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一见,顿时火冒三丈,这些人先是讥讽她家小姐送的礼物,现在还敢伪造她家小姐的画作。她可顾不得那么多,脱口说道:
“这是赝品!石木染近来并没有作画!”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目光这才从那画卷上挪开。
“你什么身份?说得好像认识石木染似的!赝品?一个丫鬟懂什么?别说是你,就是你家小姐怕也是没这个鉴赏能力吧?竟敢说陈大学士的夫人送的画是赝品!”
说这话的是平信伯府的大夫人季氏,不知何时她已站到了陈夫人身后,这一趟已经得罪了长公主,倒不如巴结陈夫人,内阁大学士品阶虽不高,确是皇帝眼前的红人。
“你们狗眼瞧人低!可我纵是身份低贱也不会拿赝品送人当礼物。”
成玉小脸通红,她也不认识眼前这些人,但她觉得无论是谁也不能贬低自家小姐。
“啪!”
季氏几步上前,狠狠打了成玉一耳光。
“哪里来的野丫头。还有没有规矩了!”
陈夫人也气得牙痒痒,一个商女家的丫鬟真是胆大包天,伯府这个季氏倒是替她解了气。
谢婉意本是不想惹事的。
没想到一来便好似被针对了,见到成玉半边红肿的脸颊,她柔和的目光中迸发出凶光。
“啪!”
她伸手一个耳光重重落在了季氏脸上。
季氏也算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她认识人,她与云歌是妯娌,平日里云歌没少受她欺负。
季氏似是没反应过来,一双凤眼震惊的看向谢婉意。
宾客们也都一怔,刚才季氏揶揄她送的礼她默不吭声的,看着性子柔柔弱弱,这会儿怎么就突然暴走了?季氏好歹是伯府大夫人,只是打了她的丫鬟一耳光,便被她狠狠还了回去。
果然是个粗野不堪的商家女,毫无世家大族贵女的风范,这样的女子若是嫁给太子还了得?
陈沫儿眸光一亮,满心期待的看着这场好戏。
“你?你竟敢打我!”
“我打你又如何?”
谢婉意眼神幽幽,语气阴沉。
“你!你难不成真以为就你这等货色能嫁进东宫去?我告诉你!太后反对这门亲事,我看你这大梦怕是该醒了!”
“这与我的亲事何干?我打你,是想提醒你!平信伯这些年吃的聚神丸是我珍草堂独家秘制的!聚神丸有多昂贵我想你也知晓,就你们伯府那点俸禄是否供得起这份开销?若不是我看在云歌的面子半卖半送,你以为你如今还能站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打我的丫鬟?”
季氏左脸已经红肿,皮下也出现分散的小红点,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她感觉火辣辣的生疼。
她捂着脸听完谢婉意的话,她气愤的脸上,厉色立马散了一大半,平信伯今年六十了,身体患病,吃什么药也不见好,就靠着珍草堂的聚神丸续命呢,可以说,聚神丸续的不仅是平信伯的命,也是续着这伯府上下最后的一丝荣威。
平信伯若是死了,朝廷便会收回爵位,到时候全家的日子就是从天上落到地上。这是伯府众人处处巴结结交权贵的原因,趁着还带着伯府的光环。
她要真断了给平信伯的聚神丸,平信伯怕是活不了几日了。
站在季氏身旁的平信伯夫人脸色铁青,她心知肚明谢婉意这话分明是威胁!
季氏捂着脸回头看向平信伯夫人求助,却见平信伯夫人微微垂下眼去,故意撇开了她的目光。
季氏只能委屈的捂着脸,暗暗咬着牙。
“今日是长公主寿宴,我不与你这种人一般见识!”
她悻悻退到了平信伯夫人身后。
“现在知道不跟我一般见识了?既然知道是长公主寿宴,为何先出手打人?”
“谢姑娘也莫生气,此事起因也是您的这位丫鬟诽我赠给长公主的丹青是赝品在先。”
陈夫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眼神却冰冷。
谢婉意锐利的目光从季氏脸上平移到陈夫人脸上。
“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