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辛夷这么一闹,即使原本看端靖侯府热闹的一些宾客,此时也觉得东洋有些欺人太甚了。
但凡长眼睛的人都不会觉得苏辛夷一个柔柔弱弱,娇娇小小的小女子能打得他东洋一个月起不了床。
更另说东洋淫名在外,苏辛夷长得如清丽可人,他用这般手段逼人就范是再合理不过的。
只是这成亲当日,当着所有人的面威胁新娘的表妹,也不知说了什么下流无耻不堪入耳的话,竟将人逼得在他的成亲日血溅三尺。
四周人开始指指点点头,窃窃私语:“这东齐王府也有些太过份了,虽说端靖侯府是大不如前,但也不必如此欺负人。”
“可不是,再不济先代的端靖侯那也是战功赫赫,看在其对大越朝的贡献也不至于如此辱人。”
“这小小孤女也是可怜,唉……性子这么烈,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也有一些家势好的,看不惯东洋的公子,干脆毫不避讳的指责东洋:“真当越京是他东齐王府的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辱一个弱女子,回去后定要让父亲参东齐王一本。”
纵是东洋这等不知脸皮是何物的纨绔,此时也有些尴尬和压力了。
“这……我不是开个玩笑吗?表妹何必当真,今天是本世子大喜的日子,本世子不过是太高兴了而已,这……吉时既然已经到了,那本世子便接新娘走了。”
说完,给自家的喜婆递了个眼色,喜婆赶紧大喊一声:“起轿!”
锣鼓声掀起一阵高潮,花轿被高高抬起,迎亲的队终于缓缓离开了侯府大门口。
陆光仪这时想上前安慰苏辛夷,却被卫浅溪拦下:“这里还有许多宾客要招待,夫君自去忙去,表妹那边我会去安抚,等夫君忙完到玲园来找人即可。”
陆光仪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也好,表妹这次恐怕被气被吓得不轻,你好好安慰她。”
卫浅溪点了点头,走到了一直低着头,捂着脖颈的苏辛夷身边,小声说了句:“对你自己下手也太狠了,真流血了。”
苏辛夷小声回她:“不狠一点,哪能让众人的口水淹了他。”
说完,她欲抬头,却被卫浅溪拦住:“三婶正怨恨地瞪着你呢,再演一会儿。”
苏辛夷低头笑了,为了配合这个“演”字,她甚至还抽搭了几下肩膀。
而后便由卫浅溪扶着回到了玲园。
等进到玲园大门,苏辛夷的肩膀一松,整个人如同挣脱了束缚的老虎,连眼神都精神了起来。
可卫浅溪却盯着她颈上的伤,不由摇头:这要是让哥哥看到了,估计要心疼坏了。
“别乱动,我先给你上药,不然要留疤的。”
她拉着正仰头喝茶的苏辛夷,拦住她的大动作。
苏辛夷却不以为意:“没事儿,就是一人小眼儿,留不了疤的。”
卫浅溪却不认同,之前她为了救她,脸伤了,她说不怕留疤,可到现在其实那里仔细一看,还是会看到一点浅浅的印,再好的药膏都没办法彻底去除。
每次看到那疤,她都心疼,怎么有这么傻的姑娘呢,连自己的脸都不在乎。
现在更是,她自己心疼,还要代哥哥心疼。
“不行,必须好好上药。”卫浅溪难得强硬了一把。
苏辛夷只好听话地配合。
等上好了药,卫浅溪才问她:“东洋是发现你是那次打他的人了?”
从刚才的话中,卫浅溪已经隐隐猜出这个可能性了。
没想到苏辛夷却摇了摇头:“不,他应该只晚猜测,没有实质的证据,若是肯定了,肯定不会只是小声拿话威胁吓唬我,以他的平时的风格,应该是直接将我抓走。”
当时,东洋只是在她耳边暧昧地说道:“美人,你让我好找,现在我的头被你打得还很痛呢。”
彼时,无数个想法在脑海中飘过,最终苏辛夷决定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