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拥片刻后,容澈一边吩咐崔彦军出发,一边低头问:“凝凝,你饿不饿?”
“饿的厉害啊。”
沈凝叹息着怨念道:“一路快马加鞭过来的,就吃了两块干粮,怎么可能不饿?咱们下山之后找点吃的再回京。”
容澈轻笑:“好……难为你了,饿着肚子担心我,追到此处来。”
他说着手掌落在沈凝的腹间,掌心熨帖,似有热力顺着衣裳渗进来。
沈凝的肚子便适时地咕噜一声。
容澈暗叹,“看来真饿到了,先吃几块糕点,别吃的太多,下山吃饭。”
沈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着容澈的手咬了两块糕点,拽了拽容澈的衣袖,“阿澈。”
“嗯?”
容澈低头:“怎么了?”
“你到京安山为我们大婚的事情求见太后本来也不是件隐秘的事情,你为什么故意不告诉我?”沈凝从容澈怀中起身,轻悠悠地看着他。
“别说你不是故意的,放那么一个不要紧的人来禀报,本身就是在误导我不是要紧事。”
“然后我过问府上事务,他也安分地站着,等我问起来都好久过去了,你也跑的不见人影。”
可出京怎么不是要紧事呢?
容澈无奈地笑道:“不是不想告诉你,是觉得这件事情我有把握……你路上看过的打斗痕迹,是我的人和容子安的人留下的。”
话到此处,容澈面上笑容微微收敛,“如果我猜得不错,他那夜派出的都是精锐,经过那一场厮杀,折损了不少。”
沈凝沉默下去,交握着垂放在膝前的双手,指尖轻轻地捏在了一起。
容澈察觉她心思浮动,低头问:“怎么了?”
“阿澈——”
沈凝思忖片刻,抬头看着容澈,“我看到那些痕迹之后不太放心,所以追着那些痕迹走了一段,然后在一处孤村内,发现了容子安。”
容澈一怔。
沈凝又快速说道:“他身边的人的确伤势都很重,而且他的半月吟也发作了……我让齐耘拿了半月吟的解药给他。”
“我想以他的医术,应该可以利用那颗解药自行解毒。”
容澈沉默良久,手掌抚上沈凝脸颊,温声说道:“你觉得他也是受害者,不愿赶尽杀绝。”
“嗯。”
沈凝点点头,认真地看着容澈说道:“我当时露了面,想以解药换解药,可他斩钉截铁说不会给我。”
“我当时看他双目通红,眼底还泛着一种无能为力催生的愤怒和绝望。”
“那样的神色我以前见到过。”
“便是银霜宝兰进了我的身体,你把我的身体囚困在睿王府的时候。”
“容子安站在府中的石亭里面,看着睿王府的方向好久好久,而后进到了他房间里面一座小暗室之中。”
“暗室里面供奉着他母妃的牌位,他给牌位上了香,然后跪在那牌位之前,盯着那牌位。”
“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可是周身流露出那般浓烈的愤怒和绝望。”
沈凝说到此处心情有些沉重,“他只想救自己在意的人,是那个占我身体的异魂横插一杠把一切都搞乱了。”
“如果没有异魂,我们与他根本不可能有所牵连。”
“我也是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的,但我还有你,有父亲,有皇后姨母和大哥。”
“他一直处境就不好,到今日也是逼不得已,我——”
“心疼?”容澈轻轻说着,掌心托起沈凝的脸颊,眸中阴云密布。
沈凝话音顿时卡住,清晰地感受到了容澈风雨欲来的怒意。
她既心惊又无奈,也在那一瞬双手轻抬攀在容澈肩膀上,轻轻吻在容澈唇上。
容澈眸光幽冷地看着她,并未回应。
沈凝亲了他唇瓣两下,双手往后扣抱住容澈脖颈,身子前贴,完全投入容澈怀中,细碎地吻落在容澈的眉眼处。
“阿澈,我喜欢的只你一个。”
沈凝低柔喃喃,手指轻抚着容澈的后颈,抚慰着容澈的紧绷和隐匿的怒火,另外一只手抓住容澈的大手,放在自己腰间。
沈凝的双眸清澈无比,那眼底深处的情意那般直白炙热,“不可以生气。”
这般低柔婉转的调子,便是容澈有再多的妒意,也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想起沈凝方才说起容子安“愤怒绝望”时候那种同情的眼神,容澈又气不打一处来。
“就这样哄我的?”容澈淡哼一声,手掌捏紧了沈凝的腰将她按在自己怀中,另外一手直接落上沈凝那汹涌起伏的玉山。
如此猝不及防,叫沈凝陡然一下僵住,脸色也瞬间涨红。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抓容澈那只手。
容澈环着她的手臂却也在这时用了大力,将沈凝抱的极紧,低头吻在沈凝唇上,“下次把我手放在这里。”
容澈在沈凝的唇上落下细细碎碎的吻,低哼道:“我气消的能快一点。”
沈凝:“……”
她手忙脚乱去抓容澈那只手,气急道:“你、你下流!”
容澈稍稍直起身子,但按在沈凝身前的那只手依然没有抬起的意思,还面不改色地盯着沈凝,“食、色,性也。”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会对男女之事有想法,喜欢的姑娘在怀中靠着也会有亲近碰触的意念,我不是下流。”
容澈一本正经地说着,指掌不轻不重地捏按。
他低头附耳对沈凝说:“乖凝凝,你是真会长,这身姿得天独厚。”
话落,容澈吮吻住沈凝的耳垂。
在沈凝羞恼低咒之前,他又吻住了沈凝的唇。
那是个热辣放肆的吻。
容澈毫不客气地侵占了怀中姑娘的一切,沈凝起先还有点力气推拒他,到后面一点半推半就,最后紧紧抓着容澈的衣襟咬着唇不敢出声。
容澈尝尽了美味,把怀中姑娘抱紧,哑声叹息:“每次抱着你便想这般……斯文败类其实也挺好,我喜欢这样抱着你。”
沈凝的脸都红透了,切齿说:“闭嘴!”
崔彦军可就在车外。
以崔彦军的耳力,都不需要专门凝聚内力就能知道车内发生了什么,沈凝实在汗颜。
容澈自然懂得沈凝的心思,轻笑一声说:“他很懂事,你不必把那个放在心上……但不许你心疼别人,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行!”
“若要比惨,我可比容子安惨多了,我自幼父母双亡,独自一人长大,只你一个执念。”
“你的心得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