看看。对了,晚间那个抓伤谭都督的侍妾,谭都督也一并喊出来吧,此女蓄意谋害朝廷命官,不可饶恕,命她出来受罚。”

谭进轻咳了声:“区区一点风月代价,何足挂齿,罢了罢了。”

虽然他的侍妾不少,但现在身边还真没有。

他和幽州军一同进城,兖州的部队落于后方,后面兖州兵马到是到了,却由于府中房舍有限,只能优先让高级将领入住,武将们姑且排不过来,哪有房间给宠姬之流。

至于和宠姬一个房间,那更是天荒夜谈,有资格和他同住的只有正妻。若是此时收个姬妾在房中过夜,说出去会笑掉旁人大齿。

霍霆山面无表情道:“既然伤了朝廷命官,就断没有将此事作罢的道理。熊茂、陈渊,你二人领兵帮谭都督搜一搜,搜仔细了,务必寻出那位侍妾。”

“唯。”

“唯。”

熊茂和陈渊作揖。

“霍幽州!”谭都督大怒:“我是兖州的都督,你凭什么搜我兖州的地盘?!”

霍霆山嗤笑了声,“谭进,你还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你兖州的地盘?若不是我幽州军攻下了广平郡,还大发善心,不忍看到同为皇帝臣下的你们在外头喝西北风,你以为你现在能在郡守府吗?”

谭进脸色铁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听着隔壁乒乒砰砰的动静,眼角余光瞥见在他房中肆无忌惮翻箱倒柜的熊茂,谭进憋屈得几近呕血:“霍幽州,你适可而止!”

兖州兵听从谭进的命令,幽州这边要搜,他们自然是不肯的,奈何人数不够对方多,根本拦不住。

至于武器,那是不敢动的。

说到底是幽州占来的郡守府,没看见他们都督都只是咆哮,但死活没拔剑吗?

“真遗憾,我天生不会写‘适可而止’这四字。”霍幽州冷笑。

谭进怒极甩袖:“好好好,你搜,你尽管搜,若是搜得出来,我这颗项上人头就归你霍霆山。”

霍霆山眯了眯眼睛。

“哎呦,这大晚上的,二位这是做什么呢?”刘百泉闻讯而来。

他听到卫兵汇报,说霍霆山领了人往兖州院子去,午时立马点了人随去。这等看热闹的好事,如何能少的了他?

霍霆山看到撩袍进门的刘百泉,眼底飞快划过一缕精光。

看见刘百泉,谭进如获救兵:“刘都督,你来得正好。”

刘百泉迅速换上一副“愿洗耳恭听,为其解忧”的神情:“谭都督,方才发生了何事,你和霍幽州之间可是有矛盾?”

谭进眸光微闪,忽然想到一个下霍霆山面子的主意:“霍幽州有个宠姬,午时对我一见倾心,晚宴中途我去如厕,未料那位夫人专门在侧厅候着我,拉着我述说爱慕之意。”

刘百泉一听瞪圆了眼睛。

居然是霍幽州的宠姬有了二心,勾搭上了谭都督?所以如今霍幽州是为抓奸而来?

刘百泉心里兴致勃勃,恨不得再长出对耳朵才好。

再听谭进继续说那宠姬如何貌美,又如何为他神魂颠倒、自荐枕席,而谭进却顾及此女为霍幽州之妾,义正言辞地拒了她,宠姬伤心离去,而后霍幽州领人寻到他房中。

后面谭进对霍霆山的描述,倒没有添油加醋,确实只将他所作所为如实说出来。

但结合前面,分明在说霍霆山恼羞成怒,因此才要给他难看。

刘百泉听完,了解了来龙去脉,这热闹是看的明明白白,不由身心舒畅。

啧,没想到啊,他堂堂霍幽州,居然连个小妇人都拢不住,还让其在这个节骨眼儿闹出这种丢分儿的事情来。

“大将军,院里院外都搜过了,未见夫人。”陈渊这时来报。

谭进当然知道找不到人,听了陈渊的话后继续和刘百泉叫苦:“刘都督,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啊,我本不想霍幽州难堪,才好心拒绝了他的宠姬,未曾想还是发生了如今这一幕,若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唉!”

这一声“唉”当真是幽怨至极,未说完的话也尽数藏在其中。

刘百泉偷偷打量霍霆山,却看不出多少他情绪。

这是不在意,还是强作镇定?

不过不管如何,他得打个圆场,遂道:“霍幽州,此事多半是误会一场,咱们为了区区一介妇人闹了矛盾不值当,不值当。”

霍霆山看了谭进片刻,把对方看得浑身僵硬,才带着人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直到幽州这方的人马全部撤出谭进的房间,谭进才狠狠松了口气,竟有几分劫后余生。

但转而谭进不屑地笑了笑。

劫后余生?

他霍霆山再有能耐,那也是在幽州的能耐,出了幽州地盘,是条龙也得盘的严严实实。

......

“今日下午分发了一批珍宝,以谭进和刘百泉的性子,定是会急忙运出去,落袋为安。陈渊,你带人去排查郡中所有的厩置、女闾,具体查申时以后的入住和发卖情况。再命人去打听兖州军驻扎处可有外来的女郎。”霍幽州面无表情道。

陈渊领命。

霍霆山吩咐道:“熊茂,你带人在郡守府中仔细搜索,若仍一无所获,将后花园的小池塘亦打捞一番。”

熊茂一顿,拱手领命。

霍幽州看向秦洋,继续道:“冀州估计快到了,秦洋,你今夜出城,明日到他们军中,大部队可以后至,先将黄木勇和袁丁……袁丁大概伤势未愈,多半不会动身,那便先请黄木勇和他副将来,尽快接到广平郡中。”

至于用的托词,顺手捏来即可,比如幽、兖、司三州都到了,而广平郡毕竟是冀州的郡县,冀州人长久缺席不妥当。

不过这些不用霍霆山明说教,秦洋知晓该怎么处理。

霍霆山:“沙英,你派人通知守城的卫兵,让其对出城的女郎严加排查,最后让人看紧府中的孟小娘子。若孟小娘子也不见了,你往后不必上战场了,回老家找块地种吧。”

沙英心头一凛,忙拱手应声。

大将军是怀疑裴夫人可能会借此机会再次逃走?

好像也并非毫无可能,她如今可是已在府外了,若能舍弃孟小娘子,还真有那么几分离开这里的胜算。

沙英欲要离去,霍霆山却喊住他:“沙英,我还有一要事得交于你,附耳过来。”

沙英依言行事。

“我记得军中有一擅口技者……”

待听清楚霍霆山的吩咐后,他先是错愕,随即亮光大盛:“唯!”

沙英很快离开了。

霍霆山抬头看着苍穹上高悬的明月,月似圆盘莹莹生辉,而男人眼中却黑如浩海。

他本打算五更再送某些人去见阎王,却不曾想竟有人急着要投胎。

……

同一时间,医馆。

裴莺从小荷包里拿出一块小银子递过去,然而她对面的老杏林却面露难色:“夫人,老朽这找不开啊!”

裴莺温声道:“无妨,坐堂医收着便是,我的扭足之症和她的内伤这两日都需麻烦坐堂医。她还年幼,内伤之事不可小觑,烦请坐堂医用最好的药材。”

她因跳车崴了脚,说来也巧,她和辛锦摔落的那位置是一处小巷口,她一抬头就瞧见不远处有间医馆。

她腿脚不适,辛锦搀扶着她去寻了医,而待去到医馆,她才发现辛锦嘴唇发白,似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可怜这小姑娘咬着牙,一路不吱一声。

当即裴莺把人打包送到坐堂医面前,先后看诊。

也亏得她之前买了两个小荷包,自己一个,女儿一个,皆是用来装小银子,贴身佩戴,这才不至于落个身无旁物。

老杏林见裴莺温和,摸了摸长胡子笑道:“那老朽暂且收下,待治疗结束后,有多的一并退还给夫人。”

裴莺与他道谢。

看诊结束,按理说是该离开。但是裴莺脚上有伤,而辛锦处于脱力状态,无力搀扶,竟一时半会走不了。

老杏林欲言又止。

平时这个点他该归家了,再不走,到了宵禁时间便走不了,过往那些磨蹭的病患都叫他给赶了出去。

他的医馆并非善堂的,哪那么多开恩。

但捏着手上实实在在的银钱,老杏林不好开口赶人,思索片刻,甚至还想出了个赚钱的小点子:“如今两位不良于行,若不嫌弃,不如在老朽这小医馆将就一晚,内里有个小房间,虽是简陋些,但到底能凑合歇息一宿。”

裴莺眼露迟疑。

老杏林又道:“夫人宽心,这医馆平时只有老朽和老朽的一个小孙儿,我老小归家后,医馆内无其他人。”

这不是行善,是一笔生意,因此老杏林还有一句:“当然,既然此处暂且成了夫人的住处,还望夫人以厩置的一半标准支付房费。”

听老杏林讨要房费后,裴莺反而安下心来,遂同意了。

一笔小买卖很快达成,离开医馆时,老杏林将医馆的门如常锁上。

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

锁门正合裴莺心意,她还担心门不锁,夜半有宵小摸进店里。

老杏林没有说谎,里面的小房间确实很简陋,只一榻一案和数个装药材的柜子,想来是午后用来小憩的。

裴莺坐在榻上,彻底松懈下来后人是愣的,目光落在虚空一点,并不聚焦。

“夫人……”

裴莺好半晌才转头,见辛锦欲言又止。

“辛锦?”裴莺疑惑。

辛锦咬牙开口:“夫人,您如今还想离开吗?”

裴莺微微一震。

离开,她自然是想离开霍霆山的。如今她是离了郡守府,但囡囡还在里面。

“想啊,但是灵儿她还在里面。”裴莺低眸:“如果她也出来了就好了。”

外貌性格都和现代女儿一模一样的孟灵儿,是支撑着她在这个陌生时代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只要灵儿一日还未脱困,她便一日不能离开。

辛锦:“夫人,请听奴一言。孟小娘子聪慧至极,只要一直未听闻夫人的死讯,且府中又寻不到夫人的踪迹,奴相信孟小娘子很快会反应过来,您是出府了。”

裴莺身侧的素手缓缓握紧成拳。

“知晓您已离府后,孟小娘子肯定会找机会出来,说不准还会在酒舍又或是其他地方给您留暗号。”辛锦呼出一口气。

之前她觉得夫人跟着霍幽州很好,但经历这事后,辛锦改变了想法。

且不说霍幽州周边的都是一些权贵,权贵间彼此赠妾很寻常,夫人貌美,却非正妻,难保有朝一日被送出去。

退一步说,就算夫人没被赠予其他权贵,最后被霍幽州带回了幽州。但夫人有那般容色,霍幽州的正室怕是愁得夜不能寐,夫人又并非精明强势的性子,如何能斗得赢,到时一朝阴沟里翻船,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就凭方才夫人毫不犹豫拿了银钱给她看诊,辛锦觉得她也得为夫人多盘算盘算。

于是思索了许久后,辛锦方才重提了“离开”这一话题。

裴莺颔首:“你说得是。囡囡机敏,她会明白的,如今我们且先等着,见机行事。”

今夜于许多人而言,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旭日初升,东方既白。

沉寂的郡县被晨光唤醒,幽州军破城后的第二日,广平郡的百姓们见一切如常,也照旧过自己的生活。

小贩开始一日的营生,财大气粗有自己铺位的,直接开门迎客,那些没门店的,则挑着担子前往自己的义铺。

“哒哒哒——”

马蹄破碎祥和气氛,有些百姓如惊弓之鸟抄起东西就想跑。

“大壮别跑,好像是冀州军!”

“哎呦,真是冀州军进城了。”

秦洋骑于马上,他在外面奔走一宿,面上略有疲惫,但策马行在他身旁的几个男人皆是精神抖擞。

那是亢奋击发出来的活力。

骑枣马的男人正是赵天子亲封的护国大将军,黄木勇。而骑灰马的,则是冀州牧袁丁的得力副将,陈广陵陈校尉。

余下的是几十卫兵。

可以说冀州的新旧势力代表都在这里了。

一路策马至郡守府,陈广陵和黄木勇刚下马入门,还未行过前院,便见一个伟岸的英俊男人迎面而来。

陈广陵早年见过霍霆山几面,如今认出人来了:“霍幽州一别多年,更胜从前威武了。”

黄木勇一听,忙道:“原来是霍幽州,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当初霍幽州与鲜卑一战,仅以二万人之力便斩其挛鞮大单于。消息传回朝中,百官狂喜,皆道霍幽州乃真英雄。闻名不如见面,霍幽州天人之姿,真真是武曲星转世。”

霍霆山心里冷嘲。

百官狂喜?

依他看分明是忌惮才对,那一役后不久,朝廷给幽州的军饷里慢慢掺和了发霉的粮食,十之有六不能用,后面索性装都不装了,直接停了给幽州的军饷。

心中所想分毫不泄露,霍霆山笑着和他们二人寒暄,而后引两人到前厅。

陈广陵和黄木勇见前厅无旁人,齐齐皱眉,心里颇为不悦。

早闻兖州和司州的人马昨日都到了,如今为何不出来迎接?

别说什么时间尚早起不来,人家霍幽州还不是早早恭候了,幽州军最先破了广平郡都没摆谱,那两位倒是先摆起了架子。

一个多时辰后,刘百泉才现身,他也知道自己来迟,一进来便道:“真是对不住,今早吃坏了肚子,所以来迟少许,两位莫怪。陈校尉,一别多年,别来无恙啊!这位是……”

刘百泉看向黄木勇。

“某姓黄,名木勇,字乐清,本贯长安。”黄木勇扬声道。

刘百泉拱手:“原来护国大将军,失敬失敬。”

刘百泉这时才发现,正厅里缺了一人,他眼珠子转了转,故意道:“怎的不见谭都督,莫不是谭都督还在榻上歇息?”

霍霆山扬声唤来卫兵,“去请谭都督来,就说护国大将军和冀州陈校尉已至。”

卫兵去了,很快回来,那速度更像是他在路上碰到了谭进。

谭进入正厅后发现只缺他一个,脸色微变:“实在对不住,昨日晚宴饮酒颇多,今日起晚了。”

而后是一番自我介绍。

陈广陵说不打紧,同样和他寒暄。

黄木勇却觉得谭进是故意摆架子,晚宴饮酒颇多?且不说怎的霍幽州就起的来,他就起不来。单是他一武将竟不胜酒力,三岁小儿怕是都不信。

他早有听闻如今有些州人心异动,看来并非空穴来风。他可是皇帝亲封的护国大将军,谭进此人不过是个都督,就敢如此怠慢。

当即黄木勇嘲讽道:“既然谭都督不胜酒力,今日的宴会还是早些离场吧,免得醉倒在宴中失了态。”

谭进脸色骤变:“你……”

黄木勇冷哼了声,移开眼,似不屑于他多说。

黄木勇与陈广陵初至,少不了再次摆宴,考虑到两人舟车劳顿,这顿洗尘宴设在了傍晚。

依旧是美味珍馐,陈年美酒,菜色和昨日晚宴的大抵相同。

但有一点很差异很大,座位变了。

今日坐于上首的成了黄木勇,他的右下首是霍霆山,接着是冀州校尉陈广陵。左下首依旧是司州的刘百泉,然后接着才是是谭进。

可以说,谭进从除去霍霆山的第一待遇,一下子变成了他们几人中的最末等。

谭进面色有些难看,这顿晚膳他吃得也不得劲。

霍霆山屡屡向黄木勇示好,刘百泉是个墙头草,也跟着说恭维的话,那冀州的陈广陵大概见黄木勇暂时代表冀州,竟也偶尔附和两句。

黄木勇被捧得高高的,对于在座的唯一不捧着他的谭进愈发不喜,频频劝他酒。

谭进一樽接着一樽地喝,只觉气氛不似昨日那般畅快,待着没意思,又喝完一樽酒后,他放下酒樽说要如厕,且先离席了。

无多少人在意他。

谭进离开后不久,霍霆山也放下酒樽,起身道要去解手。

刘百泉闻言笑道:“霍幽州早去早回,护国大将军海量,少了你,我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霍霆山笑着颔首。

谭进解手完,在茅房门口遇到了霍霆山。

霍霆山笑道:“谭都督,可否借步说话,关于昨夜之事,可能确有误会。”

谭进本来还不想去的,但听到霍霆山说误会,心头一喜,心道霍霆山果真不欲为了个女人和他闹崩。

同时隐隐得意,对方特地来解释,想来是忌惮兖州的,甚好甚好。

谭进难得贴心一回,主动说:“那边亭子来人甚少,去那处吧。”

霍霆山应了。

等到了凉亭,谭进咧嘴笑,这时一抹亮白忽然射入他眼瞳,下个瞬息他心口剧痛。

谭进瞳仁猛地收紧,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你、你是要和兊州宣战……”

霍霆山忽地笑了下,狭长的眼透出野心勃勃的幽光:“确实要和兊州宣战,不过那不是幽州。”

谭进吐出一口血来,他张大嘴巴想要吼叫,然而这时一只大掌伸过,精准掐住他的喉咙。

那只手掌手背上青筋微微浮现,谭进像只破败的风箱,只呼呼地发出气声。

片刻后,“轰——”

重物砸在地上,血色很快漫了出来。

霍霆山扔掉手中那把让人从司州军那处顺来的短刀:“你谭进算个什东西,我与她日夜相对,她都未说钟情于我,难道我比你还差不成?”

之后又留下了另外两把分别属于幽州和兖州的兵器,霍霆山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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