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烈升本来是想忍住的,但是再看着二人还旁若无人交头接耳,终于还是咳了一声道:“上个厕所要这么久?是迷路了?还是干什么小偷小摸的事去了?”
项安一听立即就要维护,不过凌乐已快他一步道:“嗯,确实是有点迷路,没想到这房子这么大。”
“哼。”项烈升倒也不信这项安带来的花瓶能有那样的胆子。
但是刚才还觉得很有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感觉,凌乐一来,就莫名没了气氛。
“那不如让它再带你去逛逛?我这里养生和娱乐设施多得很,你可以去体验一下。”项烈升又道。
——识相的就别呆在这里破坏气氛。
“啊……我刚才逛累了,现在先休息一下吧。”凌乐毫无自觉地接过项安给她递来的糕点往嘴里塞。
司徒月虽本就不觉得凌乐会是对手,而凌乐进来之时最开始的避让也让她更加不觉得会是对手。
但看着那二人自然亲昵的模样,还是非常不舒服。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今天先以退为进比较好。
“唉,我这边临时有点事,看来今天只好先告辞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她缓缓起身道。
——项安这个人看似温和,其实很难搞定,虽不知那女人是用了什么方法搞定了项安,在这个时候争这一时半会的爽快绝对没有什么意义。
要找突破口,还得先避开项安,让这个女人主动知难而退才行。
“那老八,你送送人家。”项老爷子知道这状况尴尬,也没什么兴致继续聊下去,但更是为司徒月的退让而觉得不平。
如果不是项安表现得太过维护,不想一来就和儿子翻脸,他早把她直接轰出去了。
项安听到这话,就直接下意识看了凌乐一眼。
见凌乐没有反对的意思,再加上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太惹老爷子不爽,虽是不情不愿,他还是站起身。
再一想,把凌乐单独留下也不好,加上她刚才也说了事情解决,他便顺手拉起凌乐的手直接道:“那我们也正好还有点要紧的事,今天先走了,明天再来看您。”
“……”项烈升看了一眼凌乐,根本没想到项安这个看上去向来心大的家伙竟然是对这女人保护到了这种程度。
他点点头,又不大客气道:“下次你还是一个人过来。”
项安也点头:“今天也是我强拉她来的,下次自然不会一起来了。”
——言下之意根本就是,是她不想来才不带她来。
项烈升:“……”
真是气得想喝酒。
……
一路往外走,项安的手就没有放开凌乐。
凌乐走在项安右侧,司徒月就自然而然走在了项安左侧。
“你这次回来不会乱跑了吧?”另一边的凌乐当然是碍眼,但是司徒月还是装作不在意地自然道。
项安往凌乐身边靠了靠:“不一定。”
(干什么这么自然,我跟你根本不熟!)
司徒月:“混城薛家出事,三大家族之间的默契名存实亡,海盟一片混乱,咱们地盟……更是差点因为黎城的问题而失控,我看啊,现在只有帝都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帝都才是人呆的地方。)
“这倒未必,我看那地上城就安全得很。”项安道。
(扯那么远干什么?)
——虽说项安和地上城很不对付,但是这个时候他反正就是想反驳司徒月。
况且这么一说还真是,这几个月到处乱糟糟,似乎真的只有地上城是一片平静。
这明圣王什么狗屎运?
不,他和凌乐一起过得太开心,是不是忘了……黎城这一切的起因,本来有地上城参与!
而混城,更是有q出现过!甚至还杀了蒋子光!
那海盟……海盟的情况无暇关注,却该不会也是和地上城有关吧?
“嗯……可是地上城和帝都相比,还是帝都好吧?”司徒月突然道。
项安:“为什么?”
——她干嘛继续提地上城?她这么提,他也不能老说地上城好吧?那多违心啊!
“你的家人都在帝都……不是吗?况且……那地上城,一不以家庭为单位,二又极度推崇秩序,不觉得很沉闷?”
项安再次想到了q。
“倒也……”话到嘴边,又看到身旁一直不说话的凌乐,立即一个清醒,改口:“好像确实是这样。”
说完才发现,这么一来自己就变成了赞同司徒月……这不就真像是在随便聊天一样,而不是勉强应付?
只是……
再瞥向凌乐,却见她依然没什么表现,更没有想要插话的意思。
项安终于感觉到了一点奇怪。
不过这个时候也慢慢行到了门口,司徒月的专车落在了她的面前。
“那么,下次有机会再聊吧,你也可以在里世界随时找我。”说完这句话,司徒月没给项安回答的机会,便直接上了专车。
项安眼见司徒月的车子飞离,才看向凌乐,道:“你……怎么不说话?”
凌乐转头看向他:“嗯?说什么?”
“就是……”项安也不知该怎么描述。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上次知道一个司徒月,明明不大方便,她还要立刻在里世界见他,就算她不承认是吃醋,更不像是个会吃醋的人,但当时还是颇有一股气势汹汹的感觉。
而这次……
刚才在父亲面前也就算了,可是出来之后却依然没有半点要和司徒月交锋的意思……乖到简直让人觉得异常。
项安的脸色开始微微严肃。
——该不会是感情淡了吧?!
一直到回到郊区的小别墅,项安还在一脸严峻。
直到两个人一起泡在浴缸里,怀抱着凌乐,他才重新反应过来——也不对,除了对司徒月没什么反应,在其他方面都没什么不对劲啊……
呼。
凌乐把泡沫吹到项安脸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一个司徒月,能让你恍惚这么久?”凌乐坐在项安怀里,歪着身子,拿泡沫给他抹了一个淡淡的白胡须。
“那是……你刚才的反应太奇怪了。”
项安立即心中松了不少。
——嗯,看来还是对“司徒月”有反应啊?难道是,见家长紧张了?
“是吗?”凌乐的语气漫不经心。
项安一手支着大浴缸的边缘撑着脑袋,歪着头看凌乐。
看着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凌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