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时蔬,新鲜时蔬!
师父于魏国受辱,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她以血肉换取的国人,此刻正夜夜笙歌,寻欢作乐,并结党营私,念着夺她皇位呢!
两位担菜人转进府中,声音渐消。
青涩的脸儿赤着怒火,又由那风雪消散。
听得侄子道∶“四叔,此刻暴露身份必定为寿亲王所害。以侄子看,还是先将伤养好,再说其他不迟!”
“嗯~”
只是他还想去见见太师,师父如今还在魏国受苦。
“回去吧,不必管我了。”
六位侄子眼望着青涩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脚印去了别处。
六叔的脚步,却是还不如曾祖母健步如飞。
o
太师府。
落雪了,女帝离国已有半年。
太师暗自伤神之际,听得小厮回禀:“太师,门外有个拄拐杖的哑巴,要见您,说是您的远房表弟,赶还赶不走。”
“哑巴?”太师呢喃,问,“今日是何时?”
“腊月初四。”
惊起:“快,快去迎接。”
风中站立的是一个戴凤面的哑巴!
一袭罩袍将整个身子包裹住,连头发也是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的几根手指,肉眼可见的血痕,以及深浅不一的淤青。
“太师,小心,这个哑巴奇怪,怕是哪处牢狱的逃犯!”
奇怪吗?
那面具之下是担下国罪,受炎面之刑所留的疮口;那罩袍之下是于不屈于敌国公主,被加以酷刑所留的疤痕;那拐杖撑着破碎的身躯,撑着女帝的期盼
“您您回来了?”
没有声音,唯见着他点了点头。
迎进府中。
沐浴更衣,又于堂中坐下。
丫鬟端来茶水又匆匆而去。
好渴,他扑上去,嘴咬着茶盏,要“咕噜咕噜”饮下。
太师望他的眸子奇怪,他忽然得意识到喝水的姿势不对。
魏京之时,魏城暮怕他逃走,常用指锁将双手锁在身后。吃饭、喝水亦是如此。
他早已习惯了直接用嘴,如今再以手捧茶,略有些不习惯了。
淡笑,略带苦涩,青涩以手捧茶饮下。
想必是明了缘由,太师摇头叹气,亦饮茶,又问起:
“帝夫必定好奇,陛下明明是秘密培养的帝姬,为何会成了魏国的狸奴?”
懿国女帝曾为罪奴,今又为罪奴!
狸奴、奴印、鞭痕
师父的过去是怎样的?
“当年帝夫还未出生,怕是不知道其中缘由。”太师道。
二十多年前
懿国没有皇子。
兵败于魏国,除却割地之外,魏皇要求以皇子为质,才可罢兵。
柔妃孕有五月,众太医都言,必为皇子。
无奈,先帝命柔妃及其腹中孩子前往为质。
十月怀胎,奈何柔妃腹中的并非皇子,而是一位公主。
“为威慑我懿国,魏皇偷梁换柱,只言柔妃诞下龙子,而将真正的公主给予罪奴的身份,养在宫中,并取贱名狸奴。”
青涩的眸子已含了泪水,耳畔回响的是山房夜半之时,话痨面首的言语:
“狸奴她怀了太子的孩子,被长公主用棍刑堕胎,扔去山里喂狗了!”
“被长公主用棍刑堕胎,扔去山里喂狗了!!”
“扔去山里喂狗了!!!”
不!师父是女帝,师父不是罪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