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我那武功卓绝、貌美贤惠、凄凄惨惨的三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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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城暮没派追兵,想必是放过青涩了。
青涩身上有伤,下床都是问题,更别说骑马归国了。
竹林静谧,无人打扰,暂做休息之地。
竹林有水。
溪水潺潺而过,漫过竹林,流向山深处。
竹林有药。
青一懂些药理,如今盛夏,诸多草药繁盛,他常清晨入山,采了药捣碎为青涩敷在伤口,或以石器之类煎熬,喂他喝下。
山中有可充饥之物,果子,或是野菜。
青涩自小就顽皮,如今大了,依旧不让人省心。
“哥,我想吃肉!”
“哥,我想喝酒。”
“哥”
“嘭!”
他武功恢复了些许,一块石子射下两只白鸽,随后架火成了烤乳鸽。
“哥,吃吗?”
出家人不食荤腥,青一转身于林中打坐。于此事,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吃好啊!都是我的喽~”
日复一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山中静谧,林中悠然,不觉时光已逝。
已入十月,天越渐冷了。
清早推门而出,那青翠之上笼一层霜花。山中树木,枫叶染红,青绿染黄,风紧且越加凉了,层层落叶铺遍山野。
那日青一于集市买了布料棉花,预计为青涩赶制一件冬衣。
夜。
油灯摇曳,青一秉烛夜缝。
“哥,你还会做衣服呢,心灵手巧。”
“哥,谁若是娶了你,必定是修了八辈子的福了。”
“哥”
青一曾为大将军。
为将军者,需得上知天文,下懂地理,会烹饪,能缝衣。待得冬日滴水成冰,御寒之衣,也需得自己缝制才是。
只是那烛光忽得晃了神,青涩只念及师父也曾为她缝衣。
师父?三哥?
“听闻当年,三哥是师父的老师,教授师父武功及排兵布阵诸事?”
手中针线停了,摇曳烛光下,青涩一双眸子锐利望向他。
青一眉间皱起,晕了眉头的美人痣,只是迟迟,美人没有言语,随即又挑了线缝衣。
他的手细细长长,线捏在手中,有种难言的柔美。
只是话已出口,青涩必要追问:“听闻,三哥中意师父,师父亦钟意三哥,先皇亦有意将师父许给三哥。只是为何突然间,三哥要夜上古寺,削发为僧呢?”
“衣服好了,你试试!”
青一整理罢,将针线放回原处,转身出门。
青涩拿着棉衣,心下却是说不出的惆怅。
她做帝夫,完全是阴差阳错之举。
只是先皇曾言,青家四子必有一人为帝夫。大哥青江早有妻室;二哥青天为贼人杀害;至于三哥青一
论武功才干,三哥武功卓绝,天下少有匹敌者;论与师父的感情,三哥与师父有多年师徒之情,早已暗生情愫。
古人云: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正心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三哥是最该为帝夫的,却是在治国、齐家、欲平天下之际,抛却父母双亲、富贵荣华,夜上古寺,削发为僧。
故而,那帝夫之位落至他身上。
他对师父,尊敬、敬爱,多半是师父之情,既为帝夫,也不得不多了夫妻之情。
夜间,青一并未回房睡觉,青涩整晚未眠,竹林飒飒,风声杳杳,听着林中吹了一夜的苦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