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徒慌忙喊停求饶:“别别别!真没人叫我来!我是听闻这里有人举办宴会,盛京的贵女都会在,就想来这里碰碰运气!贵女心善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孟辞归见他说话不像作假,忽的笑了一下:“自己来的就更好说了。”
抄起匕首又是一刀。
小婵赶紧又将人捂住了!
将宴会上的客人都安置好才坐下的江五姑娘,茶都还没喝一口呢,就听见丫鬟来报孟辞归找她有急事,让她立刻过去一趟。
“我陪你一起吧。”还陪着江五姑娘的赵辛斓也跟着起身。
“好。”
两人到了安置孟辞归的小院,见院子里没有人都有几分疑惑。
江五姑娘上前敲门:“郡主?臣女到了。”
里面的孟辞归瞧着满地的鲜血扔了匕首,白嫩的手上血迹斑斑,面对门外的敲门声无动于衷。
小婵抖着手将孟辞归扶起来,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害怕,道:“小姐,江五姑娘怎么会来?”
孟辞归掏出帕子淡定的擦着手,裙摆上的血迹亦是鲜明。
“自然是来捉奸的。”
小婵惊讶:“难不成此事是江五姑娘谋划的?!”
“她没那么蠢。”在自家宴会上闹这种事,是个有脑子的就干不出来。
何况江郦姝对她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恶意。
江郦姝就是江五姑娘。
江郦姝在门外等了一会,见没人应转头去看带她们来的丫鬟,问:“郡主是安置在这里吗?”
“是。”
正准备再敲,顾元熠和顾识也来了。
“两位殿下这是……”
这里是女客院,按道理说他们不该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也是郡主叫来的?
江郦姝皱眉,孟辞归这么做十分的不妥。
顾元熠解释:“听丫鬟说这里出了事,便和表哥一起来看看,出什么事了?”
江郦姝疑惑:“没有听说出事啊,怎么……”
此刻她就是再笨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向带她们来的丫鬟,问:“郡主真的吩咐你去找我了?”
丫鬟立刻跪下了:“回小姐话,是园子里的丫鬟与奴婢说的。”
江郦姝:“去将人扣住带过来!”
“是!”
赵辛斓见江郦姝强自镇定握了握她的手腕,低声道:“别怕。”
江郦姝点头,门也不敲了,就在外面候着。
但此时小院外面已经有了其他的贵女在了,一个个想进来又不太敢,伸长了脑袋往里看。
梁佑清问清楚这是谁的院子后可不管那么多,孟辞归的热闹她是一定要看的!闹大了才好呢!反正丢人的又不会是她!
于是梁佑清大摇大摆的便走了进来。
“两位殿下怎么在此?难不成是郡主出了事情?有没有事啊?郡主人呢?”
梁佑清眼底的幸灾乐祸不要太明显,顾元熠皮笑肉不笑的道:“这就不劳梁二姑娘费心了。”
梁佑清:“那怎么行?我进去看看。”
梁佑清说完就要越过两人往里走。
“站住。”顾识冷淡的看向她,仿佛在看一个蝼蚁。
梁佑清脸上的假笑有些挂不住,她道:“世子殿下就不好奇郡主在这屋子里做什么?这么多人在外面候着她还不出来,臣女也是怕郡主出事才想进去看看。”
顾识不说话,就一个意思。
你动一个试试。
梁佑清还真不敢。
姗姗来迟的齐婉今日吃了一肚子的瘪,这会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世子殿下,你与郡主有婚约在身,你就不担心她出事?还是说,你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为了保住皇家颜面才如此费尽心思的阻拦?若是如此我们不看便是了。”
齐婉此话一出除非孟辞归现在出现,否则这谣言今日便能传的满城风雨。
院子里的陷入僵局。
赵辛斓看着一脸得意的梁佑清和齐婉,打破了僵局:“齐姑娘说的这般笃定,难不成是知道郡主出事了?那敢问齐姑娘又是如何知晓的?若真被齐姑娘说中了,那这事齐姑娘可就说不清了?”
齐婉怒瞪多管闲事的赵辛斓:“赵姑娘说话可要讲证据!”
赵辛斓温婉一笑:“这也是我要对齐姑娘说的。”
齐婉:“……”
气死!
就在此时,房间门打开了。
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小婵出现在门后朝众人行礼:“五姑娘,小姐请您进去。”
江郦姝一愣,而后直接走了进去。
小婵出来后将房门关上,手背上一道划痕还淌着鲜血。
赵辛斓见状问:“手怎么了?”
小婵笑着道:“小姐吃酒有些醉了,我倒茶时慌忙间不小心摔了茶杯划到了,不碍事。”
距离稍远的顾元熠和顾识齐齐颦眉。
刚才房间里涌出来的血腥味可不是这一点划伤便能有的。
他们两个知道,但其他万事不操心的贵女们不懂,便只当做刚才嗅到的味道是因为此了。
赵辛斓这话就是说给梁佑清和齐婉听的。
她就在门口,小婵出来时身影晃动后遮挡着的好似满地鲜血。
赵辛斓也心慌,但这个时候不能慌。
独自进去的江郦姝要吓死了!
屋子里那么大的一个人躺在血泊了,孟辞归一身是血的坐在椅子上,竟然很平静的在喝茶。
好在她知道外面人多口杂不能叫,否则早就叫出声了。
她捂着嘴哆哆嗦嗦的走到孟辞归身旁,小心翼翼的问:“郡主,这是怎么回事啊?”
孟辞归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里是相府的别院,五姑娘问我?”
江郦姝被噎了一下,但这事明显一看的确是有人借相府的地盘生事,说是他们护卫不周也没错。
这事得查,还得细查!
敢利用相府的宴会生事,简直完全不把相府看在眼里!
而且不仅仅是为了相府的声誉,还需给孟辞归一个交代。
于是江郦姝道:“这人死了?”
若是没死还能问话。
孟辞归:“快了。”
她插了几刀都避过了要害,不过再躺下去怕是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见孟辞归这样平静,江郦姝也渐渐稳了下来,她缓缓地坐下,虽有些局促但到底不抖了。
“郡主想怎么做?”
孟辞归倒了杯茶递过去,杯子外黏了血迹,江郦姝又开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