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后,江锦平依旧烦躁不已:“她在做什么?”
“皇上,您指的谁?”
“蠢猪,朕问的还能是谁?”江锦平上前踹了一脚,没多用力。
“皇上,您说的景妃娘娘?景娘娘正在午睡,还没睡醒过来呢。”王志委屈道。
“好啊好啊,朕在这抓心挠肝,她居然还睡得着?”江锦平咬牙切齿。
“皇上,您说什么?”王志没听清。
“朕说:去把她给朕叫过来!”
……
半个时辰后,叶雯雯姗姗来迟。
“让朕好等。”江锦平放下奏折,没好气的说。
“臣妾这不是在梳洗打扮嘛,这才来迟了。”叶雯雯十分心虚,转了个圈,展示着上午的精心搭配。
绛色清纯,蓝色清丽,配着红红绿绿的头钗耳饰,更觉可人。
叶雯雯转圈后站稳,上前讨好,在一旁做捶背状。
“哼,谎话连篇,朕不信你。”江锦平上下打量,瞧着和早晨的装扮一别无二,哪怕午睡,打理起来用不了多久,整整等了她半个时辰,肯定是在贪睡。
“知道朕叫你来做什么?”江锦平扭捏。
“可是皇上原谅我了?”
叶雯雯真不知道所为何事,明明早上才刚被禁足,自己正睡着香甜午觉,结果说皇上传唤,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捉弄,向来她的起床气比较大,因此在床上好一顿磋磨。
“什么叫朕原谅你?朕何时生过气?”江锦平不解。
“皇上这样子就是在生气啊。”叶雯雯愤愤。
“朕不同你绕弯子,朕问你,从哪学的淫词艳曲?”
“……”
“啥是淫词艳曲?”叶雯雯脑袋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
“看来是禁足还不够,非得使些手段才行?”江锦平厉色说道。
“不是,皇上您刚说您没生气的。”
叶雯雯真怕这位蛇蝎心肠、雷霆手段、沉默少言、杀伐果决、生性多疑、腹黑疯批、杀人如麻,总之十分不好惹的皇上发怒,虽然现在和传说中有点不太像。
“那还不快说?从哪学的?”
“皇上您说的是早晨我在这唱的歌?”
“少说废话。”
“哦哦…是张敬轩唱的。”
“他是何人?”
“一个知名歌手。”
“知名?朕怎么没听过?但凡有些名望的,都在乐府。”
江锦平眼神逐渐鄙夷:“难不成还有人嫌乐府装不下他那尊大佛?还是他在那些瓦舍勾栏里写词填曲,赚钱度日?”
叶雯雯心想:“柳永:有被冒犯到。”
南北乐府集天下歌舞英才,江锦平有鄙夷的资本。
“皇上想什么呢?他是正经歌手,人家才不在勾栏瓦舍挣银子呢。”叶雯雯昵昵道。
“让他来见朕。”江锦平命令。
“见不了。”
“怎么?他不愿意?你可知民间以能一睹天子真颜为人生得意事,他怎么敢…?”
叶雯雯迅速打断:“皇上,不是他不想见,是他没办法见。”
“罢了,能唱出这般歌曲,朕不见也罢。”
叶雯雯疑问:“什么叫这般歌曲,我觉得挺贴合的啊?”
“哪里贴合?”江锦平耳边又泛起红,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前日,难道不是皇上说,宿在臣妾那里吗?怎么后来走了?昨日又一连串召了四五个姐妹,这不就是歌词里说的‘花心蝴蝶’?”
“还有歌词里写的‘彻夜缠绵’,‘薄情的红唇’,与皇上都能一一照应上。我看,都说的挺贴合的。”
“……”
“朕…”
“臣妾还没说完呢,皇上前日明明说宿在臣妾那,结果臣妾醉酒,也不知哪惹了皇上不快?皇上这一走可不要紧,但臣妾要成后宫笑柄了。”
“朕没那个意思,朕也是在气头上。”江锦平轻声解释。
“哼,我看皇上就是拔吊无情。”
“……”
顿时江锦平双颊绯红,眼神闪烁,透着慌乱,不自主羞涩的向后侧了侧头,以规避叶雯雯的视线。在叶雯雯的视角里,双颊和泛红的耳朵连成一片,好似要滴出血来,娇羞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姑娘,
“成何体统”
话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叶雯雯也觉得自己失言了,但看着眼前人泛红的耳朵和脸颊,不由得低头想起自己之前对江锦平的评价:
蛇蝎心肠、雷霆手段、沉默少言、杀伐果决、生性多疑、腹黑疯批,杀人如麻
可这些评价大多都是叶雯雯从旁人口中可知。真的江锦平,能有机会探寻的,也没几人。
世人以讹传讹也好,夸大事实也罢,朝臣多有争议也好,党羽派系敌对也罢,完整的江锦平此刻就站在叶雯雯面前。
她再次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才掌国事不足一年的少年,不禁心中一叹:
皇上,您ooc了。