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归国了。
帝姬玩弄着自漆国拿回来的新鲜玩意儿。其中的一只蝉钗还是走时魏城暮为她戴在头上的。
“漆国真好玩,姑姑,下次我还要来。”
女帝拂着她的鬓角,沉思,没有言语。
帝姬今年十八,不过比女帝小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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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国便在边境之地。
魏城暮归国之前,顺路去了趟军营。
听闻懿国相国之子水霍夜袭军营,被抓个正着。
天灰蒙蒙的,几位将军于山间操练。另有几位玩弄着俘虏解闷。
东面立柱之上拴着个人,正哀嚎着什么。
远远的,小将为她指着:“长公主,那便是水霍。他自诩为大懿女帝所封征南将军。末将本打算对他用刑,可谁知刑具未拿,便先尿了裤子,将懿国山势地形、排兵攻防全然招出。懿国当真是无人了,女帝怎会用这样的窝囊废做主将?”
“听闻懿国可都称他为麒麟子?”魏城暮道。
“麒麟二字是他自封的,百姓都称之为草包呢!”
“嗯!”
魏城暮向那草包而去。
已有三天没喝水了,好渴,嗓子都冒烟了。
“求求,行行好,大爷,给口水喝吧!”
水霍哀嚎着,忽得望见侧方闪出一位女子。
仙女?
他迷迷糊糊,眼睛也看不真切了。只是痴痴傻笑着,几日没喝水,望那仙女时,嘴里忽得有了津液。
“参见长公主!”
吓得颤了一下,是身边看守的侍卫正行礼呢!
所以仙女是——大魏长公主魏城暮。
开始挣扎,听闻魏城暮此人毒辣,帝夫于他手里折磨的体无完肤。莫非今日
身体已然颤抖,随即听得一句:“一群不长眼睛的饭桶,还不快松绑。”
身上的绳子松了,另有人端了水来。
“咕噜咕噜”,如水牛饮水一般,随即见魏城暮拿了丝帕为他擦嘴。
“长长公主”
他吓了一跳,手中的水也打翻在地。
“将军莫怕,妾身早便听闻懿国麒麟子大名,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原来是为仰慕。他望着魏城暮的眸子,长公主生得好生漂亮,又好生温柔。
看来传言也并非为真。
“妾身也曾马上定天下,从未见过将军这般雄韬伟略之人。那日袭营若非有人出卖将军,怕是我魏国大军早便成为将军阶下之囚。”
“有人出卖我?”水霍一惊。
“是。妾身最看不过叛国小人,早已命人处死。”
他心下欣喜,看来我之计可行。
只怪女帝不识人才,许久未建功立业,如今又被小人出卖,出师不利,可惜、可叹、可哀、可悲,如今身处敌营之中,出师未捷身先死,如何甘心?
又听得魏城暮道:“妾身早欲与将军一决雌雄,奈何迟迟未有机会。今日两国大战在即,妾身愿放将军归营,待得来日,再公平一战。”
“公主愿放我归营?”
已有人牵了马来,魏城暮亲自将缰绳交至水霍手中。
“将军保重。”
“公主恩情,水霍无以为报。”
天地苍茫,水霍不顾劫营兄弟生死,勒马而去。
长公主既对我有意,此次归去,必定再求女帝为将,出兵南伐,与长公主一决胜负。若能胜之,迎娶回国,也未尝不可。
身后魏将已有拉弓搭箭者。
“不许放箭。”魏城暮道。
“公主,属下不知,为何要放走敌国主将?”
魏城暮折了箭,一箭射中天空一双翱翔的大雕。
“此等草包即便回了懿国也是毫无用处,本宫倒要看看那位懿国女帝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