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伶却摇摇头,“纸鸢,你不懂,父皇平日里或许还算公正,可毕竟二皇兄现在是唯一适合被立为太子的皇子,父皇又怎会轻信宁大人。”
“可是公主,该做的您都做了,若是皇上实在不信,您也没办法,看刚才皇上的样子,显然不希望你再继续说下去,咱们还是先回公主府歇息吧,。”
这一路上颠沛流离,她们两个人差点就回不来京城了。
别说云清伶,就是纸鸢也感觉到十分疲惫,只想回到自己房间好好睡一觉。
“是啊,这段日子颠沛流离的,确实累了。”云清伶转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腕,手腕上的镯子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便回去好好休息,纸鸢,这三天你不用再来我跟前伺候了,你就回自己房间好好休息。我会让人每天将饭菜给你送过去,你若觉得在床上躺着累了,还可以出去逛逛。”
她平日里给纸鸢的赏银不少,可是纸鸢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云清伶身边,恐怕没那个时间逛街买东西。
纸鸢发出欢呼,“多谢公主!”
两人回到公主府,从后门进入,看到了正在假扮成云清伶的冷情。
这段时间纸鸢不在公主府,冷情便对外宣称,纸鸢是回家探亲了。
云清伶和纸鸢回来的时候一直避着人,再加上蒙着面纱,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普通丫鬟,便没有起疑。
“公主可算是回来了。”冷情看到真正的云清伶,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冷情。”云清伶知道冷情脸上戴的面具很是沉重,不透气,再加上她要模仿自己的声音,一言一行,应对贺家那一大家子极品,确实辛苦。
“公主实在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冷情一把揭下脸上的面具,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
“既然公主回来了,那我便去换身衣服。”
她现在身上穿的还是云清伶往常穿的衣服,很是繁复,对于穿惯了劲装的冷情来说简直就是个大累赘。
“好,纸鸢,你带冷情下去换套衣服。”云清伶打量着房中的陈设,几乎跟自己离开之时一模一样,就连自己平素喜欢的香料都填充好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有些昏昏欲睡时,纸鸢带着冷情进来了。
“公主,衣服已经换好了。”
“对了冷情,你好好跟我说说最近这段时间公主府中发生了什么?以免在贺家人面前露馅了,说完你就可以下去休息。”
冷情略一点点头,把公主服这段时间的鸡飞狗跳跟云清伶说了一遍。
云清伶越听越是无语,贺家这一大家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还想算计她。
“不过,我探听到一些别的消息。”
“什么消息。”
“有关九公主。”冷情试探性的说道。
“九公主?”
没错,她记得在她离开之前,九公主还想算计她,不过还好被她及时识破了。
“贺家人的事,九公主怎么参与进来了?”
“最近驸马似乎跟九公主来往密切,听说上次驸马受伤,九公主还专门从宫中请了太医给驸马医治伤势,前几日一大早,驸马便带着贵重的礼品去九公主府登门拜访,起码到中午还回来。”冷情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将事情陈述给云清伶听。
“看来,我这个九妹是诚心想给我添点堵了。”
云清伶最是清楚九公主的性子,她知道最开始在大殿择婿的时候,九公主便不服气皇上将优先选择权给了她。
现在听闻她和贺文宏不和,可不得趁此机会钻空子吗?
只是,贺文宏这样的人九公主也看得上?
“还有,最近贺文宏跟我说话的时候隐隐约约提到九公主,似乎两个人已经暗通款曲。”
当然,这只是冷情的猜测。
“我那九妹恐怕没那么蠢。”
她知道九公主的生母身份低微,一直都盼着自己能嫁给名门贵族改善自己的身份待遇,这也是九公主迟迟未嫁的原因。
因为她一直骑驴找马,高不成低不就,就贺文宏这条件恐怕还入不了九公主的法眼。
那她为什么招惹贺文宏?总不能是闲着没事找事做,唯一的可能就是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贺文宏好比豺狼虎豹,并不是九公主能轻易招惹的,但说来九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倒是很想看到两人狗咬狗的样子。
“这件事情不必理会,任由事态发展吧,他们两人即便将来真凑到一起,那也是蛇鼠一窝。用另一种说法倒也是般配的很,不过,你说最近老夫人身体每况愈下?“
冷情点点头,“公主,我根据你的授意,一直对她不假辞色,但是她看起来气得够呛。”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云清伶虽然重生一遭,但她确实意识到,人的性子不可能因为重活而改变,她复仇的方式确实太过委婉了些。
但冷情就不同了,简单直接就能把贺家一家子气的够呛,要不是担心冷情又要保护她的安全,又要假扮她太过辛苦,她真希望冷情能在公主府多呆几天,好好刺激刺激贺家人。
现在云清伶回来了,冷情又退居幕后,默默的在暗中保护云清伶的安全,听从云清伶的差遣。
云清伶让冷情退下,也让纸鸢回自己的屋子里好好休息三天,自己则坐在梳妆台前,手托着腮帮子思绪发散。
“也不知道小安子现在怎么样了,他和二皇兄对上,二皇兄能放过他吗?”
恐怕,宁少安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了,而她又能帮宁少安做什么。
思来想去,云清伶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宁少安。
只是今日实在是太困了,云清伶让一个外面伺候的小丫鬟过来给自己打了一盆清水,洗掉脸上的妆容,脱掉绣鞋上床。
抱着自己久违的,散发着香气的软枕,如同抱着一捧绵软的云朵。
房中令人安心的香气丝丝缕缕传来,还是自己的大床好睡,云清伶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她本就累极了,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