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什么?朕没怪你。”江锦平看叶雯雯一直低着头,又朝他打量来打量去,还以为那声呵斥,刚刚吓到了她。
“臣妾知错。”叶雯雯主打一个道歉。
“哪日见了朕不说这四个字?朕听腻了,依朕看,你也从未知过错。”江锦平脸上褪了些红,变得同往日一般严肃古板,机械的看着奏折。
叶雯雯心中细数,她好像确实说了许多次‘臣妾知错’,为保诚意,眼神更加郑重:“臣妾真的知错,再也不说些污言秽语了。”
“闭嘴。”
“哦,那皇上可要听这首歌的完整版?臣妾刚刚只唱了其中精髓。”
“不必了。”江锦平拿起茶轻抿一口,引得咳嗽两声。
“皇上怎么了?”
“无事。”
“精髓都这般不堪入耳,旁的想必也高雅不了多少。”
“皇上好大的偏见。”
两人一边对着话,一边各干各的事。
江锦平批着奏折,叶雯雯在旁轻轻捶着背,偶尔顺便瞄两眼奏折,看看江朝如今的国家大事。
“看就看,别这般偷鸡摸狗。”
“哦。”,叶雯雯凑近,定睛一看,妈啊,居然参的是自己。
“皇上,这…”
“不识字?还要朕读给你听?”江锦平道。
“识字。”
“不用。”
“这…”叶雯雯大脑宕机,江锦平又从旁边一摞拿数几本,一字摆开,一连展示出十几本奏折,日期都是这些天的,还全都是参自己的。
“这…”
“皇上,臣妾…这?”
叶雯雯心想,我也没干坏事啊。
“仔细看。”江锦平提醒。
叶雯雯一一拿起这十几本奏折,有的参她专宠,有的参她不顾礼法、无子封妃,有的参她嚣张跋扈,有的参她与后妃不慕,还有的参她魅惑君主、参与党派之争,实行巫蛊之术。
历史上掌权或专宠,但最后垮掉的后妃,她们的‘罪状’也一一编排在叶雯雯身上。
叶雯雯真的很无力,也真的很想说出如懿传的经典台词:“臣妾百口莫辩”
“狗屁。”一个江锦平也意外的词,从叶雯雯嘴中吐出。
“这些都是谁?臣妾要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挨个让爹爹参上一本。”
敢给我扣帽子,那我就坐实这个帽子,再狠狠在他们头上踩上一脚,叶雯雯心想。
江锦平轻笑一声,示意叶雯雯接着看。
叶雯雯翻开最后一本,还没看完就气道:“这都写的什么跟什么,说我占了嫡姐的名额进宫?什么嫡姐,什么名额,要不要问问她叶祈凝,不对,叶祈訬愿不愿来?”
“叶祈訬是谁?”江锦平耐心问道。
“我名义上的姐姐,不过我不认她。”叶雯雯接着读奏折。
“朕有所耳闻,听说天香国色,冰肌玉骨,求娶之人,踏破门楣。”
叶雯雯读完,将奏折甩在桌子:“京城有她叶祈訬的腿毛也就罢了,想必是她打赏了不少酒馆和说书人的营销费。怎么朝中还有人参我顶替了她的名额?她请的水军可真不少。”
说完叶雯雯站直,原本快要脸贴脸的两人拉开距离:“那皇上就把她纳进宫吧,腹黑疯批和贱嘴拙舌,我看相配得很。”
江锦平被逗笑:“都从哪听来的词?朕好些都没听过,组合起来,倒是有趣。”
“话本子上看的,皇上都是读的四书五经,想必看不上那些粗烂读物。”
“不对,皇上《女则》、《女训》都看过,说不定也看过话本。”叶雯雯思索片刻,补充道。
“前些年,夫子管的极严,教的也无趣,每当读不下书的时候,也偷偷看过一些。”
“没想到皇上还有这雅趣?”
“治国治民,当晓天下万物,多读些书,见识才广。以不同视角,观察民生百态,各行各业,才能知其根本、对症下药。”
“当皇上果然是很难的。”叶雯雯叹息。
沉浸在当皇帝很难的思考中良久,叶雯雯猛然才发现,三言两语她就被江锦平转换了话题。
叶雯雯侧了侧头,眼神正对着江锦平:“皇上,会纳叶祈訬进宫吗?”
“你既不喜她,朕就让你眼不见为净。”
叶雯雯对这个回答云里雾里,这算是答应了?接着叶雯雯又问:“皇上,为什么不批参我的奏折?”
叶雯雯看到其它奏折都做了朱批,江锦平是个十分勤快的皇帝,昨日呈上来的奏折全都看了,今日的也批了一部分。
参叶雯雯的奏折,自那日叶雯雯被封妃起,就没有断过。江锦平单独摞在了一起,难道是忘了?
“爱妃健忘,刚刚爱妃还说要把那些参本的大臣名字全都记下来,然后让内阁大人全都参上一本?”
听此,叶雯雯涨红了脸,“是臣妾一时失言。”
“刚刚的气性没了?”
“若得皇上庇佑,大臣们参不参,倒也没什么,臣妾不委屈。”叶雯雯故作委屈。
江锦平调侃:“爱妃真能吞下此气?”
“臣妾只是个弱女子,朝廷纷争,哪里懂得?只求安稳,不求荣华。”
“说得极好,爱妃真不参了?”
“若是皇上真的允了,倒也不是不可以?”叶雯雯讨价还价。
“朕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